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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刘煜火气噌地一下上来,怒道,“不过是个伶人,也敢这般无礼!”
这一拉一扯间,他二人倒是惹了不少的关注。连在中庭宴客的薛晟都惊动了,来到廊下,却见两站一坐,那显然被人推在地上的正是他近几日才上手的雨笙。他眉间不可抑制地一跳,眼里蓄了些戾气,正眼一看,才见那站着的两人中一人正是姑姑家的儿子刘煜,而另外一人端正而立,一派正直,舒眉俊朗,眉眼间刚正不阿,无端让他看出了些风流。
薛晟还未开腔,雨笙却先扑到他脚下,柔柔弱弱哭道:“请将军为我做主,雨笙虽是伶人,却也有气节,您府上宾客竟将我当作供人狎玩的小倌,对我动手动脚,雨笙推拒不开,被他……”
冯琰面对他的指责,只站在一旁凉凉看着,态度云淡风轻。刘煜气冲冲往前踏了一步道:“表哥,你府上的伶人好不自重,我请了朋友过来,竟让他搅了兴致。”
“我不自重?分明是你……”雨笙哭得上不来气,直捂着胸口翻白眼,冯琰别开了眼,生怕笑场,又多添罪状。
“好了,”薛晟别开眼睛,对着刘煜道,“你既请朋友来,怎么不介绍给我认识认识,伶人失了规矩,还请贵客不要介怀。”说完眼神一转,站立一旁的兵士面无表情地将雨笙架了出去。
冯琰见薛晟开口,连忙还礼道:“将军客气,在下还有事情,不日再登门拜见将军。”说完便要离开,薛晟抬手阻拦道:“来者都是客,请这位贵客席上一坐。”
“子睿不必理会,他是冯家二子冯琰。”刘熅此时也走了出来,一看见刘煜同冯琰厮混一处,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道。
“哦……”薛晟目光一转,往冯琰身上流转了几番,了然道:“既是如此,本将军便不多留,请。”
冯琰拱了拱手,刘煜拉着冯琰离开,看也不看刘熅,又将他气了一回。两人走到门口,刘煜还沉着脸,冯琰拍了拍他的肩膀,翻身上马,刘煜动了动嘴唇,终究不放心道:“日后你离我表哥远一些。”
冯琰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道:“为什么?”
刘煜咬了咬唇,没解释,一拍他的马屁股,将他送走。眼光沉沉,表哥的那点表情他再熟悉不过,平日里他狎玩些伶人也就算了,若敢染指到冯琰身上,管他什么少年将军,再大也大不过上将军。
第4章 风月之祸
过了腊月出头,帝都上下,从巍峨高耸的宫廷到鳞次栉比的普通人家都喜气洋洋地准备新年,到了腊月十五,小皇子们纷纷要参加一场接一场地祭祀,武课暂且先停上一停。冯琰喜滋滋地领了月俸,想着休息半个月不要太爽,他家老爹和大哥忙得脚不沾地,他决定不管不顾地去郊外的猎场撒欢几日,这才刚驰马到城门口,被身后温家那小子拦了下来。
“冯少年,我家少爷让你等一等他,他马上就到。”温良之气喘吁吁道,眼看着冯少爷自家门出来,一路追到这里,才勉强追上。
“上将军刚刚进城,你家少爷不留在府里侍亲?”冯琰奇怪道,他知道今天上将军入京,因而便没有邀刘煜同往,不想刘煜竟然派人等他。
“上将军回京事务繁忙,又在年底,顾不了我家少爷。我家少爷这几个月也被拘得太紧,您就别推脱了。”温良之利索地下马先牵住冯琰的缰绳,这才开始张望起他家的少爷。
果真没一会,刘煜就打马赶到了,一见冯琰就道:“就知道你闲不住,居然不叫上我,回头再收拾你。驾!”
刘煜走得匆匆,冯琰也没多想,打马跟上,两人在雪林里尽情穿梭,难得畅快。到了晚间,提了一堆野物回去让别庄的厨房好一顿忙活,厨房正忙得热火朝天,别庄里却来了不速之客。
冯琰立在中堂,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来人,又看了看刘煜,拱手道:“冯琰见过薛将军,不知薛将军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薛晟虚拱了拱手,快走了两步走近冯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些热络道:“听姑姑说煜弟来了郊外野狩,凑个热闹,不想到了别庄却不见他人,一打听才知他来了你庄上,这不我也正好来凑个趣,不知琰弟你欢不欢迎?”
冯琰不动声色稍稍退了一步,拱手道:“将军大驾光临,冯琰甚感荣幸,自是欢迎的。管家,带薛将军先去安置一番,将军少年英雄,保家卫国,切不可怠慢了。”
薛晟脸上还带着笑,眼眸隐隐闪了寒光,来日方长,他一抽手中的马鞭,客气道:“那请管家前面带路吧。”
刘煜一句话未说,待薛晟走了,他连忙拽了冯琰道:“你赶紧回去,现在就走。”说完便连连推他。
冯琰再心大,此时也觉出了不对,有些不确定道:“薛晟这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我这表哥在吕城的事迹,欺辱幼童,狎玩少年,他是个好龙阳的,几番接近于你,如今更是明目张胆凑来别庄,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刘煜有些着急道,冯琰也知此事可大可小,立时走出了门,不曾想别庄门口竟有兵士把守,刘煜一拳栽在门框上,“薛晟此人竟张扬道如此地步,我父亲看错了他!”
一看走不出去,冯琰反倒平静下来,淡定道:“我好歹是镇国大将军之子,他薛晟再过风流,也不至于强迫于我,煜儿你别担心了。”
刘煜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奈道:“你自己风评如何竟不自知吗?一个少年将军,一个风流儿郎,出点事情,你说他们最先问咎的会是谁?”
冯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竟然把这档子事情忘了,上一世这个年纪他的确可堪风流,虽没强抢个把民女,但是调笑狎玩之事比比皆是,风评却是不怎地。那薛晟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才敢这么明目张胆找上门了,冯琰捂着脸,颇有些自作孽不可活的感慨。半晌,他突然问道:“你这位表哥腿脚功夫如何?”
刘煜一脸同情道:“在你我之上,你我二人合力还可一战,但是他门外那众多的兵士呢?”
“不会吧?”冯琰惊恐道:“难不成薛晟行那敦伦之事时,竟有让下属帮忙的癖好?”
刘煜翻了个白眼,起身欲走,凉凉道:“我瞧着你还能这般嬉笑,怕也没多在意,那不才在下就先祝你们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了。”
冯琰立刻拦住他的去路,诚恳道:“孙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这不是得充分了解你表哥的行事风格,才能有所应对嘛。”
刘煜驻足,“哦,说来听听,你准备怎么应对?”
冯琰咬着指甲盖,思索片刻,认真道:“你觉得趁其不备,一脚踢爆他的子孙根如何?”
“很有创意,很快意恩仇,很果断坚决,是个不错的法子,不过还请做之前想想薛家,想想刘家,再想想你们冯家。”刘煜没好气道。
冯琰点了点头,“下次你不用这么费事,直接说不行就可以了。”又啃了片刻指甲,他索性不费脑力,直接一拍几案,“我就不信,我不愿意他还能勉强我,我又不是个死人,还能任他施为不成!”
刘煜还要说什么,门外有兵士敲门,“将军有请二位公子去前厅用饭。”
冯琰和刘煜面面相觑,“我记得这好像是我的庄子,你这位表兄开始惹人厌了。”
他俩到了前厅,薛晟早已候在了桌前,桌上摆了四五坛酒,言说今晚要与两位兄弟畅饮一番。冯琰使劲推脱一番,薛晟是何等人物,怎容他二人拒绝。冯琰一瞧薛晟那光明磊落,不失气度的模样,拎起的心略略放下,人家也许只是一心交结,哪里就……
三个人足足喝了四坛酒,期间薛晟勾肩搭背冯琰数次,都被不动声色推拒,越推拒越警觉。薛晟有意劝酒,刘煜压根没有还手的余地,很快就喝趴下了。
冯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倒地不醒的刘煜,决定还是要快意恩仇一点。盖因薛晟扑过来之时,他真不太能想得起其他事情,只想眼一闭不管不顾一脚下去。
薛晟一把抱住他,将他往榻上压去,他忍了忍,还是一脚将薛晟踹了下去,迷蒙着的醉眼瞬间清明,有些尴尬地笑道:“薛将军,敦伦之事还是讲究个你情我愿,我想了想,觉得并不愿意。”
薛晟半坐在地上,用拇指刮了刮嘴角,阴恻恻道:“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今日本将军要定了你,你顺从些还少吃些苦头。”
“将军已经知道我是谁,不怕我镇国将军府找你麻烦?”冯琰饶有兴趣问道,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薛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不过一个将军之子,即便我把你怎么了,你又能将我怎样?你镇国大将军府再厉害能敌得过上将军府,即便有刘煜为你作保,我倒要看看,到时候我姑父是信你这个纨绔少年,还是信我这个已是将军的侄子。”
冯琰掸了掸衣角,感叹了一句,“虽然将军这个心理我能猜到,但是这话从将军嘴里说出来,愣是多了些无耻。不过将军今日怕是打错了主意。”
“哦,本将军倒要看看今日倒是打错了什么主意,”薛晟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自地上起来。
冯琰眼前突然一阵模糊,他甩了甩头,觉得天地都旋转了起来,立时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直疼得他咧了嘴,才喘口气惊道:“你竟在酒里下了药。”
失策!冯琰顾不得多想,趁着药效还未发散,立时起身一个翻飞,踢倒了薛晟,一下子扑到门口,刚打开门就被薛晟毫不留情扯住头发拽向里面。
“来人!”冯琰大喊了一声,院子里月光落落,却是空无一人,冯琰的心立即沉到了谷底,本想拖的一时半刻,等大哥前来搭救,没想到薛晟一个军中子弟,手段竟这般下作。冯琰抓住门框勉力撑持,脑中飞快闪过各种办法,皆行不通,却在这时,对面墙上翻出个黑影。
那黑影转瞬到了面前,黑衣银纹,是宫中的暗卫,那暗卫一把扯住冯琰,不由分说使劲往外拽。薛晟一个不防松了手,暗卫立刻偕了冯琰几个飞跃跳出了院墙。
冯琰勉强保持清醒,却忍不住恍惚,以为还在前世,左右看了看奇怪道:“怎么就你一人,其他人呢?”那时慕容祈派在他身边的暗卫少说也有十几个。
那黑影一个趔趄,差点滑了手,闷不做声,实则内心大大的受伤。慕容祈将他派到冯琰身边时,他是极不乐意的。一个武功接近废柴的战五渣,随便保护保护也就算了。那暗卫自诩一直隐藏的很好,但是看冯琰这副了然地模样怕是早就知道他的存在,这差事没法干了。
冯琰问完才意识到,慕容祈如今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小皇子,能有个暗卫已经很不错了。刚想解释,头猛然晕眩开来,立都立不住,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全压在那暗卫的身上。
暗卫一把扛起神志不太清楚的冯琰,几个跨越到了一个别庄,庄里灯火晦暗,像是个不常拜访的庄子。
冯琰正在半晕半醒间,忽然听见外面嘈杂声响起,“是谁!”他惊起,那暗卫立刻跪在他床头道,“冯公子稍安勿躁,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正院中火光冲天,薛将军搜寻叛贼,谁敢不开门,中庭廊上,一盘黑白局,局中变数多。
一个白衣青年姿势优雅地依靠在廊柱上,觑眼看着棋局旁灰衣的少年,有些感叹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先有冯家少年郎劳你亲自相托着我一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