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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日,阿遇哭着让我带他走,可是师父,我真的不能!”
徐扬清叹了口气,忍不住叹道:冤孽啊。
他又伸手去扶许锦言,安抚道:“锦言,事已至此,就算了吧。苏遇既是沈家的孩子,沈君亦必定会将他如珠如宝的捧在手上,你如此作贱自己,又是何必?若他日苏遇重返青离山,那时还不知是如何光景!”
许锦言摇头:“师父,我过不了我自己这关。当年的事,我决计逃脱不了责任。日后阿遇同我兵刃相向,亦是常理。”
徐扬清道:“苏遇未必就会怪你。”
许锦言:“师父,徒儿跟随师父多年,秉承门规,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差池。如今,徒儿自请去后山思过,求师父恩准!”
徐扬清无奈,可又挡不住许锦言,只好点头应允。
不知过了多久,知剑堂的大门被打开,许锦言身形有些萧条,缓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门外登时一片,“大师兄!”
一群人往许锦言身边涌去,小七渐渐被人群埋没了。
“大师兄,你没事吧?”
沐川站在许锦言身侧,面露担忧的问道。
只见许锦言低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将目光投向了正奋力挤开人群的小七。
“小七,你过来。”
许锦言温和一笑,向小七招了招手。
人群中立马闪出一条路,小七一步步的走至许锦言的身侧,仰头看他。
“小七,你跪下。”
众人不明所以,小七却依言跪下,目光从始至终都不肯放开许锦言。却见许锦言伸手一指沐川,轻声道:“从今天起,你拜他为师,日后勤加苦练,知道么?”
许锦言伸手轻轻拍了拍小七的脑袋,沐川道:“师兄!”
吕昭道:“那怎么行?大师兄,你要去哪儿?”
许锦言轻抬手制止了所有人的问话,他将目光转向小七,一字一顿的问他,“你可愿意?”
小七摇头,可许锦言只是笑了笑,伸手把小七拉了起来,随后又偏头对着沐川耳语几句。
小七听不真切许锦言在说什么,只是清楚的看见沐川脸上的惊色。
“大师兄放心,我会照顾好小七的。”
沐川道,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小七。
见此情形,小七心里更加慌乱,上前扯住许锦言的衣袖不放。
许锦言眉眼低垂,将小七的手拿开,瞧了一眼小七后就往外走去。
“师父,你要去哪里?!”
小七跑过去抱住许锦言的腰,满脸急色。
“小七,你过来。”
沐川将小七一把拉了回来,不准他再过去。
如此,再没人阻拦许锦言。
“师父!”
“师父!”
“…………”
小七睁着泪眼,一声声的喊,可许锦言始终没有回头,一步步的往殿外走去。
“四师兄,大师兄到底是怎么了?”
吕昭问道。
周围的众多弟子也都往沐川这里看来。
沐川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许锦言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大家都不要问了。”
众人皆是满脸惊色。
就在众人愣神间,小七飞也般的冲了出去。
“小七,你快回来!”
吕昭大喊,就要上前去追。
谁知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道男声。
“别追了,就让他去吧。”
众人闻声,皆转过身去,随即行礼道,“拜见师父。”
徐扬清一身玄衣,目光灼灼的望着小七离开的背影,神色幽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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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牢
后山思过崖。
许锦言正坐在洞中闭目养神; 虽是初夏,可洞中的阴暗潮湿; 寒气逼人。
在知剑堂时; 师父只是无可奈何的长叹了口气; 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师父不说,许锦言心里也明白。苏遇既然是沈家人; 沈君亦自然有权力将其带走。日后是生是死再不与青离门相关。
只是……许锦言心里却仿佛被人硬生生的剜去一块肉; 心痛到难以自持。
苏遇是他一手带大的,这些年如幼弟一般疼爱着,如今又让他怎么舍得让沈君亦将他带走。
许锦言始终忘不了那天; 苏遇满身是血; 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他忘不了那句,“大师兄; 你带我走。”
这句话成了他心里挥之不去的梦魇。
此次来思过崖思过,既是许锦言自行请命。他不过是想暂时封闭一下内心。
一想到苏遇,许锦言的胸口又开始闷疼。
伸手捂住了胸口,许锦言缓缓的睁开眼来,却一眼就瞧见了蹲在他跟前冻的瑟缩的孩子。
小七见许锦言睁眼了; 当下脸上露出喜色,也不出话; 昂着小脸巴巴的盯着他看。
“你怎么来了?”
许锦言眉头紧皱,方才他想的入神,竟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这洞里何时又多了一个人。
“山上的人,我都不认识;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小七答道,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这山洞阴冷,他从前就知道。
“胡闹!”
许锦言语气略沉,“这里是思过崖,是用来关押犯了门规的弟子,也是青离门的禁地,你怎能私自来此处?”
闻言,小七作出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巴巴的去扯许锦言的衣袖,“你凶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反正我不走,我想留在这里陪你!”
奈何许锦言只是冷着脸,话语里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小七急了,如若他今日真的被赶回去了。许锦言在思过崖一待就是几个月,那自己和沈君亦的赌局怎么办?
面都见不到又如何能让许锦言认出自己,又如何能知晓许锦言的心意?
既然苦求无用,小七只好死皮赖脸的在这待着。随意找了个角落,抱着膝缩成小小的一团。
许锦言见状,二话不说提着小七的衣领,将他丢出山洞。哪知小七就像狗皮膏药,怎么都赶不走。如此来来回回折腾了数十次后,许锦言扶额,感概他新收的这个小弟子为何性格就这般执拗。
也罢,随了他吧。
小七早上起来的急,身上只胡乱穿了两件薄衫,虽是初夏,可这山洞又阴又湿,寒气从地底往外冒,冻的他直打冷颤。
抬头瞧了瞧,就是洞里微薄的一些亮光,只见许锦言仍然静静的坐在一块石头上,虽不至于像他一般颤抖,可发紫的唇却掩饰不住身上的冷意。
小七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许锦言这是没有用内力抗寒。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傻?
想到此处,小七心里又是一番酸楚。他的大师哥怎么就这么老实,这里又没人看守,即使是用内力抗寒,又有谁会知道?
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小七决定还是出去一趟,反正他又不一定非得待在洞里不能出去。
抬眼看了许锦言一眼,小七咬了咬唇,心知许锦言如今是不会搭理他的,于是便先出去了。
摸索着出了山洞,小七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觉得外面跟洞中简直是天差地别。谁能想象外面艳阳高照,而洞中却阴冷潮湿仿佛早春。
眼下正是初夏时分,后山虽偏僻但树木却十分的葱茏。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后山该是有许多果树才对。
小七翻过一处斜坡,在一片葱茏的灌木丛中寻找着可以吃的野果。
眼前忽而一亮,小七几步跑了上前,站在一棵矮树下停了下来。
只见这棵矮树虽矮,但却枝繁叶茂,非但如此上面还结着许多红色的果子。看起来红艳艳的十分诱人。
垫起脚尖,小七摘了一个果子,也不在乎脏不脏了,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咬了一口。
一股子酸酸甜甜的汁水瞬间盈满了口腔,小七尝到了滋味,两三口把果子吃了。随后就从地上拿起一根树枝。
欢快的打起了果子。
圆润可爱的果子落了一地,小七擦了擦额间的汗水,用衣服兜了想把果子带回去给许锦言吃。
在走到那处斜坡时,因为要护着果子,小七手一滑不小心跌了一跤。果子撒了一地,胳膊腿也擦伤了。
小七疼的抽气,一边忍着疼,一边把果子捡起来。
这些果子如今对他和许锦言而言,不可谓不重要。
因为他知道被关在后山,门中会有专门的弟子上来送吃食,但一天只有一顿。
从前因为和念烛那事,许锦言就曾替他顶罪,被关过一次。
如今许锦言又是因为他而再度被关。
想到此处,小七揉了揉眼眶,吸了吸鼻子往山洞里走。
许锦言本以为小七回去了,一时间到没料到他还会再回来。
且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师父,我摘了些野果子来,你快吃几个吧,这山洞阴寒难忍,你好歹吃点果子垫垫肚子。”
小七将野果子往许锦言面前一放,兴高采烈的说道,他脸色擦伤很多,许锦言忍不住眉心一蹙。
奈何许锦言只是摇了摇头,随即又合上了眼。
小七见状,紧抿了唇,可却无可奈何。无论他是苏遇还是小七,他都无法强迫许锦言做任何事。
神色黯然的将野果都堆放在一处较为干燥的石头上,小七想着这山洞又没有被子,褥子,又阴冷难耐,于是又出了山洞想寻一些干柴回来。
不一会儿小七就抱着一摞干柴回来,将柴火堆成小堆。小七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冲着许锦言咧嘴笑了笑。
许锦言皱眉,仿佛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小七笑,“当然是生火啊,这洞里这么冷,夜里没有火堆取暖怎么行?”
许锦言哑然,他到是从未想过这许多,刚想开口说什么,这时小七又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这次小七出去了很长时间,具体是多长时间许锦言也无从得知。
许锦言心里担心小七出事,可又碍于门规不能出洞,一时间心里暗自焦灼。
又过了一会儿,洞里彻底黑了下来,许锦言叹了口气,用小七抱进洞的干柴生了火。
火光并不算大,不过对于许锦言而言就足够了。
又等了一会儿,小七终于回来了,这次带回来的不是野果子,也不是干柴,而是一只毛茸茸的兔子。
这兔子肥胖,一身雪白的皮毛,正浑身颤抖着,满眼惊恐的瞪圆了红眼睛。
小七顺了顺兔子毛,往许锦言身边走来,一屁股坐在了许锦言身侧。
抬起清秀的小脸,小七似乎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师父,我什么都没找到,就抓住了一只兔子。我在斜坡上等了很久都没人给我们送饭,今晚怎么办?”
闻言许锦言眉头皱了皱,他并不清楚为何会没有弟子来送饭,可眼下也不能让小七独自回去。这后山偏僻,山石陡峭。让小七一个半大的孩子摸黑回去,他实在放心不下。
长叹口气,许锦言伸手替小七擦了擦脸。这孩子也不知去了哪里,弄的灰头土脸的。
小七昂着脸动也不动,一双黑眼睛泛着笑意,在火光下更显得清澈明亮。
不知怎的,许锦言一瞬间又想起了苏遇。
苏遇也跟小七一样,喜欢到处玩耍,时常是灰头土脸的回来。每每又因为怕他生气而一头扎在他怀里撒娇。
想到此处,许锦言暗暗苦笑,苏遇就是苏遇,小七就是小七。世上只有一个苏遇,也只有一个小七。
“师父,你饿不饿?”
小七突然出声道,随即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可怜巴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