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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人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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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地现在由我任命的亚卿申禄代管,管得还不错,前几日上书说有天降祥瑞落于尚地,要亲自护送宝物来见我。不过其实这只是借口,护送祥瑞是假,护送犯人才是真。
    我要诸侯们抓到段棋的人就杀,但没告诉他们抓到凤王的人该怎么办,特别是当凤王的人和段棋的人搅和在一起时。
    曾经的死敌,合该水火不容,却在主子一个被我搞死一个被我囚禁后,奇迹般的联手了。
    我本事可真大。
    “申禄要来藤岭了,皇兄可要见一见他?怎么说也是尚地的亚卿。”
    我将这件事告诉段涅,本来也没想得到他的回应,未曾想他转动眼珠看向我,思索片刻竟是点了点头。
    “哦,那个奴隶?见一见倒也未尝不可。”
    碧虹灵珠对他可能真的有奇效,才几天功夫,脸色虽还是差的,看着起码没那么病怏怏了。
    “他叫申禄。”我纠正他。
    段涅靠坐在宽大的罗汉床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执卷,身旁小几上摆着个水绿色的细口花瓶,瓶中插一支嫩生生的碧翠蒲柳,整个人显得分外漫不经心。
    “我知道。”他头也不抬地道。
    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们,我、段涅,包括段棋,不愧为兄弟。只要涉及轻视之人,便连直呼其名都觉得是种煎熬,一定要找个极尽折辱的词来指代,才叫不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比如我,现在在段涅心中恐怕就是个没良心的“小畜生”。而申禄,对段涅来说永远只是“那个奴隶”。
    不过申禄原本也的确是个奴隶,祖上三代都是奴隶。他从小就遭主家虐待打骂,不堪受辱,于是逃了,结果没逃掉,又被抓了回来。
    奴隶私逃,可大可小,为了杀鸡儆猴,主家将他绑在一根柱子上,风吹日晒,供来往行人观看。我凑巧便是那“行人”之一。
    可能是因为我身体里有一部分“不那么高贵”的血脉,我对周围一群皇亲国戚并无归属感,反而更能同情平民和奴隶。
    我让身边随侍向主家表明身份,将申禄顺利买了下来。本来也只是一时冲动,觉得车室闷热,掀帘子往外一瞥,瞧着可怜就买下了,根本没想到这件事还能惊动段涅。
    申禄就比我大两岁,我与他很说得来,少年人嘛,都是有几分共通性的。而在几次交谈中,我发现他其实是个很有理想、有抱负、有胆识的年轻人,加以培养,定能成为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
    抱着惜才爱才的心,我叫人去了他的奴籍,让他成了我身边的一名门客。
    但这事没多久就让段涅知道了,那日他叫我去见他,我到的时候,他也像这样靠坐在一张塌上,只是身边摆着另一只花瓶,瓶里也插着另一朵春花。
    “听说你买了个奴隶。”
    我老实站在离他半丈远的地方,说:“他现在不是奴隶了,是我的门客,就和皇兄的门客们一样。”
    “不行。”他没有片刻迟疑,唇间吐出的两个字清晰有力,掷地有声。
    我一愣:“为何不行?”
    他一边翻书一边缓缓道:“今日随手买来的一个奴隶都能成为你的门客,往后那些真正身怀本事的有识之士哪里还敢来与你毛遂自荐?你不爱惜名声,就勿怪别人的非议,以后有你追悔莫及的时候。”
    他有他的考量,但我不爱听他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好像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一样。
    我忍着火气道:“奴隶怎么了?他能让我懂得百姓之劳,稼穑之难,纺织之苦,便不是毫无用处的,难道非得像智深那般的才配为‘客’吗?若皇兄嘴里的所谓‘有识之士’觉得申禄是奴隶便轻看了他,认为我用人儿戏,那这样的人还真不配做我的门客,谁爱要谁要!”
    我这是公然与他叫板呢,就差说他眼光有问题,那种人他爱用他用去,我才不要。
    我以为又要挨一顿打,正绷着皮肉预热,没想到他这次却没动怒。
    “看来你很看重他。”他放下书,看向我。
    “是。”我不畏与他对视,正色道,“因为他值得我看重。”
    我自己都替自己捏了把汗,而不知是我的论调说服了段涅,还是与宋甫等人斗法已占据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竟没有再干涉我任用申禄的事情。之后我送申禄进学堂,修习兵法谋略,一路都十分顺利。
    再后来段棋反了,旬誉人打来,申禄一路忠心耿耿跟着我,几次救我于危难,用事实向我证明了当年并没有看错他。
    我见段涅又不理我,背着手走到他面前,从他手里抽出书,逼他看我。
    “再过几日便是十五,皇兄是自己过去找我,还是像上次那样我让人‘请’你过去?”
    这其实就是个互相折磨的过程,折磨着我的身,折磨着他的心。
    但哪怕一天,折磨他所带来的快感还大于我肉体遭受的痛苦,这种行为便不会停止。
    “你还有没有廉耻?”他稍一用力,将书又抽了回去。
    “廉耻?”我玩味地重复这两个字,笑道,“这词儿可真好,发人深省。十五那日,皇兄既然不想去找我,就换我来找皇兄吧。”
    我倒要他教教我,什么才是“廉耻”。
    
    第16章
    
    尚地本就在藤岭边上,离得不算远,官道又好走,没几日申禄就到达了藤岭。
    我迎接他的时候,在他身边见到个眼熟的人物——甲巳。
    原先在段棋身边效命的家伙,武功不错,经常护卫在段棋左右,后来段棋私通旬誉人,他不愿为虎作伥,据说还将搜集到的信件等证据交予齐方朔,彻底背弃了段棋。
    段棋的完败,可以说也有他的一份功劳。没想到离开厉王后,他竟转投申禄门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申禄信任他,我就不会猜忌他。
    我并没有让甲巳回避,而是当着他的面与申禄讨论了些尚地的民政问题。
    就这么尽兴地聊了大半个时辰,想起段涅还等着见申禄,便道:“你刚到藤岭,我本应该先让你好好休息,但凤王想要见你,你还是先去见一见他吧。”
    申禄一愣,随即躬身道:“是。”说罢与一旁宛若壁花,没什么存在感的甲巳一起退下了。
    这次申禄逮到的这个人,名叫康国鑫,是段涅的旧部,与我也算老熟人了。老家伙从前我见他就一脸奸佞,总觉得他看我没安好心,万万没想到他能干出与段棋余孽狼狈为奸的事。
    关于怎么处置他,我已有了打算。先问问段涅的意见,再去狱城审问一番,没意外的话就斩了。
    我并不觉得段涅会替他求情,他喜欢什么我或许不知道,但他讨厌什么,我还是有些见解的。
    他最恨人背叛,无论是不是迫不得已。
    午后,我正在埋头查阅各大臣呈上来的奏折文书,那头刘福急匆匆奔进来,还差点摔了一跤。
    我一蹙眉:“怎么了?”
    刘福擦擦汗,干笑道:“陛下,申大人方才面见凤王殿下,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吵起来了,殿下拿桌上砚台砸申大人,一不小心砸中了,把申大人头给砸破了,流了些血。”
    我倒抽口凉气,这“一不小心”砸的可真重啊!
    我知道刘福是怕我生气,故意把事情经过往轻了说,问:“申禄现在人呢?”
    “让他的门客给背回‘尚召馆’了,老奴已叫太医去为申大人诊治,申大人走时精神挺好,还叫老奴不要惊动陛下,想来问题不大。”
    他哪里是打的申禄,明明就是打我的脸呢,怪不得说让见就见了,预谋已久啊!
    我来回在屋里走了几圈,烦躁道:“你去库房挑些补物,人参、鹿茸什么的送去尚召馆,给申禄补补身子。”
    刘公公道:“是!”
    我憋着一股气,让人准备车马前往凤梧宫。
    前脚刚进,就见段涅书房门口聚着一群人,在门口抖若鹌鹑,吓得面无人色。
    他们见了我纷纷下跪,我问他们干吗呢,他们哭丧着脸说凤王不让进。
    “不让进?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一脚踹开房门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地上一片狼藉,要干未干的漆黑墨印,破碎的砚台,还有几点鲜红的血迹,一些保留着最初的泼溅痕迹,更多却被鞋履踩过,胡乱混成了一团。
    我进去的时候,段涅就坐在案桌后,双目微闭,庄重威严,犹如一尊静候凡人朝拜的无上神像。
    佛门有“三千威仪,八万细行”之说,将坐卧住行都划分了细则,制定了标准,若真有人能做到,我想应该也是像段涅这样的人。
    我立在一堆狼藉上,可能就是申禄之前站的位置,问道:“他又哪里惹皇兄生气,到了需要你亲自动手的地步?”
    他掀开眼皮,一刹那寒芒尽显:“我打我自己的狗,也要经过你的同意?”
    我敬他如神,却总是被他逼得想要亵渎神灵。
    “你的?”我笑着摇了摇头,“这天下都是我的,他当然也是我的人。不过把碧红灵珠还给你,你的尾巴就翘上了天,再不教你怎么乖乖做人,下一次这砚台估计就要落到我的头上了。”
    他静静看着我:“你也不过那些手段。”
    我顷刻心中怒火万丈,一咬牙,扬声让人进来收拾,顺便把段涅请回了自个儿寝宫。
    我没有再与段涅说一个字,只吩咐宫人锁好殿门,除了我,任何人来都不准打开。
    今天十五月圆之夜,是缠绵发作的日子,我还不信拿他没有办法了!
    从段涅那儿出来,我直接去了尚召馆。
    申禄头上扎着白布,活像奔丧的孝子。
    “你和段涅说了什么他要打你?”我直截了当问他。
    申禄满脸愁苦:“没什么。”
    我眯了眯眼:“真的?”
    “假的。”他皱眉道,“我说是我教唆您反了他,还说要继续教唆您杀了他,他只要活着,对您的王权就是一种威胁。我说的都是实话,他无力反驳,一恼羞成怒,就打了我。”
    他和刘福一样,事情都往轻了说,实话肯定更加难听。但我明白,他其实是故意借这件事提醒我,或者说警告我。
    他知道直接对我觐言可能会引起我的反感,便刺激段涅对他施暴,由此让我意识到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旁不容他人安睡的道理。
    他如我所期,长成了可靠的人才,我很欣慰,但总有些事是他无论怎样劝说我也不会听的,段涅就是其一。
    他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从尚召馆出来,再回宫里已经挺晚了,我掐着时间,又转去了凤梧宫。
    不过我没去见段涅,而是在他寝殿边上耳房安顿了下来。让宫人给我沏好茶,摆好果盘,正殿钥匙拿来,便打发他们走了。
    头半个时辰,什么动静也没有。
    后来,渐渐出了一些砸东西的声音,还有砸门的声音。
    再后来,又重归寂静。
    我望着窗外的圆月,什么事也不做,只等着它升到最高处。
    等时间差不多了,想着段涅受到的教训应该也够了,我便从怀里取出一早备好的油脂,解开腰带仔细涂抹后穴的每道褶皱,随后揣着钥匙往一旁正殿而去。
    以烛火探路,待好不容易打开门锁进到殿里,几步便要踩到一样器物的残骸,行走十分艰难。
    外殿一片黑暗,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走到内室却有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莹白柔和,叫人眼前一亮。
    床帘是拉着的,还能听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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