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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方静心底轻笑。天助也。面上便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裴方静开始天天同一时间在玉器店里等。玉器店老板连连摇头,见劝说不住,便由他去了。
过了一段时日,言荣学完琴后,又来到这家玉器店逛了,玉行老板将此事告诉言荣,自那以后,那位痴心人每天都在等言荣。
言荣知道后又惊又喜。便请老板传话,若那位客官明天还来,请让他等他。
第二天,言荣从琴师家里出来,未等关荣,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你干甚么去?”关荣喊道。
“你先回去,帮我跟妈妈瞒一下,我回去给你带枣泥糕!”言荣边跑边回头道。
关荣一脸愁容。
忙赶到玉店,那位公子还没有来,是言荣早到了。
言荣背着琴,他也不知为何自己要跑得那么急,他回去想了一夜,还是先告诉那位公子他的身份才好,免得坑了人家。
可是当看到裴方静进门的那一刻,言荣的私心翻荡起来,只当交个朋友,又不一定非要做那档子事,时至今日,还没有一个人将言荣正正经经地对待。
他只在说书摊上听过金风玉露一相逢,在他身边还从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好事。
当言荣听说这个人将他如此重视,每天都在等他的时候,便不由得心头升起涟漪,也许不会以身相许,但至少是十分感激的。
言荣一旦受到感动,事情就变得麻烦了。他的脑子也不转了,眼睛也不灵光了,满心满眼想得都是这个人怎么这么好……
方才想的说辞,言荣纷纷按回肚子里去,只挑起笑,朝来人道:“今日公子来挑什么?”
言荣知道了他原来叫裴方静,言荣记得这个名字的,之前城中贴的放榜告示他在上面见过这个名字。但想不到是这样一位柔中有刚,静肃有礼的男子。
裴方静初来上京,入职不足半年,平时又深入简出,一直只在上京南三街里转悠,没有见过这里其他的地方。
言荣便替他介绍起这上京好玩之地,陪他一起挑选笔墨纸砚,选书,选衣裳,有时候也拉着他一起去听书。
可是这样的幽会愈久,言荣的良心便愈加不安,不安中还有一丝不甘心,他迟迟没有揭穿他的身份,裴方静也没有问,他只是……想交个朋友就好,多感受一下正常人家的生活。
直到有一次。
言荣和裴方静一起在街上走着,一堆儿小孩在街上玩闹,一个小女孩摔倒在地。言荣伸手将女孩扶起。小女童站起来后却吓得大哭起来,一个劲儿地甩胳膊。
女童边大哭边含糊不清道:“娘,娘娘,娘说被你碰到的地方会烂掉,以后会烂屁股……”
女童的哭声将她的娘亲引来,那个女子询问之下,一见是言荣,顿时目光不善,赶紧将孩子领走。周围的人交头接耳,背后对言荣指指点点。
言荣当作不在意,在裴方静没有开口询问前,他借口去买鱼糕,将裴方静留在地摊前。
地摊小贩明白事理,劝道:“我看公子是用了心,好心劝您一句,那些人都没心的。你哪天没钱了,他可不会念旧情,到时候您就会知道还是家里的被褥好啊……”
裴方静一听,立马反驳道:“你这是何意,言公子是性情中人,值得深交。”
地摊小贩诧异:“哎,你还不知道啊,他是……”
言荣一直躲在旁边的巷子里听着,见小贩要揭露,他赶忙出去拦住下句话。
“有相中的吗?没有就走吧。”言荣笑着走上前来。
“鱼糕?”裴方静见他两手空空,问道。
“没找到地方,可能去别处卖了。”言荣胡诌道。
“可惜。”他回道。
言荣和他又逛了一天,却没说什么话。一路上,言荣终于下定决心,有些错误该是时候澄清了。
日落西山,言荣领着裴方静,越过以往熟悉的街道,前往上京的最深处,一个若不有心寻找,正派人绝不会涉足的人地方:“我带公子去看这上京里最后一个热闹的地方……就是这里”言荣指着桥对面的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那一座座红灯彩挂的高阁,夜下的萎靡之气,无法隐藏。
“也是我住的地方。”言荣如鲠在喉,道:“你知道了……那后会……我先走了。”
入夜,言荣一如往常。
“荣儿哥哥,不专心啊?要罚你。”濮阳扶着言荣的腰,掐拧着。
“对不起,官人,荣儿,荣儿今天……对不起……”忽然言荣的视线模糊起来。
“谁欺负你了?……”濮阳桀躺视着身上的人。
泪水困顿于眼眶,最终还是被他忍住了。
“闭上眼睛,荣儿。”濮阳桀道,言罢。他反身将言荣压倒,亲吻上言荣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是唇,细细的亲吻。
言荣不再出门,就呆在自己房间里。也不想接客。他跟老鸨说,身体不舒服。但是这样的理由推脱一次两次还好,用多了,老鸨都烦了。
“言荣,你当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当朝驸马啊!我养你不是让你装病的!别赖着地方不干活!”商云涣嚷嚷道。
“言荣,你皮子是不是又痒了!腿不疼了?”
“你娘的言荣!老子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
“荣儿,出来吧,妈妈错了。”蹲在言荣的房门外,老鸨的嗓子都已骂哑了,里面的人就是没有动静:“关荣被李将军带去外过夜了……晚上楼里没人为曲溪伴奏了……实在人手不够,你出来,算我求你……随便弹弹就行……”
言荣拉开门,将骂到虚脱的老鸨扶了起来。
言荣于台上抚琴,他极其低落,琴音却未见任何哀怨。琴音即心音,看来这句话值得商榷……
一曲终了,他淡淡一笑,活动活动倒是舒心很多。言荣这时才抬眼,望向台下的看客,忽然他寻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今晚你买下了我……”言荣恍惚道。
“……”
言荣和裴方静相顾无言。
“这是你的房间?”那人半天憋出这句话。
“……嗯,也没怎么太拾掇,我一直想添个案台,再弄两幅字画,附庸风雅一下。官人意下如何。”言荣顺着他的目光,在自己的房间里四下望去。
“你还是按平时的称呼……”裴方静皱眉道。
言荣笑了一下:“重见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嗯。”
“……”言荣试探着问道:“你……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嗯。”
“你不……恶心我?”
“从未。”
“我还算重简的朋友吗……”
“嗯。”
“……即使那什么之后,也可以吗?”
“哪什么?”裴方静眼底澄明。
“就是……”言荣解开繁复的衣带,上衣便像花瓣一般层层剥落,只露出半个胸膛。
裴方静明显震惊,微微脸红,道:“将衣裳穿好。”
言荣一笑:“我不会碰你的。只是让重简知道……我究竟是做什么的。”
“……不行。”
“?”
“我想碰你。”裴方静郑重地望着言荣。
言荣眼眸黯淡,道:“重简想好……若你踏出这一步,你的前程……你的名节……”
“不重要。”裴方静的眼眸低垂:“我其实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言荣目光骤缩。
裴方静顿声:“我不想和那些人一样……那些轻薄你的人。所以迟迟未告诉你……对不起。”
言荣猛地一颤,他因这句话而感动,此生中第一次的尊重。
言荣弯起眉眼,眼中含情,如月生辉:“……你本就不一样。”
言荣慢慢朝面前正襟危坐的人爬过去,凑到他的耳边道:“别怕,一会儿就完事了。”
他主动吻上裴方静的唇。
那一刻言荣闭起双眼,而裴方静的眼神一瞬间冰冷,幽暗的眼底隐隐含着□□。
他在言荣不察觉的地方握紧了拳头,以便按耐住成熟的欲望。
言荣知道他是第一次,便什么都由他来做。
裴方静装新手装得很累,他按耐住不断翻涌的想要将身上人压倒的欲望,如此缓慢柔情的节奏,裴方静并不尽兴。
言荣为不让他的第一次出现任何不适,而付出格外多辛苦,他试图让重简完全放松下来,轻柔地引导,可重简实在是生硬,他直挺挺地仿佛在忍耐什么,总之,第一次,不那么美好。
之后,裴方静越来越多次数的来找言荣,而且对于那事裴方静简直进步神速,没用言荣引导几次,他便有了自己钟爱的姿势,和自己喜欢的节奏。
言荣的身体觉得顺畅之后,心里却开始不舒服起来。言荣知道自己的身价,虽并不是天价,但也比其他的伶倌要贵上许多。齐国尚武,他一个小小的文官,连一个武官都未必能如此频繁的找他,即便他不知裴方静一年的俸禄是多少……但也也明白这是他耗费不起的。
“重简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床幔里,言荣含着他的手指说道。
裴方静一震,用迷惑的眼神望向言荣,言荣未曾察觉眼神里一闪即逝的锋利。
“我偷偷去找你。”言荣为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得意洋洋:“重简若是需要我,让人送个口信给我,我会找机会溜出来。”
“不行不行不行,口信容易被人听到。”
“以玉佩为凭,上面的流苏,绑着一根就代表一个时辰,两根就是两个时辰,就是丑时。你就放到玉器店的后巷……不行不行,万一被人捡走了呢……还是交给玉行老板吧,就说是保养。一会儿来取。”
“……怎么样。”
言荣邀功请赏一般,双眼亮晶晶的。
裴方静点头答应,心中暗自盘算。
“裴官人怎么不来了呢。”吃早食的时候,老鸨忽然问道。
言荣装作不在意,喝口粥:“他是文官,风言风语多了,玩两次就不来了。”
老鸨双眼一眯,道:“还以为你又套住一只肥羊。”
“我去练琴了。”言荣碗筷也不收拾,下了桌就背起琴袋。卿欢楼中的一日两餐,所有人都是聚在一起吃的,没有谁例外,只有晚上的时候则是陪客人吃喝就不算在内的。
见言荣这就要出门,老鸨拦住道:“这琴白天练,晚上也练,也没见你有什么起色。”
“我笨,晚上不练更没起色。”言荣解释道。
老鸨扁扁嘴:“这不耽误生意吗……”之后,转念一想,还是放过了言荣:“行了你去吧,明年的花魁你要再得不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言荣敷衍道,转头叫上关荣:“走了,关荣。”
走出卿欢楼,关荣探上前来,虚声道:“晚上先生都休息了,谁教你练琴?!”
“嘘——”言荣一脸为难:“帮我瞒一阵儿,用不了几天的。”
“你到底在干什么?”
言荣悄悄将裴方静的事告诉了言荣。关荣大惊:“你……你这还帮客人省钱?”
“不是……重简实在没有那个闲钱……”言荣道。
“哥哥……你不会……”
“什么?”
“没事……我替你瞒着,记得给我带枣泥糕。”
“亏待不了你!”言荣开心道。
言荣去了玉器店中,果然见到玉佩。他数着上面的黑绳,抑制不住的笑。
这时,玉行老板走了过来,道:“那位客人让我托个口信给您,上元街裴府,门口有两棵槐树,别走错了。”
言荣反应了一会儿,他这才想起了他们没有约定地点,还算他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