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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怀心思,百转千回,上头绥帝给朝臣们赏下菜肴。
三品以下的两道,三品以上的三道,功勋卓著的还附一道点心,以表天子器重。
赐完了菜,殿中才可开宴。
内官长长唱了一声:“起宴!”
丝竹之声一刹奏响,宫女们从殿外鱼贯而入,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置着金杯玉盏,牙筷银盘,秩序分明的上菜。
头菜是龙凤呈祥,意喻喜庆,雕得精致的龙凤将盘里看着普普通通的衬出了一般人吃不起的样子。
由绥帝先动筷,绥帝夹了一颗白玉丸子到太后碗中,两人母慈子孝一番,各自吃了,底下的人才拘谨动筷。
呈给绥帝的龙凤呈祥是大盘的,他们都是小盘的,统共也夹不了几筷子,孟初霁心里很是嫌弃,份量这么少这年宴还不如他们大楚的饺子。
裴璟却是将龙凤呈祥菜盘里烹制的肉和丸子全都夹到了孟初霁的碗里,道:“来。”
孟初霁不大好意思领受,本想跟他客气客气,但是不经意一眼,瞅到上官婷眼神如刀,心中一动,夹着吃了。
他只吃一半,剩下的一半递至裴璟的唇边,“来……”
裴璟没觉得哪里不妥,含住他的筷尖,孟初霁再看上官婷,她都快要气疯了,虽是面上无甚反应,那攥筷子的手用力得手背都绷白了。
上首,皇后指着裴璟和孟初霁在训人,训的是谁,自然是阿娇:
“你看看你皇兄,和你皇嫂多恩爱,你皇嫂年龄不过和你一般大,就有夫君宠着了,就你不愿嫁人,李修宜有什么不好,成天跟在你后面转,对你一片真心,你还不同意?”
阿娇盯着孟初霁,气鼓鼓的又闷闷的,半点不想说话。
太后扫了孟初霁一眼,笑:“皇后,过年的好日子别说得阿娇不高兴了。”
皇后泼辣回怼过去:“若是她父皇是个管事的,我又何必那么操心。”
突然被点名的绥帝停了筷子抬首,仿佛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深思沉吟道:“阿娇是该出嫁了。”
阿娇忽然很想下去,坐到孟初霁身边去,跟他们待一起一点都不舒服,只有孟初霁能让她开心。
孟初霁是不知道阿娇怎么想的,当菜肴上到羊肉汤,眼睛噌地一亮,拿起小碗给裴璟舀了一大勺。
羊肉汤补肾啊,喝一口滋补,喝两口雄风大振,御厨那边怕也是想到了除夕夜该好好放松放松了,所以特设这么一碗汤。
裴璟并没有想到补肾那茬去,只是孟初霁让他喝,他就喝了,谁知一碗喝完,孟初霁又盛一碗,接连让他喝了两三碗,裴璟才忍不住道:“静静,我不爱喝羊肉汤。”
两三小碗已是极限。
孟初霁一听,想到任何事都该徐徐图之,不该强人所难,于是罢手,自己喝了一勺,说:“我爱喝,所以想盛给你。”
裴璟心中一暖,正要说什么,下一道菜上了——鹿肉,心中突地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孟初霁目光炙热,极其高兴道:“这个年宴真是办得好啊,秋瑜你一定要多吃几块。”
说完,不待裴璟拒绝,孟初霁给他夹了一盘子鹿肉。
正在埋汰绥帝的皇后见了,漂亮的柳眉蹙了蹙,迟疑问道:“阿娇,你皇兄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身体有些亏了?”
第74章 74。报复
阿娇翻了个白眼; “这我哪儿知道; 母后你该去问嫂嫂。”
皇后无语凝噎; 又观察了孟初霁一阵。
好巧不巧下一道菜上的是甲鱼; 菜名延寿千年,孟初霁就像见到新大陆一般; 把整只甲鱼都夹到了裴璟的盘子里。
裴璟的样子显然是吃不下; 可孟初霁太热情太坚持,逼得他吃了大半只; 至此皇后完全可以肯定,裴璟是身体亏了。
羊肉、鹿肉、甲鱼……这都是补肾佳品; 怪不得孟初霁来大绥这么久没有怀上孩子; 原因出在这儿呢。
如此一想; 皇后也没什么吃年宴的胃口了,只盼着年宴快快过去。
孟初霁喂了裴璟半只甲鱼; 裴璟满嘴油腻被孟初霁擦了擦; 裴璟享受着美人殷勤伺候; 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再三权衡; 他握住了孟初霁的手腕; 用较为严肃的语气道:“静静; 再上什么我都吃不下了; 不许再给我夹了。”
孟初霁满面狐疑; “真的假的?”
裴璟郑重道:“真的。”
孟初霁略一思索勉为其难放过他; 裴璟松了一口气; 给他舀了一勺汤,孟初霁低头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之后的菜啊汤啊孟初霁一个人就解决掉了。
尽管很不合理,孟初霁的食量让裴璟很欣慰,这说明孟初霁健康,如阿娇那般厌食的吃饭也不好好吃,隔三岔五就生病。
吃得撑了,孟初霁捧着肚子道:“吃不下了,吃不下了,菜也太多了。”
每碟份量虽少,但是架不住数量多。
“一共四十八道菜,往年都是六十四道,皇奶奶嫌奢靡浪费,就改为了四十八道。”裴璟道。
孟初霁啧啧称奇道:“怪不得人人都有皇帝梦,简直快活。”
山珍海味,玉盘珍馐,如此华筵,寻常人想要吃上一回可不容易。
裴璟莞尔:“确实很好。”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
孟初霁吃饱喝足,脑子就开始转了,眼光睨到隔了好几席的裴显身上,搓了搓手道:“我有些内急,想如厕,你在这儿坐会儿,我一会儿回来。”
裴璟本想陪着一块,想想孟初霁是女人,他一个男人并不方便,于是对跟在孟初霁身边默默不语的哑巴阿福道:“照顾好娘娘。”
阿福低低点头,孟初霁扶着桌子起身,两人一起消失在大殿。
年宴上歌舞升平,舞姬腰肢纤细肤白貌美,殿中的男人们个个都挪不开眼,尤其是裴显,哪里注意到孟初霁的离开。
孟初霁到了外头,停在四下无人处,招了招手让阿福附耳过来,对阿福耳语了几句,阿福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孟初霁在年宴殿附近的宫殿招来了两名宫女,宫女们见了他屈身行礼,孟初霁摆手道:“有纸笔吗?”
宫女一致恭敬道:“回娘娘,有。”
孟初霁让她去拿纸笔,写下一行小字,揉成纸团交给其中一名宫女,道:“将这个交给泰清殿守门的侍卫,让他转交给右边正数第四位的胖王爷,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脸,也不要说是我给的,不然……”
宫女瑟瑟发抖,“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奴婢必不负娘娘所托。”
孟初霁“嗯”了一声,宫女将纸条藏在袖子里逃似的走了。
然后,孟初霁转向对另一名宫女,淡淡道:“本妃要如厕,给本妃引路。”
话落,宫女点了灯笼带孟初霁去茅房。
孟初霁进了茅房,宫女等在三步外,过了一会儿,身后一阵细微的响动,宫女回过头去并未看到什么,疑惑但不敢再觑,继续耐心等待……
黑漆漆的夜,揣着烫手山芋般的纸条的宫女掩面到了泰清殿,一眼认出了里头右边正数第四位的裴显,为不招来祸端,刻意放低了分贝道:“娘娘有令,将此物交给匀王爷。”
侍卫不知她口中说的是哪位娘娘,只是身在皇宫不敢多问,双手捧着纸团,交到了裴显的手上。
裴显欣赏歌舞正是兴致上头,被人打扰极是不悦,可有人递来纸团他还是耐心看一看,展开纸条只见上头写着:
映翠亭见。
裴显心底一喜,顿时心痒难耐起来,纸团揣到袖子里,假装无意的离开。
映翠亭离泰清殿不远,大约也就几十步路的距离,附近还有假山,要做点什么荒唐事足够遮掩,虽是不知何人约他,但显然勾起了他的兴趣。
如此风月之事,岂能不应邀?
裴显步子很快,顾不得雪水浸的石板滑,肥胖的身体一甩一甩的,没两下就到映翠亭了。
四下无人,裴显毫不克制,放肆又浪荡地喊道:
“美人儿,你在哪儿……”
然后,假山后便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裴显一听,连忙到假山后头去,探过脸欲要看个究竟,谁知下一秒,眼前一黑,什么东西套在了他的头上,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落在身上,每一下都用足了狠劲儿。
“汝等尔敢!!”
裴显气急败坏的怒吼,同时手脚挣扎着,往假山后面爬,试图引起附近侍卫的注意。
又一拳揍来,他的声音伴随着疼痛尖锐得几乎变了调,大呼道:“来人!来……”
孟初霁哪能让他喊,隔着麻袋也能找着他的脸,一脚踩上去,用力碾磨,让他叫不出来。
让他摸他的手。
让他摸他的屁股。
让他调戏他威胁他。
这种人对良家妇女下手的混蛋,该打。
孟初霁踹了几脚不解气,见阿福持着木棍待在一边,呆愣着像个木头人,没好气道:“你还站着干嘛,快动手。”
“哦哦。”
阿福应着,持着木棍狠狠在他身上给了他几木棍,裴显的嘴里发出了闷闷的凄惨嚎叫。
过了好一会儿,巡逻卫过来了,火光明亮快要照到了这边,孟初霁眼皮一跳,说了声:“快走。”
阿福丢下木棍,同孟初霁一起飞快逃开。
……
守着孟初霁如厕的宫女已是等候多时了,许久不见孟初霁出来,也不敢催促,当她有些犯困打瞌睡时,不远处来了个人,比划着手,皇宫里惯来消息灵通,知晓太子妃身旁的近婢乃是哑巴,猜他是来找孟初霁的人,指了指后头道:
“太子妃还在里面。”
话方落,孟初霁推开了茅房的门,捂着肚子情绪蔫蔫:“殿下来催了么?我好了,回去吧。”
那样子分明是吃坏了肚子。
阿福闷不作声的上前,扶着孟初霁回泰清殿。
第75章 75。回击
泰清殿里的年宴已是吃到尾声了; 没几个人再动筷; 而是专心致志欣赏歌舞。
孟初霁回到裴璟的身边,裴璟问:“怎么去那么久?”
他说着替他将裙裾牵了下,免得他将自己绊倒。
孟初霁漫不经心地,“肚子不舒服; 可能是吃坏了。”
裴璟蹙眉,伸手在他肚子揉了揉,“这样会好一些吗?”
“好多了。”
孟初霁回答着,轻酌慢饮着解油腻的茶。
同时; 目光微斜看向殿外; 神色仿佛隐隐期盼着什么。
裴璟注意到他的眼神,心生疑惑; 接着,殿外响起了嚎丧般的叫声; 打断了歌舞,吸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皇兄; 皇兄,有人想杀我; 你要给我做主啊!”
殿中一片哗然; 因为裴显鼻青脸肿额头是血; 身上灰扑扑的; 整个人看起来惨不忍睹。
裴璟明白了什么; 低声问:“你干的?”
孟初霁仰面茫然; 好像完全听不懂裴璟在说什么。
裴璟又好气又好笑; 怪不得他出去这么久,合着是做坏事去了,只是被裴显欺负了,他怎么都不知道和自己说,自己偷偷动手。
上首,正在与太后说话的绥帝面色冷淡,对于这个睡了自己妃子的弟弟深恶痛绝,却不得不顾及太后的颜面,摆出兄友弟恭的姿态,佯然大怒道:
“是谁,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在皇宫中对亲王下手!”
裴显大哭:“那刺客是宫中之人,年宴上传了纸条给我,将我约到映翠亭便对我动手,可惜月黑风高,臣弟没有看清那人的脸。皇兄,你一定要彻查此事,将那刺客捉出来,扒皮抽骨,曝晒三日,否则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