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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留条疤么?杨靖泽这是理解到什么方向去了……书玙有些头痛的想着,他们两个以前说话交流的时候,都是挺清楚明确的,没出现过这种鸡同鸭讲的情况啊……
感觉怀里的书玙身体有些僵硬,自以为已经了解了书玙的心事,杨靖泽也不再继续说那道伤口的事情,等书玙侧脸上的伤口好了,书玙估计就不会这么别扭的躲着自己了,就连书玙安分的闭门不出,都被杨靖泽理解成了书玙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侧脸——意识里从来没有书玙会想不要他并且还特意和他保持距的离杨靖泽理所当然的这么想着。
“我——”书玙有些迟疑的开口,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此时,直接和杨靖泽对着干是肯定不行的,说话说得太委婉之后,似乎又会被人给理解偏……
“我还有政事要处理,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吧,不想出去咱们就不出去了,一切都伤好之后再说。”杨靖泽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悉心的安抚道。
“……”书玙其实很想直说,他就是脸上划了个口子可能会留疤,连包扎都没用上,还没到这就不能出门的地步……
坚定的认为书玙只是因为脸上的伤而闹点小别扭的杨靖泽,在温柔的安抚过书玙之后,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等书玙好了,应该就不会这么闷着头他自己一个人不开心了,于是,特别体贴的嘱咐着书玙好好休息,别想太多,然后才微笑着神清气爽的转身离开了。
你才不要想太多……书玙默默的在心里想着,然后,又一头躺在枕头上,想着杨靖泽刚刚的反应,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独自一人闭门不出的日子里,书玙每天都在忙着规划设计自己的离开路线,从如何掩饰自己的面容到怎样顺利出城,进入不同的州府时候可能需要出示的路引还有躲避有可能的追查的方法,从头到尾,可以说是事无巨细的仔细准备了一番。
书玙从来不是一个想当然的人,要做什么事情,怎么把事情做成功,他都会认真的考虑其可行性和达成目的的最优方法,虽然有些繁杂和琐碎,但是,总比事到临头的时候,栽在莫名其妙的小事上强。
盛德二十六年三月十五,皇帝突然病倒陷入昏迷,太后坐镇后宫之中,压制着可能会惹出乱子的皇后的一切反应,皇贵妃匆匆忙忙的赶往皇帝寝宫,一方面协同太后控制住局势,一方面也是照看着皇帝的情况,太子杨靖泽奉命监国。
京城的局势瞬间变得风诡云谲起来。
太子杨靖泽被诸多政事和隐隐约约有所动作的三皇子等人牵制住,完全脱不开身再去顾忌书玙。同样的,在这种情况下,不用费心应付杨靖泽的书玙反而悠闲了下来。
本打算稍稍观望两天,等杨靖泽稍稍控制住局势之后,自己再趁乱离开,结果,三皇子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打探出来的消息,突然的一记晴天霹雳直接就狠狠的就砸在了书玙头上——太子伴读、兵部尚书的第三子卓书玙男生女相、容貌绮丽,魅惑主上,和太子杨靖泽关系暧昧不明……
你不是主要针对太子杨靖泽么?放出这种消息来,对杨靖泽能起到什么影响?只要太子把书玙扔一边去不管不顾,他照样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未来被赞仁德圣明的皇帝,而屈居人下的书玙,显然会承受更多的轻蔑和侮辱,不过,一个只是太子属官的小人物而已,牺牲他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呢……
再活一世的书玙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这都算什么破事?他现在官微名低的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就算把他打落泥土尘埃了,人家太子杨靖泽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阵风言风语过去之后,能对杨靖泽造成的不好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本朝虽然不算盛行男风,可是,那些个达官贵人们凑趣养上一两个娈童戏子的,都不算什么大事。当朝太子和兵部尚书之子之间搞上了,除了噱头说出去大了点惹人注意之外,这点风流韵事,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把柄。
“卓公子,”青荷挺着已经五个多月的肚子,派侍女将书玙请到了她所居住的小院正厅里,面带忧色的望着他。太子殿下和卓公子的风言风语,在京城里已经传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是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能拿着书玙的容貌和为人来几个段子。
书玙按捺住烦躁的情绪,浅浅的弯起嘴角对青荷笑了笑,依然是那种冷冷清清漫不经心的语调,状似不介意的瞥了她的肚子一眼,才说道:“怀孕的人不必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些事闹出来,对太子殿下而言,也不过是桩风流韵事而已,起不了太大的波澜的。”
“卓公子自己呢?”青荷面上的忧色丝毫不减,咬唇说道。她明白书玙的意思,也心知肚明,太子殿下会无事,那么,卓公子就一定会出事……
“我?”书玙看得出来,青荷是真得担心自己,不由有些失笑,当初可是自己把这姑娘设计害了的,接过她还反过来为自己担忧,真是——让人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我没事,怀孕的人最好每天心情愉快,轻轻松松的,别想那么多,”书玙笑着摇摇头,平时看着挺精明理智的,说到底还是个傻姑娘,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别担心了,我有办法的!”
书玙不甚在意的笑着起身,从青荷这边出去之后,直接转身去了太子妃赵令颐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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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o^)/~
第十九章 弃子(上)
太子妃赵令颐似乎是还没有从小产丧子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一身庄重而贵气的紫色宫装,衬得她本就有些伤了元气极为苍白的脸色更是有了几分冷意。
听侍女回禀说卓书玙求见;赵令颐心中一震;心里只觉得这是对方知道自己没了孩子来耀武扬威来了,当场就摔了一个杯子,茶杯中的热水溅了一地,在一旁伺候的宫女更是全都低了头哑然无声。
“我倒是想看看他来干什么!”赵令颐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和那些不敢出声的宫女,心中只觉得更为烦躁;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妆容精致无恙;又不屑的盯了那几个宫女一眼,转身去了正厅。
书玙正坐在桌边拿着一个茶杯把玩;见到赵令颐一身贵气逼人的进来了,只是抬头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招呼都不打一个更别说主动行礼了。
赵令颐被晾在那里,面色不善的盯着书玙,在看到书玙侧脸上那道伤疤之后,不禁流露出微微有些错愕的神情来,却飞快的掩饰了下去。
赵令颐等了一会儿,见书玙半天愣是没反应,当下便不屑的开口冷嘲道:“卓书玙你莫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见了本宫竟然如此无礼!”
“我见太子殿下都这个态度,你要跟他比么?”书玙嗤笑一声,在不想再应付这些人之后,书玙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对宫女内侍依旧是以往的平静和善,对太子和太子妃这些人却是丝毫的不假辞色。
趁着赵令颐还没来得及发怒之前,书玙已经抢先开口:“不知道市井之中的那些传言,太子妃有没有听说过。”
“我怎么可能会听说那些蜚语流言?”赵令颐颇为不屑的冷笑一声。
书玙有些诧异的看过来一眼,似乎是真的没想到赵令颐竟然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就算她没问过,赵太尉和赵太尉夫人总该知道吧,这种事情居然没有立刻告诉太子妃?
“那你以后还是多听一点吧,”书玙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轻声说道。
“怎么?”赵令颐微微蹙眉,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书玙今日来的目的,好似并非落井下石耀武扬威,而是真的有别的其他一些事情。
“似乎是从三皇子那边散出去的消息,亦真亦假的,”书玙漫不经心的将自己听到的传闻简要复述了一边,其面色之平静,仿佛在说其他人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关联一般。
赵令颐满脸震惊的望着书玙,心里却是迅速的活动开了,不知道卓书玙脸上的伤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等到书玙说完,赵令颐的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微微扬着头,尊贵逼人,语带不屑的冲着书玙嗤笑一声,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说来卓公子也算是出自官宦之家,令尊乃是兵部尚书,你身为兵部尚书和卓府正室夫人的嫡子却甘心下贱的委身于男子身下,也莫怪那些市井传言中会有如此的流言蜚语了。毕竟,就算是那些粗鄙的百姓,好歹也知道些是非对错礼义廉耻的。”
“是啊,都是伺候太子殿下的,说的好像你有多高贵似的,”被人指着鼻子骂不知礼义廉耻,书玙反而笑了出来,清澈平静的眼睛里,仿佛都溢满了笑意,他单手扶着桌子,将茶杯放下之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们这些也就能活在后院的女人眼里除了要嫁一个男人还能有点别的东西不?围着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分的男人,守着可笑又可悲的位分和面子就能活一辈子,还以为尊贵,我都替你感到可怜!”
“你说什么?”赵令颐霍地瞪大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卓书玙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我说,”书玙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的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重新说道:“都是为了攀附权贵而已,为了一个男人争得这么难看,有意思么?反正也不过是利益交换的政治婚姻而已,你还真以为自己头顶上这个太子妃有多矜贵?”书玙一点也不介意赵令颐认为自己其实就是为了攀附权贵之前才会和杨靖泽滚到床上去的。
“简直是无理取闹!”被这般侮辱和嘲讽,赵令颐气得眼睛里就要冒出火来,她刚要叫人来,却再度被书玙漫不经心的话语打断。
“行了行了,难得说两句心里话,你至于这么大反应么?”书玙无奈的摇了摇头,收起刚刚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稍稍正色道:“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太子妃一句,在这些风言风语传出去之前,我和太子殿下的事情,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在下思来想去,唯一知道这件事,又有可能再传出去的人,估计也就是太子妃这边了。”
“……”赵令颐不屑的冷哼一声,干脆就没说话。
“太子妃还是好好调查一下,手底下的人有没有别的二心吧!今天这不过是些风言风语,下次,要是再闹出什么害人的药来,可就热闹了。”书玙说这些话,明显的意有所指。
赵令颐的脸色猛然间变得更为苍白,书玙所说的害人的药,显然踩中了赵令颐的痛脚,在东宫被人下了堕胎的药,以至于没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这种事被人明晃晃的说出来,赵令颐已经有些承受不了了,更何况,除去杀鸡儆猴的做做样子,打发了几个下人出去,真正害她的人,其实一直都没能抓到。
“你知道之前是谁害我?”赵令颐的语气突然变得尖利而急促起来,她死死的盯着书玙,在她心里,书玙既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显然是有可能知道些事情。若是让她知道那个下药害自己的人是谁,她一定要把那个人抽筋拔骨死无全尸!
书玙看着有些失控的赵令颐,微微挑了挑眉,什么话都没说。他总不能告诉赵令颐,下药害她的人是自己吧?不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