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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有相逢-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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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还下着雨呢,该回去了,小心淋雨着凉。”掌印走到他身边,跟皇帝站在一处,看着皇帝的脸色。
  皇帝转头看掌印没有撑伞,就把伞移到掌印头上,掌印低眉浅笑,顺手接过伞柄,把二人遮住。
  皇帝拢着两袖,抬起下巴看远方,被雾气遮住了视线,看不真切。
  “是不是入秋了?怎么感觉天气凉下来了。”皇帝轻声说。
  “还没呢,再过段日子才是中秋,夏天,还没有过完呢。”掌印说,把伞往皇帝那边送了送,好让他不被雨淋湿。
  皇帝叹一口气,说:“多事之秋。北方也不安宁,异族一点都不老实。”
  掌印陪着皇帝往回走,一路上都带着温和的笑容,跟皇帝在一起的时候,掌□□里一直都是愉快的。那种心情,被雨水一润泽,美妙得像是要开花。
  “北方有将军镇守,将军少年英才,驰骋沙场十四载,国家的栋梁。皇上放宽心,异族掀不起什么大浪。过段日子是中秋,异族的首领还要来朝贺。”
  皇帝略微回想一下:“异族的首领,可是那个少年郎?”
  掌印微微颔首,说:“不,去年冬至宴会上的少年郎是异族旁支的首领,叫图甘达莫古道恩。这回要来的,是大首领,乌罕那提氏。”
  “那可还真是不得了,看来这回中秋,咱们有的忙了。”皇帝疲惫地揉揉眉心。
  掌印摸摸皇帝的脑袋,摸摸他柔软的头发,把温度全部拢在手心里。掌印一直都很疼惜皇帝,不管是尚在襁褓之中,还是到现在,一直都是。
  掌印忽然想起皇帝小的时候,包在松花锦缎中,抱在怀里像个小小的宝贝。那时候掌印才七岁,还是孩童浪漫的年纪。
  那时的掌印每次看到皇帝眉心的朱砂梅花,都忍不住要轻轻去触碰一下,偷偷地,不让外人看到。每次掌印成功得逞之后就望着小皇帝笑,昏暗的人生里骤然多了一丝明光。
  等皇帝再长大一点,玩闹起来的时候总是把掌印辛辛苦苦扫起来的落叶弄得满地都是。那时秋光明媚,金黄的落叶在庭院中飘洒。
  有一回冬至,下了鹅毛大雪。小皇帝贪玩时失足落了水,掌印那时十三岁,在寒冬里当即脱掉了身上的袄子,跳进结了冰的湖中把皇帝抱上来。
  那时的皇帝已经被册封了太子,这样一下把老皇帝和皇后都吓得不轻。皇帝小时候身体不好,受冻之后高烧了三天,皇后宫里太医来来往往。
  掌印曾偷偷站在高大的柱子后面往里面望,他看到皇后坐在床边照料小皇帝,婢女把热汤端上又端下。外头是飞扬的大雪,屋内烛影摇红。
  皇后曾亲自给掌印送来治疗冻疮的药膏,看到掌印当时四面透风的住处时,又吩咐下人多送了两床棉被来。
  皇后是来自河北的美人,慈悲善良,掌印对她一直心存感激。
  之后的有一天晚上,掌印忍着疼痛给自己的腿上药。白日里,他遭到了老公公的打骂,腿上还没好的冻伤又被打得皮开肉绽。
  突然听到有人轻轻地敲门,掌印连忙把药膏藏好,把腿上的伤遮好了,才走过去开门。
  “公公,有何……”掌印下意识地说,因为一般这个时候,都是老公公来喊他去做事。
  但是掌印的门前没有满脸皱纹的老太监,只有一个粉瓷脸面的小娃娃,披着猩红斗篷,正冻得瑟瑟发抖,跳着双脚在哈气。
  掌印慌忙跪下:“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没理他,而是三两步跳进掌印的屋子,抱着身子抖抖索索,半晌才喊掌印起来。掌印忍着剧痛站起来,本来想去点灯,但想想又算了。
  屋子简陋狭小,冬天里根本挡不住寒冷。掌印把门轻轻关上,那时屋外煌煌一片白雪,翠绿的竹子却依旧鲜活。
  “殿下,您有何吩咐?奴才现在就去办。”
  太子朝小小的手心哈两口气,才说:“本宫偷偷跑出来的。听说是你救了本宫,本宫就想来谢谢你。”
  “奴才不敢,奴才为保主子的安危,死不足惜!”掌印伏在地上回话。
  “快起来。你这里有没有棉被啊,本宫快冻死了。”太子催促他。
  “殿下稍等,奴才这就去拿。”掌印说着从柜子里翻出皇后赏赐给他的锦被,他没舍得用,一直藏在箱底。
  掌印拿被子裹住小小的太子,裹严实了,扶他坐到自己的床榻上去。掌印去翻出炭盆,拨弄了两下,拿来靠在太子脚边,好让他不要被冻住。
  “草药味?”太子吸两下鼻子,“你受伤了?”
  “奴才不敢。请太子责罚。”掌印惶恐答道。
  “责罚什么,你伤到哪了?给本宫看看。”小太子一板一眼地说着,看上去颇有帝王之姿。
  “奴才不敢,奴才罪该万死,腌臜东西,不该脏了殿下的眼睛。”
  “大胆奴才,你竟然不听本宫的话?”太子说,腔调中带着别扭的愤怒。
  掌印连连磕头,说奴才不敢,然后站起来,撩开了一层破布,露出他皮肉模糊的小腿。
  “啊呀!这怎么还能见人啊!”太子当时就惊呼起来,掌印慌不择路,连忙抬手去捂住太子的嘴,提醒他小声一点。
  太子不出声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看掌印。掌印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逾越了,他跪下来,磕头:“奴才冲撞了太子,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没,没,你先起来,起来。”太子从被子里钻出来,把掌印扶起来,“你先抱本宫一会儿,本宫好冷。”
  “殿下……”掌印觉得太子的要求真是没有道理,主子奴才的身份都去哪了?
  “我冷的时候,母妃就是这样抱我的,所以你也要这样抱我。”太子认真地看着掌印的脸,说。
  掌印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做了。掌印裹上一件袄子,侧身坐着,把小太子抱在怀里,再披上棉被。
  大雪下了一整夜,两人就这样在昏暗简陋的平房里相拥而坐。那时,掌印和皇帝正当年少,没有高堂明镜,没有上下尊卑,有的只是依偎着相互取暖。
  

  ☆、意同

  丞相摘下斗笠,从马上下来,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招呼店家来给他沽酒。
  店家是手脚麻利的伙计,一看有客人来,赶忙擦净了手迎上来。
  丞相在简单的木桌旁坐下,看店家取走了他的酒葫芦,到一边去舀酒来倒在里面。丞相粗摸着看了一下,那酒有些浑浊,不像是泸州老窖那样清冽。
  塞北的浊酒,倒是很配当地的气质。丞相想。
  他把自己的斗笠搁在手边,眯着眼睛去看外头的景色。大风裹着沙尘一阵阵吹过,路边却长满了野花。
  山脚下一条驰道弯弯曲曲地延伸,路面被来往的马蹄磨平了,在艳阳下闪闪发光。
  此时正值晌午,为数不多的行人都在店里歇息。
  “客人,您的酒来咯。”店家把酒葫芦放在丞相面前,搭着肩上一条毛巾,笑呵呵地看着丞相。
  店家是个中年人,体格魁梧,说起话来豪气横生。
  丞相看了店家一眼,再环顾四周,说:“这是什么酒?”
  “客人是外地来的吧?这是我家自己酿的酒,好喝的很。”店家热心地回答。
  丞相给自己斟一杯酒,晃了晃,看着杯子里的酒倒映着他的脸。丞相语气突然飘渺起来:“以前,我只喝泸州老窖。”
  “泸州老窖,那可是上等的好酒。”店家给丞相擦桌子,“客人是西蜀来的?”
  “差不多吧,反正也走了几千公里。”丞相浅浅地抿一口酒,他看向别处,透过朦胧的沙尘,好像在想什么事,又好像在看什么人。
  丞相一说起泸州老窖就会想家,这是他多年来不变的习惯。
  “哟,西蜀来的客人倒还真是少见,不知客人这是要去哪里?”店家问。
  “去北疆,那里有荒原和雪山。”丞相停顿一下,再补充一句,“还有一位将军,他一直镇守在那里。”
  丞相说完就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塞北的酒跟它的风土人情一样,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丞相的一点浩然气,都在此时油然而生了。
  店家听得丞相这样一说,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此时店里人不多,几个商人在剥着花生喝酒,谈论市场的物价。周围静静的,只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客人是要去北疆?那里乱得很啊,异族三天两头来进攻,您不怕?”
  店家蹙起了粗粗的眉头,不可置信地说。在店家这样魁梧的人眼里,丞相的身板更像是博识风雅读书人。
  “不怕,不是有将军守着吗?不怕。”丞相拂去桌面上新沾上的一层薄灰,轻轻巧巧地说,他唇角带笑,藏山不露水的,似远又似近。
  “那倒也是,将军神勇无敌,所向披靡。”店家点点头赞许道,“不过听说这次异族死了一位公主,于是就天天来闹事,据说,前两天乌罕那提还亲自出马了。”
  丞相的手下顿了顿,抬眼看着店家:“你说什么?乌罕那提真的亲自上场了?”
  “哎呀,这是从北方传来的消息,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啊。”店家说,望着外面在风沙中摇晃的野花,叹一口气,很快就消散在风里。
  丞相抿着嘴角,垂下眼帘,眼神飘忽了一下,他握着杯子的手指加重了力气,上面竟咔咔地出现了裂缝。店家惊奇地看着丞相,一时不知作何回答。
  “客人,您……”店家好半天才这样说一句。
  丞相这下才意识到自己差点毁掉了人家的东西,慌忙放下了杯子,不太自然地找了几个词语来道歉。现在他心神不宁,满腹的斐然文章也派不上用场了。
  “客人不用太担心,有国家的将军在,异族翻不起什么大浪。”店家以为丞相是有一腔的爱国热情,听闻这样一个消息,自然是愤怒非常。
  丞相其实没听店家的安慰,他在想其他的事。丞相抬眼看看店家关切的眼神,心里不甚自在。他突然想起将军的脸,还有将军眼里的目光。
  “阿郎!你怎么在那里坐着闲聊!快来帮我盯着锅里,孩子开始哭闹了!”有个女郎的脸从里间探出来,裹着紫红的头巾,眉目朴素端庄。
  “欸,就来就来!保证看得好好的!”店家忙不迭地回答他的夫人,站起身,小跑着赶回灶间去了,女郎埋怨他几句,也消失在了门边。
  “嘿!帮我拿一碟花生来,下酒!”丞相在背后朝店家喊。
  店家头也没回地答应了丞相一声,急急忙忙地赶去照看着厨房了。
  丞相看着店家闪身进了厨房,思忖一阵,从怀里摸出一沓纸,叠的整整齐齐的,就放在他心口的位置。
  丞相打开来一张一张看了,一股淡淡的墨香飘散出来,引着人的三魂七魄,迷迷离离。那是将军写给他的信,丞相一遍又一遍地看,不厌其烦。
  丞相已经骑马走了四五天,有时在夜里露宿野岭,就就着刚从山背后上来的月亮,看纸上倾泻的字迹。那时他坐在松树下,听着山风浩荡,看云海沉浮。
  那些都是他一个人的心事,藏在心里,只对一个人说。
  丞相又从腰间摸出厚厚的一叠符纸,画着凌乱的线条,看不出来什么意思。丞相仔细地打点好,数过了,一张都没有少。
  突然里间传来争吵的声音,丞相回头看一眼,原来是两个商人在吵架,一个挥舞着拳头,一个面色涨得通红,就差拔刀相向了。
  丞相无动于衷,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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