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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亲王一想也就明白了,自商天显登基至今,已经快要两年了,商天显用尽了手段折辱打压商天晨,到现在居然没抓到任何把柄,如果商天晨此番和太后真的有什么打算要商量,对商天显来说就是个机会。
商天显不怕商天晨行事隐秘,他早早的就在商天晨身边埋下了暗子。
圣旨已宣,随着全亲王的离开,接踵而来的就是一些宗府的人,送蟒袍玉带的,送妃子服冠的,最重的是那大大的合欢郡王府的牌匾,挂在了本来光着的大门之上,商天晨看着那个牌匾,生生的把涌起的血气压下,对刘惠娘说:“你打理一下这些事,我送玉城回去。”
说罢也不等刘惠娘回话,径自抱起疼出一身冷汗的九楼,大步流星的走了。
红掌奉旨在了王府之中,给九楼做了管事妈妈,这时也紧跟着商天晨一路小跑,回了院子。
刘惠娘心里虽然不平愤恨,但是仍旧做出一副贤惠温良的样子,辛勤的操持着府中所有事物,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回到了房间,商天晨将九楼放在了床上,问道:“你还好吧。”
九楼无力的摆了摆手,道:“你上个折子吧,让皇帝更名叫商天理得了。。。。。。太折磨人了。”
“伤天理?”商天晨愣了一下,紧接着笑了出来,然后道:“这话你就跟我说说吧,若让别人听见又是一番祸事。”
九楼点头,不再理会商天晨了,本来已经十分清醒,经过这一番折腾,身体又疼又累,在没有丝毫困意的情况下,眼睛却睁不开了。
商天晨见他这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坐在一旁想事。
红掌不似之前那么步步紧跟了,此时倒是十分奴才样的守在门外,不去打扰商天晨和九楼的相处。
九楼虽然累到至极,但是精神却是十分充足,躺下床上,闭着眼睛开始仔细的查阅齐玉城的记忆,找一些适合自己现在练的功夫,等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之后,九楼发现其实齐玉城真的是个人才,兵器上的功夫很高,特别是长枪和长剑,都是自幼苦练,比起自己当初刚入伍的时候辛苦多了,弓箭上也不错,不说箭无虚发也不遑多让,更练过一些内家功夫,要不是年纪太小练的东西又太杂,凭齐玉城本人的天赋,也该小有所成了,只是那次受伤断了命根子,也断了他的进取之心,内家功夫就白白的扔下了。不过最难得的是,齐玉楼竟然跟齐连锋学了多年的兵法,这是极重要的。
一遍遍的仔细查看着齐玉楼过往习武的记忆,渐渐的也算掌握了,现在九楼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把那些知识和自己原本有的融会贯通,更需要时间重新锤炼这个已经虚弱不堪的身体。
夜色渐渐降临,两人各自怀着心事,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两个人共处一个空间里,倒也相安无事。
红掌在门外轻声道:“王爷,王妃该用晚膳了。”
商天晨这才扯回飞飘的思绪,应了声:“知道了。”转头看了一眼仍然紧闭双目的九楼,道:“可醒着?醒着就起来吃些东西吧。”
九楼一直就没睡,听商天晨问话便睁开了眼睛,道:“我不吃了,伤在那里要是想。。。。。。的话,又得遭罪,你最好让人给我抓点轻微的泻药来。”
商天晨明白九楼的意思,心中多是尴尬和不忍,只好道:“好歹喝些汤水粥食什么的,吃了东西身体才恢复的快,泻药就不必了,你现在身子太弱,再胡乱吃药怕会伤了根本。”
九楼也只好点头,挣扎着坐起身,拒绝了商天晨的搀扶,踉跄的走到了桌前,非常缓慢的坐下,等下人摆饭。
其实一下午的时间,九楼除了查看齐玉城的记忆之外,也试着运行了一下齐玉城的内家功夫的心法,体力已经回转了不少,虽然还带着伤,但是比他“嫁”过来之前,却是要好上了一些。
饭时,下人也让两人逐了出去,红掌也没死讲规矩一类,很是服帖的出去了。
九楼喝着汤,开口对商天晨道:“我不管你信我不信我,我也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但是我希望从今天开始,我们是合作关系。”
商天晨其实和九楼相处一起,并不十分自在,听了九楼的话忍不住问了句:“什么样的合作关系?”
九楼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能告诉我的就告诉我,不想告诉我的就别告诉我,如果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你直说就是,只等你目的达到之后保我一家安乐就是,到时候我死我活都不重要。”
九楼把话说开,又扔给商天晨一个理由,就是为了保护全家老小,如果商天晨能做到,自己就算死了也没什么不可以,本来他就不算是个真正的“活人”。
商天晨见九楼神色坚定而且认真,心中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其实自己这番忍隐也是为了保护一些人,当初夺嫡本意也不在皇位,只是为了保护一个很重要的人而已,他也早就不在乎自己的命了。
想来想去,觉得九楼的提议也无不可,便道:“可以,我答应你了,还有别的要求么?”
九楼皱了下眉,道:“昨晚的事,我可以忘记,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
商天晨又何尝不想把那件事忘掉,可是他根本忘不掉,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个我真不敢保证,毕竟。。。。。。府中不是那么密不透风的,就说门外的那个红掌吧。。。。。。”
见商天晨没有把话答应死,九楼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如果不可避免的话,那也只好忍了,反正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索性随商天晨糟蹋去吧,遂插言道:“提起红掌,我想问问,我的‘陪嫁’里不还有几个下人么,都哪去了?”
商天晨道:“按规矩,侧妃的随嫁下人三天后才能进前伺候,如果你急着见他们的话,我可以吩咐人把他们提前叫过来。”
九楼摇头说道:“倒也不急,三天就三天吧,不过你吩咐人,让我那个叫甜菜的小撕提前来吧,使管了。”
商天晨答应了。
两个人都无话可说了,沉默着把饭吃完后,商天晨对九楼道:“我得和你住上三天,才好去别的地方,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了。”
九楼通过齐玉城的记忆,已经明白了不少这个时空的事,当下没有抗议,说道:“随便吧,我想去院子里走走。”
商天晨道:“我陪着你,有些戏该做还得做。”
九楼点头,不再说话,慢慢的挪着脚步走出了屋子,商天晨则做出小心翼翼的样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看着九楼瘦削的肩膀和后背,再联想到刚才九楼说的那些话,商天晨觉得,当初见到的孤傲少将军,似乎正在一点点的恢复往昔的风采,只是他身上竟然多出了一种沧桑感,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神秘,让人想去一窥究竟。
☆、010。谋划
商天晨对眼前的这个“齐玉城”所散发出的气息感到疑惑,也是不无道理的,说到底他也只有二十四岁,而九楼牺牲之前就已经二十八岁了,经历也原比他这个“古代皇子”多得多。
见九楼缓慢的挪动脚步,一点点的在院子里溜达,商天晨忍不住开口问道:“齐。。。。。。玉城,你身体还是多养几天再溜达吧。”
九楼停下脚步,看着院中的楼台花草,池塘假山,也感到有些无奈,他说溜达只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尽快的搞清楚王府的格局,可是身体上的感觉却让他十分的无力。
听商天晨这么说,他也就坡下驴的说道:“好吧,的确是有些累。”
回房的路上,九楼对商天晨说:“我想尽快的拾起功夫,你帮我找个场地吧。”
商天晨已经觉察出九楼不再是传闻中那个自暴自弃的人,听到他要重新练武,倒也不觉得意外,点了点头,说道:“这个简单,这几天我就让他们辟出一个练武场给你,不过你得先把身体养好,不然我可不让你乱动。”
九楼听到商天晨的话,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商天晨几次表现出对他身体的关心,已经不像是做戏了,这太违和了,忍不住回头看向商天晨,可是在他脸上除了阴沉什么都没看到,当下开口问:“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商天晨盯着九楼看了好一会,才说:“我不想再莫名其妙的死个侧妃。”
九楼一想,也就知道商天晨说的是曾经第一侧妃张临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张临雪的死,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结果也只有一个,就是把原本支持商天晨的礼部张书浩推向了皇帝一边。如果齐玉楼也死在王府之中,现在同样受到皇帝打压的齐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商天晨成为同仇敌忾的战友。
两个人又开始沉默,慢慢的往回走,气氛变的更加压抑。
这样的压抑倒是让九楼感觉到了舒适,似乎找到了曾经执行任务的感觉,越是压抑就越是心安,这是九楼出生入死多年之后找到一种自我平衡的心理暗示。
商天晨却不是十分适应这样的感觉,九楼对他已经造成很大的冲击,只有在父皇身上才看到过的沧桑感出现在九楼身上,让他觉得非常不能接受,试图说服自己是看错了,但是根本做不到,为了改变眼前的局面,对九楼说道:“玉城,以后我就这么叫你,如果太生分的话,容易落人口舌。”
九楼点头,他根本不在意这些,身体都由着商天晨“使用”了,何必在乎一个称呼。
商天晨见九楼不接话,想了一会,觉得把张临雪的事告诉九楼一些并无不可,也许还能得到一些不一样的答案,当下开口道:“张临雪进府的时候,原本是好好的,可是没有四五天就开始咳血,不到一个月就死了,我不相信她是急病死的,我怀疑是有人暗中下毒,可是我到现在也没查出来,暗地里找人来验看,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一个本来活蹦乱跳的人。。。。。。就像昙花似的,迅速的枯萎凋零了,后来外面传的风言风语,我也不想去理会了,但是却让张尚书误会了。”
九楼并不在意商天晨提起这件事的初衷,认真的听完后问道:“会是皇帝下的手吗?”
商天晨直接的否认了,说:“不会,虽然皇帝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但是他不会为了对付我而去伤害张临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他做了,不管现在怎么保密,将来总有一天会让张尚书知道,到时候张尚书就会彻底和他决裂,所以他不会冒这个险,在他眼里一个两朝重臣远比一个我重要。”
九楼对商天晨表示认同,又道:“你府中除了正妃,和现在的第一侧妃,还有什么女人?”
商天晨道:“还有三个贵妾,十几个姬妾。”
九楼问:“你查过她们吗?”
商天晨叹了口气,道:“查过,什么都没查出来。”
九楼此时很想问问商天晨,手下到底有多少人,有本事的又有几个。张临雪如果真的是急病死的,那也就罢了,但是如果真的是被人暗害,除了说明对方手段高明之外,还说明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商天晨人手不足。斟酌了一下,九楼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商天晨对他还不够信任,如果贸然打听这些很可能就触动了他的逆鳞,到时候自己恐怕就被他“束之高阁”,想帮他也是无处下手。
快要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已经能见到红掌那肥胖的身影了,九楼停步,面对着商天晨说道:“微笑着听我说些话。”
商天晨聪明如斯,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