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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跟聂云川好上了。”姜麟说着猛地俯下身子叩首道:“儿臣愧对祖宗; 有悖伦常; 请父皇责罚!但东宫的大火; 的确跟儿臣无关。”
姜成瑞盯着姜麟的目光更加复杂起来,癫狂中夹杂了冷漠和鄙视。半晌,姜成瑞嘴角提了提,突然发出了一阵桀桀的笑声。
那笑声在寂静的寝宫中格外诡谲,只听得姜麟后背发凉,冷汗竟湿透了衣襟。
突然姜成瑞咳嗽起来,笑声戛然而止。太监急忙上前捶背,奉茶; 姜成瑞却推开了茶盏。
“你……居然有这种癖好……咳咳……果然……咳……果然……”
姜成瑞咳得更红的双目,灼灼地盯着姜麟:“朕的旨意刚发出去; 你便告诉朕,武阳王府要断子绝孙了?哈哈……咳咳……很好; 很好!”
姜麟缓缓地低下头,紧咬着牙关:“父皇可以收回成命; 将他赶回鹰嘴山。”
“朕是皇上;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姜成瑞生硬地道:“怎么能因为你这个不祥之人; 朝令夕改!若你真的为他好,就该离他远点。”
姜成瑞的声音再次恢复成那种压抑的狂躁:“你一回京城; 太子就薨没了。你住进皇宫,东宫便失火。就算你没在现场; 你也一点都没有被冤枉。”
“朕不想看到你,把你贬到陕州,你为何还要回来!你……你就是个祸根!一个祸根!!”姜成瑞说着,突然伸手抓起手边的茶杯砸向姜麟。
还好并没砸中,只在姜麟身边碎成一地渣滓。
姜沐坤急忙向旁边的太监使个眼色,两个太监上前扶住姜成瑞。姜成瑞疯狂地叫喊起来,瘦弱的手脚不停地挥舞着,显然又开始犯病。
“你先退下吧。”姜沐坤冷冷地对姜麟道。
姜麟木然地磕了个头,转身往外走去。身后,传来姜成瑞疯狂的喊声:“赤玉丹……给朕赤玉丹……”
宫外,金贵迎上来有些愤愤地道:“方才来人封了祥福宫,让咱们还回颖王府去。”
“就回去吧。”姜麟淡淡地道。
金贵低头看见姜麟衣衫上的茶渍,急忙弯下腰用袖子使劲地擦拭。
“没关系,不用管了。”姜麟伸手扶起金贵,金贵的眼圈都红了:“殿下,皇上这是让那药害的,您别往心里去。若是皇上真的不喜欢您,哪儿还回传旨让您回京呢?”
姜麟神色顿了顿:“你一说,我倒想起来,那圣旨,真的是父皇传的么?看父皇的样子,他是真的不想见我,就更不会下旨召我回京。”
“皇上因为赤玉丹的缘故,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许是清醒的时候想你了,再加上太子病重,担心社稷后继无人吧。”
姜麟微蹙下眉头:“我看比起社稷后继无人,他倒更关心武阳王府。”
金贵听了道:“武阳王祖上是因为军功卓著,被封为异性王,世袭罔替铁帽子。后来又因为善于经商理财,通贸各国而积累了大量财富,也间接成为皇家经济支柱。”
“但是人可以很富,真的做到了富可敌国便是原罪。不过往上两任的武阳王十分聪明,他跟太皇帝缔结了协议。如若武阳王府无嫡系世子,所有财产绝不旁落,统统上缴国库。”
“所以这两任武阳王都广为纳妾,多多生子。哪里想到这一任武阳王却患上那个怪病,而且儿子虽然有两个,又都是……”金贵有些尴尬地笑笑:“老奴是被迫不能人事,那两位爷倒好,自己主动要当女人。”
姜麟这些年对武阳王府的事情也听说不少,但没有嫡系子嗣便将所有财富上缴国库这事儿,还是头一次听说。
不禁消沉道:“看来父皇说得的对,我果然是个不祥之人。现在,又要害了他家!”
金贵后悔起来,越想劝越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陪着姜麟闷闷不乐地回了颖王府。
第二日,武阳王府张灯结彩,好几日都没有露面的武阳王聂暄也坐在榻上稳稳当当地来到大厅。
大厅里,聂暄的众多侍妾都已经到齐,聂云翔和聂云鼎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立在前排。见聂暄进来,都齐刷刷地行礼道:“恭喜王爷(父王)。”
聂暄扬起清秀的面庞,扫一眼众人,眉头立刻皱起来:“世子呢?”
大谦赶忙看向聂云川院里的仆从,那人满面愁容,吞吞吐吐地道:“回王爷,世子他不在府上。”
“不在?!”聂暄惊讶道:“你们没告诉他,今日府中要举办宴会,庆祝重新册封世子吗?”
“说了,不过世子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仆从为难地道。
“什么重要的事情?能比得上我们武阳王府重新有了世子!给我把他找回来!”聂暄怒道。
“是!”那仆从立刻道:“奴才这就带人去万花楼。”
在场人都吃了一惊,顿时窃窃私语声四起。聂暄的愤怒也变为惊讶:“世子去了万花楼?”
“是。”
聂暄的面色竟慢慢地缓和下来,跟大谦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很欣慰:“男人嘛,就应该去那种地方庆祝才对。”
大谦急忙附和道:“王爷说的是,咱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世子果然还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主仆二人会心地笑的很爽朗,在场其他人看着,也只得跟着笑起来,一时间气氛立刻变得活络。
“好啦,就让世子好好享受吧,咱们自己开宴会。”聂暄精神气十足地坐起身来:“自从服用了世子的药方,我身体好了很多。今晚,咱们武阳王府就撒开欢儿地乐,都给本王闹起来!”
万花楼外,姜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雕梁画栋、张灯结彩、莺声燕语的地方,脸色变得铁青。
“聂云川在这儿?!”
金贵看着姜麟的眼神有些战战兢兢,姜麟这声音冷起来,腔调跟姜沐坤几乎一模一样,让人从后脊骨发抖:“回殿下,武阳王府的人说,世子酉时就来了。”
姜麟唇边勾出一抹冷笑,咬牙道:“这么久,看来流连忘返了!”
第37章 喜欢到无法自控
万花楼二楼最豪华的房间里; 聂云川一脸懵逼的坐在主…席位上; 被几个美女围在中间。现在他总算明白了; 向右为何总是对这个地方讳莫如深。
“公子好身量。”旁边的美女香气迷人; 面庞姣好。一身绯红色的薄纱衣衫; 令娇俏的曲线若隐若现。
美女依偎在聂云川身边,雪白似藕的玉臂伸过来,轻轻摩挲着聂云川的手臂:“这手臂,能搬起来半个磨盘吧。”
美女的柔声娇语让聂云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尴尬地想将美女的手从胳膊上推下去,美女却反而抓住了他的手。
“哎呀,看来公子是对樱红姐姐情有独钟了。方才还害羞的什么似的,现在都拉上手了。”另一个美女在旁边调侃着。
向右有些看戏似的看着聂云川道:“跟少当家书里看到的青楼; 可一样?”
聂云川还没开口,那樱红就嘟着嘴道:“什么青楼; 这里是万花楼。”说罢娇滴滴的将聂云川的胳膊顺势搭在自己肩膀上:“公子这是万花丛中过……”
聂云川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山贼,虽然刚进来的时候很尴尬; 但少当家就是少当家,适应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
见樱红这么说; 当即笑笑; 收回了胳膊道:“片叶不沾身。”
樱红就有些不高兴了; 讪讪地道:“公子这是看不上奴家,又何必来这里浪费银子呢。”
“因为喜欢听你说话。”聂云川说着对向右挥挥手; 向右立刻递给聂云川一个鼓鼓囊囊的锦缎荷包。
聂云川打开荷包上的盘口,白花花的银锭子一下子露了出来。樱红的眼睛立刻亮起来; 娇声道:“公子喜欢听奴家说话,那奴家就多说两句也无妨。”
“只你一个人说,多没趣。”聂云川道:“不若我问,你答。”
樱红听了犹豫一下,聂云川不动声色地拿出一锭银子摆在桌上:“一个问题,一锭银子。”
樱红虽然不是万花楼的花魁,但也是头牌,招待过的达官贵人不计其数。一见这阵仗,心中也明白了几分,瞬间坐直身体,面色一正道:“公子固然出手大方,但若是樱红不知道的,也不能让公子满意。”
“那就说你知道的。”聂云川笑笑:“姑娘必定知道,万花楼的花魁和头牌,会不会到府见客?”
樱红淡淡地笑笑:“那是野娼的作为吧。”
“若是皇宫呢?”
樱红一愣,杏眼瞟一下聂云川,聂云川笑笑,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递到樱红跟前。
樱红将手上手绢一抖,盖住了那银锭,依然淡淡的道:“大周律,皇亲招妓是重罪。”
“可是歌舞乐伎不在其中。”
樱红笑笑,探头过来,附在聂云川耳边道:“公子好奇什么奴家知道了,若说是东宫,这万花楼的花魁都去过……坐在歌舞乐伎的车里。”
说罢又笑笑,低声道:“公子是不是也觉得很有情趣呢?偷偷摸摸,扮成别人。若您喜欢,奴家也可以。”
聂云川没有回应,只将手中银锭子又放了一锭在樱红的手绢下:“那花魁们,也都很喜欢么?”
樱红的面色变了变,手指隔着丝帕在那些银子上摩挲着:“奴家做好自己的本分,跟花魁姐姐们没什么交集。不过……花魁姐姐们但凡去过东宫的,少则半月,多则一月都闭门不出。”
“内院我们也不去,只是听说……都躺着养伤呢。”樱红声音压得更低,聂云川又塞了一锭银子在那丝帕下。
樱红咬咬嘴唇,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昨儿花魁姐姐身边的一个小女儿还说,可算那‘阎王’死了。折腾起人来,就跟发了疯一样。也难怪太子妃多年前就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老家,他死了才回来。”
聂云川心里有了数,便不再问。樱红将手绢兜着,悄悄收起来。转眸看着聂云川,轻声道:“公子这样的客人,奴家头一次碰到呢。敢问公子府上是……”
聂云川笑笑:“就是个客人,姑娘有钱收不就行了。”
樱红却似乎更加感兴趣起来,她打量着聂云川道:“公子衣着打扮都不似平常人家,出手又阔绰。奴家猜……”
想着又皱皱眉头,伸出细长的手指点着聂云川领子下露出的一截伤疤:“看公子这里的伤疤,奴家本欲猜测是位将军,但公子这年龄么,又不太像……”
话没说完,只听见门口一个冰冷的声音道:“那道疤痕是被狗熊抓伤的,你眼前的公子不是什么少年将军,不过是个喜欢跟熊狼打架,不入流的山贼!”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目光齐齐集中在门口,向右一眼看见冷面冷脸站在门口的姜麟,立刻低下头,喃喃道:“完了,完了……”
聂云川面色却喜悦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是不是有急事?”
姜麟铁青着脸,咬牙瞪着聂云川道:“是有急事!我来告诉你,赶紧滚回你的鹰嘴山去吧!我……本王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你!”
说罢转身怒气冲冲地往楼下跑去,聂云川赶紧追出,却见姜麟脚步快的已经冲下楼。
聂云川咬咬牙,转身回到房间内,对着打开的窗户一步迈上去,接着在一帮姑娘们的惊叫声中跃下二楼。
姜麟脚步重重地冲到万花楼门口,刚要出门,一个身影“刷”地拦在他面前,姜麟吓了一跳。
目瞪口呆地看着聂云川那双黑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