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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明鸢急忙道:“所以,我当然会支持二弟。亲王封号不过是个名头,真正能把持朝政的,才是储君首选。”
姜澈眯起眼睛,看着庄明鸢道:“嫂嫂支持我,也必是有条件的吧。”
“明君上位,功臣都要论功行赏,不也是应该的。”庄明鸢面色严肃地道:“若是我母家支持二弟登上储君之位,只在事成之后,给景昀要一个‘晋王’的封号。”
姜澈神情顿了顿,道:“晋王封地在京城,看来嫂嫂还是喜欢让景昀管辖着京城。”
庄明鸢也没客气:“晋王是亲王之中最尊贵的封号,我家景昀原本是储君,要个晋王的封号并不过分吧。”
“确实不过分,怎么说也是太子唯一的儿子。”姜澈的神情缓和下来:“我也希望景昀能一直留在京城,留在我身边,做一个得力的帮手。”
庄明鸢一听,面现喜色地问道:“这么说,你答应了?”
“当然,嫂嫂亲自来拜托,我怎么能推辞。”姜澈又恢复了原本的儒雅温厚:“能得到大将军府的支持,姜澈不胜荣幸。”
京城外的一条路上,聂云川和向右勒住马匹。
转过那座山,到了山后,迎面便是一条大河。大河两岸,有一些守军守着从京城地下出来的出水口。
向右眺望着河岸道:“少当家,前面是军事管辖地带,我们过不去了。”
聂云川拽着马缰笑笑道:“没关系,我只是要看看这山后是通向哪里,现在我知道要如何做了。”
颖王府上,丹娘走进姜麟的书房。姜麟从书案上抬头来,问道:“丹娘,有事么?”
丹娘面色看上去有些焦虑,吞吞吐吐地看一眼金贵。姜麟给金贵使了个眼色,金贵转身离开房间。
丹娘看看关上的门,走到姜麟身边,压低声音道:“殿下,我方才跟叶青一起演练那些要进入汐月宫的死士,却总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姜麟皱皱眉头:“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
“这一百个死士里,有一半是我们在陕川招募的,另一半是当年二皇子送给咱们的。最近几天,我偶尔撞见过几次,这些人似乎总是偷偷聚在一起说些什么。”
“看到我的时候,便立刻做出一副互相调侃的模样,但我确实看见他们在那之前,都是很严肃的低语。”
丹娘说着,用手拧着衣角:“殿下,我知道你一直将二皇子当成恩同再造。但是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来京城这段时间,我发现看上去咱们是有了二皇子这个靠山,实际上却处处危机。尤其是殿下,若不是有几次武阳王世子出手,您就陷进危机里不能自拔了。还有东宫失火那次,殿下有没有问过二皇子,到底怎么回事?”
姜麟道:“问过二哥,他也并不知道其中实情,听见的时候也是惊讶万分。说是要调查下那晚派出行动的人,后来回话说那些人都被发现死在京城郊外的某个地方。”
“所以,这件事便死无对证了。”丹娘走上一步道:“殿下,汐月宫之事惊险万分,牵扯甚广,咱们不得不考虑万全。”
姜麟微蹙眉头:“你的意思是……”
“听说武阳王世子也去汐月宫秋游,经过几次事情,我觉得他是个很可信的人。殿下要不要跟他商量一下咱们的退路,虽说二皇子已经安排周全,但再有一条保障,也是好的。”
姜麟犹豫片刻,道:“丹娘,你的建议我会好好想想,你先下去吧。还有,既然有所怀疑,便盯紧些那几个死士。”
“是,殿下。”丹娘转身离开房间,姜麟却面色一暗,沉沉地靠近椅子里面。
姜澈是他最信任的人,也可以说姜麟是为了姜澈才回到京城。对于姜澈,姜麟从没有半点质疑,从来都是唯他的指示行事。
但是丹娘这一说起,姜麟也不由得有些疑惑。再往前想想,姜麟便想到了来京城跟聂云川偶遇那次。护卫自己的死士们,是真的没有机会带自己离开险境吗?
姜麟这么想着,心中不禁烦躁起来。对着进来送茶的金贵道:“帮我备马,我要出去走走。”
第50章 建议您把他睡服
半年前; 鹰嘴山山路上。
姜麟一行人马正匆匆赶路; 叶青看着前路拉住马缰; 焦急地道:“殿下; 是缇骑!”
这时候; 头上的雷声已经越来越密集。丹娘策马上来:“不能在此耽搁,山上已经先下了雨,搞不好会有泥石流。”
“可是前面都是追兵。”叶青皱眉看着前面山路上越来越近的缇骑身影。
“后面的山路上也下来了缇骑,已经无路可退。”丹娘抽出腰间佩刀,目色冰寒决绝:“没办法了,只能杀过去!”
“那就杀吧。”叶青咬牙抽出佩剑,对那些护卫道:“你们几个跟着丹娘到前面去,你们几个跟我来后面堵住他们。”
人马都分散开在山路上; 缇骑瞬间即至,丹娘带着护卫们挥着刀剑厮杀过去。姜麟也抽出腰间佩剑; 准备冲进缇骑队伍。
突然,胯…下骏马一声嘶鸣; 后腿一软,正在奔驰的姜麟险些被甩下马去。姜麟吃惊地转头看向马后; 却惊讶地看见马屁…股上血淋淋的一道伤口; 显见的是用利刃划伤。
雷声越来越大; 大雨毫无征兆地落下来。雨水将马屁…股上的血冲散开,立时冲出一道血瀑。骏马叫的惨烈; 腿一软向旁边跌去……
“是利刃所伤……”姜麟伸手揉揉额头,当时太过混乱; 没有仔细去想,现在回忆起来,那竟是一道深深的刀口。深到砍断了骏马的血脉,导致瞬间血崩。
但当时,距离自己最近的缇骑都在前方,后方的缇骑刚刚杀到……
鹰嘴山,姜麟摔下马去,再站起来,却已经被大雨浇的睁不开眼。突然四周原本就嘈杂的声音变得混乱,姜麟感觉有两个人过来架住了自己。耳中听到惊叫:“泥石流来了!”
努力甩开蒙住眼睛的雨水,姜麟看清楚是两个缇骑,奋力地挣脱开来,跟两人厮杀在一处。
“殿下,小心!”厮杀正酣的姜麟还没来得及反过味,便被一个护卫飞扑过来,挡到一边。护卫倒在姜麟怀里,脖颈处奔涌出鲜血。
姜麟努力地想扶住护卫,斜刺里却又一道寒光闪过来。姜麟被逼的节节后退,一颗石子突然打在他的脸上,然后噼里啪啦的一大堆石子裹挟着泥水砸过来。
“当心!泥石流——”
惨叫声此起彼伏,泥石流已经卷着石子、树干,在暴雨的助力下滚滚而来。
那泥水的激流将所有的人马都冲的东倒西歪,姜麟躲闪不及,那寒光再混乱中又闪过,姜麟立刻觉得腿上火辣辣的一疼,站立不稳,被泥石流裹挟着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京城中,姜麟骑在马上飞奔着,脑海里满是疑问:“是谁?”那个横刀砍过来的,姜麟一直以为是缇骑。但现在想想,泥石流已经将所有人冲散,从马上掉下来的时候,似乎身边就两个架住自己的缇骑。
怀中的护卫挡住了自己的目光,只看见泥石流和大雨倾盆下的一抹深绿,掩藏在寒光之下……
姜麟的脑子嗡的一声,心瞬间慌乱起来——深绿——那是自己护卫的服侍。深绿袍服,褐色护腕和饰带。死士们的服饰颜色是姜麟自己亲自挑选的,只因他们必须行动隐秘,这颜色利于隐藏,不容易被发现。
姜麟只觉得心窝一阵疼痛,拉着缰绳的手一松,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还好骏马训练有素,觉察到缰绳松下来,便慢慢地停住了脚步。
姜麟附身在马首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难以置信自己细细回忆之后的事实——即便那是自己脑海的记忆,都没法相信是真的。
“哎?这不是颖王殿下。”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姜麟缓缓抬头,被一张很丑的脸吓得一哆嗦,差点忘了自己方才还沉浸的悲哀。
“后……壮士。”姜麟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儿?”
“这里是武阳王府呀,我当然在这儿。”向后说着指指身后。
姜麟抬起头来,一张原本沮丧的脸似乎被什么外力扭曲了似的,从满是悲哀和难过的神色变作目瞪口呆。
“这……这是武阳王府?!”姜麟从没想到自己会在一座宅子面前变的结巴。
眼前的武阳王府大门……呃……门楼——简直就是一座城门。金碧辉煌就算了,还那么壮观。而且门前的两对神兽,竟是通体墨黑的墨玉雕成,没有一丝杂质。
乌黑温润的材质,映衬着身后赭色墙壁,灰色瓦当的大门楼,气势呼之欲出。
看着姜麟的神情,向后笑着道:“呵呵,颖王是第一次来到武阳王府么?”
“不是……武阳王府不是在‘武阳王府前街’那里?”
“哦……那不过是一个街门,类似牌楼。武阳王给牌楼上贴了金箔,怕人揭去,就一样派家丁守着。身份尊贵的客人才能穿过门楼,直接来到大门口。”
向后打量着姜麟,小三角眼里居然有些“你懂得”这样的深意:“刚才殿下急急火火地冲进来,家丁们那么喊都没拦住,还好我出来闲逛,碰上了。”
姜麟向四周看看,才发现身后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家丁。见他回过头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原来是颖王殿下,方才没看清,得罪了。”
说罢喘着粗气,相互扶着走向那硕大宏伟,仿佛大门一样镀着金箔的牌楼。
两个人压低声音的交谈随风飘来:“都说颖王跟咱们世子好上了,看来是真的。不但在皇上面前勇于坦白,对世子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通着急,喊都喊不停。”
“嗨,我就跟你说看着像颖王,你不听……”
姜麟这才明白向后眼中那“你懂得”的深意,一张俊脸立刻红透了,正好听见向后说:“我家世子恰好不在府上……”赶忙接话道:“既然不在,我改日再来。”
“哎,那可不行。上次您来了没留住,少当家的回来发了一通脾气。”向后说罢也不管姜麟同不同意,伸手拉住姜麟的马缰,便往武阳王府里面走:“他说了,您再来,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留住。”
“少当家还吩咐,若他不在,便将您好好地让进他的院子。备了上好的茶点果品招待您,最好再给您放一桶热乎乎的洗澡水,让您舒舒服服泡个澡,躺在榻上,悠哉地等他。”
姜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他结结巴巴地道:“他……他真的这么吩咐了?”
“当然。”
“可是,他那是开玩笑的。”
“哎,别的不敢说。要说少当家在殿下的事上,可真没开过玩笑。”向后转过脸来,丑脸认真起来竟也有几分实在的耐看:“殿下不信可以试试,您要跟他说想要星星,他绝不会给您摘下月亮。”
姜麟顿了顿,一股暖流从心间缓缓趟过,方才那一阵难熬的心痛和难过,竟也在这暖流下没那么强烈了。
姜麟咬咬嘴唇,喃喃地道:“越是知道这样,越不忍让他为我操心那么多。”
“别这么说,殿下。能为自己喜欢的人操心,操心的那个人也是高兴的。”向后瓮声瓮气的道:“深爱之中,不分彼此。”
姜麟一阵感动:“没想到后壮士看上去粗枝大叶,也竟能说出这么温情有哲理的话来。”
“呵呵,殿下过奖了。”向后被表扬了,很是得意:“这是万花楼姑娘对我说的,虽然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