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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庶子逆袭-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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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泽武挥挥手:“知道了。”
  “如若没有其它吩咐,下官告退?”王御医提起药箱。
  “回头有赏。”
  “谢七殿下。”
  王御医躬身离去。
  九皇子赵泽安坦承错误并道歉后,一语不发,心事重重。容佑棠看在眼里,十分担忧,生怕少年又独自琢磨些危险之举,遂推了推茶杯,轻声问:“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没。”赵泽安摇摇头,眼神茫然。
  这时,瑞王沉声问:“六弟,你今日去瞧大哥了吗?他病情如何?”
  六皇子耷拉的眼皮掀起,眸光晦暗,慢吞吞答:“去了啊。遵二位兄长的意思,带了御医,大皇兄仍是老样子,发热咳嗽,卧床不起,御医诊断其乃积劳成疾,应静养,忌费神。”
  积劳成疾?赵泽武欲言又止,可扫视四周,最终咽下质疑。
  病愈的五皇子板着脸,平静说:“既如此,我们也不便为难,就让他静养吧。”
  书房内又是一阵鸦雀无声,气氛沉闷凝重。
  “小九,困了?”瑞王关切问。
  赵泽安如梦初醒,摇摇头:“没!我挺精神的,有什么要帮忙吗?”
  瑞王不由得欣慰微笑:“暂无。你上回差点儿身陷险境,记住:下不为例。”
  “如有再犯,禁足罚抄祖训!”五皇子粗着嗓子恐吓。
  “我知错了。”少年人自尊心强盛,赵泽安尴尬得头也不抬。
  “罢了,他只是担忧兄长,本意极好。”瑞王温和安抚。此间他为尊长,遂宣布:“时候不早了,你们出宫歇息吧,不必惶恐,按部就班办事即可。”
  “是。”容佑棠率先起身。
  “行!”赵泽武悄悄为自己鼓劲。
  赵泽安和赵泽文格外沉默,拖着步伐,总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片刻后
  容佑棠略落后九皇子半步,余光审视身边少年,隐约有所猜测。
  赵泽武小腿有伤,乘一顶轻巧软轿,纳闷问胞兄:“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总没精打采的。”
  赵泽文面无表情,置若罔闻。
  “喂,别不理人啊,快说话。”赵泽武试探着问:“要不给你请个御医瞧瞧?”
  “吵死了!”赵泽文心气不顺,加快走远两步。
  “嘿你——”赵泽武懊恼探头,迎面却看见卓恺!他立即闭嘴,下意识坐直了。
  “卑职卓恺,参见几位殿下,容大人好。”卓恺抱拳行礼,身穿禁军轻甲,英姿勃勃。
  “免礼!”赵泽武忙抬手虚扶。
  赵泽安却说不出话,他心口堵着一块巨石,喘不上气。
  赵泽文止步,扫视两眼,紧接着一阵风似的走远。
  “太好了!”
  忆起往事,赵泽武倍感内疚,诚挚道:“兜了个大圈子,你终于官复原职了!仍负责保卫皇宫。等太子凯旋,武爷一定上本为你请封赏,那是你应得的。”
  “本分职责而已,卑职但求无过,不求封赏。”卓恺中规中矩应答。
  “你、你好好干,盯紧点儿,切莫辜负许多人的信任与期望。”赵泽武严肃叮嘱。
  “是!”卓恺郑重领命。
  四目对视一眼,卓恺表示:“卑职正在当差,不便护送诸位,实在抱歉。”
  “哎,哎,无妨,你赶紧忙去吧。”
  卓恺依次抱拳告别,容佑棠勉励地点点头,双方背向而行。
  不多久,一行人走到宫门口,发现六皇子在等候,他搀扶胞弟下轿、登上马车,直白问:
  “容大人可否送小九回府?”
  容佑棠爽快答:“下官不胜荣幸。”
  “九弟,改日再见。”赵泽武探头大喊,与胞兄同车离开。
  赵泽安抬手,无力地挥了挥。
  庆王府的马车靠近,精锐侍卫们上前恭请,容佑棠耐心哄劝,把九皇子推进马车。
  车轮辘辘,窗外街市华灯初上,喧闹嘈杂。
  容佑棠陪坐,严阵以待。
  果然!
  行至半路时,赵泽安毫无征兆地崩溃了,他泪流满面,浑身发抖,扭头哽咽问:
  “你们、你们都瞒着我,对吗?”


第242章 中伤
  马车角落立着戳灯; 烛光摇摇晃晃,照亮伤心忍泣的少年。
  “其实……”赵泽安倒抽气,脸颊脖颈涨红,绝望地问:“对吗?”
  沉默片刻
  “节哀。”容佑棠耳语宽慰,同样不点破。他悄悄起身,警惕检查门窗; 生怕秘密外泄; 扭头歉疚道:“个中缘由,想必您都理解,在太子殿下凯旋之前,我们别无选择; 只能再坚持一阵子。振作些,啊。”
  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赵泽安颓然后靠; 他屏住呼吸,劲瘦结实的腰一发力; 倏然朝右拧,侧身抱膝; 整个人蜷缩,咬住袍角尽情流泪。
  容佑棠叹了口气,爱莫能助,伸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靠近解释道:“我们绝非故意隐瞒,只是担心您沉不住气; 近期京城有些乱,接二连三地出事,幕后凶徒连广平王都敢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小殿下,忍一忍,千万藏好了。”
  “我、我明白。”赵泽安带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
  “耐心等一阵子,太子就回京了,到时再详谈。”
  容佑棠语气温和,深知无法劝慰,遂刻意岔开话题:“对了,那五个禁军小头领怎么样?没闹事吧?”
  “没、没有。”赵泽安拼命调整呼吸。其实,他早有疑虑,但旁敲侧击都被兄长巧妙化解了,于是更加惶恐,日有所思,夜里噩梦连连,数次被自己的抽泣声吵醒,惊疑不定。如今得到确切消息,虽悲恸,却已渡过最惧怕的日子。
  “其实我们尚未掌握确切证据,只是被南山刺杀案震惊了,丝毫不敢轻敌,故暂时把可疑之人清出禁军队伍,换上卓恺,以保卫皇宫。”容佑棠悄悄转移对方注意力。
  虽然年少,但毕竟自幼接受严格训导,果敢坚韧,赵泽安哭了一会儿,有意自行调解,渐渐平复,瓮声瓮气说:“卓、卓恺合适。他父亲是上任禁军统领,威望犹存,若非意外,他一早升上去了。官复原职挺好的,让他自个儿尽忠立功、争取封赏。”
  “没错!我举荐时也是这样说服瑞王殿下和五殿下的。”容佑棠莞尔。
  “嗯。”赵泽安握拳,拼命止住抽噎。
  容佑棠从暗格里翻出一块帕子:“擦擦脸。”
  赵泽安接过,粗鲁抹脸。
  “瑞王殿下嘱咐,那五个禁军劳烦您管束,把他们牢牢软禁在太子府,是非曲直,待日后腾出手来,必有公断。”容佑棠眸光沉静。
  “他们五人,两个装傻充愣、一个大献殷勤、其余两个战战兢兢,简直没点儿男人气魄!乱局中能进太子府清静度日,不知多少人求之不得呢。”赵泽安撂下帕子,端坐昂首,神情坚毅。
  “墙头草随风倒,不值一提。殿下,外面乱,还望您多加小心,想起七殿下和郭将军遭遇的暗杀,真叫人害怕。”
  “唉,我哥究竟什么时候回京?”赵泽安喟然长叹。
  容佑棠顿了顿,轻声道:“快了!咱们负责保卫京城,恭候太子凯旋。”
  街市灯如火,商铺林立,大街小巷交错纵横,吆喝叫卖嬉笑声鼎沸,乘马车经过时,总有新奇可看之处。
  但七皇子今夜无心观赏。
  “哥,你到底怎么了?”
  “啰里啰嗦,仔细我把你扔下马车!”赵泽文烦躁地告诫。
  赵泽武毫不畏惧:“你扔一个试试?我立刻进宫告诉母妃!”
  “丢人。”赵泽文翻了个白眼,别开脸。
  “你欺负亲弟弟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赵泽武理直气壮,抱着手臂,冥思苦想许久,神神秘秘凑近问:“哎,是不是大哥又去找你了?”
  赵泽文闭目养神,面色不改。
  “千万别理睬!”
  赵泽武亲昵挨着兄长,苦恼说:“他的心思,连我也看出来了,简直执迷不悟!父皇已经册立太子,三哥宽厚大度,由他继承皇位最合适,其余兄弟只要忠君爱国,日子肯定好过,当皇帝多累啊?不仅要日理万机,还不能纵情享乐——”
  “闭嘴吧,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赵泽文烦不胜烦,睁开眼睛,冷漠表态:“无论谁来找,我都懒得理睬。从前皇后在世时,说一不二,强令我协从二皇兄,母妃脸皮薄心也软,时常劝咱们能帮则帮,说既是亲兄弟又是表兄弟,你偷懒,二皇兄就总支使我,累死累活——落什么好处了?什么也没有!”
  “呃,其实……”赵泽武尴尬缩了缩。
  “哼,我也是正经皇子,除非圣旨,否则谁也别想再支使我做任何事!老子受够当跟屁虫了!”赵泽文气势汹汹。语毕,马车恰巧停在六皇子府门口,他便重重摔帘子,一跃而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哥——”赵泽武被嫌恶训斥一路,堪称灰头土脸,他吸吸鼻子,沮丧暗忖:
  行,那你就在待在府里吃喝玩乐吧,只要别跟着大哥造反,一切好商量。
  与此同时,大皇子府书房的烛台已攒了厚厚一圈烛泪。
  五人相对,激烈讨论至深夜,突然陷入静默。
  “喀嚓”一声,韩太傅亲自执剪,一丝不苟,认真剪灯芯。
  “爹,我来吧。”韩如琨起身,远离上首,借剪灯芯的机会,暂时避开咄咄逼人的外甥。
  “郭达!”
  大皇子咬牙切齿,两眼布满血丝,怒而捶桌:“南山布下天罗地网,竟然让他逃了!事先你们拍着胸口说万无一失,可结果呢?杀手非但成事不足,甚至被生擒,险些坏了大计!”
  “殿下放心,咱们的人在郭达刚开始逼供时,就把人灭口了,尸体永远不会泄密。”韩太傅冷静安慰。
  鼻息粗重,大皇子又拍桌怒骂:“容佑棠也不是个东西,又是他出的鬼点子!把我安插在禁军的五个人手赶去庆王府修房子,未免太恃宠妄为了。”
  “无妨,除去那五人,咱们手上还有十余个能用的,足矣。”韩太傅从容不迫。
  “是,没错。”
  大皇子已没有退路,频频点头,冷笑道:“老三也有害怕的时候!他打了败仗,不敢声张,故意扣压军情,若宣扬出去,世人怎么看待呢?”
  “据密报称,西北军出击获胜的同时邻城被偷袭,但阵亡三千人,肯定是不够的。”韩太傅摇摇头。
  “那,三万?三十万?西北城破?蛮族铁骑南侵?不日恐攻破京城?”大皇子头痛欲裂,亢奋异常,思绪如同乱麻,口无遮拦。
  “谣言嘛,以讹传讹,漫无边际很正常。”韩太傅轻描淡写,稳稳端着茶杯,冷静道:“天赐良机,恰逢开春化雪,淳鹤、秋岭、善宿三地爆发伤寒,数万户百姓举家逃难,我已派人前去引导,十余万难民正涌向京城,且看朝廷如何处置。”
  “哈哈哈~”大皇子仰脖,狠绝暴戾,畅快道:“还能如何?无非派兵疏散、派医开药、拨粮赈济呗。”
  “搜南山时,瑞王等人明摆着打压沅水,到难民裹挟谣言冲击京城时,看他们怎么偏袒北营!有失公允,岂能服众?”亲信谋士踌躇满志,兴奋极了,迫不及待提醒:
  “还有,关于容佑棠的身世,捂了数年,不如现在捅破吧?堂堂三品大员,表面斯文,实则大逆不孝:拒认亲生父亲、残害嫡母和手足、以色侍人寡廉鲜耻——而且,他的假身份,居然是庆王一手捏造的!”
  “啧啧啧~”
  “听听?”大皇子撇嘴摇头,嗤道:“德不配位,国必有灾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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