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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惊醒的小世子哭声传遍整个峡谷。
凌镇当即抓过稚儿,抽出匕首想向他划去,慕容循连忙按住他,“大堂兄你要做什么?!”
“时间来不及了,解蛊咒要他的血,我现在取一些,即使等会我们都逃不出去,扔我也要将这血扔到父后那里。”他们的暗卫已经全部牺牲,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慕容循脸色苍白,抢过匕首,“我下车给你们争取时间,你们先走。”
“要走一起走!”
“吁~”凌翎和许焕拉紧缰绳迫使马车停下,他们即将出谷之际却被一群人拦下,而拦着他们的人都佩戴着左云纹饰,显然来者不善。
肖瑾驱马上前,对着出来的慕容循冷笑,“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会跑么?!”
慕容循抓紧袖中的匕首,问,“……你要如何才能放他们离开?”
肖瑾朝他伸出手,不容置疑的回答,“你现在没有资格与孤谈条件,过来。”
慕容循定定的看着他,想着要如何一举制胜时,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改变了局势。
在外等得不耐烦的慕容书带着部下径直闯入左云,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肖瑾见此当即翻身下马想抓住要跑的慕容循,许焕趁机出手隔开他们,与肖谨兵刃相向。
一时间两队人马混战,峡谷狭窄,慕容书的人边战边退,终是退出了峡谷,在广阔的地界上放开厮杀。
慕容书手下的兵都是陪着他久经沙场的,而肖谨手下空有人数半点讨不了好。
就在凌镇被护送着到了慕容书身后时,梁昭山谷内突然涌出大量训练有素的士兵,将他们纷纷围住。
属于左云国主的鸾驾与仪仗队伍缓缓行来,在左云地界内停下。
鸾驾落,轿帘起,慕容书又见到了那个人。
“……琉羽国主这般欺负晚辈,有失风度吧。”
慕容书冷笑,“左云国主眼神不好的毛病什么时候打算找太医来瞧瞧?再不瞧怕是要废了,本宫是南霄的王后,慕容书。”
说罢慕容书一脚踢上身下的马匹,在马嘶鸣声中势不可挡的冲向肖浩,守卫禁军纷纷拦截,却又被慕容书一一斩落马下。
在肖浩眼里,这一刻天地万物仿佛都慢了下来,眼里所见,只有那个让他记挂了大半生的人,纵使对方是为了要杀他而来。
但死在所爱手里,似乎,也好。
他折腾了那么多年,不过就是想再见对方一面罢了。
就在肖浩抬手想让侍卫让开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肖谨用剑指着已经杀红了眼的慕容书,初露王者锋芒,“今日南霄王后擅闯我左云,若令我父皇有什么闪失,左云与南霄,定不死不休!!!”
“本宫还怕你不成?!”慕容书扬鞭而起,杀意让软鞭化作利刃,一鞭即断肖谨的剑,肖谨随即扔去残剑换长。枪与他缠斗。
来回不过几十招,肖谨就被慕容书的软鞭缠上了脖颈。
慕容循还未反应过来前身体已经下意识冲上去护住了对方。
“你让开。”
“……皇伯父还请看在肖谨曾救过侄儿的份上,手下留情。”
肖浩咳了两声,咽下涌到喉间的血,而后平静的开口与慕容书说,“南霄……王后,纵使你无所畏惧,也总要为南霄国主着想,若天下人知道南霄与左云之所以掀起战火皆因你一人而起,他们会如何评说凌斐这个国主?”
肖浩纵使已有死志,但他仍是一个父亲,护犊本能让他必须保护自己的孩子。
慕容书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定格在紧张抓着鞭子的慕容循身上,沉默良久,终是放过了肖谨。
肖浩回顾这场闹剧,叹了口气,“下蛊咒的事错在朕,所以你儿欺骗我儿生下孩子解蛊之事朕不再追究,至于这些后辈的去留,就由他们自己选择如何?”
慕容书看向凌镇,凌镇斩钉截铁的回答,“我是南霄皇子,自然回南霄。”
“……那我儿肖然你打算如何安置?”
“若他来南霄,我自会许他皇妃之位。”
肖浩点头,转看向慕容循。
慕容循低头想了一会,放开了肖谨,随即被肖谨死死抓住。
东宫宿卫将刀架在被制的许焕脖颈上,手用力一扯,露出了许焕人。皮。面具下的真容。
秦旭?!
慕容循刚想上前,肖谨抓着他的力道加重了,更阴狠的对他说,“你若敢走一步,孤就命人在他身上捅一刀,敢走两步,就捅两刀,你若敢离开孤的视线,孤必将他挫骨扬灰!!!”
慕容书皱眉,刚想动鞭子,肖谨转头看他,“琉羽大将军多日以来隐姓埋名潜伏东宫意图不轨,孤命人将他抓起,南霄王后不会也有意见吧?”
“你父皇说过去留随他。”
肖谨笑了一声,放开手,起身走向父皇,“好,孤让他走,你们谁也不准拦太子妃,回程!”
他要留的人,就没有留不住的。
……
………………
…………
作者有话要说: 哦,攻宝还会跑的
☆、凡事莫强求
慕容循最终还是跟肖谨回了东宫,肖谨也当着他的面放了秦旭,一切似乎恢复如常。
只是慕容循知道不可能,因为之后肖谨不再与他说话,虽然晚上还会照常过来歇息,但他们之间不再有交流,仿佛一旦出声,语言就会化作尖利的刺,将对方划得遍体鳞伤。
…………
……………………
而在那天之后,肖浩也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朝堂之事不再过问,全权交给肖谨处理,即使早朝也不上了,只一人呆在福宁殿里看着慕容书的画像发呆。
他记得在临别前,他曾经问过慕容书为什么。
为什么以前要骗他说他是慕容述,为什么他宁愿选凌斐也不选他。
明明论国力左云不会输给南霄的。
他与凌斐都站在同一个起点上,为什么最后不选他……
当时慕容书的回答是,“成王败寇,只有我选,何来你问。”仿佛两国国主在他眼里如同物品,喜欢哪个就挑哪个。
狂妄得,让他恨不起来。
毕竟他输了。
……
…………
内廷总管步履匆匆的走进殿内,看到皇上又在看画像,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奴才参见皇上。”
肖浩将目光转到他身上,问,“……何事?”
“回皇上,先前太子殿下将二殿下禁足于王府内,今夜奴才收到消息,二殿下收拾了细软偷偷从王府后墙的狗……墙洞里钻出,意欲跑去南霄,皇上可用派人追回?”
肖浩深深叹了口气,摇头,“罢了,儿子大了,随他去吧……晚些时候你记得命人准备嫁妆送去南霄……”还未说完就是一阵咳嗽,肖浩见着手帕上咳出来的血,疲惫的闭上了眼。
刚知天命便大限将至,一切都是报应。
“……宣太子觐见吧”
“是。”
…………
…………………………
落了匙的宫门再次打开。
肖谨随宫人来到泰圆殿,见到他父皇正对着祖宗牌位沉默不语。
肖谨照常行跪拜礼,为祖宗上香后,询问,“父皇深夜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肖浩朝他伸出手,肖谨连忙上前扶着他。
“你与朕来。”
肖浩带着肖谨走到泰圆殿后的一堵墙前,让他转动烛灯,左三右一,墙石挪动,很快墙上露出了一扇门。
“父皇这是什么?”
肖浩没回他,而是走进了门里。
那扇门里面挂满了一个人的画像,或高兴,或生气,或娇憨,或羞恼,每一幅都画得栩栩如生,神态毕现,可见作画者对画中人用情至深。
可肖谨从未见过这画中人。“父皇这人是谁?”
“他是你的皇祖母。”
“皇祖母?皇祖母好像在父皇出生前便因病去世了。”所以他一直无缘得见。
“嗯”肖浩摸着画像中的人,眼里有了湿意,“虽然朕从未见过他,但料想若他还在世,定会是个温柔的父后。”
“……不过他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你的皇祖父逼死的。”
肖谨有些不敢相信,“皇祖父为何要逼死皇祖母?”
肖浩想起十岁时他父皇讲给他的过往,缓缓说着,“那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当时你的皇祖父还是左云国的四皇子,而你的皇祖母是夜兰国的太子殿下。
因为左云国一向立长不立幼,你皇祖父为了夺取皇位,利用了你皇祖母的感情,致使夜兰国破,归入左云。
他以为只要向你皇祖母说明他的身不由己,他的所图大计,再承诺日后登基会给夜兰皇室多少补偿,皇祖母能够念在往日情份上原谅他,至少,不恨他。
毕竟,国破山河在,只是换了主人罢了,做一个小小夜兰国的王,哪有做大国的王后好。
可你皇祖母最终还是没有原谅他,他宁愿一生被囚。禁在左云冷宫里孤独终老也不愿从了你皇祖父。
后来……左云大皇子看中了你皇祖母,向你曾祖父求赐婚,曾祖父应允,你皇祖母也同意了。
在成婚当天,你皇祖父起兵谋反,冲入皇宫,杀。父。弑。兄。
那一夜,左云皇宫里尸。横。遍地,火光冲天,兵刃相向的声音,呐喊哀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一如曾经的夜兰。
你皇祖母穿着当初在夜兰要与你皇祖父成亲时穿的喜服走上了城墙,在你皇祖父面前一跃而下。
他到死也要让你皇祖父尝到众叛亲离,噬骨蚀心之痛。
而你皇祖父,当时本想跟随他而去,却因为怀了我,多停留了十二年。”
“你可知他最后对我说的话是什么么?”肖浩看向这与自己一样性子执拗的儿子,“他说,凡事莫强求。”
“是你的终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得。”
一滴泪水滴在了青石台上,肖谨心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连声音都变得嘶哑了,“……可父皇,儿臣放不下他。”
“若缘分未尽,他会回来的,若缘分尽了,你紧抓不放……父皇不希望你日后如同你皇祖父一样后悔。”
…………
………………
当天夜里,皇宫守卫见到他们的太子殿下失魂落魄的走出皇宫,泰圆殿内依旧灯火通明。
☆、完结
肖谨回到东宫后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准任何人打扰。
一壶接一壶的酒被开封,灌入喉中,烧得心痛,却不肯停下,仿佛等他喝醉了,就能忘却种种伤心事。
但借酒消愁愁更愁,纵使他将整个东宫的藏酒喝完,得不到的,还是得不到,还会徒添烦恼。
索性将酒壶砸到地上,激起一片酒花。
“肖谨啊肖谨,你也有今天,以前你一直怨慕容循绝情,但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上一世他嫁过来时你不曾正眼瞧过他一眼,任由季予歌欺负他、陷害他,在中秋之事后,你所在意的,不是他的名节,不是他受到了什么伤害,而是在意他以此追究季予歌。
你可曾抱过他,问他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只会让他原谅,因为你喜欢的不是他。
…………
………………
你说他为了孩子利用你,你又何尝不是以孩子为筹码?
当时慕容循说得明明白白,只要你生下孩子,他就让季予歌进门,之前种种不再追究,甚至可让出太子妃之位。
你同意了的,还很高兴,因为用一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