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中一个峨眉弟子有些不满道:“为了救你,掌门连杖天剑都请出来了,没了杖天剑,万一掌门打不过沈画怎么办!”
封昱纶冷笑,“给她她也打不过。”
“你!”
比起那个弟子的轻浮,玄静倒是沉着许多,“楼主,掌门吩咐,一旦救出你就立刻带你出城,天一山庄势力太大,多留一刻多一分危险。”
封昱纶点点头,迈步离开。
封昱纶还记得,三个月前,灭灯师太突然找到这里的事情。
那天沈画刚走没多久,封昱纶觉得无聊,就在池塘里丢石头,突然听到石门外有动静,这一年来他虽然没了武功,可是听力好了不少,没办法,因为地宫的十个哑奴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只会重复做事,地宫太静了,太静太静了,所以有半点动静,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地宫石门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他只能听到点点动静,可这动静绝不是来自于沈画,因为沈画没必要这么小心谨慎,还在石门上敲敲打打。
“来者何人?”封昱纶扬声道,反正哑奴听不见,只当他在自言自语。
外面拍打石门的动静停了下,突然更多悉索的声音传来。
“你别打开机关,”封昱纶道:“一旦你打开机关,会惊动这里的哑奴,会被沈画发现。”
“你是封昱纶?”门外果然停止了动静,传来一个庄严严肃的女声,听起来似乎不怎么年轻。
这个声音,封昱纶认识。
“灭灯师太?”
“我派人跟踪了沈画很久,他来过这里很多次,我就想到,或许跟你有关。”灭灯师太淡然地站在门后,故作慈悲道:“需要我救你出去么。”
“你救不了我,”封昱纶瞥着脚上的铁链,“这里有十个哑奴,虽不能言语,但是武功高强,而且,我被锁着。”
“锁着?”灭灯师太一时不明白这两个字的具体含义。
“嗯,精铁,没有钥匙,砍不断。”或许沈画的冷箫剑还能试上一试。
石门外突然安静了,如果不是没有听到她离开的动静,封昱纶几乎以为她已经走了。
许久,封昱纶觉得无聊,打算起身回屋,突然她的声音再度传来。
“如果我可以救你呢?你想不想逃离这里?”
封昱纶一顿,低头看向脚上的铁链。
“条件?”他可不认为,这个老贼尼会有这么好心。
“沈画武功的弱点。”灭灯师太道:“自从他灭了红罂楼后,便再也没有掩藏过他的身手,原来他的武功这么厉害,平心而论,我不是他的对手,可我必须要赢得三个月之后武林大会。”
猛地听她提到红罂楼,封昱纶眉头一撇。
“只要你告诉我他武功的弱点,我就能救你出去。”
封昱纶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就不会被关在这里。”
他是真的不知道,沈画每次来都只跟他聊坊间趣事,哄他说话逗他开心,很少在他面前动武,而且沈画的武功很怪异,招式似沈家剑法不错,可不全是沈家剑法,保不齐是沈家什么独门秘籍,还有他的内功,似正似邪,亦正亦邪,沈家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内功?
既然如此,灭灯师太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但我有办法帮你打败他。”
封昱纶的话,让灭灯师太停住脚步,“什么办法?”
“下毒。”封昱纶道。
灭灯师太皱眉,“可我听说,他百毒不侵。”
“一般的毒当然没用,除非……”
“除非?”
封昱纶弯了弯嘴角,一字一顿:“罂、花、散。”
终于出了地宫,封昱纶才发现,地宫上的那个小木屋,那对假装隐居在这里的夫妻,已经被她们给杀了,不止他们,周围暗处还躺了起码二十具尸体。
屋外早已备好马匹,封昱纶被废了武功,行动不如原来轻便,他有些吃力地才上了马。
当初他和灭灯商量好,由于沈画的力量太过强大,表面上地宫外只有那对夫妻在,实际上暗地里肯定有不少守卫,那些守卫武功深不可测,因此想救他出去基本没有可能,唯一的机会,就是武林大会那天。
武林大会所有江湖人士集聚苏城,天一山庄身为江湖领袖,对于秩序等当然要严格把关,沈画的全部注意力都会放在武林大会上,自然对地宫也就放松警惕,那是他唯一的机会。
而且,为防止沈画察觉有变,突然从武林大会赶回地宫,所以,必须撂倒沈画。
打不过他,药不倒他,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
封昱纶举起手看着自己干净整洁的指甲,罂花散。
沈画虽然给封昱纶准备了药房,可是没有罂花散的配药,而他被沈画抓进来的那天,身上空无一物,沈画搜过了他的身,也没有罂花散。
但是沈画忽略了他的指甲,他的指甲上带着罂花散的蔻丹,那火红的花样,后来封昱纶把蔻丹洗了,可是洗下来的蔻丹水还留着。
经他加工,他用这水炼了颗丹药,外表用蜡包着,看起来,就跟他每个月给沈画吃得舒缓气血的丹药一样。
七天前,他在与沈画欢好的时候喂他吃了下去,七天后,蜡会化掉,里面的罂花散就会散发药效,那是唯一……可以毒倒沈画的药。
为怕沈画怀疑,他多给了他几颗普通的药,要他每天吃一颗。
今天,是十五,第七天。
武林大会。
“多谢方丈承让。”沈画煞白着脸色,对着慈恩方丈深深一行礼。
“少主武功盖世,老衲甘拜下风,”慈恩方丈输得风范,拄着金杖捻须道:“看少主脸色不善,想必是连打两场累了,不如休息一下。”
沈画身体有些晃,吃力地弯起嘴角对他摇了摇头。
慈恩方丈走下擂台,沈画不知怎的,竟险些摔倒。
“哥!”沈书站在台下大叫。
连珏本来是同他爹坐在青城派的方向的,见状忙着跑到沈书身边,只怕他一冲动冲上台去。
沈画晃了晃头,他使劲咬着下唇想让自己清醒,然后转头看向峨眉派的方向。
灭灯师太看着他微晃的身子,讥诮并得意地勾了下嘴角。
沈画一愣,明明他眼前一片模糊,视线都看不清,为什么,他竟能将灭灯师太的笑看得如此清晰?
为什么,她会那样笑?
不经意地,沈画看到灭灯师太身后的那十一个女弟子,他记得,峨眉有十一圣女,是这十一个人吗?好像有个叫玄静的?怎么没有看到?而且听这十一人的呼吸,内功平平,如何称得上十一圣女?
沈画突然觉得脑袋里传来嗡嗡的声音,太吵了,太吵了,就好像成千上万的蚊蚁萦绕的振翅声,嗡嗡嗡!嗡嗡嗡!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逐渐升级为巨大的轰呜声,沈画捂着胸口,几乎逼得他喘不上气了,感觉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撑裂他的身体。
他苍茫地抬头,身边的声音都变了,仿佛被什么罩上了,眼中的面前不停地晃动扭曲,他的皮肤开始发冷,身体不由自主的抽动,就像一只不知哪来的小猫,在用尖锐的爪尖抠抓他的皮肤。
痒、痛,顺着毛孔逐渐钻进了骨头,沈画想用手抓,可是在场这么多武林同盟,他不能,他只能忍,忍!
这种感觉他不陌生,他曾经历过两次,却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严重。
罂花散,罂花散……
第三次……
第三次了……(这段我写得好心疼)
地宫外,玄静看着骑在马上失神的封昱纶,忍不住再次出声:“楼主,我们该出发了,晚些天一山庄封城,我们就出不了城了。”
封昱纶点点头,刚要夹紧马腹离开,突然听到身后有什么声音,他回头看,竟发现木屋着起了熊熊大火。
那地宫……
那十个哑奴只是迷晕,还未死……
看着封昱纶的脸色,玄静忍不住讥诮:“楼主不会对那几个哑奴动了恻隐之心吧。”
封昱纶一顿,斜睨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擂台下,灭灯师太一边饮着茶,一边睨着沈画的神情举止。
看来药效发作了。
灭灯师太轻笑着放下茶杯,接过弟子送来的利剑,虽然不比杖天剑,可也是把数一数二的好剑,然后,胸有成竹地上台。
“哥!”沈书叫着。
沈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忙着想要下台离开,只是脚下不稳,他只能靠拄着剑勉强站稳,可却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台离开。
☆、世间已无解药
沈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忙着想要下台离开,只是脚下不稳,他只能靠拄着剑勉强站稳,可却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台离开。
“沈画!”灭灯师太站在台上,冷冷地叫着他的名字,“今天你下了台,就证明你认输了,最后的胜者是我!”
沈画却理也不理会地迈下台阶。
“哥!”
“沈画!”连珏突然开了口。
连珏紧紧抓着沈书的手,不让他冲上台,然后紧紧盯着沈画瞧。
“沈画,今天你要是下了擂台,过往一切,功亏一篑!想想天一山庄,想想沈太君,想想沈盟主!”连珏厉声喝道。
沈画五官扭曲着,手紧紧拄着冷箫剑,手背的青筋突起,他的声音很轻,很远。
“第三次了……第三次……”
“看来你是不打算走了,”灭灯师太拔出剑指着沈画,“那就动手吧。”
沈画漠然地转身,双目血红,几乎要把灭灯师太看穿。
灭灯师太是长辈,由她先出招倒也妥当,只是不宜开始便就用杀招,可她提剑第一招便向沈画的命门刺来,沈画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直到剑尖逼到眼前,他忙着提剑挥开连连后退,却险些摔倒。
沈画的意识越来越不清醒,除了身体里的痛苦,他狂躁、暴力,他握不稳剑,却想杀人!
灭灯师太的剑再度刺了过来,一招又一招,沈画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他也没有力气还手,几十招过去,沈画只能吃力地闪避,手臂和后腰甚至都受了伤。
鲜血和剧痛,让沈画有短暂性的清醒。
不,不能,他不能让封昱纶就这样消失,天一山庄也好,沈太君也好,不管是谁,什么都不重要,他不能让封昱纶离开,他不能放手,他放不开他的手。
灭灯师太又是一招刺来,这招极快,沈画避无可避,只能拿冷箫剑挡住。
他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他要去找封昱纶!
他拼尽全身内力将灭灯师太弹开,急着想要下台,灭灯师太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掌袭向沈画的后背。
一缕厉光从沈画的眼中闪过,他的双目赤红,齿间都溢出了血,他猛地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挥剑——
“师父!”
“掌门!”
“师太!”
擂台之上,回荡着灭灯师太剧痛的哀嚎声,她倒在擂台上,脸色苍白,身下满是鲜血,身边,一条断掉的手臂。
峨嵋众弟子忙着冲上台扶起灭灯师太,想要送去治疗,可是灭灯师太苍白着脸色,却死活不肯离开。
灭灯师太满眼恨意,咬牙切齿地瞪着沈画:“沈画!”
沈书一把挥开连珏,冲上台扶住沈画,看他如此难受,却手足无措,只能一个劲儿地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连珏提着剑上台,“比武过招,受伤在所难免,沈少主不是故意的,不过是灭灯师太从背后偷袭在先,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