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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如果梁御风他们能在明天的比武中取胜,那么最终奖品的那颗宝珠便将成为囊中之物。
剩下来的赛事无论谁胜谁负,关系都不大了。
梁御风道:“说起来咱们和郭翁约好了,今日去取浑铁枪。”
小乔不以为然:“有我哥和兔子哥哥在,重阳之会拿冠军如同探囊取物。梁二哥你们输赢无所谓啦!”
梁御风被他气笑了:“好你个小子,仗着有新认的哥哥撑腰,不把梁二哥放在眼里了?”
小乔冲他吐舌头,左颊上的小酒窝又深又甜:“难道我实话也说不得了?”
梁少爷拿他没办法,只好伸手指去戳他的小梨涡:“别猖狂啊!有的是亏给你吃哩!”
石桐宇看他俩闹成一团,心累。五十步笑百步,一对现世活宝!
说说笑笑间,一行人结伴回城。
郭翁给梁御风定制的兵器,约好他们自行去取,不过地点可不是在瓦舍了,而是在他自家的打铁铺子。
没想到他们刚到城门口,黄一铭便遣人送了信来,请他们前去有事商量。
小乔一听不乐意了,怎么到哪都有黄一铭?这情敌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不想见讨厌鬼,于是嚷嚷着要和小王爷他们去散心,庆祝目前的辉煌战果。
要是换了往日,石桐宇为人谨慎,可不放心他到处乱跑。不过看在有小王爷结伴的份上,好歹有可靠的张统领和黑衣十八骑在,最后两拨人在城门口分道扬镳。
众小打打闹闹策马远去,只剩下梁御风和石桐宇两人去和黄一铭会面。
梁御风十分好奇:“不知道黄捕头是不是查案有了进展?”
石桐宇思忖道:“也许。这金陵城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又有血沿檐那魔头的图影画像作参照,他也该现形了!”
万万没想到,他们刚见到黄一铭,便从他那里得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什么?血沿檐那魔头已经死了?!”
黄一铭缓缓点头:“不错,此事说来匪夷所思……”
原来,这一年高宗退位,太子赵昚继位。为避今上讳,改庐州治下的慎县为梁县。
这新上任的梁县县太爷,在金宋前线任职,倒也懂得唯才是举,在当地提拨了一个草莽出身的叶捕头。
梁御风讶然:“姓叶?紫蓬山叶家人?”
黄一铭微一点头:“不错。”
同样是新官上任,加上家族败落,叶捕头也正想大展拳脚,做出一番事业。
他知道此地发生过武林惨案,当初家主鸳鸯刀叶周宏便在此役身殒,便带着手下去案发地反复盘查。
没想到那么久之前的案子,还真给他翻出了新线索——
距离血沿檐杀人那处荒村不远,有间破落的尼姑庵。
战乱年间,大小尼姑早就逃得没影儿了,时不时倒是有乞丐和流民在此栖身,好歹是个挡风避雨的所在。
这冷月庵年久失修,夏末一场暴雨之后,庵堂彻底塌了,不巧压死了一个乞丐。
他的同伴随便在树林里找了个地方,想挖个坑把他埋了,没想到几铲子下去,先挖出了一具尸体。
梁御风失声惊呼:“那具尸体是血沿檐?你怎么确定的?”
石桐宇虽然没开口,但也是目光凝重地望着他。
黄一铭压力山大,但仍是徐徐道来:“那具男尸深埋地下,被虫蚁啃啮,早已面目难辨。叶捕头起初以为也是死于非命的乞丐,但仵作验尸后,他才重视起来。原来这尸体竟生有并指畸形之症!”
所谓并指畸形,是一种先天性手指畸形,两个或以上手指并合在一起。
——这也正是血沿檐画像上最主要的特征!
石桐宇眼神沉暗如墨:“身份确已断定?”
黄一铭毫不犹豫:“是。查阅卷宗后,我又去信向刘捕头问询,他肯定那具男尸是左手的中指和食指骨骼相连,天生并指。应是血沿檐无疑了。”
其他特征都可以仿造,这天生骨骼畸形,却是万万假造不了的!
梁御风无比震惊:“是谁杀了他?”
血沿檐武功之高,不是宗师也是伪宗师,怎会无声无息埋骨在荒郊野外?还是在他犯下的血案现场附近?
黄一铭认真道:“那具男尸发现得太晚,死了少说有半年了。除了周身被虫蚁啃啮之外,他整个上半颗头颅都没了,应是埋下前便已尸骨不全。当年我听圣居士老人家说过,血沿檐修炼的功法名唤轮回诀……”
这轮回诀之所以号称邪门魔功,是因为追求速成走了捷径,与一般内功修炼下丹田不同,它是从紫府练起。
所谓紫府,就是上丹田,泥丸宫,在人的两眉之间。按照道家丹经的说法,上丹田藏有先天真一之神,丹成之后,此处为出神之所。
而习武之人只有真正晋升了宗师,进入先天之境后,才会开始修炼紫府。
血沿檐不练下丹田,一开始就蓄气于紫府,虽然轮回诀让他内力进境神速,但也造成了他神智狂悖,喜怒无常……
换句话说,他根本就是练功练到了灭绝人性!
更可怕的是,轮回诀的传承也毫无人性,据说弟子如果能将师傅的紫府泥丸化为己用,起步便是伪宗师!
听到这里,石桐宇的脸色已经变了:“你是说血沿檐还有弟子?”
埋尸体的人偏偏将血沿檐的上半颗头颅毁去,想必便是为了挖出传说中的紫府泥丸?
黄一铭沉重点头:“我亦是怀疑,当初传信之人便是他!”
世人都传说血沿檐穷凶极恶,六亲不认,没想到他真的还有个徒弟……
石桐宇面沉如水:“此人为何传信给我们去救苗苗?猫哭耗子假慈悲?”
惊蛰那天的荒村惨案,背后真相到底是什么?
苗苗到底伤在何人手中?!
是血沿檐?还是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徒弟?
梁御风半天没说话,忽然插嘴问:“等等,如果血沿檐早已死了,那么前些天杀了南刀客的人是谁?”
石桐宇被他提醒,也是悚然一惊:“莫非也是他这个徒弟?”
梁御风道:“还有一路上顶着血沿檐的名头杀人如麻的,都是他?”
黄一铭沉吟道:“据我推测,此人可能并不像他师傅那样神智狂悖,他有意模仿作案,应是想嫁祸给血沿檐!”
可是血沿檐凶名远扬,模仿他的作案手法只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人又岂会无缘无故这么做?
他定然另有目的!
石桐宇皱眉:“莫非他也是为了定魂珠而来?”
梁御风叹气:“金陵城的人心乱了,他才好浑水摸鱼!”
既然这人也练了轮回诀,捷径哪是那么好走的?
走火入魔是早晚的事,照样需要定魂珠来镇压心魔,延续寿命。
黄一铭目露深思之色,缓缓道:“这其中还有我想不通之处,尤其是他为何选择南刀客下手,令人费解,很可能就是关键……”
梁御风摸下巴:“所以目前我们所知道的是,有个假冒的血沿檐已经混进了金陵城,伺机而动……”
石桐宇沉声道:“但我们不知他的长相,也不知他的身份。而且他至少是个伪宗师!”
黄一铭的脸色严峻起来:“不错,没有画形图影对照,此人可能比真正的血沿檐更加危险!”
石桐宇的目光不由黯淡下去。
他想起了小妹苗苗……
如果对上的是血沿檐这凶名昭著的大魔头,苗苗只会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绝不会松懈大意。
可她所受的致命伤却正中后心!
他情不自禁取出姊妹箫,轻轻抚过亲手刻镂的花纹。
当初被小乔偷走的那管也早被他拿了回来,两管短箫并列在一块,如此相似。
他睹物思人,伤心无限。
——伤了苗苗的人,到底是不是这个假冒的血沿檐?
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见他神色黯然,梁少爷悄悄伸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掌。掌心相贴,火热的体温熨帖了他冰冷的手心。
他深吸口气。
无论如何,黄捕头现下查知了真相,便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人迟早会现形!
☆、祸起萧墙
梁御风他们那边在纠结不已; 众小这边却正热闹着; 在商量找个地方吃酒; 好好庆祝一番。
可小王爷出身皇家; 眼界也是非一般的高!醉仙楼不太瞧得上; 太白居更是不入眼。
他鼻孔朝天,哼道:“金陵城里难道就没什么好地方可去啦?”
小乔眼珠子骨碌碌一转; 马上冒出来坏水:“都说夜泊秦淮近酒家; 十里秦淮; 六朝金粉; 咱们何不干脆包一条画舫去喝花酒?”
小王爷大为新奇; 立马拍板:“这个好; 我还没喝过花酒呢!”
钟寅吃了一惊:“小乔; 你太胡闹了吧?”
不管是小王爷还是莫风止; 根本还是小孩子好吗?怎么能去喝花酒?
小乔凑到他跟前咬耳朵:“你怕什么?找条画舫,叫几个花娘唱曲儿; 糊弄他足矣!”
钟寅还是很犹豫:“狸奴怕水; 我还是不去了吧?”
闹半天这才是他的重点……
小乔杏眼一瞪,生气了:“你就知道狸奴!”当下一把拎过他怀里的大黄猫; 丢给了张统领; “烦劳张统领找个地方看顾这只猫。”
大黄猫受惊,立刻一通张牙舞爪; 张统领差点被抓了一脸花,也是倒了血霉。
他一边叹气,一边还得谨遵小王爷口谕; 找人去秦淮河上包下一条画舫来。
这画舫可不是好包的,张统领忙前忙后,逐一排查船家和花娘,就算查不着祖宗八代,至少也得来历清白。
这工程太庞大,认真起来三天三夜也查不完。小王爷哪有那耐性去等,张统领只好勉强挑中一条船。
这时河中灯火初上,笙歌阵阵,正是秦淮风物最盛之际。
桨声灯影里,一艘画舫缓缓滑过河面,漾起层层涟漪。船上环肥燕瘦,群芳争艳。
丝竹弦乐声中,更有位宫装女郎托着香腮倚窗而坐,身姿窈窕,神态动人,有如嫦娥思凡,碧海青天夜夜心。
画舫在岸边停下,她似有所觉,缓缓回过头来。
见几个孩子都睁大眼睛向这边看,女郎嫣然一笑,百媚丛生,眉梢眼角,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小乔心里咯噔一下。
错觉?怎么感觉又有点眼熟?
女郎盈盈起身,迎他们上了画舫。
小乔悄悄去看她的手,发觉没有扳指,指环倒有两个。他忍不住头痛起来,这货到底是不是死人妖?
女郎似笑非笑,眼底掠过一丝阴霾。
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自个儿把顾菟赶走了。
天赐良机,徐愿又岂会错过?!
灯影水色,波光潋滟,色不迷人人自醉。
张统领千挑万选才选中的这条画舫,正是秦淮花魁婵娟姑娘的船。都说婵娟姑娘千娇百媚,赛过月里嫦娥,果然名不虚传。
黑衣侍卫们见了,纷纷在肚子里嘀咕,老大也忒浪费了!给几个孩子找这等佳人,至于吗?
俏媚眼抛给瞎子看,白搭!
一行人鱼贯上船,分宾主坐下,花娘们也纷纷上前,偎依着坐在客人身边。
小王爷当然是大马金刀坐了上首的主位,屁股还没坐热,他就急不可耐地问了:“我们是来喝花酒的,你们都有什么花样?还不赶紧搬出来?”
船上的花娘们大大吃了一惊。
看今天席上的几位客人,年纪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