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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桐宇和梁御风对视一眼,见这狐狸鬼话连篇,连望尘莫及都冒出来了,难道是自承输了不成?
乔乐康翘起唇角,悠然道:“文比不过是找个由头,两家切磋一番罢了。江湖人不打不相识,乔某何其有幸,能和这样的少年高手交个朋友。”
梁御风沉思。为什么这话听起来很熟悉的样子,好像自己也经常说哦?
“我听乐成和徐财神说了,石公子梁公子此来,是为了邀月之会的压轴宝珠。”
乔乐康顿了顿,像是刻意在吊他们的胃口,少顷,才又开口道:“按理说,明月珠只有在邀月之会上才可以展示出来。但既然大家成了朋友,乔某当然要行个方便,让你们先睹为快!”
乔乐康此言一出,石桐宇不由喜形于色。
“此话当真?”他急切道。
乔乐康一怔,这才缓缓道:“乔某忝为邀月之会的主人,当然能做得了这个主。”
他的目光掠过不动声色的梁御风,从容道:“听徐财神说,合欢岛的镇岛之宝定魂珠,已经失落了。梁公子和石公子对我这颗明月珠如此关注,想必便是怀疑它是定魂珠。”
梁御风咂嘴。指望徐愿那种家伙保密显然是痴心妄想,这不,把他们卖个了底朝天……
石桐宇虽有意外,却不慌乱,稍一犹豫便道:“乔庄主所言不假,确是如此。”
乔乐康眯起眼:“定魂珠乃沧浪海合欢岛的镇岛之宝,沧浪少主千里追索,也是理所当然。石公子倒是古道热肠,对朋友很是上心。”
这狐狸显然瞧出,石桐宇对这颗定魂珠比正主更关心。
石桐宇一怔,说不出话来。
梁御风轻摇羽扇,悠然道:“我们兄弟是过命的交情了。我的事,哥哥当然挂在心上。”
乔乐康微弯唇角,显然不信,但也没有执意追问,只是道:“定魂珠关系重大,乔某可不想惹来沧浪主人的雷霆之怒。少不得将明月珠给两位瞧一瞧,也好洗清我的不白之冤。”
他此言一出,便是矢口否认那明月珠是定魂珠了。
梁御风与石桐宇对视一眼,两人好生为难。
这狐狸老奸巨猾,该不会随便拿一颗夜明珠出来,搪塞他们吧?
虽说夜明珠不多见,总比定魂珠好找一些……
乔乐康见他俩在那挤眉弄眼,自是猜到他们在想什么,他微微一笑,也不辩解,唤道:“乐成。”
小乔讶然道:“兄长?”
乔乐康道:“你去吩咐管家,今晚在这里摆上一席,我与两位公子在此喝上几杯。”
这时刚刚申时过半。虽然秋天里太阳落山早,离黄昏也还有好一阵子,距离用晚饭的时辰自然也有点早。小乔不解其意,仍是应声去了。
乔乐康微笑道:“还要请两位耐心一些,乔某自然会给两位一个交待。”
好在这点耐心梁御风和石桐宇都不缺。梁少爷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在这芙蓉园中到处赏玩了一番,倒是石桐宇牵挂妹妹,虽然陪着他走了一圈,想到定魂珠近在眼前,一直都心神不宁。
好容易挨到酒席送上,在亭中摆开一桌。乔乐康闲闲邀他们入席,石桐宇便迫不及待问道:“乔庄主,那明月珠……”
这时太阳还未下山,乔乐康失笑道:“石公子稍安勿躁。”
这人八面玲珑,自然不会让席间气氛冷下去,挥手示意一旁作陪的小乔给大家斟酒,一面又挑起话题,打破沉闷气氛。
“我观石公子武功高强,不同凡响。据乐成所说,只怕身手还在令妹之上。令妹乃美厨娘的亲传弟子,名师高徒自是不会差了。不知道石公子的尊师又是哪一位呢?”
这才叫哪壶不开提哪壶。乔乐康本意是想活跃气氛,谁料到提及苗苗,石桐宇脸色更差了呢?
梁御风在一旁不由若有所思。
想当初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也曾问过这事,可那时的石桐宇压根不理他……
这时小乔早给席间诸人都斟上了酒。乔乐康品味绝佳,他家的酒自然也不会差了。
潜山以禅茶而着称,可舒州当地,也有好酒。
唐朝时,酒中仙李白多次造访宿松,与好友饮酒赋诗,好不快意。若不是景美酒佳,又岂会“一杯一杯复一杯”,最后更留下“我醉欲眠卿且去”的千古名句呢?
石桐宇端起酒杯,先干为敬,酒入愁肠,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明明这个问题是乔乐康问出来的,他抬眼,目光却不由自主看向梁御风。
半晌,他平静道:“我并无师父。”
众人讶然。
小乔眼珠一转,道:“我知道了。石大哥跟我一样,也是家传的武功!”
显然,他所谓的家传,是他兄长所传。
梁御风道:“我这样的才叫家传。”老爹手把手教的,绝对的家传!
石桐宇摇摇头:“不是。我……并无父兄传艺,我的武功,是自己练的。”
此言一出,连乔乐康也悚然动容。
他沉吟道:“石公子,武学一道,不比其他。你自学有成,实乃旷世奇才!”
石桐宇迟疑片刻,道:“也不是完全无人指点……”
他顿了顿,又道:“幼年时我曾学了点家传武功,算是打下了根基……后来,舍妹有幸拜在美厨娘门下,因某些原因,她老人家不便收我为徒。但舍妹一直惦念着我,带给我很多剑谱功法,虽大半残缺不全,但包罗百家。这么些年,我也是熟能生巧,方能有所小成。”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艰难,在座诸人都是暗暗惊心。
乔乐康自是百般不解,如此良才美质放在眼前,美厨娘身为世外五绝,当然不会看不出,为何不肯兄妹两个一并收了当徒弟?难道是女师傅不愿收男弟子?
梁御风却心中一动,他忽然想到这壳子身带的旧伤——
气海破碎!
真的会有那么一种神奇的功法,能够在丹田无法储存真气时也可以修炼吗?
如果没有,就意味着无论怎样苦练,经脉中的内力都无法在气海储存。就好像漏了底的破水桶,不管倒进多少水,都是徒劳无功存不住的……
正如他父亲沧浪主人所言,内力乃一切之源。练不了内力,又谈何武功高低?
只怕,世外五绝身为宗师级高手,绝不会愿意收下这样的弟子,白白败坏了自己的名头!
——然而,就是带着这样的致命缺陷,石桐宇竟练成了绝世武功,足以与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抗衡,还在洞庭湖畔叫他狠狠栽了个跟头!
这么想的话,还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当然,这种自觉自愿自学的有志少年,通常都有个词叫“别人家的孩子”。梁御风还好,他老爹沧浪主人远在千里之外。可小乔就惨了。
有石桐宇这样现成的榜样摆在眼前,乔乐康百般称赞不说,还拿弟弟当了反面典型,训得他灰头土脸。
用乔庄主的话说,就是除了轻功小有所成,简直一无是处。连石公子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要不是还记着石桐宇是心上人的嫡亲兄长,小乔恨不能拍案而起,跟他玩命。
众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日已西坠。
小乔机灵得很,想去唤下人掌灯,趁机逃避兄长的训话。乔乐康却摆了摆手阻止了。
他转过身来,目视石桐宇,笑道:“我知道石公子心急要看明月珠。此事绝不是乔某要故意卖关子,实乃情非得已,还望两位勿怪。”
梁御风和石桐宇一听,齐齐吐了口气,知道总算等到正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梁少爷:怎么当初我问哥哥不肯说,现在却愿意吐露一二了呢?
石桐宇:……
梁少爷:哥哥是说给我听的?
石桐宇:……随便你怎么想!
☆、沧海月明
这时太阳才刚刚下山; 夕阳的余晖还未完全淡去。只是芙蓉园中花木扶疏; 这凉亭又掩映在园林山石之间; 光线晦暗不明。如果不掌灯; 确实是有点暗了。
当然有个说法是; 武林高手内功深厚,可以在黑暗中视物如白昼。只是乔乐康富甲天下; 也没必要省这点灯油钱; 让客人摸着黑吃东西。
梁御风和石桐宇都大概猜到他的用意; 但也暗暗纳闷。
明月珠是夜明珠这一点无疑了。
但所谓夜明珠; 即是在子夜完全黑暗的室内可以发出淡淡的光芒; 所谓夜有光明。如今不过是黄昏时分; 余晖犹在; 这样的天光下; 夜明珠能不能发亮,实在是个问题。
这时却见乔乐康轻轻探手; 敲击身畔廊柱。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中; 从这凉亭的重檐斗拱下缓缓垂下一个吊篮,显然暗藏机关。
三人一起伸长脖子去看; 只见篮子里都是些时鲜水果; 甚至还有几个精巧别致的瓷碟,数封油纸包好的点心。
梁御风心想; 这是要先请他们用饭后水果吗?倒也有心。
乔乐康悠然一笑,道:“见笑了。这些本来是我准备好了,要带钟姑娘来此赏花小憩时候用的。”
此话一出; 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表情扭曲。
梁少爷还是只有一个词,佩服!
论到哄女孩子的功力,乔庄主也堪称当世一绝!
但更惊人的还在后头,乔乐康在那堆水果点心里面翻了翻,找出压在最底下的一个小小木匣来。
他将木匣拿在手中,笑道:“这就是明月珠。”
三个人的眼珠子都差点凸出眼眶。
“什么?”大家齐齐出声。
乔乐康缓缓点头,道:“正是。沧海月明珠有泪,意境极美。我本打算将此珠送于钟姑娘,作为定情信物。因此也存于此处。”
“……”众人集体失语。
这……
梁御风简直要给他跪了。
你他妈逗我?这是石桐宇唯一的心声。
价值千金的明月珠,就藏在这种地方?
只见乔乐康不慌不忙,好整以暇道:“是真是假,你们看过便知。”
话音刚落,他便一下子打开了手中的木匣。
霎时间,眼前大放光明。
那是一颗夜明珠,毫无疑问。珠盈径寸,纯白,与事前料想的一般无二。
但,其他的明珠,又岂能与它争辉?
当是时,金乌西坠,余晖脉脉。残余的天光透过凉亭的重檐斗拱,投下暗色的阴影。
但此珠一出,如月之照,如烛之明,驱散了那些晦暗不明的影子。只剩下亭外花影婆娑,流水潺潺,甚至那水面上闪烁的细碎金斑,也不知是残霞折射,还是珠光映照。
梁御风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隋侯珠!”
乔乐康微微一笑,道:“梁公子果然渊博,此珠正是隋侯珠。”
隋侯珠乃是与和氏璧齐名的宝物。
相传,古时隋侯出行,在山道中遇见一条几乎断成两截的大蛇。隋侯心生恻隐,用药物为蛇裹伤,重伤的大蛇在涂上药后立即便可以行动,极为神异。
一年之后,隋侯在夜里做了个梦,梦中那条大蛇口衔明珠而来,送珠还恩。待他自梦中醒来,发现手中真的多了一颗硕大的明珠,珠光炫目,将室内映照得恍如白昼。
后来,随着隋国的灭亡,隋侯珠落入楚王之手。直到楚被秦所灭,隋侯珠与和氏璧均落入秦始皇之手。
和氏璧后来被刻成了传国玉玺,而隋侯珠却因始皇帝爱不释手,死后陪葬皇陵,在墓室“以代膏烛”。从此,这颗传奇的宝珠便在历史中消弭了踪迹。
岂知,它竟然会于此时此地出现!
秦始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