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K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荒唐_绡叶-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禀父皇,儿臣……儿臣……”
  一出声即引来无数目光,如芒刺在背。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索性往前大迈几步,将所有目光甩在身后,眼中只有殿上那人。
  “儿臣有个故事想讲与大家听。”
  双眼直直望向皇帝,皇帝眯眼回看向他,面上无不适之色,反催促他快些讲。
  原卿越继续:“九年前,也就是元烈二十一年,昭幽国出了件奇事——那年夏天异常炎热,旱灾、饥荒频发,林间常起大火。因此先皇亲去钟乐山祭天祈福,返程时车马行至皇城脚下,忽改装易服携近臣护卫体察民情。偏巧那日五月初七,民间迎九天圣母回宫,游街队伍冲散了先帝与臣子,偏巧那时正值禁卫军交替,就因这两处巧合、一时的疏忽,让歹人钻了空子,使得先帝还未出皇城,便已丧命。”
  “你说的这些已是人尽皆知。”
  “儿臣正要说些鲜为人知之事。”他抖开一页书信,“当日游街队伍本无计划经过东街,全因西街受禁军征用,不得已只得临时改道。先帝午时三刻遇刺,而原定禁卫军交班时间应为午时一刻,何故推迟令人起疑。再说迎接圣母这一盛事,竟只遣一小支官兵维护秩序,显然难敌人潮涌动。促成这一切的究竟真是巧合,还是背后有人打点?”
  原卿越俯身一拜:“儿臣今日状告一人,此人与九年前先皇遇刺一案有关。时过境迁,逝者已矣,而此人却仍逍遥于世,不知每至夜阑人静之时,心中可受谴责?”
  他冷冽的目光紧紧逼向皇帝,皇帝坐直身,正待他下一步动作时,他忽然话锋一转:“时任禁军统领负责安排调度、如今的姜太尉,您心中可有愧?”
  皇帝稳稳落回龙椅,饶有兴致地听二人对峙。
  “贤王爷绕了这么一大圈,居然是冲着老夫来的。我还以为……罢了。容老夫自证清白。”
  姜怀道:“占道一事绝非偶然,老夫是奉宁王之命拨派将士前去支援赈灾,因此原本巡视西门的禁卫军暂且并入东门,延时也是为了补偿点兵耗时。”
  皇帝:“确有其事。”
  见他面露难色,又道:“你可知当时提议微服私访的人是谁?”
  “不知。”
  “正是苏国相。”姜怀笑道,“你倒不如先质疑他的用意。”
  稀稀落落的笑声压在背上,逼着他屈服。他犟着脖子,死死盯住姜怀,却是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
  心里发酸,嘴里发苦,胃里翻滚着不断下坠。
  “清白如太尉,为何还要找严卿的麻烦?”
  一道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低沉且略带沙哑,一时间竟分辨不出声音的主人。
  “姜太尉似乎乐观过了头,换做是我就笑不出来了。”
  

  ☆、第 22 章

  那人恍若自云间骑鹤而来,披着初晨的光,眉目渺茫如远山云雾。随其逼近,云雾渐散,尽览朗润山色。
  原卿越只觉喉头一热,呼吸与心跳仿佛都被夺走,脑中没来由地浮现出儿时盛夏院中纳凉、小扇上叮当作响的坠子,与母亲鬓边的红霞。
  他途经身边时落下浅浅一句“稍等”,而后向皇帝躬身致歉:“臣苏凰来迟,望陛下恕罪。”竟是多一分礼节也不肯给,直回身笑对姜怀:“太尉大人,咱们继续。”
  “老臣与贤王殿下相谈甚欢,叫你凭空掺了一脚,知道的说你与老臣是旧相识、不拘小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急于护短呢。”
  姜怀目光似有千斤重,坠得原卿越越发抬不起头。他偷瞄苏凰,心里竟莫名有些期待。
  苏凰莞尔:“如若维护昭幽、维护陛下名誉也算作护短,那便是罢。”
  “苏凰,你——”陈全忍不住上前掐他一把,确认是活人无误后佯作受惊而往后踉跄,让旁人截住站稳,又将声音抬高八度,拾起方才的话头斥责:“什么严卿李卿,没头没脑的在这说什么呢!除夕宴的酒到现在还没醒么!”
  近旁有人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劝道:“陈老可别再说了,国相口中的‘严卿’即是前大理寺卿严均呐。”
  “那……那也不成!”陈全有些吃瘪,嘴上仍不知收敛,“前朝的臣何故扯上本朝的官!”
  苏凰默不做声,只管掏出份状纸,一半呈与皇帝,一半分与姜怀,请二人过目。余下诸臣既好奇,又不能一拥而上失了仪态,只得站在原处卯足了劲抻长脖子探头探脑。
  苏凰清了清嗓子:“各位大人莫急,此乃先帝遇刺案的人证口供。以及,严大人的亲笔忏悔。下官从不久前的一番奇遇中偶然得到了这份证据,请诸位静听。”
  “当天被安排维持□□秩序的仅十一人,姜统领称之绰绰有余,而实际却是,那一小支官兵把□□队伍引导得乱七八糟,直接导致先帝一行人被冲散。据悉,信徒们自进城起便偏离既定路程,整场盛会毫无章法,一度陷入混乱。”
  “嫌犯身死无对证,此案不可转圜。偌大国殇竟轻易了结,严均严大人深觉其中蹊跷,便擅自秘密安排了审讯,又恐生变,早早将此证物转移。哪知前脚刚托付出去,后脚大理寺就被烧个精光。”
  “当时连坐牵扯进多少人?姜太尉也该表示表示。”
  姜怀不紧不慢的回着话:“老臣不过奉命行事,这也要拿捏我的错处?”
  “奉命?奉谁的命?您可别说威逼利诱严大人一事也是奉命而为。严大人在忏悔书中痛斥自己屈于权贵、贪生怕死,言辞激烈直指您姜太尉!您不妨说说背后指使您行事的是谁?”
  “正月里国相非要揪着我发疯,心中既已把我打死,何必再问?”
  “那你敢不敢与我发誓?”苏凰强将他扭到殿门边,竖起三指向青天白日,“我苏凰今日若有半句栽赃陷害必不得善终。太尉请,说你对那事问心无愧,如有虚言,姜氏上下不得好死。你敢么?”
  “我……”
  “你敢么!”
  “我……不敢……我不敢!”
  姜怀颓然倒地,长嗟短叹不已。
  “背后指点之人究竟是谁?”
  问这话时,两人竟不约而同地看向殿上。
  皇帝面上浮着一层恰到好处的忧愤,血红的双眼似在无声控诉。他开口,声音竟苍老几分:“姜老,事到如今你就坦白说了罢。以你的身体状况怕是挨不住严刑审问,稍有不慎还会殃及族人……”
  “是我……”姜怀以头撼地向皇帝求饶,“是我!臣,从未受任何人指使。一切都是我谋划主导的,是我自作孽。我愧对先帝,愧对陛下!”
  皇帝悠然道:“太尉既已供认不讳,苏爱卿认为当如何惩处?”
  苏凰欠身:“恕下官不通晓量刑法度,烦请大理寺卿洪大人指示。”
  大理寺卿出列上拜:“姜怀涉及弑君谋反、残害忠良,其罪当斩。族内男眷皆发配充军,女眷皆变卖为奴为婢……”
  “罢,念及姜太尉于社稷有功,不再追究族人过错。只一点,子孙若为官,则官不出六品,且姜氏永世不得与皇族结亲。”
  “谢陛下——”
  随姜怀一声长号,以其为首的大山也应声崩塌。从前倚靠大山的人将来要如何自处,自力更生亦或另择良木,苏凰无法预料也懒得多管。他唯一在意的只是眼前那个一出殿门就闹起别扭来、赶在前头任你喊去的小王爷。
  想着自己突然回来,就算没有关怀备至也应面带三分笑罢。居然还不如对头陈尚书反应大?
  哪儿又惹他不高兴了?
  怎么哄?
  急。
  眼见他即将甩门进去,四下无人,苏凰忙唤道:“你别恼,我也是刚回国都,并非故意瞒你。我一听说你来上朝就赶着去,到现在水也没喝一口……还发着烧呢,不信你摸摸,你摸摸。”
  原卿越站住脚,返回伸手试探,反被他摁进怀里。
  “别动,我身上有伤。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没多会儿,他果真老老实实松开手,顺便啄了下原卿越的脸颊。“谢王爷恩赐,臣又能多活十年。”
  原卿越仍是冷冷地盯着他,却不再急着走了。
  苏凰道:“说了你肯定不信。我顺着水流一路漂到灞县地界,在某村一处河滩搁浅,被报官当作无名浮尸带回衙门。所幸途中马儿受惊颠簸一下把我颠醒,否则这会儿还不知在哪个坟堆里埋着呢。”
  “严均妻儿正巧居住灞县,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原卿越突然开口:“授意严均别再插手此事的并不是姜怀,对么。”
  “你怎么知道?”
  “执行的是他,可主意并不是他自己的。他心里装着族人,不敢做太没把握的事,不够自私不够狠。”
  “可我刚才若是当面揭穿真相,今日怕是没几人能活着走出大殿。卖他个面子换姜家这座山,值了。”
  “你今日……是为什么来的?”
  “我……”刚要掏心掏肺,见原卿越看向他的眼神小心翼翼,忙拆了酝酿许久的一套说辞:“自然是为了家国大义、为了惩奸除恶。否则是为了什么?哪个不解风情的人?”
  苏凰步步紧逼直至将他抵到墙上,附在耳畔低吟,一边偷看他反应:“舒谐全告诉我了。有些话,你不打算亲口对我说么?”
  原卿越死死攥住袖口,神情极其不自然:“他胡说,我没有。”
  “没有什么?”
  苏凰的脸越凑越近,他只觉腿软,胸口闷的快喘不过气来。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挤进二人之间。
  “拜托两位行行好,这条巷子虽然冷清,好歹也是公家的。光天化日之下两位公然在此这样那样,我这个路人很是为难啊。”
  舒谐抱臂斜倚在不远处,脸色比隔夜菜还要凉上几分。
  原卿越趁势挣脱,狠狠瞪了他一眼,兀自进府。
  “脾气这么大?我怎么他了?”
  舒谐一脸不解。
  “你造他的谣,恼羞成怒了。”
  “天地良心,我哪敢啊!”
  “你是不敢。我逗他玩儿呢。”
  舒谐一脸鄙夷的望着他,良久才吐出一句:“禽兽,真是禽兽。”
  

  ☆、第 23 章

  未进苏府,满目尽是白纱白帐,来往下人皆着麻衣素服,面露悲戚之色,垂头疾行。他伸手逮住一个,那人如见了鬼一般吱哇乱叫,一路滚到小涛跟前:“报报报!不好了!呸,太好了!相爷回来了!活活活活的!”
  “这群家伙怎么回事?平日里做事拖拖拉拉,遇上这档子事儿手脚比谁都麻利。”
  舒谐打趣道:“你再晚两天回来,棺材都订好了。”
  小涛梨花带雨的哭了一路,扑到他身上又是亲又是抱。
  “哎哎哎,小丫头当心!你家相爷身上刀口子还厉害着呢。”
  两人伺候苏凰换药歇息,再领着下人将府内恢复原样。
  夜里迷迷登登忽被摇醒,床边有人低声唤他名字。他反手捉住那人,登时将匕首贴上脖颈。
  对方吃痛哼唧,他闻声收回三成力,试探问道:“王爷?”一边伸手去取烛台。
  “别动,我不想让你看见我。”
  苏凰忙撤了力,拉过他的腕子轻吹慢揉,佯嗔道:“你这就显得不上道了,该悄悄往被窝里钻才是。”
  “我怕吓着你。”
  月光下照见原卿越冲他笑了笑,亮晶晶的眼睛弯成两个月牙。他心底咯噔一声,举止也变得忸怩起来。
  “我得澄清一件事。舒谐并未向我提起过什么,原是我摆了他一套,用来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