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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甬道,豁然开朗。华钰辰用手遮住了些光,待适应后一看才知,周围群山环绕,雾气四散,他们竟是在山顶上。
华钰辰不安的看向淇哥,淇哥将手指放到嘴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见了光,那些被抓的人便浮躁起来,胆大的直接问了:“你们抓我们来这做甚?”
哪知话音还未落别被人从身后用剑柄一击敲倒了地,四周顷刻便安静下来。
华钰辰往淇哥身边挪了挪,紧张的环视四周的黑衣人。
等了片刻,有几人从远处走来,衣着却是暗红色,脸上是毫不掩饰。淇哥看着那几人腰上的挂牌,皱了皱眉,嘴巴微微动了动,轻声念了出来:“赤骆堂。”
华钰辰震惊的抬起头看着淇哥,淇哥斜了斜眼,示意他自己看。
华钰辰仔细一看,果真是赤骆堂的人。
赤骆堂属江湖四大门派之一,怎会抓这些少男少女?
那几人年纪较轻,也不过二十几岁。他们站定在华钰辰他们面前,侧脸和身边的人交谈片刻,手指在人群中挨个点了点。
旁边一个黑衣男子会意,拉着那些被指过的人走出来,华钰辰和淇哥也被推了出来。
一人道:“走吧。”
众人皆是不明情况,惶惶不安地跟在那几人身后。
沿路是庭院景色,七拐八绕的走上了半天。
华钰辰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这人的确是挺霉的。天上掉馅饼从没砸他脸上,倒是地上挖的坑他掉得勤快,搞不好真要出些什么事。
这时对于身边的淇哥,尽管这人的不靠谱他是亲身领略过的,但此时华钰辰的所有安全感,都通过淇哥那一呼一吸,一动一走传来。
抛除其他的不说,至少这人是个能喘气的。
淇哥从小游历江湖,见多识广,虽是被大派捉了来也比一般人要冷静得多。
他瞅了眼华钰辰,发现那厮似乎比自己还要平静。
那几人中,分别是赤骆堂堂主鬼龙须和的大弟子以及大弟子自己收有的徒弟,此外还有一个二弟子。
大弟子随的是鬼龙须的姓,名叫鬼古,近而立之年,其两个徒弟叫鲤对,桔子。年纪尚浅,不过二十出头。二弟子鬼泉与那鬼古年龄相差很大,竟与那俩徒弟差不多。
鬼龙须领在前面,走了大半个赤骆堂,从后院走到了中院。
华钰辰等人被绑了双手,蒙上眼睛,牵着进了某个地方。这地方明明干燥,踩在地上却出现了水声,华钰辰动着鼻子嗅了嗅,闻到了浓重的药味。
黑暗中人的听觉与嗅觉最为敏感,华钰辰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周围动静,身边抓着他的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响在他耳边,他脚步走得小心起来。
淇哥静静的算着脚下的步数,记下拐点,脑中浮现大致的地图。
只听一声门轴咿呀响,他们被领进了一间屋里。
待眼罩摘下后,四周环境几近一片黑暗,与蒙上眼睛也并无差别。
鬼龙须手指动了动,鲤对便上前待命。鬼龙须借着昏暗的烛光瞧了瞧屋里的人,手指指着最边边的一个少女。
鲤对了然,和桔子一起上前架起了那位少女。那少女自知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挣扎得厉害,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嘴里嚷嚷着“不要”,愣是把鬼龙须给惹烦了,只听他低沉道:“舌头,割了。”
那少女闻言顿时没了声音,只憋得抽泣,一言一语也不敢发,只能任由他们把自己架了出去。
鬼龙须选好了,按辈分便是大弟子鬼古来选。鬼古把另一个漂亮的选走了,鬼泉暗骂,面上却只平静的挑了个次好的。
鲤对和桔子留在里面看守,房门关上不久后,门外便传来了少女痛苦的喊叫,一声一声凄厉非常,听得屋内的人都冒出冷汗,心里有些羡慕起那些没被带来这的人。
殊不知那些人比自己要惨上多少倍。
华钰辰缩在淇哥身边,听到屋外的声音,才知道自己被带来这样是要做些什么。
门外的声音渐渐小了,门再次被打开,那两名少女□□着身子被丢了进来,下身一片惨不忍睹,人亦不知死活。
门再次被关上,只听一阵叮当锁门声后,脚步声走远了。
看鬼龙须走了,鬼泉整了整衣服,笑着调侃鬼古道:“师兄,怎每次都这么狠呢?那小姑娘都快被你弄死了。”
鬼古目不斜视,回道:“你不也是。”
“我可不一样。”鬼泉道,“我弄的是前面,你却弄人后面。我说你这癖好什么时候能改?小心真死了,师父怪罪。”
“咸吃萝卜淡操心。”鬼古扔下这一句,便带着鲤对和桔子走了。
鬼泉在身后望着鬼古的背影,狠狠地碎了口唾沫。
屋内的人看着那两位姑娘,也不敢上前去碰,有的哭有的愣,皆觉得自己没了活的希望。
华钰辰看着那两人,心里不忍,刚起身便被淇哥拉住,淇哥问道:“你干嘛?”
华钰辰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两位姑娘,支吾道:“我……我过去看看。”
“别多管闲事,坐下!”淇哥厉声道。
华钰辰脾气比较倔,人怂了些却还是没变注意,仍旧想过去瞧瞧。他抽了抽自己的袖子,央求道:“就过去看看,万一死了怎么办?”
淇哥“啧”了声,直觉这人怎么那么正义呢?这是魔教的人么?这是在万恶魔徒中长大的么?
淇哥:“她若死了便是她命数到了,人家按规矩去阎王那报道,你还能跟阎王斗?保你自己的命还来不及,还管别人干嘛?”
华钰辰听了有些不悦,扯着淇哥的手,回道:“人命关天,你怎么能那么随便!若今日是你快断了气,你希望我救你么?”
他们这边拉拉扯扯,引得旁边的人纷纷侧目,淇哥眼睛扫了扫四周,不想再引人注目,只好放开了手,妥协道:“行,你过去吧,出了事我可不给你担着。”
华钰辰轻轻哼了哼,快步走过去。那两姑娘裸着身体昏迷不醒,华钰辰这时也管不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蹲下去伸手探了探鼻息,感觉到还有气体呼出才松了口气。
他轻轻摇了摇那姑娘,问道:“你还好么?”
没想到那姑娘竟悠悠醒来,虚弱地回:“好痛……水……痛……”
华钰辰欣喜至极,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两位姑娘盖上,回头问屋里的人:“你们谁会医术么?不会也行,有带些外伤药么?”
屋内的人纷纷装哑巴,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华钰辰失望于心,仍不放弃:“那谁有水么?”
四周依然静得出奇,淇哥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来走过去瞧了瞧那俩姑娘。他也不害臊,直接动手将那两姑娘翻了身瞧伤口,再把了脉,待一切做好后,站起来对华钰辰摇了摇头,道:“没用,得死。”
“怎么会!”华钰辰急了,“她刚刚还说想喝水!”
淇哥拍了拍华钰辰的脑门,手指在自个头顶转了几圈,道:“回光返照。”
“行了。”淇哥将姑娘身上的衣服捡起来,丢给华钰辰,拉着他回了角落,告诫道,“别再多管闲事,在这我真没本事保你。”
华钰辰抱着自己的衣服,望着不远处的两个姑娘,忽的想起了魔岭上死去的亲人和朋友。
那些死状各异却同样惨不忍睹,无论男女老幼都只奔向死亡尽头。
他逃了出来,却也好像掉入了不同的地狱。
这次或许真的逃不出去了,或许他明天就死在这,除了淇哥谁也不知道他是谁。
华泽君曾说:“仇恨是瘾,他使你不能自拔,你只能跟着它挖的道走,最终害人损己,所以,钰辰,你心中不能被仇恨左右,不能只怀着仇恨。仇恨不过是个肮脏的东西,他甚至比不上你所厌恶的东西,所以钰辰,别将仇恨装在心里。”
华泽君说的话他无时无刻不记在心里,若是说最初的那个小姐姐,那个王大力,他都没有恨过他们,他甚至只记下他们对自己的好。
所以,他是不想把仇恨留在心里的。
可老天总爱跟他开玩笑,仇恨终是以炙热烙铁的模样印在他心里,抹不净,消不掉,填不平。
直到那日屋内的人只剩下他和淇哥,他这一生才算真正开始。
时过一月,期间他们被迫灌下许多药丸或者药汤,运气好时便什么事都没发生,运气坏时便能疼得汗流满面满地打滚。
更有些严重的,当场便翻了白眼,见佛祖去了。
屋内的人有些受了身体上的折磨,要还没死就扔回来继续灌药,若是撑不到最后,便是直接丢到山后的悬崖下,任其腐烂。
人数一日日消减,直到那一日,屋内只剩下华钰辰和淇哥。他们一宿未眠,睁着眼睛静默着看屋内慢慢亮起来。
鬼龙须又来了。
华钰辰听到了开锁的声音,身子一抖,一把抱住淇哥,带着哭腔问道:“淇哥,怎么办?要怎么办!”
淇哥拍了拍华钰辰的背,至今唯一一次的把华钰辰当小孩一般温柔哄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是个死。”
华钰辰抬眼看淇哥,发现他竟是笑得无所畏惧。
门开了,鬼龙须进门来,看到屋内只有两个男孩时,皱起了眉头。他比起男人,当然是比较喜欢女人的,虽然他没上过男人,可也没那么讲究,非女人不可。
他缓步走上前,随手指了指华钰辰,对外面的弟子道:“就他了。”
华钰辰浑身一震,一把抓住淇哥的手臂,仿佛淇哥是那根救命的稻草,死死抓着,红着眼眶说不出话。
淇哥低眸沉默一瞬,抬头对鬼龙须道:“慢着。”
鬼龙须和华钰辰皆是一愣,鬼龙须挑眉问道:“怎么?”
“我这人别的不行,偏偏就脸长得不男不女。”淇哥咽了咽口水,有些说不出下半句话,“要不,你换一个?”
鬼龙须挑起淇哥的下巴,饶有兴趣的瞧着,眼睛再一斜,与边上的华钰辰相比,果然是这眼前的人要更好看些,这张脸,貌似比女子还好看些。
鬼龙须想不到还有上杆子找虐的,便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淇哥看了华钰辰一眼,低声回道:“兄弟。”
鬼龙须心道,怪不得如此相像。
“行吧。”鬼龙须直起身来,笑道,“你这哥哥想救弟弟,我也不好不给你这机会。跟我出来吧。”
淇哥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全身力气站起来,一旁的华钰辰惊恐的拉住他,瞪着双眼睛盯着淇哥,死命的摇头。
华钰辰知道自己懦弱怕死,他不敢去面对死亡,却也不想淇哥替自己去。
淇哥挣脱不开,干脆一巴掌打蒙了华钰辰,趁着华钰辰还在晃神中便疾步走了出去。
华钰辰看着淇哥垮过那门槛,消失在视线中。
待陈旧的门重新关上,待生锈的锁重新安上,待黑暗再次降临,华钰辰仍是望着淇哥离开的方向,不肯移开。
淇哥这人最恨自己失了男人本性,即使做不了人上人,那也宁愿沿街乞讨,宁愿随人使唤,也不愿委身于另一个男人的身下承欢。他忽然想到那时淇哥将油饼呼在那个男人脸上的情景,那个被人多说一句便气得动手的淇哥,适才那个义无反顾踏出门槛的淇哥。
华钰辰只觉心里一酸,眼泪便下来了。
这几日,华钰辰照常被迫喝了药,有时疼得咬破了嘴唇也不多哼一声。对于这个充满药味的房间竟也麻木了,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