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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肉。
赵恒眼角含笑的低头一瞧,怀中穿着墨绿色长衫的男子不甘不愿地埋在他胸口,露出雪白的后颈,阳光下肌肤莹白如玉,略微带点透明的质感,赵恒眸光一暗,舔舔唇,怕覃皓之真生他气,赵恒解释道,“怕你在我身后不好意思抱紧我,才把你放在我前面的,你也别恼,这路我熟,前面路真不好走,你一个人骑我害怕你不小心滚下山坡,你家眷要是找我算账的话,我上哪去给他们赔一个?”
“那快放我下马,我在身后抱紧你就是了!”
“都是男子你介意什么,快到了你再忍忍?”
这话让覃皓之接下来要说的话掐断了,愤恨的埋头,不想说话!
他觉得跟赵恒无法沟通!不知为何要跟他做朋友!好气!
看着怀中的人气得露出的肌肤都微微泛红了,赵恒闷笑几声,又被覃皓之掐了一把腰。
“这里离京城有点远,一般少有人来,有一处地方景色极好,我想带你一同看看,你就别恼我了,不快点走,天就要黑了,到时候你得在山里过夜了。”
第18章 第十八章
覃皓之哪里想到赵恒的快到了,起码有一个半时辰,行驶到山中的一片竹林之中才停下,里头竟然还有一处木屋。
“这就是你说的风景极好的地方?”
赵恒摇摇头,眉眼弯着,“还要再往山上走,那处骑马上不去。”
覃皓之深吸一口气,冷静问道,“到底还有多远?”
“来都来了,你就随我去看看~先进屋里小坐片刻,我收拾点东西一会一起山上,不远的,以你的行程估计得三刻钟?”赵恒边说着边将人拉进木屋里。
木屋子虽小但一应俱全,两间隔间,一处卧室,一处厅堂,整理的一尘不染。
瞧见覃皓之打量的神色,赵恒笑道,“小时候经常在这山里玩,差人盖的,我不在的时候也会有人定期来打扫。”
赵恒整理好行囊,示意覃皓之跟上。
山林秀丽、路途陡峭,覃皓之有些意外,没想在这深山之中还修了一道蜿蜒向上的山路,台阶踩着平缓结实,倒是没怎么累。
“这山上有人住?”
也不怪他这么问,他看过户口统计,这处地方划属于无人区,山上草木茂盛、野兽众多,一般也只有猎人会来、或者是作奸犯科之人为了躲避追捕而藏身于此。
赵恒摇摇头,“你上去看就知道了。”
这山道沿途的景色其实也不错,灌木丛上绽放的野花散发出自然幽香,两道排开的高大树冠伸展出绿色的屏帐,偶有一声声鸟鸣清脆婉转,仔细一听似乎还能听见水流缓缓流动的声音,山中气息清新好闻,让人心灵平缓不少。
不知不觉,覃皓之脸上便扬起笑意,淡淡的好似温暖地清风拂过,吹落冷冽之气。
赵恒为这美景微微怔愣,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覃皓之好似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明明是正当青年,却好似个老头子似的恪守律己严肃古板,完全没有年少时一点就怒的率直痕迹,岁月当真能将一个人改变的这么彻底?
再往上走,山道到了尽头,是漫山遍野的桃花林,可惜这季节不对桃枝上只有翠绿色的叶子,覃皓之能想到花开时是怎样艳美的景色。
“跟我来。”赵恒拽起覃皓之一角袖子,穿梭进桃林里。
未走到桃林的尽头,远远的就望见几棵参天大树,淡紫色树冠,异常绚丽,像紫色烟雾弥漫在桃林的尽头。
赵恒牵着他走近,他才发现,这树上开着一朵朵紫色的花,树干很是高大,周围飘着一阵阵幽香,土地松软,好多彩蝶争相飞舞,似乎在引着人往里探去,隐隐能听见瀑布击石的声音,
走了十几步,眼前豁然开朗,一处天然湖泊惊现于前,好似一个闪闪发亮的圆形翡翠,从石洞里奔涌而出的瀑布,随着光线映着淡淡的七色彩虹,拍打着石头蹦溅出水花来,湖岸由浅入深,清澈见底,能瞧见湖里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一条墨色的鱼跳出水面,覃皓之才惊觉这湖里还有鱼。
赵恒在一旁笑道,“不骗你吧,这不仅风景极好,在灌木丛后还有一处暖泉。”
覃皓之又被他拽到一旁,越过灌木丛,还真看见冒着暖气的泉水,似乎是个活泉,能瞧见它微微荡漾的波纹。
二人又坐到一处巨石上歇息,覃皓之问道,“你是如何寻到这地方的?”
赵恒边整理着手上的行囊边道,“少时年轻气盛,跑到这山里想和二哥比试谁狩到的猎物多,误打误撞瞧见的这处,外面的桃林是我二哥差人种的,原先还是荒芜的灌木矮林,我是远远的瞧见这紫雾色的树,走进来才发现此处别有洞天,这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是个好地方。”
“你是京城人士?”覃皓之问。
赵恒的身世据说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小时候就到处流浪,直到参军,成为万人敬仰的战神。
怎么和他知道的不太一样,“你谎报朝廷了?”
赵恒今日戴的面具只遮住到鼻翼,露出线条完美的下颚,他点点头,薄唇轻扬道,“家中江湖人士,不便于外人所知,覃大人莫不是要告发我?”
覃皓之眨了眨清澈的眼眸,平淡的道,“没那个闲工夫。”
“那大人又是哪里人?”
“洛河郡桂和村。”
“好似在哪里听过?以后带我去玩玩?”赵恒仔细想了想,真觉得有些耳熟。
“不必去了。”覃皓之冷淡的道。
“覃兄你没必要这么排斥我吧?”赵恒皱着眉。
覃皓之瞥了他一眼,抿了下唇,终于开口道,“两年前,一场大火已将桂和村烧个干净,村里七十六户人家,除了外出打拼的,无一人存活。”
赵恒沉默,覃皓之面色平淡的接着说,“官府事后给出的回复是流寇抢劫屠村。”
“两年前桂和村二百八十三条人命,一夜之间全没了,只留下一片废墟,烧焦的尸身。”
“两年后也没能将凶手绳之以法的我,又有什么颜面去故地重游?”覃皓之歪着头说着,漆黑的眼珠子黯淡无光,他轻轻的笑了,“我不敢带你去。”
赵恒突然觉得胸口有些疼,覃皓之的面色苍白,显得眼睛异常漆黑,唇色异常鲜红,他突然懂了为什么覃皓之会变成这副冰冷的模样了。
赵恒心疼的将覃皓之搂进怀里,也不管覃皓之猛然睁大的眼睛,轻轻拍着他的背,“桂和村的事我日后也帮你查查,我现在去给你抓鱼吃,出来闲游,你别想这些伤心事了。”
说完拿着刚刚组装好的鱼叉就往河里走去,走几步路还不忘频频回头看静坐在石头上的覃皓之。
覃皓之低头良久,背上似乎还留着赵恒手掌的温度,刚刚若不是赵恒突然抱住他,他都没意识到他的身体如此冰冷,赵恒是身体又是如此温暖。
这个朋友似乎挺好的……
覃皓之愣愣的望着湖泊里那个已脱去长袍,正挽着裤脚正认真盯着湖里动向的男子。
两年前他被调任进京,进京前想着回一趟桂和村,与许久不见的爹娘说说话,见见那里从小就待他很好的乡民们。
他怎么也没想到,回去见到的是这样的场景,崩塌烧焦的废墟,村口摆着一排排白布掩盖住的尸体,还有压倒在废墟下的尸体没有清理出来……
当地县令跟他说这案子是二日前发生的,听说火光烧了半边天,隔壁村的人惊觉事情不对劲,才找县令报的案。
如果他能早点到,事情会不会就有转机……覃皓之闭上眼,又能如何呢?那时的他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县令,当时的他也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这案子以疑案结案,一场大火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烧没了,只知道凶手先杀了人再放火烧村,如此多的村民,一个人是不可能杀死这么多人,想来是一个组织团体,桂和村怎会召来如此恶怨?只能将过错推到目无王法的流寇身上。
覃皓之见县令草草结案,心中悲痛,却也无可奈何,埋葬了乡亲们的尸体,带上爹娘的骨灰,只能上京任职后再暗中派人调查。
打探出事发前那几日频频出现外地来的人曾路过隔壁村,只能描绘出其中几人的样貌并且还不能确定就是犯人,两年来的搜查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无名无姓如大海捞针又谈何容易。
说到底是他太无能……
赵恒不一会就抓了三只又肥又大的鱼,拿着把匕首给它们开膛破肚弄干净了,鱼叉刚好有三个尖刺,赵恒直接将鱼插在鱼叉上。
抬头瞧见覃皓之不知从哪里捡来一些树枝,对他道,“不知够不够用?”
“够用的,你坐着我来生火。”赵恒从行囊里掏出火折子,手法熟练的点了火。
待火燃起来,赵恒站起身道,“我去将我埋了好久的美酒挖出来给你尝尝,你看着火。”
覃皓之瞧见赵恒使了轻功飞出去,湖边的风轻轻吹过使火堆烧的更旺,发出“噼啪”的声音,他缓慢的往火堆里添树枝,赵恒不一会又提着两坛酒回来了。
覃皓之轻声道,“天色似乎不早了。”
湖面好似染上一层金粉,波光粼粼,倒映着天边的彩霞,已近黄昏。
“这的景色夜间更美,你说好了要陪我喝酒可不许走。”赵恒笑着将手里的酒开坛,顿时酒香四溢,他倒了一杯递给覃皓之。
覃皓之皱眉接过,“待到夜间回去太晚,明早上朝会精神不济。”
赵恒哈哈大笑,“其实我已经安排了人,若你今晚回不去,自会有人向你家里捎信,替你向陛下禀报你忽感身体不适不能上早朝。”
覃皓之被他这话惊得岔气,被酒呛得激烈咳嗽起来,吓得赵恒赶忙走过来,边替他顺气边问他怎么了?
覃皓之咳得满脸通红,像上了一层胭脂般俊美异常,他颤抖着手推开赵恒,“我无事,你也太胡来了。”
“我听说你自从上早朝无一日缺席,整日埋头劳作,替你告了假又如何,皇帝都有不上朝的时候呢,你这么辛劳,过得还这么清苦,为了什么?”
“我想变得更强大。”因为太过弱小,面对很多事时他都无能为力,他只有比别人加倍努力判决更多案子立更多的功,才会在皇帝破格升他时无人在背后说他资历尚浅,办事无能。
“我还第一次瞧见你这种拼命往上爬却不为荣华富贵的人。”赵恒失笑,拿起鱼叉放在火上烤起来,“你今日就歇息一次,国家也不可能因为你一日不上朝就灭亡。”
“你如此口无遮拦,早晚会惹出事。”
覃皓之颦眉训斥他,面色却柔和得紧,赵恒低头失笑,“我不管,反正今晚我就不送你回去了,你若急着想一个人回去,估计天亮了你都走不回京城里。”
“赵恒,有时候真觉得你像个地痞流氓!”覃皓之气极反笑,却是低头喝酒不再反驳。
赵恒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鱼叉,来回移动烤着叉子上的鱼,被火舌烤爆的鱼皮露出焦黄的肉,滋滋的冒油,散发出醉人香味,他洒上配料,粘合着鱼肉自身的油脂像是淋上了一层汁液。
“你今日可是有口福了,军营里的伙食常常供应不足,兄弟想开荤就去河里抓鱼,我跟着学了一手烤鱼的手艺。”赵恒反转了一下鱼叉,瞧见一只烤得色泽可以了,便用油纸取下来,递给覃皓之,“你先尝尝。”
覃皓之瞧着烤得焦黄色的鱼,舔了舔唇,轻轻的咬了一口,肉很烫,滋味却妙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