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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有画像和名字。”
“你们不了解我啊,算了,先说你的愿望吧,”奥林伸了个懒腰,“呵……”
“我要你帮我收复祖国。”
“报酬呢?”
“你要地位或者自由都可以。”
奥林莞尔一笑,阖上眼睛。
“孩子……南方大陆早不是四分五裂的了,想在那里称王,意味着要颠覆旧的统治,战争之后艾德埃塔还有三百万兵力,他的部队包括人类,你有多少人马来做这件事?凭迪兰的二十万猎魔人?假设他们对海对面的政治还有兴趣、而且你有足够的金钱收买他们的忠诚。”
卢卡耳朵一红。
“你要是执着统治,我倒是可以为你在坦珀图斯边境谋求一个执政官的位置。没有你预期得那么好,但也比现在的处境好。”
“那不行。”
“你要坦珀图斯的国土为了什么呢?”
“我他妈的,要命了,”卢卡一拍大腿,“坦珀图斯现在是由一个叫曼德刻里特的恶魔统治着,姐姐的旧部朱利安为了邀功,派人过海找我了,差点就弄死我!”
奥林眨了眨眼,瞬膜的开合让他的表情呈现出嘲讽般的神态。
“孩子,你的理智程度和我以前养的兔子差不多,或者说我的兔子更胜一筹。”
“你兔子配么?”卢卡跳了起来。
“够了,我已经说明了能给你的最好安排,”奥林叹了口气,“仅限于我还活着的时候。”
“你什么问题?”
“说来话长,我犯下了些致命的错误,又因为一些误会,没有遭到审判就流落至此了。你可以送我到南方大陆的都城玫瑰堡,作为你的功绩,我承诺的职位应该不是问题。”
“你怎么想的?”卢卡露出怀疑的表情。
“起初我也很享受无拘无束的生活,但……总有些问题让我无法入睡,不如回去做个了断。以那些错误造成的后果,审判来得会很快……在迪兰无非是给人类答疑,他们渴求异族的知识,又不信任我,只会从人类的角度发问,实践不得,就猜疑个不停……”
“哎,逃命日子难熬啊,”卢卡就地翻了个跟斗。
“不过,你我的交易……不会为你的同僚造成麻烦么?我说那位带我到此的猎人。”
“狄奥多尔?”
“个子和你差不多,棕色卷发和眼睛。”
“哦,你说狄奥多尔,”卢卡打了个响指,“他是宫廷临时雇的,把你送来就回南方做生意了。”
“所以……是个佣兵首领把我带到此处了么?”
“不算首领吧,他没什么手下,就一个使魔。”
奥林点点头,瘫软在地,蜷起的长尾和双翼也伸展开来。
“你尾巴能让我摸摸吗?”卢卡问。
“可以倒是可以,”奥林楞了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
“讲道理,除了狄奥多尔的使魔,”王子蹲下身,翻过尾巴摸了摸,“我还没见过别的恶魔呢。”
“你这个行当倒不是假的,让我吃尽苦头了,”奥林指指胸口的剑,“不会为你带来麻烦的话,把这个拿走,它搞得我全身僵硬。”
傻逼兮兮的故国王子答应了,按照猎魔人的手段,拔剑之前他还是在奥林身上留下了十几个封印法术。卢卡掌握的法术体系复杂,施术的速度也很快,如果他不是个人类,奥林简直想收下这个学徒了。
“我要拔了,”全部法术施展完毕之后,卢卡说。
奥林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简单的操作不难实施,因果之剑被拔走之后,久违的栓塞从伤口溢出,毒蛇般地在胸前流动一番,又缩回体内。奥林咳嗽了几声,掩盖疼痛的哀鸣。
“这是什么?”卢卡把神器挂到腰间,指了指栓塞流过的地方。
“我病了,”恶魔回答。
卢卡抱起奥林的尾巴,把脸埋了进去。
“所以,卢卡,这笔交易怎么样?你要送我去南方大陆、换取你的新职位么?”奥林问。
“妥,我已经备好了车马。”
“车马,你要怎么渡过海峡?”
“到了再想办法呗。”
“你还有足够的青春犹豫,但我的健康等不了。”
奥林摆了摆手,失去了神器的抑制,力量又回到了身体,人类的法术根本对他无计可施。卢卡惊奇地看着恶魔绕着他盘旋,吟唱着简短的奇异咒语,取下他腰间的神器划破手腕。
“怎么会?”卢卡跳了起来,“这一套法术下去,康丝坦斯那个段位的恶魔也得老老实实!”
“我不知道康丝坦斯是谁,但是,孩子,感谢你的好心,我要走了,”奥林拔下一片鳞,扔向卢卡,“此物在人类的国度并不常见,拿它去卖个好价钱。安静地度过余生或是在赌场里一掷千金,都是你的自由。”
“你可别想这么就走了,”卢卡撩起斗篷,横过背上的猎魔大剑。
奥林笑了笑,教导孩子、指正他们的错误时,他偶尔会露出这种表情。打开窗户,漆黑的龙探进巨大的头颅。
“好久不见,奥林亲王,”窗外的巨龙发出低沉的问候。
“好久不见。”
奥林踩上龙头,回身望向拔剑的王子,说:
“我们没有谈妥,你想回到坦珀图斯,却连怎么过海都没想好,我不接受具有显著风险的计划;无力的法术也不能强制我,就此告别。”
“嘿你可别走!”
卢卡举剑冲上龙头,巨龙喷出布满火焰的龙息,奥林张开翅膀挡住烈火,扬起尾巴绊倒卢卡。月光照出龙背上的颀长魔影,巨龙探出窗外,昂起头载着奥林向海的方向飞去。
卢卡扒着窗口,惊奇地望着天边的影子。
“嘿!这么厉害!”
巨龙在云海中起伏,悲叹着吐息。
“没想到又会被你呼唤,旧国的亲王。”
“别来无恙,达茹,”奥林在龙背上躺下。
“这次又是何等浪漫之举?”巨龙问。
“过海,去东南大陆的西方边境。”
“此去为何?”
“道别。”
☆、第 44 章
艾德埃塔从勒住缰绳,巨龙悬停在空中,翅膀扇动带来的强风冲击着空气,勾勒出奇异的形状。艾德埃塔挥剑,隔空画出法阵,解开术式的封印,高塔在孤岛上显现,向他伸出宽广的长桥。
巨龙垂下头颅,艾德埃塔步下高台,向长桥走去。长桥连通高塔的工坊,奥林和侍从们在门口等候。艾德埃塔走入工坊,脱下斗篷递给侍从。
“我不在的时候,有何成果?”艾德埃塔问。
弟弟指了指工作台,说:“一些普通的制品,我找到了更好的制作方式。并且为你做了些日用品。”
艾德埃塔的目光落到工作台上,弟弟的礼物包含三套铠甲,一套朴素的重甲,没有任何雕饰,背甲和靴子边缘有肉眼可见的缓冲层;一套华美的轻甲,样式普通、适宜艾德埃塔的身材,胸甲、肩甲和腿甲上有精细而规则的花纹;另一套只有颜色明亮的肩甲和小圆盾。铠甲旁边放着一个小袋和一艘铁制的船模型。
“这些物品有什么用意?”艾德埃塔问。
他注视着弟弟从自己身后绕到工作台前,那时奥林的长尾还没有恢复,仅仅长回原来的一半长度,但尖端呈现出了锤子般的怪异感觉。弟弟仔细解释道,重甲减轻了上半身的重量,并对背部和靴子做了调整,以适应突然的发力。艾德埃塔偶尔采用风力控制和践踏的招数,彻底弄坏几套铠甲之后,遭到了各种的抱怨。
弟弟本来不支持,他认为恶魔身体的防御能力和机动性根本用不上铠甲,何况恶魔并无人类般的羞耻心,展露身体是自然的。适应艾德埃塔体格的铠甲又要消耗过多钢铁、人力和工匠的时间。不过作为君主,艾德埃塔的命令在恶魔之中是绝对的。
轻甲则是适应艾德埃塔的要求、用于礼仪场合的穿着。这是他对于恶魔文明的尝试之一。肩甲和小圆盾则是为公主尤瑞尔准备的,她到了学习武艺的年龄。袋子里的是附魔用的符灰,在当时格外适合暗杀行动。
介绍到此,弟弟停了下来。
“此物?”艾德埃塔指了指金属的船模型。
“给尤瑞尔的玩具,”弟弟解释道。
“我们的领地铁矿丰富,如果完全用钢铁建造船只,就能打过海去。”
“啊?”弟弟楞住了,“我想……造出船并浮在水上应该是时间问题。问题是如何让它有效地行驶起来。”
“你有办法?”
“现在没有,但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先去解决这个问题。”
“你要如何解决?”
“船只是给人类用的。相同大小的船只,铁船会比木船重,需要更大的动力。也意味着需要动作整齐划一的船夫和相应的水上制度,这是你要考虑的事。”
“你呢?”
“如果我来考虑,我不会让人类登船,而是术士和……便携的魔力源,它会是一个强有力的工具,我要考虑如何把魔力转化成动力。”
“可以。但是船还为时过早。”
“啊?”
弟弟露出迷惑的表情,艾德埃塔打了个手势,侍从们装好礼物,往巨龙停歇的平台去了。
“当务之急是一座城池,”艾德埃塔揽住弟弟的肩,向宿舍走去。
“我学到了建筑的基础,不过需要切实动手才行,等到尾巴长好了,请让我离开此处,这样我才能实践如何建造城池。”
艾德埃塔拍了拍弟弟的肩,十年之后奥林开始建造玫瑰堡,使得恶魔离开了巢穴或者人造的居所,正式拥有了自己的住处。建造用了两年,奥林用了一生来维护这座城池。
“我说过,会长出来,”艾德埃塔撩起弟弟的尾巴,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你感觉怎么样?”
“大家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和原来的样子不一样,但我没什么感觉。”
这时他们到了奥林的宿舍,宿舍里洁净而空旷、满溢干燥的气息。除了奥林从小用到大的白色毛皮,并无其他物品。
艾德埃塔展开毛皮,努了努嘴,弟弟趴上去,扬起残缺的尾巴。艾德埃塔在弟弟身边坐下,仔细端详断尾。尾巴距离最初的断面长出了些长度,奇怪地被纷乱的鳞片封死了,形成如同花朵般的层叠断面。
……………………………
密恐屏蔽
……………………………
其中鼓动着异常的力量,深厚而沉重。艾德埃塔侧过脸,狠狠地唾了一口。即使血缘的亲近也无法阻挡异样的感觉。
“你知道这里什么样子?”艾德埃塔在弟弟尾巴内侧摸了一把。
“你都吐了,还能怎么样?”
“多久了?”
“我没在意。”
“为什么不在意?”
“为什么要在意?谁因为这件事质疑我,我就烧死谁。几天下来就没人质疑了。”
“它让你感到更多的力量?”
“也不是,如果我应该是这样,那就这样。”
艾德埃塔当即包上毛皮、把弟弟带回宫中。介于弟弟的身份,他只能亲自开刀。面对此番情景,保持精神稳定并不容易,手术持续了七天,他也呕吐了七天。清创削出来的鳞片有上百之数,其中蕴含的魔力足够一座小城运转十几年。
艾德埃塔告诫弟弟:恶魔的本质是力量的机器,此事从来就不是秘密,鼎盛和灭亡只在须臾之间。奥林当时并没有理解——他用了几百年才理解——手术让他身心俱疲。哥哥打破了丑陋和孤单的窘境,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