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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螓首微低,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光滑如玉,谢文呼吸一滞,忙撇头避开,深吸了口气道:“趁着二哥对你还没有那么依赖,只要你开口,我必定会帮你如愿的。”
小萌在心里默默吐槽,若是死去的原身,必然是很乐意的,但是换上了要完成任务的他,便是对谢文的怜香惜玉,通情达理表示一万分的抗议。你看你二哥都这么喜欢他了,你这个熊孩子肿么可以违背你二哥的意愿强行把他送回去呢?
这样想着,小萌可怜兮兮地抬起头,剪水双瞳波光潋滟,他无措地咬唇,贝齿微露,“可是家中的主母见不得我姨娘好,若是我再回去,我怕她会再次发卖了我。”
谢文一怔,这才想起面前的女子正是被主母所卖,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大户人家的后宅凶险无比,自然是比不上农家的温馨幸福。
“那你的父亲难道就这么置之不理吗?”
小萌像是被说中什么痛处,双目含泪,楚楚可怜,“父亲同我不亲近,主母又狠辣,家里的庶子都是早早的夭折去了,唯有庶女可以勉强活下。我姨娘得了父亲的宠,有了身孕,主母心里气恼,便在姨娘生产之时趁机将我发卖出去,想让我姨娘尝尝那丧女之痛。”
谢文只道白萌自幼锦衣玉食长大,却不料,这日子却是过的如此凶险,尽管谢家时常三餐不济,但是兄弟三人相扶相助,温馨无比,再对比白萌所讲,心里唏嘘不已,对于自己之前的那些揣测顿觉羞愧。
他呐呐道:“若是你真的愿意,我们兄弟三人自然会像对待亲人一般对你,只是怕你姨娘伤心……”
小萌挽袖拭泪,轻摇螓首,略微哽咽道:“若是以后有机会,我定会回去看望姨娘,只是现下不是什么好时机,我怕我回去只会给姨娘增添麻烦。”
谢文心中甚是不是滋味,他并不是故意惹她伤心的,他想说声抱歉,却突然听到一声大叫:“三弟,你为什么惹媳妇哭了?是不是你欺负媳妇了?”
却原来是谢松洗完了碗筷,出了厨房来寻人,一到院子却看到自家媳妇泪珠滚滚而落,而三弟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心里一下火了,像只护犊子的老母鸡般跑到小萌的面前,怒视着谢文。
“二哥……”谢文张嘴,想说自家没欺负白姑娘,可是一想到她哭,确实是因为他说的话,又默默地将话咽了回去。
而谢文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谢松看来就是做错了事情又不敢道歉的样子,气呼呼道:“媳妇这么乖,这么听话,你为什么欺负她?我要告诉大哥,说你欺负媳妇,让大哥打你!”
谢文难得在谢松面前哭丧着脸,却听到后面那柔柔的女声道:“谢松,谢文没有欺负我,只是我想家了而已。”
谢松狐疑地看着谢文,又瞅瞅自家媳妇泛红的眼眶:“真的吗?媳妇你没骗我?”
小萌状似生气地一扭身体,“你说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谢松挠挠头,好像没有!媳妇跟大哥一样,都没有骗过松子。这样一想,他立马冲着谢文露出笑脸,好像刚才那个板着脸的人不是他一般,催促道:“三弟,你快去看书,大哥说你可是要考试的人。”
谢文此时也尴尬着,正好顺着谢松给的阶梯走了下来,“那二哥,白姑娘,我先去看书了。”
“哎!”小萌应了一声,见他进了东屋后,瞧着一旁缠着自己的谢松,心里松了口气,“谢松,我们进屋去吧!“好嘞,媳妇,我们走!”谢松乐颠颠地牵着自家媳妇的小嫩手,往西屋走去。
第217章 共妻: 闲言碎语
话说谢清怀揣着黑芝离开家门后,经过村头,想起家里没有浴桶,便让蔡师傅做只浴桶送到谢家,随后花了几文钱让刘叔架着马车送他去县城。
原本刘叔是死活不打算接受的,谢家清贫,哥三生活不容易,能帮就帮,他只是靠这牛车载人赚几个闲钱而已,但是谢清并不打算接受这般的好意,若是以往年纪还小,没办法养家糊口,他或许会接受,牢记心中,往后再还给他们,但是现在虽然谢家依旧穷,但是却不像当初那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他不能再一味地接受别人所谓的好意,也许施舍者没有感受,但是谢清却能感觉到每次别人看他怜悯同情的样子,他心里是有多不好受,就像针扎一般,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父母双亡,家境贫穷,是个可怜虫。他不愿意一家人永远活在别人同情的神情之下。
一路上,刘叔跟着谢清唠家常,问他那小媳妇怎么样了,有闹吗,这次去县城做什么呀,谢清都一一回答。
“今日上山打猎的时候,偶尔发现了一株人参,看上去不过食指粗长,我打算去医馆将它卖了换几个钱,给新媳妇添几个物件,她刚来谢家,身边什么都没带。”
“清小子最近运气不错啊!”刘叔笑道,先是昨日的大野猪,再是今日的人参,可不是好运气吗?这百曲村四面环山,山里确实多药材,但是村里人认识少,只会挖一些止咳去热的药材,这人参虽然珍贵,但是也有人曾挖过,只不过个头不大,年份也轻,就值几两银子罢了。
谢清轻笑道:“或许吧!”家里有了一笔巨资,到时候定会有一些动作,引得村子里的人围观,还不如提早跟人说钱的来历,也不会引得众人窥视。
到了县城,谢清告别刘叔,先是去了几家医馆,探探黑芝的行情,得到的价格多半是在八百两至一千两之间,谢清并不满意这个价钱,但是他也知道,县城比不上京里,医馆能出得起一千两算是顶天了。他去了一趟当铺,得到的价格是一千两,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谢清以一千五百两的价格将这黑芝死当。他让当铺给他两张五百两的银票,三张一百两银票,剩下的一百两换成两锭五十两的银子,和一些碎银子。
谢清怀揣着巨款低调地走进一偏僻之处,将银钱在身上各处妥帖藏好,只剩下一些碎银子放在荷包里,然后才缓步走出。
他先去成衣店为小萌买了几套新衣服,又给自己和谢松谢文二人添置了一套新衣服,此外又选购了一些胭脂水粉,木梳和铜镜,末了,他想起姑娘家都是喜欢吃甜点的,便去买了些糕点,和果脯。
待他买完所需的东西后,已经是申时,他忙雇了一辆车,送他回了村子。
正如他所料,村里的妇女见到他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时,个个都迎了上去。
“清小子,听老刘说你今个儿在山上采着人参了,我还以为他在说笑呢!看你这大包小包的,看来是真的啦!”
“哎哟,都是些女儿家的玩意,清小子,你可真舍得给那新媳妇买东西啊!”一大婶瞧了眼谢清怀里抱着的胭脂水粉,心里咋舌,没想到这清小子还挺会为那新媳妇花钱的。
“哪里哪里,我看看!”又一大婶凑了上去,甚至想要伸手扒拉谢清怀中的衣物,被谢清一个闪躲,给避了过去,那人不乐意:“清小子,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婶子我又不会抢了你的东西。”
谢清道:“我自然是知道婶子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只是我出来太久,家中还有事情,便先走一步。”说完,便踏步而去,徒留身后的拿群三姑六婆继续唧唧歪歪着。
“啧啧,这谢家这么穷,好不容易挖到一根人参,得了些钱,居然全花在那新媳妇身上了,也不知道那新媳妇长得怎么样,居然这么讨他们喜欢。”妥妥的酸溜溜的语气。
“嘿,你别说,谢家可还清了余下的债务了,听说就是靠那头野猪,现在卖了人参得了钱,自然是要哄着那新媳妇,听是她可是京城里大官小妾生的女儿,金贵着呢!哪能跟我们这乡下农村的闺女啊!”
听了这话,胡大婶不屑地呸了一声,“什么金贵着,乡下闺女比不得?还不是长得干巴巴的,小家子气样。”
闻言,众人围了上去,七嘴八舌道:“诶,胡家的,听说那日你也在,怎么着?那个新媳妇长得不好看?”
胡大婶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的身上了,得意地一扬头,“可不是吗?那日我就在一旁,那新媳妇发着高烧,小脸黄黄的,看身段也扁平的很,哪里像是一个大官的女人,说不准这牙婆子是在诳人呢!”
“不能吧!”众人讶然,“若是真的这么丑的话,清小子干嘛还买那么多东西哄着,这松小子能乐意吗?”
胡大婶冷哼一声,故意抹黑道:“这松小子脑子不灵光,能分得清好看不好看?冲他那样,能找到媳妇就不错了。不哄着那新媳妇,跑了找谁啊?这村子里,那家姑娘敢嫁进去啊!”
这话说的刺耳,有些人看不过了,“松小子虽然是笨点,但是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啊!”
胡大婶冲那人冷笑,“怎么?你愿意让你女儿嫁进入伺候一个傻子?”
“诶!你怎么这么说话呢?”那人气红了脸。
“我怎么说话了,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胡大婶双手叉腰,尖牙利齿道:“你敢说你愿意?你敢说你不承认谢松是傻子?”
就在那人气的说不出话来时,路过的李婶听到胡大婶这么说话,立马气的挤进人群,破口大骂:“胡家的,你还要不要脸?是不是欺负谢家没个老人在啊!”
见到李婶那气愤的模样,胡大婶丝毫不放在眼里,“怎么?这村子里还不许别人说实话了!”她冲着众人高声道:“这谢松是傻子你们敢说不是吗?”
李婶气的浑身发抖,她将谢家三兄弟当做亲人看待,自然是见不得胡大婶这么说谢松,她厉声道:“胡家的,你嘴这么臭,怪不得养出了个只会偷鸡摸狗的儿子,也难怪到现在都没人愿意嫁给他,他还不如松小子呢!”
儿子就是胡大婶的逆鳞,她最听不得别人说她儿子的坏话,瞪大眼,撸起袖子,一副要干仗的模样。怒道:“李家的,你有胆再说一遍?”
“说就说!”李婶也不是胆怯的人,当即就把那话再说了一遍,气的胡大婶尖叫着冲上来就要厮打,被围观的众人连忙拉住,这胡大婶手里占不到便宜,嘴里却是脏话连连飙出,李婶也不甘示弱,回回直戳她要害,叫众人看了一场好戏,直到里正过来,呵斥一番后,两人才消停下来,这梁子却是妥妥地结下了。
回到家的谢清自然是不知道身后还发生了这么一出戏,他带着大包东西回来时,正赶上谢文谢松二人正在厨房做晚饭,院子里,小萌正在给菜苗浇水,他的身后印着一轮火红的夕阳,光线笼罩着他,美得不似真人。
见到谢清回来,小萌偏头冲他微微一笑,谢清微怔,只觉得眼前突然盛开了一大片玫瑰,娇艳红火,美不胜收。
放下手中的水瓢,小萌迎了上去,“谢清大哥,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我来帮你!”
谢清回神,轻笑道:“白姑娘你初来乍到,有些东西还是需要置办的,我给你买了一些胭脂水粉和换洗的衣物。”
小萌接过东西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差点龟裂了,胭脂水粉?!雅蠛蝶啊!还不如买些吃的给他呢?你太不懂一个吃货的心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