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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曦别过了头,极轻声地问:“……就这么……有意思么……?”
聂铉听得很清楚,一步迈进池水里,慢条斯理地说:“伯阳,朕是真的很喜欢你的。”
后面一句是贴在耳边说的,缠绵缱绻如同柔情蜜爱时的低语,但随后的那句话就带上了寒意。
他说:“不然朕也不至于容你到今日。”
周曦慢慢地笑了出来,挣开皇帝的怀抱站进了浴池里,问:“臣应当跪下谢恩么?”
他的声音一贯清冷高傲,却不知是否因为此情此景,听来竟别有一番风情,聂铉低低地笑了一声,将手伸进他亵裤里,拿捏住半边臀肉揉着,说:“伯阳,说实话,不算第一回 ,朕难道弄得你不快活么,嗯?”
周曦宽了衣耳根已经红了,被皇帝捏住了屁股,就连脖子根都透着粉,摇了摇头说:“这根本就不是快不快活的事……”
说了一半,又觉得和皇帝说这样的话十分无谓,便闭口不言。
只因为身体觉得快美而屈从于情`欲本身其实已经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了,他厌恶所有会让他心神不宁的东西,何况是这样被迫地打开身体,被操弄得心魂失守,沦为肉欲的臣虏。
聂铉却好像明白他话中未竟之意,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搂着他向更深的池水里走下去。
大半都浸在了池水里,便将周曦抵在了池壁上,一点点地将他湿透的亵裤扒下来。
周曦的长发浮在水上,横生艳丽。
聂铉抓了把澡豆按在周曦后颈上,沿着脊背向下滑动,忽然问:“就算是情投意合的欢好也不喜欢么?”
周曦愣了愣。
他觉得皇帝也算是很有意思了,巧取豪夺威逼利诱的事都做尽了,居然还有脸来谈情说爱。
便道:“若臣说不喜欢,陛下就会去找喜欢这事儿的人做么?”
皇帝的指尖借着澡豆的滑腻,慢慢挤进他的股缝里,咬着他的耳尖笑道:“这算是吃醋么?莫非是在吃容卿的醋么?”
第一百九十章
周曦对皇帝的话嗤之以鼻,但皇帝修长有力的手指一点点撑开了他的后穴,指尖抠着池壁缝隙的轻微痛楚不足以叫他从身后的刺激里分神,于是吸了吸气答腔道:“陛下嬖宠容广川,难道是什么新鲜事么?待他得胜还朝,容次相可就是容太傅了。”
太子三师,文谓师,武谓傅,容涵之虽然是状元及第,但毕竟这些年走的都是武功的路子,所以大家都觉得,他如果真的做了东宫师,多半会是太子太傅,而不是太师。
聂铉听到周曦用了“嬖宠”这个词,就挑了挑眉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等他把这句话说完,便抽出插了一半的手指,并了两指一道抵了进去,直没指根。
周曦吸了口气,低声道:“疼……”
这一声的声气倒是软了许多,果然是学乖了。
聂铉觉得好笑,指尖在紧热的内壁上揉了揉,一本正经地道:“原来伯阳是介意这个。伯阳才学出众,若是伯阳愿意教导浚哥儿,朕高兴还来不及。届时东宫之师,当以伯阳为首,不过……”
他十分耐心地用指尖慢慢地拓开因为许久没有经历性`事和紧张而格外紧热的内壁,温热的泉水和滑腻地澡豆让这一切变得轻松许多,皇帝嘴角带笑,意味深长。
果然,周曦僵了僵。
倘若周曦和容涵之同为太子之师,一个太师一个太傅自无不可,但周曦权势太盛,如果他入东宫为太子太师,皇帝是不可能容许他保留当朝首相的身份的,这是他和皇帝都心知肚明的事。
而大权在握总揽文武大政的丞相和一个空架子的太子太师之间周曦会选哪个,他和聂铉更是心知肚明。
皇帝熟稔地按上了他肠内最销魂的那处软肉,周曦正失神,猝不及防间呻吟出声,又甜又腻。
聂铉就用指甲重重地刮搔上去,在他耳边说话的语气脉脉含情又轻佻至极:“伯阳出身名门,风仪卓绝。倘若真的愿意教导浚儿,朕许你那两个弟弟,一个六部正堂,一个九卿掌印……如何?”
周曦被肠内汹涌的快感逼得眼角都湿了,只觉得腰骨一寸一寸酥成了桂花松糕——不论是否愿意,他的身体已经熟知了情`欲,也因此越发敏感——便捂着嘴不肯出声,只是摇头。
聂铉一边重重地揉按着他肠内的敏感处,另一手绕到前头去玩弄已然抬头的性`器官凉凉地笑道:“朕的周大丞相……果然是不肯的。你家十郎不过是翰林待诏,六郎更未出仕,一个六部正堂,一个九卿掌印,不薄了。”
周曦“唔”了一声,咬着手腕,眼角已经滴出泪来,沾在眼睫上,要落不落的样子。
聂铉慢慢地抽出手指,将勃发的性`器抵了上去,温声细语道:“周曦,你也不过是……”
他没有把话说完,便狠狠地挺身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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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太师和太傅*:我瞎编的。但确实有太师为文,太傅为武的说法。这个官职传承衍生是个很复杂的事情,不多说。不过普遍帝师文的设定里都喜欢让主角做太傅,因为传统戏曲里,太师都是坏人x(此处应有哭瞎的潘美和庞籍——传说中包青天系列里的庞太师和杨家将系列里的潘太师。)
*嬖宠:虽说是指君王非常宠爱的人,但多半指代的不是奸妃就是佞臣,犹以和皇帝有点不正常关系的居多。
*九卿掌印:历朝历代对九卿的定义都不同,唐以后九卿的职能更是和六部高度重叠,此处设定以明朝的小九卿为九卿,即宗人府丞、詹事、太常寺卿、太仆寺卿、光禄寺卿、鸿胪寺卿、国子监祭酒、顺天府尹、左右春坊庶子。
掌印则为正卿,区别于各府少卿。
最后,再次申明,我们的口号是——本文里一个好人都没有!【。】
第一百九十一章
聂铉本想说的是:周曦,你也不过是个贪权恋势的俗人罢了。
但他到底没有把后半句说出去,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威逼利诱地把人哄来,不是为了陪自己斗嘴。
他的丞相博览群书才学出众,出口成章,虽然不是言官出身又十分稳重自持,口舌上却是从不输人的。
那样就很没意思了。
何况说到底,谁还不是贪权恋势的俗人么?也就是聂琪如今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还没超脱的时候,一样为了皇位营营汲汲。
哪怕是容涵之,为了一展抱负,同样也需要权位,不是么?
再者就算真的说了,现在的周曦也未必能听到。
他的丞相微微弯着腰,一手抵在池壁上,一头长发湿了一半,胡乱地散在背上和池水里,咬着自己的手腕仰着脖颈,一点一点地承受着他的深入。
他始终记挂着温子然临行前那种悲伤得无以复加的怨怼,许久没有与人亲近,周曦一身皮肉白皙细腻,触手滑嫩,捏着那细细的腰肢的手指用力了些,便留下五个通红的手指印子,被水光一漾,格外动人心魄。
周曦是最清瘦的,身量虽高,浑身上下却没几两肉,也就屁股上捏上去是软的,满手温软,吹弹可破似的。精神昂藏的性`器就在这样两团动人的臀肉间肆意地进出挞伐,每次都整根抽出再连着温热泉水一道狠狠地插进去,每次都撞在那紧热的内壁上最不能碰的一点,撞的里头外头都是水花四溅的。
周曦被他顶弄得早站不住,只是被他拦腰搂着才没软下去,聂铉有些兴奋,一边用力抱住他,一边腾出一只手来,猛地把他咬在嘴里那截手腕狠狠拉出来。
周曦猝不及防,软软地叫了一声,满满是情动的甜腻。
聂铉这才满意了,又狠狠操弄了几下,竟是顶得周曦猛地绞紧了他。
聂铉挑了挑眉,伸手去摸他前头。
果然是泄身了。
这才得意洋洋地在他耳边笑:“还说不想要……分明很快活,不是么?”
“本来人生在世几十年,不违本心的状况下也该尽可能地快活,而不是苦着自己,不是么?”
周曦被温泉的热气熏蒸得昏沉,又被按着这么激烈地操弄了一回,人都有些昏沉,氤氲的水汽塞住了五感,好像整个人都像是被一层烟罗纱笼住了。
听了皇帝这话,动了动嘴唇,好像是想反驳的,发出的却是一声叫人脸红耳热的呻吟。
聂铉还硬着,不顾他刚刚泄身敏感地不行,变本加厉地激烈操干着。
周曦更用力地扶着池沿,下意识地使劲儿眨了眨眼睛。
眼前的一切都蒙蒙得发白,一切声光都模糊得不行,只有身后那可耻却汹涌的快感越发真切。
等皇帝终于射在他身子里的时候,眼前的所有白都在一瞬间黑了下去。
聂铉出了精,正是最无力的时候,猝不妨怀里的周曦猛地向下一坠,带得他也摔在了浴池里头,砸出一个巨大的水花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聂铉坐在浴池里,手软脚软地呛咳了一会儿才从高潮过后的无力里缓过来,这才想起什么,架着周曦把他拖上了池边阶上。
周曦是真的呛了水,偏偏昏沉得不行,耳内听到的全是杂音,眼前也白茫茫地看不分明,只能靠在皇帝怀里,有气无力地呛咳着。
聂铉先是为他抚背,见他一直咳嗽着,脸色便越来越难看起来。
周曦只觉呼吸十分艰难,咳得愈演愈烈。
聂见他这样,却是渐渐慌了神。
聂铉两世为帝,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最怕见人咳嗽。
他前世最心爱的臣子小他十几岁,年纪轻轻进了朝堂,一路平步青云,与他也是床上床下都君臣相得得很,三十多岁便做到宰辅高位,被他视为托孤重臣。
某日欢爱的时候却忽然激烈地咳嗽起来,直咳出血来。
那时候聂铉才拜了他做太子太保,四十都没到的年纪,年轻得足以让人妒忌,叫太医来看,却说是风寒未愈却又受累受寒,一下子发出来,病灶直往肺上去了。
从第一次咯血到人没了,也不过是大半年的事情。
聂铉不仅视他为爱侣床伴,更是信任倚重,委以大政,托付社稷甚至打算托孤身后事的心爱臣子,打击不可谓不大。
偏偏肺疾最易染人,从那人疾作到病逝,太医竟都不许天子去探病。
最后一眼看到的时候已是大奠停灵。
那般风华绝代的人,被肺疾折磨得形销骨立,躺在金丝楠木的棺椁里头,聂铉几乎都没敢认。
再后来偶然见了个年轻的御史,眉目风骨与那人有三分相似,便在酒后忍不住抱了人上床。他虽喜好狎玩臣子,寻常从不轻易强迫太过,那日委实是心伤神乱,抱着便强要求欢。
却被个年轻气盛的小御史激烈反抗间拔下发簪子,直捅在了心肺要害上。
被肺脏里溢出的血液呛得咳嗽不止时他几乎已不省人事,最后一点念头便是,肺疾发作的时候,恐怕也是这般感受吧?
原来竟是这般难受的。
此时见周曦咳个不停,聂铉心都在抖,只觉得一腔未曾尽兴的热血都吓得凉了,当下也不管两人衣衫凌乱,一把扯了池边榻上的袍子将周曦裹起来,将他抱了上去,道:“朕这就去叫太医来——”
周曦其实有些风寒未愈,方才呛着了,引了痰动,所以咳得厉害,听到皇帝要传太医,却是骇得连昏沉都顾不上了,忙睁开眼,一把掐住皇帝的手臂打断道:“陛下……咳咳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