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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崖前决斗,两个还都出身大家族,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劲,好好的前途不要,跑去找死。”
枫阵心中一跳,空气开始凝滞。
见那人解释得不清不楚,旁边一人补充道,“碧昕与颜颐约战,在问心崖前决斗。”
周围的声音越退越远,枫阵脑中闪现颜颐的面容,还有这段时间来的反常,原来这一切都是因此而起。
“什么时候?”枫阵突然站起,激动地问那人。
“半个月后。”
“问心崖在哪里?”
“就在这里。”
问心崖在这里,决斗也在这里,那颜颐应该也在这里,想到此处,枫阵哪还有心情养病。
杙门
陡峭危险的山道之上,两个黑点缓缓移动,仔细比较,一个黑点要比另一个黑点大一些,还高一点,有时,会变成一个黑点。
“你真的没记错路?”
从刚才开始,夏冶就觉得他们一直在同一个地方转悠。
“当然没记错,是你走错了。”
“怎么可能是我走错了,明明是你指错了路。”
“诶呀,你不要再说废话了,照你这个速度,我们根本不可能在半个月内到达漳鹿。”
“漳鹿有什么好玩的?都是些虫子。”
夏冶喜欢到处乱跑,以前也曾去过越州,对越州的印象就是虫子和很多练手对象,不过想想小孩平日的爱好,大概就是去捉虫子吧。
“虫子是其次,我们这回去捡尸体。”
“捡尸体?”
夏冶有些担忧,他觉得他好像养了个不得了的小孩,兴趣跟别的小孩都不一样,从玩虫子直接跳跃到了尸体。
也许他该让小孩玩点其他的,夏冶想了想道,“前两天我在街上看到一家卖胭脂的铺子,你想不想要。”
应该很想要吧,夏冶想着。
“不想要,”白晔干脆地拒绝。
“你怎么会不想要呢?”
白晔不耐烦地拍着夏冶后背,“就是因为你净想这些东西,我们才一直在同一座山里转不出去。”
雪伏国都
“花琼甩掉了姬望,往东南方走了。”
“东南,”道默沉吟片刻,笑道,“原来你将它藏在那里,至邪之物与越州的天然环境倒是绝配。”
叶苕担忧道,“可越州方圆千里,地势多变,我们要到何处去找一把刀?”
“放心,有人会替我们找到。”
“那人是谁?”卫仪心中急切,那可是数百年前的名刀,对于爱刀之人,怎能错过,更何况那刀凌驾于黄家的画阵之上。
枪为百兵之王,黄家的画阵又是枪中王者,挥舞起来,似有龙吟虎啸之声,能够胜过画阵的,会是怎样一把刀,不止是卫仪好奇,全天下的用刀之人都好奇。
“枫阵,枫蕴容。”
☆、第 88 章
江湖和朝堂,两个相隔甚远的世界,如今却在谈论同一件事情。
处于事件中心的两人身份复杂,既非单纯的剑客,也非普通士人,看似瞬息的战斗,却牵动着各方势力。
东夷的探子、千花的杀手、朝中的暗卫,各种各样的人汇集于此,有的为了一睹两人风采,有的为了领悟剑意,还有更多的人,别有用心。
约定的那一天终于到来,问心崖前早已围满人,押注的押注,讨论的讨论,好不热闹。
人群之中,有人忧心忡忡,枫阵希望颜颐能放弃这场比试,但不能,他太了解颜颐,看似温和,固执起来谁都劝不住。
人群中散开一条通路,一人握剑走来,枫阵看着那人,心中有些庆幸,来的是碧昕。
在心底某处,他还在想着一个可能,颜颐记错了日子,或是被其它事情耽搁。
喧闹声如浪涌般,突然高了起来,枫阵侧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入眼中,那是他曾无数次回眸的人,也曾默默站在他的身边,什么也不需要言语,但枫阵知道,他在。
而颜颐也知道,他在,两人四目相对,或许曾有数不尽的话想说,现在谁也不需要开口。
颜颐不曾后悔,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再陪着那个人。
我们来世再见,颜颐心中默念,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人群另一头,一人遗憾道,“如此少年英才,真是可惜了。”
“你说哪个?”卫仪问道。
“两个都是,”叶苕道。
卫仪疑惑,“问心崖前一死一伤,怎么会是两个?”
叶苕目视前方,嘴上道,“你没发现周围布满了杀手?”
经叶苕这么提醒,卫仪果然发现不少形迹可疑之人,心中也更加惊骇,这叶苕不愧是那人看上的人,无论是观察力还是其它方面,都胜他一筹,就连排名都比他高两名。
名刀榜第一,当配天下第一的刀,叶苕现在的刀也不错,却没有上古兵器名号响亮。
与此同时,越州边境,两人气喘吁吁,终于翻过高山,来到越州。
“都是你这个笨蛋,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比试肯定已经开始了,”白晔懊恼不已,早知道就不该听夏冶的话。
“你不是来捡尸体的,怎么又要看比试?”夏冶被白晔的话搞糊涂了。
“当然是比试完之后,才有尸体,这都要我跟你解释清楚吗?你不会用脑子想?”
“原来你是来看比试的,早说不就好了嘛,”夏冶顿时来了兴趣,“比试在哪里?哪里?”
“今天,在问心崖,”白晔拿了小包袱,坐在地上,反正赶不及了,先休息一会。
“那好,我们去问心崖,抓紧了,”夏冶也不多说,抓起白晔,往背上一放。
周围风声呼啸,白晔感觉头晕眼花,想问夏冶,他认不认识问心崖,却又说不出一个字,不出意外地,夏冶迷路了。
白晔一指山间的小屋,道,“那里有户人家,先去问问路再说。”
夏冶背着白晔,来到那间小屋,远远的,两人就闻到了药味,夏冶道,“他和你一样,也是个医师。”
屋主人正好听见夏冶的话,眼睛在白晔身上一扫,冷笑道,“一个黄口小儿也敢自称医师,莫要让人笑掉大牙。”
白晔这会儿倒是不发脾气了,笑嘻嘻报了一串名字,屋主人刚开始还不以为意,后来却越听越心惊,这小孩所报的名字和罐中药物一模一样,一味都不差。
若只是报出大半,他还不会如此惊讶,可其中有几味药是他的独门秘方,别人不可能知晓。
想到此,屋主人改变了态度,也对这小孩多了几分兴趣,“说出名字不稀奇,你若是能说出这药的作用,以及用量,我勉强承认你是个医师。”
夏冶不通药理,以为很正常,然而白晔知晓,这人分明就是给他出难题,不过也要看给谁出,出什么题,若是妇科、小儿的方子,他确实不知,但遇到蛊跟毒,他却像进了自家后花园。
“这药么,是用来治疗当地的瘴毒,至于用量,”白晔又报了一串数字,大致不错,唯独那几味特殊的药物有了出入。
不过屋主人也相当惊讶,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医术,将来不知会如何。
“不知你师承何处?”
“你问我,我还不想告诉你。”
屋主人也不再强求,又问道,“你们是想去问心崖吧?”
“正是,你知道怎么走?”
屋主人将路线告诉他们,又补充道,“如果你们是想去观看比试,现在去恐怕来不及。”
何止来不及,等他们赶到之时,人皆散去。
“再到附近找找,”白晔不安地张望四周。
“找什么?”夏冶不解。
“看有没有尸体。”
直至日落,夏冶终于找到一人,那人沾着鲜血,昏倒在草丛里。
“有一个人,快死了。”
“将他背到山下去。”
夏冶看了看跑走的白晔,又看看昏倒的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难道又要我来背?”
没人回答他,他只好将人背上,跟上白晔的脚步。
☆、第 89 章
数个时辰前,问心崖
崖前由吵闹转为安静,众人将目光放在比试之人身上。
两人皆是少年成名,手中兵器也是稀世奇兵,而问心崖前决斗,足可证明两人的决心,对于这样一场比赛,众人期盼已久。
按榜上排名,碧昕在颜颐之上,获胜的几率更高,赌局就很好地反应了这一点,大家更看好一心问剑的碧昕,而颜颐琐事缠身,陪着枫阵跑东跑西,好像一直没怎么练剑。
但这并非绝对,有些人抱着冒险的想法,押了颜颐,还有人未发一语。
“你的事情都交代完了?”碧昕道。
“没有。”
“那趁现在,多说两句。”
“不需要。”
简简单单的对话,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观众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若是不注意,仿佛随时会被空气中的杀气所伤。
那种杀气就像死神的手,紧紧扼住他们的脖子,抽掉他们的呼吸,让他们如行尸走肉,眼睛一动不动。
眼前似乎有画面在动,有人拔出了剑,眼珠记录了这一切,他们却做不出任何反应,生生地钉在那里,那种感觉很漫长,漫长到他们以为会化成石头,成为这里的一部分。
刹那之间,那股压力又被撤去,他们松快起来,一下子从地狱跃至天空,轻飘飘的,随时会倒下。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碧昕受伤了。”
又有人道,“颜颐不见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有人茫然四顾。
很多人都和他一样,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崖边一阵骚乱。
在骚乱之中,丢的不止一人。
“咦,刚才这里好像有几个人,是我记错了吗?”有人揉了揉眼睛。
“我也记得这里有人,”旁边一人道,“好像还配着刀。”
“碧昕呢?碧昕怎么也不见了。”
通往山崖的小径上,血迹点点。
刚才的比试之中,他们只比了一剑,而他中了一剑,那一剑并不致命,但就因为不致命,碧昕才更觉耻辱,生死对决之时,颜颐竟然没有用杀招。
可他感觉到了,颜颐身上有杀气,无比浓重的杀气,有杀气怎会没有杀招?
不对,这不是颜颐身上的杀气,也不是他释放出来的杀气,是山崖,问心崖中的杀气。
碧昕忽然明白了,问心埋骨,何为问心,何为埋骨。
与杀气相缠的必为正气,用剑之人需心无杀念,澄澈无垢,而普通的正气不会被视为威胁,只有得到山崖认可,成为它的对手,才有被它杀掉的资格。
心无杀念,这真是对他的讽刺。
碧昕苦笑两声,忽觉周围杀气浓郁。
“碧少卿,你要是没输该多好,省得我们动手,”单影懒洋洋地走出来。
这真是最糟的结果,出来的是碧昕,还是只受了轻伤的碧昕,就算他和贲雷联手,要杀他也有些麻烦。
“我看你也没有赢的希望,不如乖乖把命交出来。”
输?没有赢的希望?不知道单影是有意还是无意,碧昕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几个词。
苍崖出鞘,锋利无匹,只待收割眼前之人。
“真的要动手?”
单影颇不耐烦,然而这只是假象,利刃近前,单影飞速后撤,身后露出一柄剑,牢牢架住苍崖的攻势。
贲雷虽无碧昕的狠厉,却稳如泰山,只挡在那里,碧昕没有破绽,却也找不到对方的破绽,而此时,另一柄诡谲的剑正在靠近碧昕,不出单影所料,碧昕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