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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徽解释道,“东陵郡虽产各种碑石,但东陵碑的石材却并非来自东陵郡,而是桓州广泽郡。”
“这是顾家的意思?”颜颐问。
顾徽摇头,“这是我个人的意思。”
简言之,顾徽也跟枫阵一样,属于留书出走,只不过顾徽出门,顾家并不担心,而枫阵出门,枫家全家都急坏了,在颜颐二哥的再三保证下,才没派人将枫阵抓回去。
马车缓缓向前,旁边跟着一匹马,有时在前,有时在后,有时又与马车齐平。
“孝正兄,整日坐在车中有什么意思,不如下来,我们比试比试。”
顾徽偶尔会如此挑衅颜颐,但颜颐并不接受挑战。
没多久,顾徽又想出了新的办法,比试猎物大小,抓到山贼的人数。
出了东陵郡,一路便越来越不安全,周围都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强盗、山贼,打劫到了他们的头上,以为是捡了肥鱼,却反被抓了起来。
也是这时,枫阵才知道颜颐和顾徽加起来的战力有多可怕,山贼又大多是没受过训练的普通百姓,魁梧的身材只能吓吓普通人,只需往膝盖等薄弱处踢一脚,顿时身形不稳。
枫阵很想实践一下,然而他不是颜孝正,对方毫发无伤,他只能靠着平日学的剑术勉强对抗,当颜颐和顾徽捆了一串人,他才刚刚将一人踹倒。
将这些山贼交到官府,官府按照惯例,给了他们一笔赏金,赏金当即被几人换了美酒,坐在车顶,几人边喝酒,边谈天说地。
一日晚,顾徽道,“蕴容为何要去广泽郡?”
枫阵之前说过他们的目的地,却未说过为何要去,也不是故意隐瞒,只是这种事没必要到处说。
“去找一个人。”
“哦,是何人能让蕴容和孝正千里迢迢寻找,我倒是也开始有兴趣了。”
“善口技者,他能模仿听过的声音,就连亲人都无法分辨,季乱可曾听说过此人?”枫阵道。
“若真如蕴容所说,倒是个奇人。”
“我要找他并非因为好奇,而是另一事,四月初,我遇到过刺杀,当时我中了一箭,而刺杀我的那人被判流放,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说着,枫阵看了一眼颜颐,“几日后,孝正在城外发现了一具尸体。”
顾徽道,“那尸体可是本该流放之人?”
枫阵点头,“不仅如此,而且死了半月有余。”
顾徽本就心思聪颖,联系枫阵之前所说,立刻猜了个大概,“蕴容可是怀疑有人冒充?”
“正是如此。”
一行人出了缙州,进入桓州,据枫阵所了解,大陆上共有四个大国,他所处的国家名为扇月,缙州是扇月的国土,而桓州在雪伏。
几人在广泽郡连续打听数日,却无一人知晓那位口技者的事情。
“什么善口技者,没见过,”店铺伙计一边抹着桌子,一边不耐烦道。
其余人的态度虽有不同,但回答大同小异。
“难道是那个木偶师在说谎?”枫阵道。
“他没有说谎的必要,”颜颐道。
“可我们找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是不是记错了地方?”
两人正谈论着,远处小贩叫卖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
“卖花狸咧,皮毛光滑的花狸,抓老鼠可厉害了,要不要买一只放家里,又威风、又霸气。”
枫阵一转头,一张凶巴巴的小圆脸出现在面前。
“客官要是不喜欢花狸,还有其他的,看这只乌云盖雪,还有这只金被银床,”小贩卖力推荐着。
颜颐停下,问道,“这花狸怎么从未听过?”
枫阵意外,“孝正竟会喜欢这等小动物。”
小贩一见有人感兴趣,立刻介绍起来,“两位客官是外乡人吧,这花狸是最近流行的品种,名为锦衣花狸,身如着锦,华丽异常。”
“你说你叫这猫何名?”旁边一个士子怒道。
“锦衣花狸,”小贩又重复了一遍。
“你,你,你,”那人面色发红,“你怎么能叫,”士子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愿意叫它什么就叫什么,这位客官你买不买,不买不要堵着其它客人,”小贩语气也有些不客气。
“就是,就是,”旁边也有小贩帮腔,“不买不要碍着别人做生意,还读书人。”
士子辩不过小贩,甩袖离开。
枫阵心中疑惑,不过是一个名字,为何那士子会如此生气。
想着,枫阵追上了那个士子,“锦衣花狸有何不妥?”
那位士子上下打量枫阵,疑惑道,“你不知?”
难道这也是这个世界的常识?枫阵心下有些打鼓,他回道,“不知。”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听到这一句,枫阵有些后悔追了过来,倒是颜颐开口道,“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
在酒肆坐下,那士子道,“这件事要从七年前说起,七年前,雪伏有三人义结金兰……这个故事就跟其中一人有关,此人姓花,名琼,字子玥,出自广泽花家……”
故事很长,跟主题有关的事情却很少。
在多次昏昏欲睡之时,枫阵打断了殷涟,“那他跟锦衣花狸有何关系?”
“这是精彩之处,我正要讲到,那日,紫家家主和花子玥比琴……,比赛结束,紫家家主怒斥‘锦衣花狸’,从此啊,这四个字就在各家族之间流传。”
说了半日,只有最后这句话是有用的。
“那这紫家也不如何,”枫阵无意感慨道。
“蕴容兄,你这么说可就错了,紫家家主乃是琴榜第一,当然如今是花子玥,这两人的琴艺皆是世间少有,那日我去听了,当真余音绕梁,世间再无此等奇景。”
“那这锦衣花狸又是何意?”枫阵问道。
“蕴容兄可知民间的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
他又不是雪伏人,怎会知晓雪伏的传说,再说了,他连扇月的事都不知晓,之前还在顾徽面前闹了笑话。
“民间传说花狸白日为狸,晚上化作人形,穿上人的衣物,扮作人的样子,无人能辨真假,有人走夜路,遇见路上有人,谈笑一路,等到了第二日却再也找不到那人,据说那人是花狸化作,才会突然消失,”殷涟表情夸张地描述这件事情。
“那锦衣花狸岂不是?”
骂人的话,枫阵将这四个字吞了下去。
☆、第 12 章
从酒肆出,枫阵感慨道,“世间果真有不少奇人。”
“从这里到花家如何走?”
声音是颜颐的声音,可问得莫名其妙,他初来咋到,怎会知道花家在何处,转头,却发现颜颐问的是街边小贩。
小贩道,“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出了城,看见那座大山了吗?花家就在那里。”
“多谢。”
“你要去花家,”等颜颐回来,枫阵便问道。
刚才殷涟讲述时,颜颐一直沉默,枫阵以为他没什么兴趣,没想到暗暗记下,打算前去拜访。
“花家有一奇。”
“何奇?能让孝正如此有兴趣。”
“各大家族能生存于世,经百年而不倒,皆有其秘密,这项秘密常人无法习得,勉强习得,也无法超越,这世上书法大家不知凡几,为何枫家独占鳌头?”
“因为这项秘密?”
虽然枫阵至今都不知道这所谓的秘密为何?但他不想暴露身份,就假装这秘密是存在的。
“正是如此,花家也有一项与众不同的能力,但这能力饱受世人诟病。”
“什么样的能力会受人诟病,难道是什么损人利己的能力?”
比如偷窃,若是这么一想,那比琴之事就值得思虑了。
“还未如此严重,花家擅长的是模仿,只要听过的乐曲,便能重新弹一遍,没有丝毫差错,见过的人,再见之时,能马上认出,就连别人画过的画,也能复制出一副一模一样的。”
枫阵大惊,“这天下当真有这样的人?”
这不就相当于不劳而获,确实引人厌恶,但厌恶中,也有不少人是嫉妒。
“传闻花家先祖能做到。”
两人走出城,走到连绵的高山前,那个小贩没有给出明确的地点,其他人也不知,他们只知花家在山中,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有人下山买东西,买的东西送到山脚下,自会有人来接应。
按照指示,两人来到收货的山脚,沿着那条崎岖艰险的山道缓缓前行。
走不多时,空中传来呼啸之声,一支羽箭凌空飞来,被枫阵堪堪躲过,接着便有更多的羽箭接近。
“救命啊,救命,”山道中,一声声呼救声回荡在空中,格外嘹亮清澈。
叫的人不是枫阵,自然也不会是颜颐,这山中还有第三人。
那第三人不待寻找,便自动跑了出来,正是白日和他们见过面的殷涟,他此时很是狼狈,双手抱头,东躲西蹿。
一轮箭射完,他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人倒是运气好,只受了些皮肉伤。
“蕴容兄,孝正兄,原来是你们,真是太好了,”殷涟像看到了救星。
“见榆兄怎么会在这里?”枫阵问道。
“我,我听闻花家族地在此,便想拜访,”殷涟面皮之上略显赧色。
本来以为普通的山道,没想到布满机关,枫阵和颜颐不得不改日再来,殷涟犹豫再三,也跟着他们离开。
回去的路上,一行人碰到了采买碑石的顾徽。
顾徽这几日为了碑石之事,忙进忙出,进山中考察,又出入各个矿坑,虽寻到了与东陵碑石相近的石材,一上手,那石头根本经不起刻。
“明日,我打算进梓木山一探。”
梓木山便是枫阵今日去的那座山。
“我们今日刚去过那座山,那座山布满机关,”枫阵道。
“那机关太危险了,我今天差点把小命丢在那里,”殷涟插话道,说完,还展示了一下满身的箭窟窿。
“这位是?”
“殷涟,字见榆,”殷涟自我介绍。
“东陵顾徽,字季乱。”
满山的机关并不能阻止顾徽,他考察过附近的山石,发现最适合的材料极有可能在梓木山。
相较于昨日,今日他们做好了准备,又多了顾徽,想要破解重重机关,应该不算难事,枫阵如此乐观的想着。
等过了第一道箭雨,第二道剑阵,第三道却大不相同,那是文试,考上山者的经史子集、天文地理,光看那些密密麻麻的词,枫阵就头疼,他只是一个刚刚附身没多久的鬼,还不知道这么多。
幸运的是顾徽、颜颐知道,就连那个只会喊救命的殷涟也比他知道得多。
他该补补文化知识了,不然迟早露出马脚。
第四道又是文试,面前摆着比他们四人还大的棋盘,棋盘边刻有两字,黑先。
“这个我不行的,”殷涟摆手道,“跟人下棋,我从来没赢过。”
枫阵不说话,但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我不会,跟我没关系,你们别找我。
颜颐上前一步,走到棋盘前,思虑良久,终于拿起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棋盘旁边,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道。
第五道文试,试书法,通道前方有一块石壁,石壁之旁,有一潭水,水边放着一筐毛笔,毛笔旁有砚台和墨块。
这是枫阵最熟悉的内容,他走上前,磨好墨,抬笔便往石壁上写字。
才写几个字,开头的那个字便像水般,缓缓淌下,剩余的几个字也是如此,不多时,便从石壁流到地面。
几人低头看去,才发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