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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里的堂叔,文四十的长子家的长子,算是长房嫡长孙。”武大看了看文景辉:“他将东西捡了回去,放到了仓房里,不知道他的长辈们知不知道。”
“知道不知道又如何?四十两的东西,说捡回去就捡回去了?我还说是他扒了我们的车子,偷回去的呢!”文景辉知道武大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他能“捡回去”而不是他喊他们停车,说明人家早就存了不还回来的心思!
“去,把咱们车上的那包,放到纪纲他们车上,记住,东西,是从‘咱们车上丢了’的!”文景辉眯着眼睛安排。
“不用,我赶的是这辆车子,穆肃,你怎么说?”武大直直地看向穆肃。
文景辉也看向穆肃,这娃子是个老实人,就怕他不会说谎。
“我跟纲子一直是走在前头的,后面什么事情我们怎么知道?只听你们俩说好像有什么动静,怕是从山里跟来的野兽,咱们停了车子本想看个究竟,结果发现有人爬上了车子,偷走了咱们的菜!”穆肃说的很诚恳,特别真实。
文景辉收回前言,穆肃要是个老实人,当年也不能跟纪纲成了横行朝堂的螃蟹。
“嗯。”武大点了点头,看向文景辉,好像求表扬?
自己一定看错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大正月里的天都没亮拉着我过来干什么啊?”远远的,就听到了刘镇长的抱怨声。
“您可快来吧,出大事情了!”纪纲扯着刘镇长不撒手,死说活硬拽着人。
“你也不说是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到了就知道,到了就知道,我告诉你纪家小二,你要是跟伯伯我开玩笑,我就当着你爹的面扒了你的皮!”因为纪家舅妈分配那些女红活计,九河镇也有人家去揽活,纪家舅妈都一视同仁,这让纪家跟九河镇有了许多的交际。
刘镇长知道文景辉不待见他,但是曲线迂回,再加上花草村的刘里长,他们俩跟纪家舅舅还挺聊得来。
这步棋没走错,起码文景辉现在对他们的观点改善了不少。
今天也就是纪纲去了,换了穆肃他都不带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武大要派纪纲去找人,而不是穆肃去。
“不止是你,老头子也要揍他一顿!”跟来的人,是镇长的岳父大人,七十二岁的老人冯老爷子。
老头是被家里的大孙子背来的,冯大力别的没有,就是力气特别大,背着爷爷绕九河镇跑一圈都没问题啊!
因冯家四世同堂,女眷多,没少赚纪家的加工费,冯大力跟纪纲也见过好几面,认识了自然帮他一把,让纪纲只拉着镇长就好,爷爷他来背。
关键时刻,纪纲也不矫情,只叫了一声“好兄弟”,就跑去镇长家找镇长了,出来正好跟冯大力汇合。
“是我要找两位来的。”文景辉站在雪地里转了个身,但是没动地方。
“文秀才?”冯老爷子眯着眼睛看了看,这不是文家的小子吗?怎么天刚擦亮就出现在这里了?
“小大夫?”刘镇长看到文景辉,也挺惊讶。
“请二位前来,是为了一事。”文景辉特别光明磊落的道:“因武大和纪纲合作卖青菜,星宇的宣纸快用完了,便搭了个顺风车,想去县城买宣纸笔墨回来使用,与武大在这辆车上同行,前面的是纪纲和穆肃的马车。”
纪纲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却脸色一点没变的跟着点头:“没错!文先生的宣纸的确剩了不到一刀,我们几个练字没少给先生添麻烦。”
不过他话说反了,是文景辉非要逼着他们练习写字,还是用上好的笔墨纸砚,然后练字的宣纸就裁成了小块包青菜用了。
“途径贵镇宝地,却因天黑路滑,减缓了车速,谁知道被歹人抓到机会,竟然爬上了马车,扯走了一箱青菜,那箱子甚小,但是里面有价值四十两白银的青菜,还有小生买笔墨纸砚的银子一百两之多!”文景辉很激动的样子:“幸好这个时候人不多,那歹人留下了脚印,我想请镇长跟老人给小生做主,追击歹人,拿回青菜和银子!”
穆肃想要张口说什么,被纪纲敏感的拉了一下,闭上了嘴巴。
“可是这条雪地上的痕迹?”冯老爷子拄着棍子看了看,天色渐渐放亮,看得也能清楚些了。
“是!”文景辉对老人很尊重,有问必答。
“那还等什么?跟我过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胆子大,出门都敢爬车偷东西了!”刘镇长这个气啊!
民风很是重要,若是坏了一地的民风,上头是会追究责任的!
原本文景辉的事情就够九河镇的名声受损了,不过说起来也是文家自家的矛盾,连文四十的老人之位都摇摇欲坠了,若是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传出来,九河镇的人还要不要出门了?
他这个镇长还要不要做人了啊!
沿着地上脚印的痕迹,一行人赶着马车直接顺藤摸瓜到了文四十家的大门口。
刘镇长的脸都黑了!
“哐哐哐!”冯大力亲自敲门,他本来就力气大,这么一砸门,门板子都要被他砸破了。
不像是敲门,倒像是要破门而入。
“谁呀?大正月的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啊?”里面传出一个妇人的声音,高亢,尖利,一听就是个嗓门高的吵架能手。
文四十家的围墙只有半人高,从外面很容易就着天光,看到了院子里的情形,地面上很干净,积雪在大门口堆了个包包出来。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村妇。
第038章 捉贼
“哟!这不是大侄子么?怎么今天来看你叔爷爷了啊?”妇人是文德崇的媳妇文鲍氏。
文四十家的院子格局与一般农家一样并不复杂,分正房东厢西厢,院子不算大,房间却不少,因为文四十还在,孩子们并没有分家,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
正房门前铺有石板,下了雪后光滑无比,房前种了两棵榆树,因没有分家,都是数十口子人一起居住。
按照原主记忆,文四十住在主屋东边,他的大儿子文德崇跟大儿媳妇住在西屋,二儿子文德运住在西厢,带着一家六口人;三儿子住在后院,暂时未成亲;大孙子住在东厢,正准备成亲,二孙子跟大孙子同住东厢,明年打算给东厢接上一段,再起三间屋子,给二孙子以后结婚用。
“请慎言,我已经与文四十老爷子这一支,不是一家。”文景辉早就请了衙门分了文书,他跟文四十一支连宗都分了。
要不然,文景辉也不会将父母的坟迁移走,至于他爷爷的,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文老太太还没死呢。
文鲍氏被文景辉噎了一下,脸上就不好看了,再一瞧文景辉身后跟来的人,立刻就惊讶了;“镇长,冯老爷子,你们怎么也来了?”
因着天光的关系,文鲍氏先看到了文景辉,一股子闷气就涌了上来,对着文景辉就是一句呛人的话。
文景辉发达了,大家都知道了。
文景辉过了院试,成了位秀才。
可同时,文景辉被亲叔叔谋夺家财,被亲婶婶卖身为奴进了深山里,凡此种种,文家族人竟然一句言语都没有,文景辉发达了岂会便宜了文家族人?他可是连亲叔叔一家都弄去冶铁了的狠人啊!
偏偏文景辉因此得了个“孝友”的名头,还是圣上亲封,连县太爷都碰不得的人物。
让文鲍氏怎能不酸溜溜?
更何况后来文景辉又是开医馆,又是卖青菜,日进斗金都不为过,更是大手笔的做东西,棉被,纱布,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做什么用,可却听说也是用来赚大钱的,文鲍氏自家日子过得紧巴巴,两房媳妇整天的斗鸡眼,眼红文景辉眼红的不得了。
正因为这种仇富心态,使得文鲍氏忽略了文景辉身后的人。
“自然是有要事,文老爷子起来了没?”刘镇长脸色不太好看,对文鲍氏更是没好气。
这女人一大早起来叽叽喳喳,开门也不知道先让客人进去,自己在门口堵着算怎么回事儿?
“公爹起来了,起来了!”没起来也得说起来了啊!
“让开,我们找文老爷子!”刘镇长看文鲍氏没让路的意思,顿时更生气了。
“是,是,进来说话,进来说话。”其实不是文鲍氏故意,而是她先前对着文景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又冷不丁的发现文景辉身后跟着镇长和冯老爷子,有些发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反应过来,所以看着木愣愣的。
“我留下。”武大没进去,而是拉住冯大力和纪纲,三个人留在了外头,看起来跟守大门一样。
“也好。”刘镇长一愣,立刻就同意了。
“大力啊,看好喽!别丢爷爷的脸。”冯老爷子不愧是七十多岁的老寿星,经历的事情多了,脑子竟然不比年轻人转悠的慢。
一行人施施然的进了主屋正堂,正好文四十也起来了,穿着新做的衣服,净了面出来,看到来人还挺惊讶。
“冯老哥怎么来了?镇长也来啦!”文四十打完招呼,好像才看到文景辉,笑脸一下子就没了:“文里长。”
按理来说,文景辉可比冯老爷子跟他亲多了,毕竟有血缘关系,哪怕分了宗,他们也是连宗。
冯老爷子跟他就算是儿时玩伴一起长大变老的,也没道理管冯老爷子叫“老哥”,管文景辉就见外的称呼“文里长”啊?这是在显示与文景辉的生疏么?
“文老爷子,今日前来是想问件事情。”文景辉最先开口,他要先堵死了文四十的退路,才好以受害者的身份说事儿。
“想问什么事儿啊?”文四十对文景辉态度冷淡。
但是以前你态度冷淡也就罢了,现在态度还这么冷淡,让刘镇长和冯老爷子就在心里犯嘀咕了。
就算是记仇,你一个长辈,还是高了两辈的老人家,跟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这么计较,掉不掉价啊?
文四十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
莫不是心虚了?
这么一想,俩人看文四十的眼神就不太对了。
而这个时候,因为知道镇长和冯老爷子来了,家里的人都聚到了堂屋,而文德崇也带着文鲍氏和一干子女们也都在堂屋里站着了,他是最早到的,谁让他一出门就是外间,出了外间就是堂屋呢。
“请问大伯父,早些时候,可是捡到过一个包裹?红色腊梅花的棉布包裹着的稻草箱子?”文景辉不说扒车,也不说偷盗,就直愣愣的说“捡”。
他敢肯定,文德崇绝对不会承认!
从他将东西藏起来开始,他早就打算不归还了,自己秘密留下来,他这么一问,他绝对不会承认捡到!
“什么东西啊?我今天还没出过门,捡什么啊?”果然,文德崇不承认!
而刘镇长跟冯老爷子,则是认为文景辉这是人好心善,识大体。
虽然是分了宗,另立了门户,毕竟是有着血缘关系在,文景辉跟他们这一支,也只是因为一些事情让文景辉寒了心,可要是文景辉真的动不动就把亲族都往牢里头塞,哪怕是文景辉有理,别人也会认为是文景辉凉清薄幸,不顾念手足之情。
文景辉可是有“孝友”之称的秀才,这一点尤其重要,一个弄不好,丢了“孝友”的招牌,可是欺君之罪。
谁让他的“孝友”是皇帝亲自封的呢。
文景辉不说扒车也不说偷盗,而是说“捡到”,这是给文四十家一个台阶下,若是文四十家的老大有心,肯定会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