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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存了私心,自然不会不有余力地劝导景辰。
“如此,但愿三公子日后再无波折。”他说。
景辰点点头,算是谢了他的祝福。
次日,曹顺带着人返回辉京,他带走了景辰写的一封信,景辰去送了他,送别之时还算两人甚至还交谈了许久,曹顺作为在宫中为数不多曾经帮助过景辰的人,虽然他是任泽煊的心腹,但是景辰对他的态度其实还算温和。
曹顺出了陵城的城门之后,其实是骑着马驻足在外面很久。
景辰也并未离去,就站在城门口看着。
后来,曹顺离开了,景辰也回了。
一个多月之后,景三公子再度出现的消息传到了辉京,这消息传到国都,可谓是很多人都不能相信,更多当年与小公子交流过的人,正想着寻些时间去陵城访问访问。
时隔十年,有人记得当年年少的时候遇见的那个聪颖的人,也不知道当年的少年是否记得他们。
不过,还没等他们再仔细探寻这人的消息,另一个消息便让人惊讶不已。
据说,景三公子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但是那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居然就未曾出嫁,誓言要守着景三公子。
虽然后来人家姑娘随着家人去了枫临,可是据说对方还是没有出嫁。
传言景三公子要前往枫临寻自己的未婚妻,再续这一段姻缘。
这消息一传出,倒是让人们对那个原本已经印象模糊的小公子多了几分好感。
而很显然,在这件事即将传为一段佳话的时候,却是有人为此极为不高兴。
“情深意重?”任泽煊听着这些人上报的信息,冷哼了一声。
曹顺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些文件被扫落在地。
“你也觉得他们情深意重?”任泽煊看向旁边的曹顺,讽刺地笑道,“只有一个人的感情,谈何情深意重?”他当初可是调查地清清楚楚,这景夫人怀孕那会正是漠源与屠戮交战最为紧要的关头,先皇为了景忠安心打仗,特地派人保护景府,不放任何人与其家人单独相处,就怕景家出问题。
那段时间,景夫人根本未曾能够见到什么人,到了后来,更是因为景辰出生时体弱多病,而导致了他们一心照顾这个儿子,哪有心思说是为他指上一门娃娃亲?
他想用这个谣言来让朕放过他?不可能!
曹顺在一旁缄默不言。
可是不仅仅是曹顺跟在任泽煊身边,很是明白任泽煊的性格,而任泽煊何曾不了解曹顺?这人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当初母妃让自己选人的时候,他正是看中了曹顺的性子才选了他。
“你似乎有什么要说。”任泽煊看向曹顺。
“皇上,奴才是想,既然三公子已经决定去枫临,皇上何不就此罢手?”曹顺低眉顺眼,小心地说到,“这景家已经不足为患,而且据我们的调查,景家的两个儿子都是从了商,再也没有掌权的可能,对于皇上来说,三公子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你也认为朕是在利用他?”任泽煊皱起眉头看向曹顺。
“皇上,无论皇上有何不得已的苦衷,又或者皇上如此对待三公子有别的意图,三公子认准了皇上是在利用他,哪怕咱们再怎么劝,他也不会回心转意的。”
第20章 春光明媚宜出行(九)
“你说,他怎么会忽然地就绝了心断了情。”任泽煊还是不能理解景辰的想法,他记得当初景辰对自己说没有给丽妃下毒的时候,眼底还有着爱恋,只是……
好像是后来,喝完那碗汤之后,他的态度就变了。
“我不想死在这肮脏的地方。”
那人觉得肮脏的,是人,还是这环境?
“只怕,这些年皇上对三公子的所为……三公子入宫后前两年还算开朗,到了后面……”曹顺知道今天算是逾矩了,但是他算是看着景辰从一开始的开朗到了后来的沉默寡言,再到现在的自信,他不得不说,离开皇宫的三公子,潇洒得让人佩服。
“你这是在责怪朕?”
“奴才不敢。”曹顺急忙说道,“若是皇上得以见到现在的三公子,必定也会如奴才这般感觉。”
“你是说,离开朕,他似乎过得更好了?”任泽煊冷哼。
曹顺没敢说话。
其实,只要是见过景辰的变化的人,看到如今的景辰,对于任泽煊的回答,都会是给予肯定的答案。
“让暗卫去盯着景府,我倒是想看看,他是怎么个快活法。”
有些人总是认为自己是别人的唯一,可是事实上,不代表别人缺了他就活不下去。
这是景学告诉景辰的话,景辰曾经不理解,而如今,却是深以为然。
其实他二哥懂得很多事情,但是他当时候迷了双眼,什么都听不进去,而到了现在,倒是觉得他二哥说得很有道理。
哪怕任泽煊不相信景辰离宫之后能有多快乐,但是暗卫传回去的报告摆在他的眼前,却是让他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他还记挂着那个人,但是那个人却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他没想到那人那么狠心,真的说到做到,说不爱了,那么就潇洒去。
暗卫看着景辰每日出入茶楼,与众文人谈古论今,他如今二十五岁,别人这个年纪的时候已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他却因为“卧病多年”而耽误了婚事,不过庆幸他有一个“非他不嫁”的未婚妻,众人听闻此事纷纷赞叹景辰是好福气,并且日日询问他何时去寻他那“未婚妻”。
每每被他们询问,景辰先是会面色微红,之后才支支吾吾地回答。
这倒是让众人奇了怪了,只道也许不止那未婚妻守身如玉,这小公子已经变成大公子,却还未知晓□□滋味,一问起姻亲之事,就立刻是红了脸。
景辰在一众人的打趣中转移了话题,让大伙好生嬉笑。
景辰在立秋的时候离开的皇宫,到了如今已是寒冬时节,这些日子除了进出茶楼,偶尔也会在家中习武,日子过得也算是充实。
偶尔,他还能收到君少谦的信件,很难想象这样冷漠的人居然会写信给他,信上的内容不多,每次来信都会大概讲述落枫的美景,偶尔会附上几幅画,都是随兴而做,照着这风景,景辰看得也很喜欢。
偶尔那人会随兴而为地写上些许的枫临这个国家的文化习俗,也算是提前让景辰了解枫临的风俗。
景辰觉得别人好心写信给他,给他讲诉枫临的文化和习俗,要是他不回信会不会稍显无礼。
君少谦终究是一份好心,于是他想了想,便在收到信的时候提笔回信,信上写的却是他与一众文人的交流心得,也算是把自己这些日子的生活写了一些,送了过去。
毕竟,君少谦虽然是枫林人,但是因有一位留在漠源的师父,也算是经常来到此地,这漠源的风俗,估测他也是极为熟悉了的。
腊月寒冬,景辰的生活在茶楼与景府中消磨,有时候看看君少谦在信中描述的枫临的美景,也算是惬意,而景辰的回信,从一开始的只言片语,到了后面言之不尽,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间,他极为喜欢与君少谦分享自己的快乐。
偶尔小侄子们不用去学堂,他就会教导这孩子们习武,或者是和他们交流学问。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小孩子的想法虽然大多幼稚,却也不失趣味,往深处看去,就会发现这些幼稚的想法并非都是毫无用处的。
现在连景忠都说,两个孩子,老大承了其父亲的性子,老二学了他二叔的习惯,但是这学问,却是随了他们三叔的聪慧。
景辰也是喜欢这两个侄子,他们天资聪慧且极为懂事,他大哥也是个稳重的人,但是对待孩子也是稍稍宠溺了一些,不过这两个孩子像他,即使再怎么备受宠爱,也不会因为而张扬跋扈。
暗卫把景辰这些日子的作息习惯全部都写进信件寄到了辉京,任泽煊看着那些信件,脸色也越来越黑。
但是那些信却被他很好地保存了下来。
景辰离开第四个月,他首次踏入了景辰之前住的宫殿。
那里随着主人的离去而变得清冷,其实即使它的主人在的时候也不见热闹。
宫殿的宫女原本就不多,景辰离开之后更是被调去了别处,五个月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却是让这里布上了灰。
曹顺说,景辰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
可是如今进了这里,却是空荡一片,只剩下些许名贵的花瓶,却不曾有花枝点缀。
原本这里挂着很多名画,可惜如今也见不到了。
景辰还在的时候的那些茶具,随着他的离开,也被宫女收了起来,这宫殿看起来空旷得很,竟不似五个月前曾经住了人。
“这是怎么回事?”任泽煊看见这空旷的宫殿,心生怒意。
即使他这些年很少来看他,但是他确信不曾有人敢亏欠景辰,不然的话,那个至今没能把疯病治好的皇贵妃,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皇上,公子离开前,把能烧的全部烧掉了。”曹顺轻声说道,公子焚毁那些东西的时候他不在,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据说他只是带走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剩下来的那些……无论是皇上赏的还是嫔妃送的衣物,全部被烧掉了,那些字画……估计也是吧。”
他想,公子当时必定已经是死了心,彻彻底底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心狠,这焚毁的东西,哪一样不曾是公子的心头宝?
可惜公子是因着皇上才会喜欢这些东西,没了感情,那些东西也是说烧就烧了。
他曾经因为皇上如此对待公子,着实冷情,可如今,见识到了公子的决绝,以及前段时间和公子一番谈话下来,才发现,景三公子,也未必深情。
景辰学识过人,入宫那会任泽煊还专程寻了名画赠于他,也曾和景辰坐在书桌上,握着他的手,写下些许的字画,景辰宝贝得很,让人挂了起来。
每次来到这里,总能觉得文雅之气遍布宫殿。
在后来,他疏远景辰,景辰也不曾把这些字画拆下来。
估计一是因为他其本身就极为喜欢这些,二是因为景辰睹物思人吧。
可是如今……这宫殿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烧了?”任泽煊轻声呢喃,“他居然把这些东西全部烧了。”
曹顺看着任泽煊的神情,低着头退了出去。
任泽煊坐了下来,椅子上有着些许的灰尘,但是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可是在这里坐了许久,依旧觉得清清冷冷的,那人才离开五个月,这宫殿就像是废弃了五年一样,感觉……让人觉得闷得慌。
他没有坐太久,很快便起身离开了。
这个宫殿……没有那个人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第21章 春光明媚宜出行(十)
除夕夜,举国同庆。
景忠自从交了虎符之后整个人都闲下来了,每天和妻子聊聊天,造访一些好友,也是怡然自得。
今年景家的除夕夜特别的热闹。
也归功于景辰回来了,让景忠和冯氏这些日子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景学拉着穆闻砚回了景家,他们这些年都是住在枫临那边的宅子,因着景辰回来,倒是在这里多呆了一段时间。
也许终究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