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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未雪想起了白天的那个刺客。
“自己到底得罪了哪方神圣?”
“动手。”黑衣人低低说了两字,五人动作整齐,持剑攻来。
李未雪的剑法虽高,可这五人的功力更是了得,五人中随便一人都能轻易要了她的性命,更何况五人此时一同进攻,封死了她逃跑的路线。
她只有死?
人终究是要死的。她为什么就不能死?
只不过老天实在照顾她,就在五人的剑要同时刺入李未雪的胸膛时,两个人影,一杆枪忽然从天而降,眨眼便将那五人震开,五人一击不中,站定阵型复又攻来,黑暗中听得一人爽朗的笑声:“铁公子,你说你能一个打十个,现在就是证明你的时候。”
一少年哼了一声,颇为得意:“你便看好了。”说罢,长枪灌注内力,往前一送刺入五人中的空隙,那五人见长枪刺来,身形一矮,正要拍开长枪,不料长枪竟是长了眼睛,偏不给他们拍开,便是往右一扫,五人无一躲开,纷纷被长枪击中,倒在地上。
另一人立刻施展身形,到五人跟前,猛地下了狠手,将他们一一击昏。
惊魂未定的李未雪喘着粗气,当她看到站在面前的人是白勺,又松了口气,瘫倒下去。
白勺下意识地去扶,那边的唐小南手疾眼快,投了个石头打在李未雪的腰间,白勺自然没想到唐小南出此一招,原本是扶的动作因为李未雪的身子换了位置,变成了抱。
他将李未雪抱在了怀里。
唐小南张了张嘴,叹了口气,目光移开了,望向铁穆山的方向。
抱着李未雪纤细的身子,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白勺竟有一种很是奇妙的感觉,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
片刻后,唐小南道:“这五人口中藏有剧毒,我出手前,他们已咬破毒药死了。”李未雪看着那五人尸体面色苍白,但想到白勺还抱着自己,又不想下来,白勺失神片刻意识到怀里有人,很快将她放下,脸上有些热。
好在如此深夜,无人得见。
他尴尬地咳了一声,意外的话多起来:“他们与那群武林人士并非一伙。”
拖着长枪的铁穆山调侃唐小南:“还不是因为你出手太慢,否则留个活口也能知道他们为谁服务。”
唐小南站起身来,拿折扇去敲铁穆山的头:“好你个小毛孩子,大人的事也敢插嘴。”
铁穆山被人敲头大怒:“再过一年我便十八了,爹说男儿十六便可顶天立地。”
他嘟哝着:“更何况我已十八。”
到底是没什么底气,铁穆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如今他已十八,可爹爹始终不让他上战场,月前赣州一战,他苦苦哀求仍不得杀敌,问及缘由爹爹也不解释,只是说着什么“此战涉及党派之争,我等还是莫要参与为好”。
守护城池保护百姓便是军人存在之道,怎还因“党派之争”而隐忍不发呢?
想是看出了铁穆山的心思,唐小南走过来揽着他的肩:“好好好,看你方才一招制敌,我便承认你已不是小孩,算我错了可好?”
铁穆山得人承认,当真欣喜若狂,连忙露出天真的笑脸:“知道便好,也不枉小爷适才与你们同生共死。”
念及方才九死一生,铁穆山仍是心有余悸。
李未雪也极为好奇,这之间发生了什么。
唐小南道:“此间并非说话之地,我等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再慢慢谈。”
他偷眼去看白勺,生怕他要走,便又说:“那群武林人士可是知道你与未雪是文丞相手下‘十剑’。”
白勺明知唐小南故意说出此话不让他离去,只好跟着李未雪,去了她在潮州租下的大院。
杜柏夫派来的高手看到白勺时,脸上一惊,正想跑,唐小南闪到他面前,笑嘻嘻地说:“你便睡一觉如何?”他便软倒在地,唐小南对铁穆山道:“你将他抬到后院绑好。”
铁穆山一愣,自己乃铁王府公子,怎的被人当做下人使唤?
刚要发作,唐小南又说:“不知孙玥姑娘肚子饿不饿。”
铁穆山咬牙切齿,只好抬起地上那人,快步走到唐小南身边:“你若不告诉我孙玥姑娘在何处下榻,我便戳你几个骷髅眼。”
进了大院,看见昆仑奴正在庭院内跑步,李未雪脸上一黑,朝众人解释:“自从醉春阁回来,他就这样了。”
唐小南自然懂得昆仑如为何如此。
他转头去问绑了人回来的铁穆山:“你小子定然没去过醉春阁。”
铁穆山脸上通红,怒道:“正人君子,为何要去哪里?”
推开闲置的几个房间,李未雪道:“我奉丞相之命来潮州调查林霸天惨死一事,为了不引人瞩目再此处住下,铁小公子要是不嫌弃,也就住这里吧。”反正吃公家的,住公家的,傻子才不乐意。
白勺不说话,他走进一间房,不等众人说话,就将门给关上。
李未雪还想问他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看他如此,也就不想再问,她对着唐小南和铁穆山道:“你们也早点歇息吧。”
唐小南已猜出李未雪心中所想:“若是你好奇,等下我可说说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场面。”
李未雪大喜:“好呀好呀,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她转而去问铁穆山,扬着一面轻笑,自是美艳惊觉。
李未雪施了一礼:“小女子李未雪。”
铁穆山见李未雪风姿卓越,气度不凡,当下看得有些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在下铁穆山,铁王府公子。”他刚说完,又被唐小南打了头,他跳了起来:“你怎的总打我头?”
唐小南道:“以后你自报姓名,不要再说自己是铁王府公子了。”
铁穆山哼了一声:“我偏要说!”
唐小南只好摇头,他忽然想起某人,便又对铁穆山道:“我便帮你一把,你去乐来客栈请孙玥姑娘过来一起住吧。”
他倒是有些像此间主人了。
李未雪十分欣赏唐小南这样的人,洒脱不羁,无拘无束,与谁都能片刻熟络,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简直快乐极了。
只不过她好奇,唐小南和白勺是如何成为朋友的。
这简直是两个极端的人。
铁穆山听得任务,高兴得忘了刚才唐小南打他头的仇,长枪放在一旁,一溜烟消失在了庭院。
李未雪轻笑一声,指了指正厅朝唐小南道:“唐小南你快跟我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小南挑了挑眼:“你是不是担心我的安危啊?”
李未雪笑道:“是是是,谁让你我以前好过呢?”
唐小南脸上一红。
第76章:正魔大战
林府。
何氏瞪着一双美目,看着眼前的尸体,终是用力一掌,将身边的太师椅击碎,她这一怒非同小可,甚至不管身边那位德高望重的漠北神天君,银牙几乎要咬出血来:“一百个人竟对付不了三个人,枉你们自称英雄好汉,武功盖世,全然是大话,如今白勺已逃,若他在暗处偷袭我等,以他的剑法,在座的各位谁有信心能够逃脱?”
她实在气不过,口中对白勺如此恨绝,实则她对白勺的恨全是白勺折磨林珲的那次,虽然杜柏夫告诉她杀死林珲的不是白勺而是督军府上的人,但眼见为实,当时在场那么多人,都只看到白勺和林珲动了手,一掌将他击退。
那漠北神天君脸上挂不住,他虽未受伤,但颜面尽失,此时何氏不把他放在眼里,心下自然气愤,便替众人道:“那白勺也并非真就是杀害令公子和老爷之人,只不过是一富家公子罢了,夫人何须如此危言耸听?”
何氏夫人嘿嘿笑了声:“神天君您久居大漠自然不知如今江湖形势,你可知跟在白勺身边的两人都是谁?”
神天君道:“一人乃铁王府公子铁穆山,另有一人尚且未知。”
“那人便是魔教遗孤唐小南。”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何氏冷哼一声:“当年玄一门弟子李杜轩爱上魔教妖女罗刹公主,叛出武林,后剑神李廷方携我等武林中人杀上庐山,将魔教教主陆危时斩杀于庐山之巅,李杜轩及罗刹公主见逃跑无妄,双双坠入悬崖,就此殒命,但他们的孩子,却是活了下来。”
神天君失声道:“这人便是唐小南?便是今夜的那个人?”
何氏点点头:“据说唐小南在雷州杀死了鬼娘子,为的是处置当年庐山叛逃之人,如今他重出江湖,定是与魔教复兴脱不了干系。”(实则鬼娘子为孤鹰所杀,何氏为了诬陷,无所不用其极。)
听闻此话,众侠士更是惊呼:“没想到魔教复兴竟确有此事,看来一场血雨腥风要再度掀起了。”
何氏心中冷笑,眼前众人实在愚昧,自己不过胡编乱造一番,竟也信服。
她却不知,白勺身边那人,确实就是唐小南,也确实是魔教公主罗刹之子。
当年李廷方率众攻入庐山,手刃魔教教主后,因感慨庐山血流成河造成生灵涂炭,便阻止手下再造杀戮,将唐小南抱回玄一门,传授正派道法剑术。
终是因为唐小南乃魔教遗孤,为正派不容,李廷方万般无奈下,让他下山从军,从此便孑然一身,随着宋军浪迹天涯。
玄一门乃是江湖之中最为神秘的门派,其门下弟子大多不参与尘世纷争,若非当年魔教规模已遍及天下,危害苍生,李廷方也不会接过重任,手刃故友。
高山流水觅知音,琴弦一动,便有知音来寻。
“在下听闻先生琴音,便感天地寂寥,无处安生,走近再听,又觉花鸟鱼虫无不安稳,如此忽对天地万物有了些许明悟,也渐渐明了古人所谓之‘道’。”
琴音一顿,弹琴人缓缓站起身来,朝来人一拜:“知我者,先生也。”
那人也是一拜:“悟我者,先生也。”
语罢,相视一笑,便听琴音再起,高山飞鸟,万里清明。
“危时,天下宏图不过过眼烟云,你我寻一处清明野林,整日对弹音律,高谈阔论岂非更好?如今天下对魔教恨之入骨,若你执迷不悟,勿怪兄剑下不留情。”
陆危时大笑三声:“弟知兄一身正气,定是容不得邪魔外道,但你若回头看一眼,何为魔?何为道?岂非一目了然?”李廷方回首望去,武林中人手中的兵器刺入了魔教手无寸铁之人的身子,小孩哭着喊着最后被一剑斩下了头颅,无知的少女流着眼泪伏在心爱的人身边,瞪着一双血红的眼,诅咒这群自认为正义的江湖人士。
血已流得太多。
以正派自居的侠士们早已杀红了眼,不管有没有仇,但凡魔教之人,尽都该死!
李廷方望着身后血流成河,竟是陷入了迷障,他一生自持以人间正道自居,绝不容忍邪魔外道存在,此番众人,嗜血如命,哪里还有半点正道模样?
你不杀他,他便杀你。
不!不是的!这个世间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李廷方从未杀过一人,在他心中,普度众生往往比杀人更有意义,他手中三尺青锋,本是为了受苦之人出鞘,本不是为了所谓正义。
何为正义?何为邪魔外道?
陆危时见李廷方陷入魔障,也是一惊,他望着魔教众人已死得七七八八,再看昔日兄长如此模样,这一代枭雄也终是叹了口气,便目光坚定起来:“此生能与你做兄弟,乃我陆危时八辈修来的福分,且让弟最后帮你一把。”他说完,手中长刀朝李廷方攻去,每一刀都几乎致命。
李廷方陷入魔障难以自拔,感到危险靠近,出于本能拔剑反击。
便是他拔剑的刹那,他仿佛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
“在下听闻先生琴音,便感天地寂寥,无处安生,走近再听,又觉花鸟鱼虫无不安稳,如此忽对天地万物有了些许明悟,也渐渐明了古人所谓之‘道’。”
“知我者,先生也。”
“悟我者,先生也。”
。
待得他再开眼时,他的剑,已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