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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伊日比斯冷哼一声:“你也不必对我如此恭维,若非你我都是替皇上办事,我定不会与你所处同处。”
杜柏夫笑嘻嘻地说:“金老爷自然不与我这等小人一般见识,想来阿拉家族世代经商,到了金老爷这一代才被封为贵族。”
看了杜柏夫一眼,阿拉·伊日比斯也无话可说,杜柏夫为人阴险狡诈,算计人的本事天下少有,这些年确实帮他解决了不少大事,如今若非是他说文天祥可能会派人来丽江浦行动,他是如何也无法抓住萧玉山的。
说话间,无数士兵围住了受了重伤的萧玉山,他算是插翅难飞了。
杜柏夫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长剑,眼里放了光:“只要杀了你,我就能活下去,也许还能做一个官。”
“至于你嘛。”他从士兵手里拿了一把刀,缓缓靠近萧玉山,正欲斩下他的头颅,身后传来伊日比斯的声音:“不妨留他一命,或许有用。”
他对着身受重伤的萧玉山道:“你在我府上潜伏六年,我早该想到当初你怎会如此凑巧出现在昆仑山脚下被我所救。”
萧玉山冷笑:“若非少爷当时年幼,你为了向他灌输蒙古人入侵中原实则是为了中原百姓过上好日子的思想,恐怕你定会让马蹄将我踩得粉碎。”
伊日比斯笑道:“我有如此残忍?”
萧玉山冷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二十年前你陷害萧慕然的一切我都知道。”
伊日比斯神色大变,几个健步来到萧玉山身前,一把将他抓了起来:“你说什么!你都知道什么!”
他忽然感到一阵心虚,他以为二十年前那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萧玉山冷笑:“我偏不告诉你!”
“找死!”
伊日比斯忽然改变了主意,他觉得萧玉山实在是个一个祸害,若是留他在世上,或许会有人发现二十年前的那个秘密。
他一把将萧玉山抛了起来,同时抽出身边一名护卫的配剑,猛地朝上刺去。
萧玉山被伊日比斯打得猝不及防,他本就伤势未曾痊愈,几日前还有剑神李廷方大战一场,如今身受重伤根本无法阻止自己下坠的势头。
看来他今日是必死无疑了。
他闭上了眼。
忽然又睁开。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
这人影来得突然,就连举剑上刺的伊日比斯都未曾反应。
萧玉山忽然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甚至还听到了他的心跳以及他呼出的白气。
“少爷?”
第91章:再次重逢
阿拉·伊日比斯陪完张弘范正要回房休息,听得手下人说牢狱里的萧玉山答应了他的要求,大喜,便叫上还在房中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金少言:“图儿,为父要去大牢一趟,你也一同前往。”
金少言打扮妥当,当下弯腰赔罪:“让爹爹久等了。”
阿拉·伊日比斯好像是笑了笑:“图儿怎的如此多礼?”
“对爹爹尊重,本是应该的。”
阿拉·伊日比斯眼皮一跳,昨日抓了萧玉山后,金少言比忽然对他极为冷漠:“走吧。”
金少言便随他往牢房方向去了:“爹爹是要杀了山哥吗?”
“图儿!萧玉山乃是大宋细作,你怎还唤他为兄?”
“我——”
“你可知道萧玉山武功高强,他来到金府潜伏在你我身边,本就是为了刺探消息,好让大宋将我们蒙古人赶回去!”
金少言故意装作吃了一惊,急忙关心地问:“那他可曾害过爹爹?”
阿拉·伊日比斯听得金少言言语之中的冷嘲热讽,摆摆手:“不说这些了,我今日对他网开一面问他是否叛离大宋与我蒙古较好,今夜听得狱卒说他像是应了,你也不必责怪我重伤了他,来日他若是真的投靠了忽必烈皇上,自然会与你同朝为官。”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金少言心里有些期待,嘴上却只能说:“想来山哥定然不会轻易屈服的。”
说话间两人已到牢房门口,金少言心里却在想该如何救出萧玉山。
阿拉·伊日比斯没想到金少言与萧玉山有如此仇恨,倒是自己刚才的疑虑显得狭隘了,于是笑道:“图儿只要劝他入了我大元军中,张将军那里定然会有所交代,届时你我说不定能当担大任。”
说着狱卒上前打开了门,他们纷纷跪在地上念着“老爷”二字。
阿拉·伊日比斯让他们起身:“萧玉山可还能说话?”
狱卒答:“虽是连日拷打,但他也是硬骨头,一直撑着一口气。”
阿拉·伊日比斯点点头:“如此甚好,我还怕他死了,无法逃出一些有用价值呢。”他说完,回首去看金少言,金少言为了继续演戏,只要违心地笑着,但他听到萧玉山被连日拷打时,早已悲从心来,他分不清自己是爱上了还是感动,总之萧玉山已在他心中留了位置。
牢狱之中昏暗难辨,不少牢房里或坐或躺着不知何人,金少言随着阿拉·伊日比斯朝里走去,越是深处牢房里的味道便越是难闻,混合着血腥味的空气令人作呕,一介书生打扮的金少言若非心系萧玉山,定然坚持不住,当场吐了出来。
终是在一道铁门外停了下来,隔着铁门金少言都能闻到刺鼻的味道,他轻声去问阿拉·伊日比斯这是什么味道,阿拉·伊日比斯道:“看守的人若是饿了又无法离开牢房,便会抓人到里面割他们的肉来烧了吃。”
金少言再也忍受不住,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阿拉·伊日比斯大笑道:“图儿你虽是我蒙古族人,但到底是大家公子,这些粗鄙之事自然是闻所未闻了。”他虽如此说着,但笑声未绝,像是徒弟终于有了一样本事比师父高,洋洋自得。可怜金少言想吐又吐不出来,那感觉着实难受,过了几分钟才稍有平复,阿拉·伊日比斯见他面色苍白。
“爹爹不必管我,先去办事要紧。”
狱卒推开了铁门,那股恶心的气味更是浓重,金少言不得不捏着鼻子,小心翼翼随着阿拉·伊日比斯走了进去,刚走到一半,忽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花容失色,若非自己有了准备,他定然当场哭出声来,眼前的萧玉山坐在一张冰凉的铁凳上,他裸露的上身满是血痕,几乎无处完整,他的发丝已乱,脸上苍白得可怕,平日握剑的手不住地抖,金少言看得仔细,萧玉山的大腿略显消瘦,他本并如此单薄之人,联想到方才阿拉·伊日比斯之言语,金少言的泪已快落下。
此时阿拉·伊日比斯正好回过头来,望着金少言眼眶中的雾水,心想这孩儿定是难以忍受被吓破了胆,侧过身来:“图儿可还好?”
金少言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他拼命忍着不让眼泪决堤,他甚至不敢去看萧玉山。
阿拉·伊日比斯又望了片刻,这才一整衣衫,走到萧玉山面前,语气柔和:“你可曾想好了?”
萧玉山自然已看到跟在阿拉·伊日比斯身后的金少言,他心中闪过无数疑虑,莫不是自己来丽江浦刺探消息的行踪便是他告的密?他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金少言,忽然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叹了口气:“说吧,你要我去做什么你才会满意?是去刺杀文丞相吗?”
牢房之中阴森之气仿佛更重了,萧玉山“杀”字出口,金少言不由得浑身发冷,这个男人仿佛天生带有冻伤别人的体质,眼中的冰凉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阿拉·伊日比斯并非愚蠢之辈,他让人解开萧玉山身上的锁链,笑道:“你不妨先在府中疗伤,三日后我再分与你任务。”
“你不怕我逃?”
阿拉·伊日比斯像是早有准备,又是一阵笑:“我想你身受重伤是如何也逃不掉的,更何况我孩儿与你交情非同一般,你定不会如此绝情,舍他而去。”
“哼。”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男子不再言语,阿拉·伊日比斯见话已谈完,便让狱卒送萧玉山出去,他已吩咐下手收拾好了房间,并请来了全城最好的外伤大夫替萧玉山疗伤。
萧玉山被人抬了下去,路过金少言身边时,他并未看他一眼,金少言心中坎坷。
“哎呀,你可不能这么想啊!”金少言心里叫苦,若是他真这么想了,自己辛辛苦苦让父亲放了他的计划就全部泡汤啦。
萧玉山出去后,阿拉·伊日比斯对金少言道:“图儿,此人于我还有大用,为父希望你多去劝他,想来如今天下大势已是我大元朝的,大宋早已是名符实亡,若他同意与我等共谋天下大计,待得此次战争结束,定会给他封官进爵的。”
金少言自然不会拒绝,他演得很像,狠狠地瞪着甬长的牢房通道,似是也觉得父亲所说都是对的。
“爹爹言重了,孩儿定当全力辅佐,助忽必烈皇上一统天下。”
阿拉·伊日比斯大笑着大步朝外走,他得金少言和萧玉山相助,已是胜券在握,一文一武谁能夺其威风?
告辞后,他快步赶上正要离去的下手,那人眉目清秀,年纪不大,许是刚入府中,金少言看他可爱,言语之间温柔许多:“萧玉山的房间在哪?”
仆人见阿拉·伊日比斯的大公子金少言过来搭话,惶恐跪下:“拜见公子。”
萧玉山躺在床上,身上已绑满了纱布,方才大夫们已为他处理好了伤口,多日的苦难终于结束,他只觉得异常疲倦,很快便要睡去。
谁知这时有人敲门,若在平时,人还未到萧玉山便该察觉,但他伤势太重,听得敲门声,该是下人,他也不起来,低声道:“何人?”
门外一人压低声音:“山哥,是我。”
萧玉山听到金少言的声音,竟是有些触动:“何事?”
“我来看看您,是否已睡好。”
他知此乃托词,不想答话,谁知金少言的性格便是你不搭理我偏要让你搭理,他竟推开房门,擅自闯了进来。
“你!”萧玉山略显激动,牵动了伤口,当下痛得冷汗直流。
金少言看了看门外没有人,便关了门,快步走到床前,一双眼泪早已控制不住,簌簌落下。
“你受苦了。”他说话间,萧玉山别过了脸去。
金少言一愣:“兴许是山哥在记恨爹爹对他如此残忍,我该想个办法,让山哥放下对爹爹的仇恨。”
经过三天的调养,萧玉山已能下床走路,他的功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做他这一行的,受伤本就难免,也因此他恢复极快,即便是痛,也无法影响他挥剑。
剑道有时也像人心,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你以为自己悟透了秘籍上的招式,却在施展时频频受到限制。
今天的萧玉山就感觉自己的剑招之中好像少了什么,他又练了一遍,仍是不得其所,于是收了剑,准备回房。
这三日来伊日比斯的府邸一片忙碌,说是不过一日张弘范就要进攻潮州,要伊日比斯将所有的船只都准备妥当,他日夜操练的水军要一举端了文天祥的据点。
回到房间,却看到金少言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看到萧玉山推门而入,不由得大喜过望,激动得站了起来:“你回来了。”
萧玉山差点以为自己不过一寻常武夫,在外练功倦了回家,听得贤惠的妻子一声叫唤。
并不理会金少言的热情,萧玉山放下手中铁剑,坐在床上似要换药,他皱着眉头看着仍旧不走的金少言,低声道:“你走。”他自然不愿意她看到自己赤身裸体的模样。
金少言偏不走。
“不如我来帮你吧?”
“你不怕?”想着自己身上可怖的伤痕,萧玉山不由得问道。
金少言凄楚一笑:“有什么好怕的。”
他似有想起了昔日种种悲痛,不由得心情压抑,站起身来,走到萧玉山身前,端来放在桌上的药。
第92章:兄弟相残
迷迷糊糊间萧玉山已睡着,睡梦中他好像梦到了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但这个男子要比他要妖艳,他独自一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