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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见到镡时观满是血污、狰狞扭曲的脸,心里头都会发憷的。
他擦了擦汗,打开屋门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门口,七嘴八舌:“怎么样?”
就连镡烈都站在院子里头,目露关切。
谁都知道是元宝在危险关头救了镡时观一命,算是镡时观的救命恩猫,镡烈作为镡时观兄长,自然感激不尽。
“无性命之忧,只要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刑楷一脸风霜地来了,正欲说话,就见镡时观进了屋子,一句话就憋在了喉咙处。
他看了看众人,“这是怎么了?”
靳蓝礼貌笑了笑,“刑将军先在正堂稍等片刻,忙到现在,喝点茶吧。”
刑楷想了想,“也好。”反正该抓的已经抓了,这次要不是提前通知云霄山庄和南华派过来助阵,他们也没那么轻易打败蔡立养的那些发了疯的高手。
不过,老大的爱宠为了救他受了重伤,老大一定很伤心。
可伤心归伤心,蔡立的案子还要老大来收尾,相关人员还得押解回京,禀报皇上处置。
他们在正厅坐了一会儿,朱家人就上门拜访了。
在牢里待了几日,他们也咂摸出来,刑楷那日是故意从蔡府门前路过,就是为了将他们送进大牢,保护起来。这不,听说刑楷在云霄山庄,他们就立刻赶了过来。
朱巧巧被蔡立掳了去,幸运的是,蔡立因为事情败露,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空理她,所以她就没受什么伤害。
朱宏业见到自己亲人,立刻迎了上去,本来满脸的担忧也变成了喜悦。
朱常生这几日变得沧桑了些,可精神却极好,见到刑楷,就是鞠了一个大躬,道:“这次刑将军大义为江南除害,朱某感激不尽哪!”
刑楷对他这么郑重其事地感谢,心里头着实有些发虚,他不过是听老大号令办事而已,要说功劳最大的,那非老大莫属了。
只不过老大让他保密,他也只能无奈地受过了。
“朱老爷子言重了,你这样不是折煞我嘛!”刑楷回了他一礼,“再说了,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靳蓝笑着给他们上茶,朱常生又对镡烈道:“这次还要多亏云霄山庄鼎力相助,老夫客气话不多说,日后云霄山庄要是有用得上我们朱家的,朱家义不容辞!”
镡烈摆摆手,“世伯实在太客气了,蔡立人人喊打,我们也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对了,怎么没看到二世侄?”朱常生扫了一圈,没见到镡时观的人影。
“哦,他近日有些劳累,先歇下了,要不我让人去叫他。”
朱常生笑着摇摇头,“不用了,烈世侄啊,老夫今日上门拜访,还有一件事情。”
镡烈客气道:“您说。”
朱常生看了一眼低首娇羞的朱巧巧,道:“时观出门游历多年,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镡烈笑了笑,“他主意向来大得很,我这做兄长的也不知道。”
朱常生又问:“时观还未成家吧?今日老夫就厚着脸皮说了,我们家巧巧也到了适婚年龄,不是老夫吹嘘,巧巧论相貌、论武功、论性格,虽说不上顶好,可在江陵城也是少有人能及的吧?”
刑楷心想:那可不一定,丁腾那女儿捯饬好了之后,看起来不比朱巧巧差,而且武功可高着呢。
镡烈没说话,靳蓝温柔笑着道:“那可不,巧巧长得漂亮,武功又好,性子又稳重,在江陵城可是头一份。”
朱常生闻言,心里头舒坦啊,他捋了捋胡子,笑道:“我看时观也是人中龙凤,不如,我们两家结亲如何?”
江湖上的人性子都直,不喜欢拐弯抹角,朱常生想镡时观做自己女婿,就直接说出来了。
镡烈为难地看向靳蓝,这种事情他真的搞不来。
靳蓝笑意盈盈,“朱老爷子能看上我们家时观,是时观的福分,像巧巧这样的好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我们家时观怕是没这个福气。”
刑楷在心里头点点头,他们家老大可是定国公,这似乎有些不太相配吧?
朱常生眼睛一瞪,“怎么叫没福气?”
“你看,时观他都二十七了,巧巧今年才十七吧?足足大了十岁,这……”
朱常生一挥手,“大十岁算什么?只要两个人都有意不就行了?”
他是真的想跟云霄山庄皆为亲家。一来,他信得过镡家的为人;二来,两家离得近;三来,镡家比他们朱家有出息,他也想给巧巧找个靠山。
靳蓝只好道:“这事儿还得看时观的意思,我们可做不了他的主。”
她话音刚落,堂外就走进一人,面容沉肃,身姿挺拔,他先给朱常生见了礼,方对已经站起身来的刑楷道:“刑楷,你即刻带兵,押送蔡立及涉案官员入京,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刑楷立刻行了个军礼,面色激动地领命出去了。
除了知情的几人外,朱家人都很茫然。要知道,刑楷可是朝廷命官,而且品阶不低,那镡时观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命令刑楷呢?
朱常生面带惑色,“镡世侄,这是怎么回事?”他再傻也知道事情可能跟他想的不一样。
镡时观稍稍转过身来,面上礼貌而疏离,道:“朱世伯,实不相瞒,小侄是奉命来江陵城查办蔡立一案的,如今案子已经水落石出,小侄不日便要回京复命了。”
朱常生:“……”他怎么没听说过镡家老二在京为官啊?
镡时观、镡时观……据他所知,原先的摄政王、现在的定国公就是叫这个名字啊,不过不是说定国公前往滇南剿匪了么?那镡世侄应该不是那个什么定国公吧?世上同名同姓的那么多,他即便以前知道定国公的大名,他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小侄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辞。”镡时观说着,又对镡烈、靳蓝行了一礼,这才迈步出了屋子。
“烈世侄,这、这……”
镡烈伸手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尴尬,“那个,小弟年少离家已有十来年,连我也不知道他能挣个定国公当当,哈哈。”
朱常生噎了噎,而后长叹一声,定国公他们完全高攀不起啊!
罢了,结不了亲就结不了亲,只要能不结仇就是喜事了。
镡家两个儿子都有出息啊!
这下,他也坐不住了,便带着朱家众人出了云霄山庄,朱巧巧面上满是落寞,原来他是定国公,怪不得那般出众。
江南的事情萧居瑁目前还不清楚,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坐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心里头想着镡时观和元宝,半个字也看不下去。
也不知道下月初十,镡时观能不能回京。
“皇上,江南有信来了。”赵全在御书房外禀报。
萧居瑁顿时站起身来,面色激动,但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便渐渐淡下神色,沉声道:“进来。”
赵全捧着信推门而入,呈上。
萧居瑁伸手打开,见信先是喜悦非常,眸光大亮,可继续往后看却渐渐失望起来。
信中只言蔡立等人的罪证清晰充足,已由江南驻军统领刑楷押送回京,如今正在路途中,过几日便会抵达,却没提到镡时观分毫。信中还详细说明了蔡立等人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即便萧居瑁早已知晓,还是觉得怒火迸发,只想将他们直接拖到午门斩首!
他刚看完信,就听门外赵全又道:“陛下,蔡国公求见。”
萧居瑁将信拍到桌上,胸脯起起伏伏,他这边刚收到信,蔡国公就来求见了,看来蔡国公比自己还早收到消息,不愧是国公府,势力就是庞大。
过了一会儿,他挺直坐下,徐徐道:“让他进来。”
门外的蔡国公听着皇帝无喜无怒的声音,心里头搞不清楚对于接下来的事情,皇上到底是什么态度。但不管是什么态度,他都要给儿子求得一线生机。
赵全引他入内,又出去关上门。
蔡国公低首跪拜道:“微臣参见皇上。”
萧居瑁假装正在批阅奏折,闻言抬眉看他一眼,“起来吧。”却是没说赐座。
若是往常,想蔡国公这样的重臣老臣,萧居瑁都会赐座的。
既然这次没说,蔡国公只好颤颤巍巍站着。
“蔡国公有何事?”
蔡国公沉默了一下,咬咬牙,又“噗通”一声跪地,膝盖磕在地上的响动听得萧居瑁都觉得疼。
“你这是作何?”萧居瑁停下笔。
蔡国公满是皱纹的脸上竟然落了两行泪,哑声道:“陛下,老臣对不住陛下啊!老臣生了个孽子,在外头胡作非为,如今江南统领刑将军正将他押回京城,陛下,子不教父之过,千错万错都是老臣的错,还请您赐他一条生路吧!”他说完,脑门着地。
御书房内,突然静得落针可闻。
蔡国公伏地良久,才听上座的皇帝轻飘飘地来了一句:“等过两日,你再来求情不迟,你先退下吧。”
蔡国公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退下了,直到两日后,他才明白皇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而这时候,他却无论如何也求不了情了。
繁知先生在文人学子中的声望很高,他著作的书籍往往会被抢购一空,自上次出书之后,不过半月,他居然又出了一本。
众人俱疯狂抢买,可等翻开之后,却发现这次繁知先生写的并非虚构的人物,而是现实存在着的。
书中通过一个个小故事的形式,揭发了蔡立以及江南一众官员的滔天罪行,那些家破人亡的悲惨事迹让所有看过书籍的人俱义愤填膺起来。
他们大骂蔡立,大骂狗官,他们针砭时弊,高谈阔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蔡立等人。如果说这本书激发出了众人的怒火,那么上百封血书的出现,就足以让众人的理智被燃烧殆尽。
这上百封由女子亲手所写的血书,先是在江陵城贴了几日,然后被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送到萧居瑁的书案上。
天下为之哗然。
这都是那些女子的血泪,她们当初遭受的一切不幸,如今就呈现在朗朗乾坤下,每一封都让人涕泪横流,心痛不已,为女子的绝望而痛,为世道的不公而痛。
江南的大案牵扯了几乎所有官员,庙堂江湖俱为之震动,他们纷纷祈求,一定要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蔡国公能以劳苦功高求得萧居瑁的一丝恩赐,可他却无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他不能将整个蔡国公府的声誉搭进去。然而,他虽不再愿意蹚这趟浑水,但他早已身陷泥潭,拔不出来了。
蔡立与蔡府是不可分割的。
刑楷押送人犯抵达京城的时候,所有百姓夹道欢迎,并将准备好的垃圾往人犯们身上扔去,口中大骂。
蔡国公一家躲在家中,根本不敢出来,也有百姓直接向他们府门扔菜叶和臭鸡蛋,也没人敢管。
刑楷将人犯安置好,独自进宫面圣。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小皇帝,心里头还有点儿小激动与小忐忑。
乾坤殿内,众臣垂首静立,刑楷大踏步上殿,单膝跪地,“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居瑁坐在龙椅上,右手摩挲着扶手,面上噙丝微笑,“刑爱卿一路辛苦,平身吧。”
刑楷谢恩后,便禀:“皇上,人犯已经安置在天牢,等待陛下裁决。”
萧居瑁“嗯”了一声,忽然问了一个众人都听不明白的问题:“刑爱卿,定国公为何迟迟未归?”
第55章 朕的定国公可愿侍寝
静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