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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伯心里头既是担忧又是骄傲,蒋凌以前不学无术的时候,他心中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就好,如今他的小儿子心有抱负,没有辱没蒋家门风,先祖在九泉之下,见到子孙如此有出息,定会高兴。
天嘉元年三月,众多学子聚在京城,参加会试。同时,边关来报,定国公大败狄国,并斩下了狄国第一猛将的头颅,军心大振,一路势如破竹,逼退狄国大军,只是,定国公在杀掉狄国猛将的同时,也被流矢所伤,如今昏迷不醒。
萧居瑁接到信件之时,正在教授萧凡水舟之道,见信垂眸沉默许久,不让萧凡发现他微红的眼眶。
“小凡,你先回去练武。”
萧凡看出他心情不好,于是目露担忧地出去了。
萧居瑁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一整天,直到子时方回了冷寂的静泉宫。
天嘉元年四月初,萧居瑁在殿试上点了状元、榜眼、探花,其中状元还是萧居瑁认识之人,乃大名鼎鼎的繁知先生李简。
萧居瑁是在鹿鸣宴上接到镡时观回京消息的,听闻消息后,他差点在宴会上失态,所幸只是差点。
镡时观不是自己回京的,他是被人护送回来的,虽然性命是保住了,可人却是没醒。
人刚被送回定国公府,萧居瑁的御驾便到了。他没管其他人的惊讶,直接进了镡时观的卧房,就看到镡时观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周硕正在为镡时观换药,见到萧居瑁进来,准备行礼,就被萧居瑁拦了。
“定国公……如何了?”
周硕见他神思恍惚的模样,心中其实是替镡时观高兴的,毕竟他一直知道镡时观心有所慕,还担心他求而不得,如今见到萧居瑁这般担心的样子,真替好友觉得值了,然后回答道:“陛下请放心,他并无性命之忧,过几日便会醒来。”
萧居瑁心中大定,便坐到床边。
周硕换好药,自觉退出屋子。
镡时观面无血色,脸颊瘦削,嘴唇干裂,一双眸子紧紧闭着。萧居瑁起身倒了一杯温茶,喝了一口,便俯身下去,触上男人的唇瓣,缓缓厮磨,将之变得润泽后才放了开来。
明日要上朝,他不能在此留夜,于是在夜色降临中回了皇宫。
翌日上完朝,他又来到定国公府,镡时观依旧没醒,不过气色已经好了些许。
萧居瑁一个人在他的院子里缓缓踱步,行至书房前,就见一只大黑狗从里头跑了出来,见到他竟然还开心地摇着尾巴,围着他打转。
萧居瑁心中一动,便进了书房,来到书房的那幅画面前,驻足。
狼牙蹲在他身边,居然没有叫唤。
萧居瑁缓缓将画掀起,就看到画后的那个机关,他伸手一扭,便见身边的书柜上开了一扇门,门后漆黑一片。
那扇门上边放着火折子,萧居瑁燃起火折子,见入口处放置了一盏油灯,于是点亮油灯,门后重见光明。
萧居瑁抬目望去,眼眶倏然湿润。
他捂住酸涩的心口,缓步进去,一幅幅精美的画卷展现在他眼前,青涩懵懂的少年经过岁月的磨练,逐渐变得清贵俊美,每一幅画都是同一个人,其中神韵气质,若非精心观察,根本不可能描画出来。
除了人,还有猫。
橘猫慵懒酣睡的模样,橘猫威风凛凛的模样,橘猫调皮玩耍的模样,都被男人入了心,作成画。
心脏仿佛是被什么揪住一样,令他喘不过气来。
萧居瑁出了书房,急步走向镡时观的卧房,还没进屋,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他脚步顿了顿,这才踏进屋内。
周硕正在跟镡时观讲述用药以及注意事项,见到萧居瑁进来,极为自觉地抱着药箱出去了,还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萧居瑁行至床边,坐下,对上镡时观英俊温柔的眼眸。
“陛下,莫哭。”镡时观心疼说道。
萧居瑁伸手抹了抹,他都不知道自己流泪了。
“朕没哭,”他哑声道,“朕就是被风迷了眼。”
镡时观不禁笑了笑,“好,要不要微臣替您吹一吹?”
萧居瑁俯身靠在他颈窝处,红着眼睛,“你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
“什么奖赏都行?”镡时观握住萧居瑁的手。
“你先说说看。”
镡时观侧首在萧居瑁额角印上一吻,低哑着声音道:“臣想与陛下在一起,一辈子。”
第71章 萧居瑁x镡时观番外一
萧历仁庆二十二年。
太子意图谋反; 被仁庆帝下诏废除其太子之位,贬为庶民。太子回宫后; 羞愧之下,自缢而亡。太子妃闻其噩耗,当时正值生产; 拼尽全力诞下皇长孙后; 撒手人寰。
后,皇权之争愈演愈烈; 各皇子间的斗争残酷而无情,他们死的死,伤的伤; 黜的黜,独留下萧居瑁一人。
仁庆帝早已在斗争中身疲力乏; 生了一场重病; 萧居瑁陪侍左右; 只可惜不久就驾鹤西去; 留下一份遗旨; 让萧居瑁继承大统; 天下兵马大将军镡时观代为摄政。
彼时; 萧居瑁年十三; 镡时观年二十二。
宝蓝宫。
萧居瑁面容稚嫩; 神情茫然,他穿着皇子服饰,坐在殿中椅子上。母妃刚过世不久; 因为朝堂斗争,母妃的死并未掀起水花,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除了萧居瑁,没人会在意。他抱着母妃的画像细细摩挲,画中的女子身骑白马,笑容灿然。
大总管赵全领着一众宫人,手捧托盘,恭敬来到萧居瑁面前,磕头行礼:“陛下,请换上龙袍,登基大典时辰快到了。”
萧居瑁将画卷起来,垂眸看着一众宫人,宝蓝宫何时这般热闹过?大总管以往见到他也不过躬躬身便罢,何时这般恭谨了?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
他双手紧紧握了下座椅扶手,而后平静起身,道:“起来吧,伺候朕更衣。”
少年的身形还未长开,脸上的一丝婴儿肥也阻挡不了他清俊好看的眉眼,身量虽不高,但修长挺拔,比例极好,换上量身定做的龙袍,仿佛全身都被镀上一层华美的金光,端地是凤翥龙翔,尊贵无双。
萧居瑁踏出宝蓝宫,回身看去,孤寂的宫殿巍然而立,辉煌却空洞。
“陛下?”赵全在他身后催促。
萧居瑁最后看了一眼宝蓝宫,转身前往乾坤殿。那里有至高无上的荣耀,是皇兄他们想要得到却遥不可及的权力巅峰。
乾坤殿上,百官俯首跪地,高呼万岁。萧居瑁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说不激动那是假的。他凝目望去,恰好触上站在首位的摄政王镡时观。英俊的男人发现他看过来,便立刻低下头去。
萧居瑁面上没什么表露,心里却道:摄政王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面圣颜。好吧,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傀儡,还比不上摄政王令人尊敬。
登基大典结束后,萧居瑁搬到静泉宫,接着赵全就在殿外禀报,说是摄政王求见。
萧居瑁毕竟是头一天当皇帝,还有些无所适从,在脑子里想了想摄政王要做什么,想了一会儿还没想出来,赵全便又禀报了一声。
萧居瑁压住忐忑的心思,面无表情道:“让他进来。”
下一秒,殿门打开,高大英挺的男人穿着端肃的朝服,见到萧居瑁,就要跪下行礼,萧居瑁上前几步,伸手虚托起他,“摄政王不必多礼。”
待镡时观直起身后,萧居瑁便退后几步,努力克服心中惧怕,大着胆子望向男人冷峻的脸,道:“摄政王见朕可有什么事?”
镡时观低眉不看他,回道:“先帝令臣摄政,是为了辅佐陛下,陛下以前未曾习过君王社稷之道,臣恳请陛下,允许臣暂住文德殿,以便微臣相辅。”
萧居瑁知道文德殿是供皇帝下朝后暂时休憩之所,可是如今摄政王提出这般请求,明面上也是为了辅佐自己,他不答应,岂不驳了摄政王的颜面?也显得自己小气。
索性就一处宫殿,住便住吧。
“就依摄政王。”
于是,从此以后,萧居瑁每次下朝后都要在文德殿待上半日,由镡时观借着奏折,细心教授他处理朝政。
萧居瑁一开始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越相处下来,他就越发现摄政王恶劣得很,天天板着一张脸,活像自己欠他一座国库似的,有时候自己做错了,他虽然不能用教鞭教训自己,但却可以变相体罚自己,比如让自己去射箭骑马之类的,射不到靶心第二天就继续。
不过这样的事情每到冬季便会停止,因为镡时观总要去边关待上几个月,将狄国狠狠搓一顿再回京。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很佩服镡时观的。
在他即位的第三年冬天,镡时观又去了边关。
萧居瑁窝在静泉宫的榻上,捧着奏折细细思量。殿内的火盆驱散了寒意,他正昏昏欲睡,就听殿外赵全禀报,说摄政王在宫外求见。
萧居瑁心中一惊,都从边关回来了么?怎么这么晚还进宫来?外头刚下过雪,寒意更甚。
想到这,便皱眉道:“让他进来。”
萧居瑁本以为能看到摄政王英伟的身姿,可当镡时观进殿之后,他才发现镡时观身上还穿着盔甲,盔甲上还沾满了血迹,进殿后,一双幽沉布满血丝的眸子紧紧看着他。
彼时萧居瑁已经十六岁,身形颀长,面容长开了些许,眉目已现精致俊美,穿着滚金常服,愣愣地瞅着他。
两人对视良久,萧居瑁才低声问道:“摄政王缘何这么晚进宫?”刚回京也要除去一身血污才能进宫不是么?
烛光下,少年的面容朦胧清俊,镡时观忽地低首下去,回道:“臣只是想早点告诉陛下,边关无碍了。”
说真的,萧居瑁没担心过边关的事情,大概他心里对镡时观有种潜意识的盲目信任,觉得有他在,不用畏惧。
“朕知道了。”萧居瑁顿了顿,“爱卿此番辛苦了,先回府歇息,待明日上朝之时,朕再进行封赏。”
“臣可以不要封赏。”镡时观脱口而出。
萧居瑁困惑:“什么?”
镡时观陡然回过神来,低声道:“臣打扰陛下休息了,臣这就告退。”他说着就退出了静泉宫。
他只是做了一个梦,梦到萧居瑁被刺,这才快马加鞭赶回来,见到萧居瑁安然无恙,他便放心了。至于有些事情,还是埋在心底吧。
翌日早朝后,萧居瑁对立功的将士进行了封赏,并特设庆功宴,君臣同乐。
萧居瑁喝了一杯,便不再饮酒,而是观察着底下大臣的情态,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镡时观的身上,这个男人太过瞩目,令人不由自主就将注意力投放在他身上。
男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看起来并不是高兴,而是苦闷。
他记忆中的镡时观素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从未在人前这般放纵过,而且,仗打赢了,他为何还要闷闷不乐?
当晚,镡时观喝了很多酒,最终醉倒,萧居瑁只好叫人将他扶到文德殿歇下。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想亲眼看看镡时观耍酒疯,于是挥退宫人,独自看着男人醉眼惺忪,口中似乎还呢喃着什么。
他心生好奇,于是凑近他嘴边,听他在说什么,结果下一秒,一双有力的臂膀就搂过他的背,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
“放开朕!”他低呼道。
可惜男人喝醉了,压根没有搭理他,反而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带着酒气的呼吸落在他脖颈处,带起一串鸡皮疙瘩。
萧居瑁被他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