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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肖蛰笑了笑,道:“赢将军初来乍到,有个人在身边跟着,孤也放心些。”
赢凛看着聂雨霖阴沉的侧脸,没再说什么。
“子峪……”赢凛敲了敲房门,房中并无人作答。
姬子峪蜷缩在床上,露出一双微红的眼睛盯着房门,死死的咬着被角。
“子峪?”赢凛推门走了进来,意外的发现房门并没有锁,看着床上鼓起来的一个‘大包’,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堪堪坐到床边,正要安慰姬子峪几句。
姬子峪将被子掀开,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就要下床去,嘴里念念叨叨:“时间到了,我得吃药了……”
“我们回梁国,”赢凛扯住他的衣角,一双桃花眼灼灼的看着他:“子峪,你信我吗?”
“我信过……”姬子峪看着他眼下的黑青,怎么也说不出来一个不字,他始终没办法拒绝这个人,无论是一开始,还是现在。
“我没信过你吗?赢凛?”姬子峪继续轻声道:“我信你的还少吗?”
赢凛一把将他拦腰抱住,头埋进他的衣襟里,轻轻咬了咬他胸前的小点,含糊的道:“那就再信一次。”
姬子峪低头静静的看着他,不躲避也不言语,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赢凛笑起来的样子似乎又有些当年的影子,姬子峪在心里默默的想,当年他就这么笑着,把他从梁国的小村子里带回了梁都,那一箭没让李瑜命丧当场,却让姬子峪为这个人神魂颠倒。
“子峪,我得把你的眼睛蒙起来……”赢凛撒娇一般在他怀里蹭蹭,苦笑道:“你的眼神太过冰冷……”
姬子峪没说话,任由一段细软的白绫缠到自己的眼睛上,眼皮刚刚触及那冰凉的丝带忍不住轻轻一颤。
赢凛轻轻巧巧的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将姬子峪重新扑到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该说啥好……嗯,这样,想看42章肉的去作者微博私信@大自然的挑粪工。给大家添麻烦了很抱歉,鞠躬~~~~不想看肉的,我就在这里简单交代一下赢凛和姬子峪有了点误会然后炖了一锅五花肉,就这样啦~~
第44章 第 44 章
返图三十五年,夏,梁王遣兵攻打燕国,不敌。同年深秋,名将聂囹大破梁军。入冬,燕军攻至敦弘。
远方来客栈。
一个披着棉布披风的女子正坐在堂前细细的看帐目,大门忽地打开来,风雪呼啦啦的灌进了屋,惊的那女子一哆嗦,抬头一看是个穿着粗衣的伙计,没好气道:“你怎么又穿成这样!不是给你做了好几身?怎么不穿那些,偏要穿这个!”
那伙计抬头看了她一眼,含含糊糊的道:“这个……是旧的,穿着干活,不心疼。那些衣服料子都流光水滑的……”
“唉……”那女子见实在是劝不动这人,只得叹气抬手招他过来,道:“唐三,你看这些日子的进账……”
唐三点苦着脸道:“没办法啊,这打着仗谁还出来吃饭啊,我听说再过些日子就要打到我们这来了,苏钰,咱们也收拾收拾,往梁都去躲一躲吧,左右这店开着也是不进钱……”
苏钰一挑峨眉,道:“不行,这店可是我的命根子,这要是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那个燕国的将领不是亲口承诺不动百姓吗,咱们不理会就是了……”
唐三点说不听她也只能作罢,摇头去将柴火卸到后厨,原来这些活是不用他干的,只是这些日子,店里的伙计走的七七八八,都往梁都去谋生计了,他才重操旧业,干些厨房里杂七杂八的活……
两人忙活到了夜里,将店门一关,就要各自歇下。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兵械将门砸的哐哐直响。
“请问,有人吗?”
苏钰将披在身上的外衣拢了拢,纤细白净的右手托着一柄油灯,左手小心的拢着。下楼时正看到唐三点拎着砍柴刀站在门口,连忙将他往后一推,压低了嗓子道:“干嘛呢,把刀放下。”
唐三点见她下楼,急道:“你快从后门走,我拖着他们……”
“拖什么拖……”苏钰将他扯到身后,哭笑不得:“方才我在楼上看了,外面的人可不少,别乱来。”
唐三点还在犹豫,被苏钰连推带搡的哄道一边去了。
苏钰回身理了理云鬓衣领,笑颜逐开的打开了店门:“客官别急,来了来了。”
店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外的火把将晶莹剔透的雪地映成一地金澄澄的莹黄。个个身着铁甲的兵将把小小一件客栈围的水泄不通。为首的一名将领正用阴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苏钰被冷风吹的一个哆嗦,但也只是微微愣了片刻,立马笑道:“几位军爷这是要住店?”
“是,有劳了。”为首的将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客栈里的状况,而后慢悠悠将目光重新转回她的脸上。
苏钰笑着欠身让出门来,道:“外面天寒地冻的,各位快请进吧。”
那将领略点了点头,身后的一干兵将都随着他整齐的进了店门。
“都坐都坐,呵呵……”苏钰笑着怼了怼还愣着的唐三点,道:“还不快去烧些热水给各位军爷暖暖身子。”
唐三点默默的转身进了厨房。
苏钰将油灯一一点了大堂的蜡烛,回身给那为首的将领斟茶,道:“军爷来的可巧,这段日子兵荒马乱的,来住店的人也没有……不然这么多军爷,我这小店还真是难安排,您看,这么晚了是不是还要准备饭食?”
“不必麻烦了,”那首领牵动着僵硬的嘴角笑了笑:“饭食我们自会准备,银钱断不会短了老板娘就是。敝姓聂,这几日风雪大,还要多叨扰些日子。”
“好好好,”苏钰拢了拢耳后的散发,后背的冷汗几乎要将衣物打湿,忙应声道:“那,房间就在楼上,各位军爷自便就是,我就不打扰各位了。”
苏钰举着油灯,提着裙裾就要上楼。
忽听聂雨霖轻声道:“老板娘……”
“哎?”苏钰连忙回身,一脚踩中了裙边。
“不知,”聂雨霖似乎又笑了笑,道:“姓名可方便?”
“啊……”苏钰点头笑了笑:“苏钰。草木苏,铁金钰。”
聂雨霖跟着点了点头,却不再说话了。
苏钰连忙慌慌张张的往楼上去了。
草木苏,铁金钰。好名字……聂雨霖在心里默默念叨了几回,一派冷漠严峻的面目上也看出了几分柔情来。
梁国,朔方。
萧脉从书房门口进去的时候,梁王正伏案小憩,年纪明明不算大的姬无庸两鬓花白,孤零零的伏在书案上,萧脉觉得他看起来也十分的可怜。姬无庸子嗣很少,萧后去了之后也没有几个宫妃在身边伺候着,到头来一个人,唯一堪当大任的三公子如今也不在身边,萧脉也不知道这位君主这些年来会不会觉得寂寞,觉得孤独。
禾总管正要叫醒梁王,萧脉却摆了摆手示意禾总管出来。
“萧将军……?”禾总管诧异的道。
萧脉又向里面看了一眼,从衣襟里掏出一封折子交给他,笑道:“这等小事不必惊动皇上了,他也该好好歇歇,这个还劳烦公公转交。”
禾总管接过折子,道:“将军何不等皇上醒了交给他?”
“敦弘战事吃紧,”萧脉轻声叹了口气,道:“不能让醇于斯这么拖着,我得过去看看。”
“将军……”禾总管不仅带着几分钦佩的口吻道:“您不是才从山中剿匪回来……这就又要走了?”
“我也想在府里歇几天……”萧脉无不怀念的感慨道:“说实在的,不过……”
“等这场仗打完的吧!”她爽朗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随即同禾总管辞别,大步流星的踏雪离去。
禾总管看着这红衣巾帼离去之时的潇洒气度,比某些将领过犹不及,但不知为何,他的眼皮跳得厉害。
梁国,黔东。
“大人,皇上刚刚派人来传话,问赢将军什么时候能带兵去同聂将军会合……”
“没看这么大的雪吗?”赢凛没好气的道:“会什么合?怎么过去,让你们跑过去吗?”
“呃……可是皇上说……”那侍卫畏畏缩缩,还欲说些别的。
“够了!”赢凛一拍书案,顿时案卷纸张飞的到处都是,吼道:“没看我这忙着呢,真是……”
“大人……还有,您……您夫人……”那侍卫被他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发了高热……”
“啊?”赢凛将手里的东西尽数扔在身后,快步往账外走去,远远的道:“你给我把东西重新收拾一下,我一会回来还要看……”
那侍卫苦着脸点头答应。
赢凛黑着脸牵了马就往外走去,梁国今年初冬的雪大的惊人,刚走出几步脚就没了知觉,赢凛迅速跨上马背,向营地外飞驰而去。
赢凛纵马来到黔东城郊的一个小宅院中,如今兵荒马乱这种被扔掉空下来的宅院多的是。他便挑了一栋宽敞干净的用来给姬子峪将养身体。自从入了冬,姬子峪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十分的虚弱。
赢凛刚刚掀起门帘,进了正厅,还未来得及将披风解下。
“怎么来的这么迟!好慢!”岑肃端着药碗不悦的道:“你那些破烂公文就不能放一放吗?你明知道他现在正是凶险的时候……”
“好了好了,你就少说他几句吧……”肖蛰缓慢的自里屋一步步走了出来,笑道:“大将军先去炉旁烤一烤,去一去身上的寒气,再到里屋瞧他。”
赢凛低声应了,坐到火炉旁沉默不语。
岑肃一入冬就十分担心姬子峪的身体状况,所幸赢凛领军至此就被大雪困在了这,岑肃时不时的还能过来看顾一二,肖蛰得了岑肃医治,如今的腿已经可以大致行走了,只是还不能久立、不能疾行。
赢凛现在被大雪困在这里,肇临也被他派去跟着聂雨霖,身边可用的人少之又少,他既不能真的派兵去跟着聂雨霖将战线推到梁都朔方,也不能坐等聂雨霖继续往前打下去,所以他把粮草扣在了黔东,要狠狠的拖上一段日子。内心期盼着萧脉剿匪回来,快些把醇于斯这个蠢蛋替下去。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了,赢凛搓了搓脸,安静的看着还燃着的炭火。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子峪搅进这个棋盘中来,就让他在小山村中平静的娶妻生子,兴许,兴许就没这么多波折,也不会染上根深蒂固的寒毒。
赢凛刚刚暖和了些,就起身往里屋走去。
里屋才熏过艾草,艾草的白烟混着屋里浑浊的药味令人难以忍受。姬子峪身着薄衫微瞌着双目,静静的躺在床闱内。
赢凛透过纱帐看不清他的脸,仿佛里面躺着的还是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小少年,他没有病很健康,他只是累了需要休息……
“回来了……”姬子峪眼睫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平静的看着赢凛。
赢凛看着他精致苍白的面目越发心中抽痛,勉强笑道:“嗯……没睡着?”
他摇了摇头,轻叹:“睡不着的,身上哪里都痛,痛得厉害。”
“现在还冷得很,等天气再暖和些,我带你去林子里溜溜,”赢凛将被角掖好,笑道:“林中野兔多得很……”
“我们被困住了,”姬子峪打断他,想要挣扎着坐起身,被赢凛一把扶住,让他靠在床边上。
“我会想到办法的,”赢凛不由提高了声音,随即又轻声重复道:“我会想到办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