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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谎!”王书平上前一步跪下,“大人,草民王书平,王氏族长之子。王朱氏嫁给王大力之时就已服孕果,王氏嫁女从定亲到成亲不过一月,如此仓促定是心中有鬼,还请大人明察!”
朱文华:“你一介晚辈怎可知长辈是否服过孕果?成何体统!”
王书平:“这是大力叔亲口承认的,秀水村所有村民皆知。”
朱文华和朱文才还有跟着他们赶过来的朱家人当即就要晕了。
蒋康宁:“带王大力!”
王大力被带(拖)了上来,已经吓得不会动弹了。
蒋康宁:“王大力,本官问你,朱氏嫁给你之时是不是已服用孕果?”
王大力呆呆地点头。
朱文华:“你胡说!”
“扰乱公堂,三十大板!”
朱文华不敢啃声了。
“王大力,本官再问你,朱氏嫁给你的当晚,身上可有果胎?”
王大力还是点头。
“啪!”惊堂木一放,“带王朱氏!”
王朱婆子被拖了上来。王朱婆子对蒋康宁的恐惧远甚罗荣王。蒋康宁问:“王朱氏,本官问你,你嫁给王大力之前可曾服食孕果?”
披头散发,满身脏污如疯婆子般的王朱婆子慌乱地摇头:“没,没有!”
蒋康宁眼睛一眯:“你向来满嘴谎言,这已不是本官第一次审你。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上夹棍!”
衙役们立刻亮出夹棍,一看那东西,王朱婆子就瘫软在了地上,嚎哭:“是……我吃了……吃了……”
哗哗哗——
王老太承认了!
朱家人各个面如死灰,蒋康宁:“朱文华欺骗本官,三十大板!”丢下三支红头签。红头签丢下来,那不死也得残呀。朱文华吓得面如土色,立刻磕头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衙役可不管这些,按下朱文华就要开打,朱文才大喊:“大人!文华确实不知!舍妹偷食孕果,未婚失贞,有辱门楣,本应浸猪笼以正家风。只因当日家母尚在,以死相逼,族长无奈,只得留其性命并为其定下婚事。”朱文才羞愧难当,只恨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邵云安开口:“县令大人,那王朱婆子辱我夫君出身不明,我倒想问问王朱婆子失贞的对象是谁。孙阿爷说了,我夫君模样与他已过世的叔父极像,王朱婆子却仍诋毁我夫君,我想知道,我夫君与她失贞的对象是否有半点相像,会令王朱婆子如此诋毁我夫君。”
蒋康宁看着邵云安,邵云安眼神平静,蒋康宁看出了他的意思,开口:“既然如此,那就把那人喊上公堂。朱文才,本官且问你,那人是谁?”
所有人都盯住了朱文才,朱文才低着头,却是半天不语。蒋康宁扬声:“朱文才!本官且问你,那人是谁!”
朱文才知道,他不答也得答了。先不说县令大人会不会逼他,单单坐在那里的那位王爷,他若想朱氏一族能有命活,就必须得答。
王朱婆子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朱文才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张口:“是,我的,远方,堂姑父。”
周遭瞬间的静默,紧接着周遭就炸开了。天呐,王朱婆子居然跟自己的姑父有染!管他是远方还是近房。王石井紧握的手指都快断了。邵云安抓住他几乎要冲出去的身体,但丁地说:“那就把你的姑父请来吧。”
朱文才闭着眼睛;“姑父已过世。”
“那他总有子女吧,喊来,看看井哥跟他们有没有相像的地方!”
朱文才睁开眼睛:“姑父……的子女,皆不在永修县。”
邵云安一步往前:“你什么意思!是要来个无法对证?!我靠!”
“云安。”罗荣王把邵云安拉回来,对蒋康宁道:“还请蒋县令派人前去探查那家可还有人在永修县内。”
“不必了。”一道男声插入,令众人的注意全部转移了过去。接着,人群分开,只见一位两鬓斑白的男子走过人群,走到了朱文华跪着的地方。
“九喜叔?”
朱文才、朱文华喊了声。人群中有朱家人也低声议论:“九喜(叔)怎么来了?”那男子斜睨了朱文才和朱文华一眼,却是十分的轻蔑,朱文才和朱文华无地自容。
男子跪下,自报家门:“大人,草民朱九喜,乃朱文才、朱文华的堂叔。家姐是他们的堂姑。草民的本家并不是大山村朱家一脉,只不过祖上有些血脉关系罢了。草民的本家在大山村也有祖产,草民与家姐时长会陪老父老母回大山村。二十八年前,家姐与姐夫回大山村祭祖,因姐夫有举人功名,家中也颇有些家财,那朱家之女便不顾廉耻与伦常,缠上了姐夫,任凭姐姐、姐夫怒骂也好不知耻。
姐姐与姐夫感情深厚,那朱氏便偷食其嫂子的孕果,对姐夫下药,妄图母凭子贵嫁给姐夫。并曾扬言哪怕作妾也要嫁给姐夫。不过朱氏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姐夫是碰了她,但姐姐及时赶到救下了姐夫,当时草民也在场,还是草民把朱家人喊了来。要不是老婶跪着许诺会把朱氏嫁出去,再不让朱氏打扰姐姐和姐夫,又以死相逼,我娘与家姐岂能轻饶她。
如今草民姐夫过世,家姐第二年也追随而去,外甥与外甥女都远在外。正巧草民近日回祖宅祭祖,得知发生此事,便前来把话说清楚。王石井与草民姐夫未有丝毫相似之处,草民姐夫俊朗面白,一身书卷之气,家中男子也是面白书生,温文尔雅……”
所有人都在打量王石井。
俊朗面白……根本就是凶煞黑面!
书卷之气……是杀气腾腾吧!
温文尔雅……那是县令大人吧!
“最主要的是,姐夫并不高大,家中男子也不是身材魁梧之人。”
王石井若是络腮胡,那根本就是一悍匪好不好!
“朱家长辈皆见过草民的姐夫,应该知道草民没有说谎。”
蒋康宁:“朱文才,他说的可属实?”
朱文才失神地点了点头,王老太怔怔地看着朱九喜,神情恍惚。王大力、王田岩,被带(抓)回来的王春秀和“苏醒”过来的王枝松都愣愣的瞪着王石井,却是都傻了。
王石井,真的是王老太(娘)和王大力(娘)的亲生儿子?!
朱九喜也上下打量了一番王石井,然后对蒋康宁行礼说:“大人。当年王朱氏生下此子后曾去信给姐夫,说他是姐夫之子。姐夫那晚或许神志不清,但我是男子,岂能不懂怎样才能孕育子嗣。没有种,又哪来的果。姐夫举人出身,自来为人正派。若他真是姐夫之子,哪怕姐夫再不喜,也一定会认回去。姐夫当时有回信说,若她再胡言乱语,纠缠不休,便要告官。今日,我也恳请大人您滴血认亲,还我姐夫清白。王石井乃王朱氏与其夫之子,只要证明他与其父乃同脉,便可证实草民所言句句属实。”
朱九喜的话说的文绉绉的,直白来说就是朱婆子是跟他姐夫上了床,但他姐夫没来记得播种就被他姐姐救了,所以朱婆子没可能怀孕。
“呵。”有人不屑。
蒋康宁:“云安?你有何疑问?”
邵云安:“滴血认亲,把我的血跟他的混在一起照样能融!不信你们试试看。”
哗哗!自古都知道滴血认亲的村民们一时无法接受邵云安的说法。邵云安也不跟他们多叽歪,说:“拿碗清水来,我让你们看看是不是!”
蒋康宁想了想,下令:“去拿一碗清水。”
邵云安:“叫王枝松去拿,免得时候有人说您做手脚。”
王枝松哪里还有力气去拿水,蒋康宁命衙役押着他回家取了一桶水,然后现场舀了一碗水。邵云安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手指,在碗里滴了一滴血,对朱九喜说:“朱爷爷您也滴一滴,我与您肯定没有血脉关系。”
朱九喜也是存疑的,他割破手指,滴了滴血,村民们呼啦啦全部围了上去,不一会儿,赵元德就喊:“融了融了!融在一起了!”
“难道这滴血认亲真的不管用?”
衙役们把碗拿给蒋康宁和罗荣王看,确实是融在一起,两位对此法也“曾”深信不疑的人都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邵云安任王石井给他含手指,止血,说:“大家想想,若不容血脉的人血水不相容,那还说什么血流成河?不管谁的血,进了水里都会融在一起,你们不信,就回家自己舀碗水试试。这方法根本就是假的。”
罗荣王:“那安哥儿,你可有好法子?”
邵云安很自信地说:“要判断井哥的身世,很简单。这位朱爷爷,我问你,你姐夫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我这种就是双眼皮,没有褶子的就是单眼皮。”
邵云安喊自己一声朱爷爷,朱九喜立刻觉得他很不错了,很懂礼。朱九喜比较和蔼地回忆:“是,单的。”
邵云安:“井哥是双眼皮。父母双方若都是单眼皮,子女也都会是单眼皮;若一单一双,子女或单或双;若都为双,那一定是双,你们且看是不是。”
围观群众立刻有样学样地观察起来。
“爹,您和娘都是双眼皮,我也是!”
“爹!您怎么是单眼皮!怪不得我这么丑,娘是双眼皮!”
“原来还有这样一说呀。”
王大力摇摇欲坠,王老太摇摇欲坠。王大力是双眼皮,王老太是单眼皮,王家的几个孩子王田岩是单眼皮,王枝松和王春秀可都是双眼皮!那不是随了王大力么!最主要的是,王石井也是双眼皮!
“朱爷爷,我再问您,您姐夫的鼻梁可高?”
朱九喜:“不高不低。”
“大家且看,井哥的鼻梁很高,很挺。这鼻梁与双眼皮一样,不是随父就是随母。”
大家一看。
“哎呦!大力!你的鼻梁咋这高啊!以前都没瞧见!”
“王朱婆子的鼻梁也不低,那石井肯定低不到哪去啊!”
“你没发现王田岩丑是丑,鼻梁还真是高呢!”
邵云安侧身:“青哥儿,妮子,你们过来。”
王青立刻牵着妮子跑过来。
“把鞋袜脱了,两只脚。”
王青和妮子不问小爹要做什么,在众目的疑惑中,脱下了鞋袜。邵云安抱起妮子,抬头:“大家来看妮子和青哥儿的小拇指头。”
蒋康宁起身走了过来,罗荣王也站了起来,没有跪着的人都大着胆子凑近。一开始众人还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摸不着头脑,过了会儿,罗荣王出声:“妮子的小拇指甲怎么又两个?”
旁人:“有两个?”
“真的有两个!”
“青哥儿也是两个!”
“怎么会有人的小拇指甲是两个?!”
邵云安把妮子塞到燕浮生怀里,弯腰脱鞋袜,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脱起来,平时睡会注意自己的脚趾甲呀,还是最小的那个小拇指甲。很多庄稼人平时连鞋都不穿,脏兮兮的,庄稼人也不讲究,不怎么洗脚,更注意不到了。
“我的没有。”
“我的也没有。”
“我的有!”
“唉唉!我的也有!”
“我怎么也有!”
邵云安的两只脚也逛了,就是罗荣王都脱了自己的鞋袜。罗荣王很惊奇:“嘿嘿,怪了怪了,本王都未曾发现本王的小拇指甲是两个!”
邵云安:“井哥,你把鞋袜脱了。”
王石井快速脱了鞋袜,所有人都去看他的小拇指头。
“是两个!石井是两个!”
邵云安看大家几乎都脱了,扬声:“大家可发现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