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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水舟说着说着想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道,“说起大户人家,我们是不是还没有去给奶奶请安。”
江景元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前王香云再三嘱咐他,成亲后要到任府去看望看望她老人家,可他对任府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抗拒,下意识的就给忘了。
“去看看吧,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奶奶。”徐水舟叹气,他小的时候倒是见过王香云一面,可这么多年过去,早就记得不清楚了。
“嗯。”江景元沉默着点了点头。
次日,徐水舟准备好礼,跟江景元去到任府拜访,看门的大爷还记得江景元,没多久就放了江景元和徐水舟进去。
王香云一听说孙儿上门,欢喜得赶紧赶到正厅来,一见面就拉住江景元和徐水舟手,左瞧瞧右瞧瞧,慈眉善目的说道,“好好好,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景元长的温文尔雅,徐水舟长的清新俊逸,两人站在一起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叫人怎么看都看不腻。
“奶奶,之前孙儿跟阿舟帮着书坊的事,没有及时来看望奶奶,还请奶奶恕罪。”江景元一脸的歉意。
“无妨、无妨,你们能来看奶奶,奶奶这心里就欢喜,早来晚来有什么区别。”王香云不甚在意,她也是时刻关注着江景元的,知道他在城西开了一家书坊,她还派人去买过几本书回来呢。
虽然看不懂,但也能支持一下自己孙儿的产业。
王香云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串金色的项链递给徐水舟,“第一次见这孙媳妇,奶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这串项链可是奶奶带了十来年的,每日都受香火熏陶,一定可以保佑你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江景元和徐水舟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接,这大金链子带在脖子上有些晃眼啊。
“收着吧。”王香云笑呵呵的催促。
有道是长者赐不可辞,徐水舟只好无奈收下,但是他只敢收起来,可不敢带在脖子上,怕出了任府的门就被人给抢了。
“小红,下去备饭,正好今天我那老头子和我那不孝子都不在家,我就可以和我这乖孙儿和孙媳妇好好的吃一顿家常饭。”
王香云和江景元说了会话,就吩咐下人下去备饭。
江景元看着这偌大的任府只有三位主人,恍惚明白了什么,怪不得王香云对他这么热心,原来那任荃还没有娶亲生子,而孙子辈的只有他。
王香云这是把对孙儿的疼爱都放在了他一个人生上,要是任荃有子女,恐怕就没有他啥事了。
三人坐在八仙桌上,还没来得及下筷,外面就传来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老婆子,怎么不等我就开饭了。”
正是王香云如今的丈夫任彻,看模样也差不多六十岁左右,不过他的身体明显要比王香云的身体好像不少,走路四平八稳的,要是不看正脸,还以为是个四十左右的壮汉。
“你这老头子说话小声点,别吓着我的乖孙儿。”王香云清楚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德行,出声呵斥。
任彻看见坐在桌上的江景元和徐水舟,爽朗笑道,“哈哈哈,是景元来了啊,早就听老婆子说起过你,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比我那混账儿子强多了。”
“爹!你又在说我坏话。”
任荃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见他老爹又在埋汰他,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连忙反驳。
江景元和徐水舟站起来行礼,两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尴尬,他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了。
“景元不用搭理他们父子两,都是做强盗的货色,跟你们读书人没有办法比。”王香云见江景元和徐水舟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
任彻一听王香云这样说他,不服气道,“我当年如若不做强盗,不把你抢了去,不挣下这家业,如今能有这般日子过。”
江景元,徐水舟,“……”
我们好像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任荃才不管他爹跟他娘的吵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道,“还产业呢,我们的独家染色配方,被大同的刘家学了去,我为了这事头发都愁白了,恐怕再过不久任家染坊就不存在了。”
“大不了继续干老本行,小荃子,你不是还经营着一个虎头帮,怎么让人给把配方偷了。”任彻别看三大五粗的,其实心思很细腻。
任荃也正是继承到他老爹的这一点。
“别说了,谁知道我那心腹是刘家派过来的探子,七八年都没动过歪心思,为的就是偷配方,这次当真是阴沟里面翻了船。”任荃说起这事就是一肚子火气,被最信任的下属背叛,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江景元和徐水舟两个此时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觉得这任家父子未免也太放心他俩了把,这样机密的事不应该关起门来一家人悄悄讨论吗。
“我看啊,关门就关门,卖了宅子我们去乡下过日子一样的,省得你天天拿生意忙做推脱,不给我娶儿媳妇,都快三十了还是个单身汉也不嫌丢人。”王香云看着好好的一桌团圆饭,就这样被搅和了,扔了筷子也不吃了,看了眼江景元,“看看景元如今都成亲了,你这个当叔叔还没着落。”
父子俩撇了眼江景元,指着饭菜到,“我们家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吃饭吧。”
江景元、徐水舟,“……”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之大金链子
每年某月舟舟突然想起奶奶送的大金链子,翻出来带在脖子上。
不多时就走不动了。
元元疑惑问道;“怎么不走了。”
……“金链子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觉得再带个小手表更好看,再找两个人抬着走……”
第三十五章
一顿饭吃得江景元和徐水舟如坐针毡。
任家的产业遭逢巨变; 江景元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帮助任家。
从接触任家以来; 任家人给他的感觉也还不错; 没有刻意的来帮助他; 当然也没有漠视; 这种关系很微妙,既不会伤害到自尊,又不会让人自卑。
简单来说任家的人都很会做人。
和这样的人合作也很放心; 他一个秀才要是没有点背景,想要挣钱,恐怕没有命花。
江景元一时间想了很多; 觉得可以试试,反正他如果看走眼了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最多就跟现在一样。
任家父子还在商量染色配方的事; 桌上都没有人注意到江景元的神色。
“这个配方本就是当年无意间得到的,如今没了就没了吧; 我们任家安安心心卖布匹也可以; 挣了这么多年,也积攒下来一点积蓄,够你下半辈子娶上十个八个媳妇了。”
任彻看得很开; 产业没了就没了呗。
他从小就是在强盗窝窝里长大的,跟着一帮强盗打家劫舍; 好不容易积累起一点财富,想都没想就跑了。
有钱谁会傻兮兮的去做强盗。
而王香云就是在逃跑路上认识的,那时他身负重任; 危在旦夕,恰逢王香云相救,才保得一命,不过这个女人也是个傻的。
救人连人家的身份都不问清楚的吗,也不怕他醒来把她给宰了,更傻的是还伺候整天虐待她的公婆,直到公婆去世还操心操力的操持起这个家。
当时他就怒了,必须把这个女人给抢回去啊,他一点都不介意养个小崽子,可那小崽子不听话,总跑回去,后来连自己的娘都不认了,就由他去了。
再后来有了荃儿,他们就把心思放在了荃儿身上,对那个不听话的小崽子关注倒是少了。
有了女人之后肯定就是安家乐业,买下一家布店,正好以前无意间得来的一张方子,日子这样一天天过了下去。
“爹,能一样吗,我手底下还养着一帮兄弟呢。”任荃有点心不甘,他可是经营着梧桐县的第一黑帮,虎头帮,要是没了产业他拿什么去养活手底下的兄弟。
“整天不学好,不干正事。”王香云这些年早就被任彻养得忘了原来的唯唯诺诺性子,转而变得有些泼辣,对自己这个不学好的儿子,也是恨得牙痒痒。
转过头看了眼乖乖吃饭的江景元,满意得不能再满意,“还是我这孙儿好,文文弱弱的,一看就是好人家出来的。”
江景元放下筷子,不再吃饭,而是低声问道,“奶奶,任家所经营的布庄都是靠染色来维持的吗。”
王香云见江景元问起这事愣了一下,但想到儿子的方子都已经被人偷了,也就没了顾及,点头道,“我们任家的染色虽然算不得多好,但是色泽上要比起别家的染坊要明亮一点,因此而得名。”
“而刘家比我们任家的底蕴不知道要深厚多少,他们家的染坊花样多,再有了这增亮的本事,没准今年可以争一争皇家进贡,要是有了这层关系,我们任家就彻底没了活路。”
任荃再在一旁搭话,他跟江景元不熟,但是他娘既然要认这个孙子,他也不能拦着不是,好歹也算半个亲戚。
说道底任家的底蕴还是太浅,这布庄才开三十多年,要是有刘家那样的百年底蕴,他有完全的自信,可以明哲保身。
“如果我有更加好的增色配方呢。”江景元看他们不当一回事,抛出一个爆炸消息来。
“不可能吧,我们任家这几十年也专研过各式各样的配方,都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增色配方。”
任荃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要想调出一个配方不是那么容易的,加上江景元一个读书人对这方面的事一窍不通,怎么可能拿的出更好的配方。
“试试不就知道了。”江景元一脸的自信。
“什么方子。”任荃皱了皱眉,虽然不大相信江景元,但是好歹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有效果呢。
“明矾。”江景元脱口而出,“你试试在染料里加入明矾,看看颜色会不会更加鲜亮,不过这个比例需要你们自己调配,可以多用几块布匹试试。”
明矾好多人都知道可以用来做油条,但是它的价值不仅仅如此……
所以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任荃眯着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用药材来染色,这可能吗。
不过他还是吩咐下人找了几块白布,正好家中又有明矾,自己亲自动手。
两个时辰后,任荃惊讶的看着自己手中颜色靓丽的黄色布匹。
不仅仅颜色靓丽,手感丝滑,更重要的是居然不脱色。
要知道颜色越重的布就越不好染,染出来多半都会脱色,到了夏日被汗水一沁,亵衣上染得到处都是。
这明矾不仅可以增亮还可以固色,这是捡到宝了啊!
当任荃拿着一块明黄色的布出来的时候,就连任彻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呢喃,“这……这色……”
明黄色只有宫中的贵人可以穿,任彻做了这么多年的布匹生意也算是有点见识,任荃手中这靓丽的明黄色直接可以媲美进贡的布匹。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可以做龙袍!
龙袍啊,如果任家染出的布匹可以做龙袍,那才是真正的飞黄腾达。
比现在这小打小闹的生意不知道高贵了多少倍。
任彻父子两看江景元的眼神都变了。
“景元……你是如何得知明矾可以增色和固色的。”
任彻摩挲着手中的布块,有些爱不释手。
“书上看的,任爷爷应该也听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句话吧。”江景元一点都不怯场,本来这个知识就是他在书上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