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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又取了瓶黄酒,拿了个篮子把菜装一装,离开米香将后门锁好,独自一人往湮波江畔去。
是在那个遇见聂小三的地方,百里三的人生从这里开始,今日他已将承诺的誓言完成,尽管聂小三已经听不到他所说的话,但他还是要告诉他。
小三将黄酒和三道菜肴放在江边后盘膝坐了下来,开始诉说这几个月他做了什么事,对那对作恶多端的母子还了几分。
细细碎碎,看似喃喃自语,但每一句话无不钜细靡遗。
他在告诉聂小三,他和他娘的仇他已经替他们报了。他打残了聂夙,聂夙碎掉的臀骨永难恢复,一辈子都得在床上度过,他拔了聂张氏的主心骨——她的儿子,往后她只能在床前替她儿子把屎把尿直到老死;他也毁了聂张氏几十年来守着的九宝玲珑塔,那是直接将她的命抽掉一半。
聂小三,你真真正正,可以安歇了。
从此不要再记这生的仇、这生的恨。
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走轮回殿、和你娘继续母子情缘。
我的诺言,已经实现。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光华中,一圈松松套在小三颈上的红色光环突然银光迸射,而后消融在天地之间。
以魂魄这身许下的誓言,天道视为血契;唯誓言实现,因果才得消弭。
自成血契的事小三不知道,聂小三也不知道,双狼不知道,苏谨华亦不知道。
◇◆◇
回家后把脏了的衣衫脱掉,洗了个澡,干干净净地上床睡觉。
睡梦中有人接近,那是熟悉的味道,揪着的心突然平衡,无梦,至天明。
一大早,小六就起身做饭,直到饭菜都煮好,小五才叫小三起床。
吃饭时小三已经恢复往常模样,一边用筷子打在小五不停摸着他大腿的手背上,一边摆着嫌弃的表情对小六的早膳指指点点。
「燕窝我不是教过你,三两一碗刚好,要用嫩鸡汤,不是老母鸡汤,还有,你放碎肉丝干什么,好好的清淡口味就这么走掉了!」
小六搔搔头,看了他哥一眼,低下头领骂,不回嘴。
「肉丝是因为怕师兄你没胃口单喝燕窝又吃不饱才放的呀!」小六心里道。
用完早膳后小三又看了一会儿书,直至晌午才出门。
小五、小六跟在他身后,小六手上还提着在小三指点下重新做好的燕窝粥,三人一起来到庆王安置苏远远的小院。
小三取了食盒,走到房前敲门,喊了一声:「是我!」
门内遂话:「请进!」
小五、小六守在门外,并不入内。
小三第一眼看到苏远远的时候心里想道:「脸怎么这么白?」
第二眼看了穆小柔后眉头打结:「怎么这么瘦!」
第三眼把她们母女俩看在一块,才发觉坐在床边的穆小柔看着自己,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的苏远远也看着自己。一个脸上欣慰、一个抽抽噎噎。
「燕窝粥。」小三走近后把食盒递给穆小柔,说道:「等一会儿给她吃。」
「谢谢。」穆小柔接过后道。
小三一副谢什么的表情,翻翻白眼,然后才往苏远远看。
苏远远眼泪一直滴,滑落腮后沿着尖尖的下巴落到棉被上,小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怜。
苏远远一和小三对上目光,受了委屈的她下一刻就哇哇的大哭起来,边哭边道:「三哥、三哥,我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夙哥他有别的女人,还把我摊去撞桌子,害我跌到地上。我跑去找你的路上肚子突然好痛,然后我再醒来,大夫就跟我说孩子没了。」
苏远远扑向前来,牢牢抱住小三的腰,她一边哭一边把眼泪留在小三衣上,伤心欲绝。
小三一脸平静地问穆小柔道:「是哪个大夫?」
眼眶也是红着的穆小柔说:「庆王请来的一位老御医。」
「明天叫阿岷让他告老还乡,回乡下颐养天年好了。年纪一大把,却连这时候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都不会分辨,就别让他留在太医院里继续害人了!」小三说。
然后,苏远远就这么抱着小三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嗓子都哑了,眼泪还在继续掉。
小三静静地站着让苏远远哭、让苏远远抱,直到过了大半个时辰这个丫头还没有歇下的迹象,他才大声吼了一句:「不许哭!」
苏远远颤了一下,哭声立停。
小三再吼道:「手松开!」
苏远远抽泣地将手从小三的腰上放开,她一双湿漉漉的眼悲伤地看着小三,哭到打起嗝来。
「不要哭、哭什么,小产后哭,以后眼睛会坏掉你知不知道!」小三骂道:「自己的身体要自己顾,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哭也哭不回来。你要是我三爷的妹子,就拿出骨气来。天下好男人那么多,干嘛要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树上!」
苏远远瞪大眼睛看着小三,眼泪还在慢慢地流,一滴、一滴地,但她没再哭出声,半点声音都没了。
「你若舍不得那孩子,身体养好后再生回来不就行了,要真有母子缘分,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小三说。
苏远远愣愣地道:「真的吗……他还会再回来让我把他生下来吗?」
「你是听不懂我刚才说的话吗?」小三脸上没有任何开玩笑的表情。
苏远远说:「三哥,你好凶,我难过你不安慰我,还这么大声嚷我……」
「我不就正在安慰你!」小三说。
「用大声嚷的方式吗?」苏远远表情还是有点呆呆的。
「不要去记挂那个伤你的人,你还有你娘你忘了吗?你继续伤心,是要你娘担心死你吗?」小三的语气已经慢慢缓和下来。
「娘……」苏远远像是这时候才惊觉穆小柔一直都在她身边般,娘一喊完,第二句就是:「你吃饭了没?」
穆小柔一愣,小三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苏远远不知道小三为什么笑,于是又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他。
「好了,就这样。你们以后在庆王府住下来,再也不用见到那个苏谨华了。外面如何都不要紧,就算天塌下来都有我扛。你们两个都要宽心,从现下起想将来就好。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活得正正当当、理直气壮,那才是噎死负心人的方法。」
说罢,小三朝穆小柔要了条巾子,然后抬起苏远远的下巴,把她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只是,边擦边损人地道:「你看看你,一堆鼻涕眼泪糊在一起,这模样要是让那些嘴碎的人看见,你辣手小厨娘的名号就该改成鼻涕小厨娘了!」
苏远远只是乖乖地任小三擦脸,而后眼泪渐渐停了下来。
小三淡淡地说:「不要为不珍惜你的人哭,你要为自己跨过了深堑而自豪。苏家的孩子要有骨气,我们的韧性会比谁都高。」
亲手喂苏远远喝了半碗燕窝粥后,小三才从她们娘俩的房里出来。
小五和小六走到他身边。
他微微扬起嘴角,对他们说:「好了,回家吧!」
◇◆◇
三日后,天干地支传来消息。
聂夙的通房丫头聂婉婉被生生剜去胎儿,死后尸体垂挂在聂家门外。
而那个已成型的男胎被剁成碎肉,送到聂家厨房。
煮后,为不知情的聂夙与聂张氏吃下。
动手的人,是苏谨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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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将军宴》作者:绪慈'第七部'
文案:
头一次,小三爷对自己的名字感到羞耻。
三颗桃,三个人,三份爱……
小三从来就只看过一对对的,
但是,能被两个人用心爱着到底有什么不好呢?
心里翻涌着甜滋滋却又理所当然的莫名感触
──我勒个去,老子真的爱上老子的师弟了!
虽然破除了心魔迷雾,
小三却还不能安心的过日子。
穆小柔母女是护下了,
但有个非人般的疯子,
正展开残酷的虐杀,
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势夺苏三的命。
──可三爷的命,岂是随便人拿得了的吗!
这祸害世人的家丑苏谨华,
必?死!
第一章
京城,表面上风波平静,底下却是暗潮汹涌。
小三于菜市口众目睽睽下行凶,将聂夙好好一个人打到半身不遂,使聂家香烟传续无望。聂张氏当日上衙门寻死觅活状告小三杀人之罪,然而却一直不见衙门有任何动作,甚至连派出个捕快都没有。
原来,上头护着三爷的人可多了。三爷脾气不好,但以食会友,人品正直,施恩从不望报。又是刀子嘴、豆腐心,一间米香在京郊供了多少百姓温饱,那是谁都知道的事。
再加上苏家大二爷承认其为苏家血脉,京城苏家代代为国为民,不说远的,就说当今皇上曾师从定波将军苏三横,兵法诡谲无人能敌,这些条条数来,曾受恩于苏家者何其多,又怎会令苏家三爷有事。
几只无名的手伸了出来,层层迭迭地将事压下。
六扇门里安安静静,连根针落地的声音也听不见。即便聂张氏再如何撒泼,为她儿哭喊不公,人证物证亦一并呈上公堂,上头的人没点头,就没人敢动三爷。
之后,京城里马上又发生了件大事。
一名女子吊死在聂府门外,女子明显有孕,死前被剖肚挖婴,惨红的鲜血流满了聂府门口,但那挖出的婴孩却不知所踪。
京城中人议论纷纷,猜测聂家这是得罪人了。
且因苏家孙小姐、聂夙未过门的妻子苏远远竟然在这时候失踪没了消息,心眼多的人立刻将事联想到苏谨华那边去。
谁不知道苏谨华最疼就是他的女儿苏远远,那有身孕的女子正看反看都和聂府有关,再加上苏三为了他口中的妹子将聂夙在菜市口打成了残废,左右一猜,这事就是苏谨华干的了。
而这女子之死为何没给联想到苏三身上?
唉,连京城里的狗都晓得三爷奉行「弄得你生不如死比让你直接死了还痛快!」之圭臬,人家只整人、不杀人的!
☆☆☆
小三这几日待在庆王府里哪儿都没去,京城那些风言风语他没空理会。
唯独盯着苏谨华的天干地支来报:苏谨华生生剜出聂夙那通房丫头的胎儿,然后做成肉饼被聂夙和聂张氏吃下。
那么造孽的事,让小三恶心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九天玄雷到底跑哪去了?
老天爷你放苏谨华在那里危祸人间真的没问题吗?
只是恶心归恶心,该做的事还是不能落下。
女子小产亏损极大,尤其苏远远当时还倒在冰天雪地里,差点给雪埋了的时候才被蒋岷的人发现带回。她失血太多又寒气入骨,那真是差一些没命。
小三庆幸自己当机立断,拿赵小八的救命药丸就给她塞了,要不他这远远妹子活不下来,另一个小柔妹子肯定也不想活了,一下子没了两个妹子,那他三爷这辈子都要好不起来了。
小三一本药膳拿着不离手,御医换了好几个,几天几夜不休息,就反复试着药材。
小春的药是用来救命,命救回来后,还得慢慢把苏远远亏损的身子补回来。
杜仲雪莲子炖排骨、山药白朮小嫩鸡、当归黑枣鲈鱼汤、党参枸杞煨猪肚、何首乌黄耆鲈鱼羹、红枣茶、桂圆饼、清香百合糯米粥、八宝川芎红花酒……
小三每天捏着药材,计较着几两几钱,待在庆王府这院子的小厨房里,看书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