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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说:「那个穆小柔的女儿。」
「不去厨房来这里干嘛?小妮子这几天就只懂得往聂家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小三哼了声。
「我姓苏啦!」苏远远在门外愤恨地喊着:「苏三你好啊,姑奶奶亲手煮粥给你吃你居然拒绝,给姑奶奶开门,姑奶奶要直接把这碗粥摔到你脸上!」
「……吵死了……」小三皱了皱眉,然后朝小五、小六说道:「开门放她进来。姑娘家嗓音比我还大,喊成这样,隔壁街都能听到了。」
小五顿了一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开门。
小六双手环胸,恶狠狠地瞪着苏远远。
苏远远进门时用力瞪了双生子一眼,之后原本准备也骂小三几句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把女儿家当女儿家看待,成天凶得要死,让她的心碎到地上还被碾过去,真是过分极了。
可当她看见小三不正常发红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倦容,要开口的话便又吞了回去。
苏远远单手端锅,另一手把房间角落里翻出的小茶几放到床上,再将药膳鱼片粥放到上头。
「在床上吃吧!」苏远远说:「没想到你身体虚成这样。等等我找个大夫来给你把把脉。」
「不用。」小三直接拒绝。他舀起粥,闻了闻味道,皱着眉喝了几口。「下回煮粥别放药材,好好的鲜鱼粥味道都走样了。」
苏远远双手插腰怒道:「药材只挑最好,给你利气消暑的。」
小三把那些红红黑黑还黄黄的药草拨到一边,就只单挑鱼片吃。三爷不爱的东西,你就算塞进他嘴里,他都能直接吐出来还你。
小三吃了好几口,才发现小五、小六哀怨地站在一旁。
他看了看小六,问道:「冰呢?」
小六立刻回答:「冰窖里的冰快被我用完了,掌柜的要哭了,说夏天还没过,冰没了他就死了,所以哥哥暂时不动他的冰,等师兄您起来再发落。」
小三点点头,继续喝粥,也没说什么。
小五松了口气,小三这态度表示这事情就这么一揭而过了。
苏远远满意地看小三一口一口地喝下她亲手煮的粥,然后突然想起一件事,遂说道:「对了,我把你的事同我娘说了。」
小三握着调羹的手顿了一下。
苏姑娘没发现小三这轻微的动作,继续道:「她对你的名字叫做苏三很是好奇,原本以为你是分家的人,可我对她说分家早没人啦,她又说你厨艺比我高,还教我做菜,所以很想见见你,要亲口谢谢你。」
苏姑娘再说:「后天你和我回一趟苏家吧,我娘从来没说过要见外人的!」
「……」小三没说话,继续喝粥。
苏远远一直等着小三答复,后来等烦了,道:「三哥,要或不要,你也吱一声啊!」
「吱。」小三无聊地发了一声。
苏远远没想到小三真的「吱」了,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么好笑?」小三问。
「很好笑啊!」苏远远直点头。本来一直以为很严肃很强大的小三先是病倒,还病得小脸蛋红扑扑,整个人变得生嫩嫩的,根本和之前那个气焰嚣张的苏三完全不同。
苏远远乐啊!她光是打出娘胎就没病过这点就比小三强上很多了!
看着小三和苏远远好像打情骂俏般你一言我一语话语投机,小五和小六和他们相反,同时一起萎了。
果然女人都是祸水……难道他们师兄弟的情分就真要断送在这里了?
☆☆☆
第三日下午,小三外出,信步至京郊树林。
他才到,树上便跃下了个灰衣男子,男子对他垂首做揖,恭敬地喊了声:「三爷。」
「查到了?」小三问。
「查到了。」灰衣男子说。
「哼,」小三道:「整整几个月查不出来,非得惹老子生气把你们流放到西北才查得出来。安逸的日子过太久了是吧,这两年一个比一个懒!下回要再如此,老子把你们全派到浮华宫去给宴四使唤,她用人可比老子狠多了。」
自从小五、小六乖了之后,小三已经很少派事给天干地支。人就是会有惰性,虽然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可放着放着就懒了。
要是在以前,找个人哪需费这么久功夫,这些家伙就是皮痒了,不鞭打鞭打不能成事。
灰衣男子知道小三说出的话从不收回,他噎了一下,背脊整个发凉。「三爷恕罪,小的会带话回去。」
「人在哪里?」小三问。
「苏家大二爷如今人在庆王府。」灰衣男子答道。
「庆王府?」小三皱眉。「自个儿家不待,跑去庆王府干什么?」
「这事查不出来。只是据闻苏大二爷自苏家大老爷死后便再没回过苏家,从此失了踪影,十多年的事了,此次若非庆王府老厨子告老还乡,把苏大二爷在庆王府的事情透露出来,我们也收不到这条线索。」
小三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挥挥手,让灰衣男子离开。
小三抓抓下巴,想了想,苏乱的消失搞不好和苏谨华有关,苏家这个大二爷从来就没和苏谨华看对眼过,苏凌一死苏乱就走也很正常。
只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可小三思来想去,却又找不出症结在哪里。
小三慢慢走出树林,步伐悠闲中带着点懒散。
从方才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尾巴又黏了上来,不近不远地跟在后头。
走了几步,小三喊道:「离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啊!」
小五的身影这才出现,轻功一使,来到了小三身旁。
只是他仍不敢靠小三太近,自那日他对小三诉了衷情,就怕小三厌恶他。
小三又走了两步路,然后停下,看向小五。
小五一愣,立即停下脚步。
「我说过了,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养大的。」小三望着小五说:「操蛋啊,这话是要我讲几遍?老子都不怕你吃了我了,你还怕老子吃了你不成?走过来,靠近点!就像以前一样,听见没有!」
小五微微笑了一下,可在小三看来,那笑容不知为何却是有些悲伤。
当小三再度抬起步伐,小五走到了他的身边,与他齐肩并行。
回去的路上,小五问道:「师兄就不怕我有一日最终忍不住,对你出手?」
「出什么手?」小三不明白。
「就……欲行男女之事那般地……对师兄……」小五小声地道。
「为什么会忍不住?」小三疑惑。
「看着你,便会忍不住。到时师兄怎么办?」还能如此以平淡之心对我?
「噢,很简单。到时候你哪只手伸过来老子剁哪只。」小三想了想,再补充道:「哪里伸过来,老子顺道切了那里。」他可没忘记小六常使的那招蹭啊蹭。
三爷鱼肠剑在手,削金断玉有没有!
还怕你个区区混小子?
第二章
小三回了将军楼就钻进厨房里,小五跟着进去。
原本在厢房里待着的小六知道小五回来后飞也似地跑下楼来,和小五一起待在厨房角落。
小三在食材阁里选了几样材料,天干之一给他送来两只鸭子。鸭子处理干净后,一只仔细去骨,放入蒸笼里蒸,一只则置于锅里,以大火熬汤。
烧滚油少许,鸭骨架打碎放入,以热油逼出骨髓香气,鸭油沥清备用。
三炷香后鸭肉出蒸笼,馨香扑鼻,肉质香酥,此时先以黄豆精制而成,薄如蝉翼的豆皮细细包裹,塞入紫沙瓮中。再取鲜鸭上汤同绍兴黄酒注于瓮内,糊泥封死,放到灶上慢煨。
整个将军楼的厨房弥漫着难以言喻的香气与点点酒香,正值晚膳时分,所有的灶都火红着,但无论是哪个厨子正在做的,或是已经好了的菜肴,都没有一味及得上小三这紫沙瓮方才溢出的香味。
全部的人都看着小三……灶上的那瓮紫沙鸭。
但无论他们多殷切期盼,翘首以对,吃不到就是吃不到。三爷这几个月手底下不知整出多少佳肴,可大部分都进了三爷自己的肚子里。偶尔一小半分给了孙小姐,而他们只有拚命闻的分。
很香啊!
垂涎欲滴啊!
但就是望穿秋水一根毛都吃不到啊!
世间上简直已经没有任何酷刑能比这更让将军楼里人觉得更悲惨的了!
算着时间,鸭子煮得差不多,小三才想将紫沙瓮从灶上拿下,身旁却伸出了一双手,边说着:「师兄小心烫!」边抢先帮他把紫沙瓮移到一旁。
开口的人是小六。
小三转头,刚好瞧见小六满脸讨好的微笑正对着他。
「不是给你们吃的。」小三说。
「我知道。」小六连忙道:「师兄这瓮鸭子要送去哪里,我帮你端着吧!」
「……」小三看着小六。
小六赶紧说:「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哥今天陪你出去一趟了,接下来该我了!师兄你不能不让我跟!况且这瓮鸭很重,我端着师兄也轻松些!」
「……」小三考虑了一下,后道:「如果你再给老子惹事,老子绝对把你鞭到连师父都认不出你。」
「知道、知道!」小六连忙点头。
「那壶油也拿着。」小三先对小六说,而后转向小五。「等会去王记买几个包子,要猪肉馅的,再跟隔壁老板娘买一坛榨菜,等我们回来吃。你要饿了就吃吃先睡,我回来后不想再煮了。」
「嗯。」小五应了声。那声音怎么听怎么乖顺,那面容怎么看怎么温驯。
但其实两兄弟都一样,在小三面前,乖得像被挠下巴的家猫,小三不在,如狼似虎,用修罗鞭拆了你都行。
☆☆☆
庆王府
入夜的庆王府饭厅里乱成一团,年轻的厨子嘤嘤哭着好生委屈。他是完全承袭了他爹手艺的,而且还听庆王的话将饭菜改得清淡些,谁知却被府里的这位老爷嫌得一无是处。
而立之年的庆王脸上面无表情,右手还拿着筷子,饭也才吃了几口。
他实在不明白不就是和寻常一样的九菜一汤,老厨子和新厨子做的都一样,只是为了身体着想油放少了些、盐也减了些,为什么他家的二爷爷可以吃到发怒走人。
那人边走边回头指着他道:
「我就晓得你爷爷和你爹走后,你就开始嫌弃我这个吃闲饭的了,老王菜做得那么好吃,你怕我吃多了就赶他走!他儿子菜做的那么难吃,你要我少吃所以让他留下来。蒋岷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你要是不把老王找回来,我这辈子都不吃饭了!
你爷爷和你爹走前明明要你好好照顾我的肚子的,可瞧你是怎么对我的!臭小子你给我等着,等我饿死,我就在下面找你爷爷还有你爹堵你,看你到时候怎么向他们交代。」
庆王木着一张脸,朝下面的厨子喊了声:「别哭了。」接着又扒了几口饭,端正地坐着,打算先把饭吃完再说。
苏乱苏大二爷,年近八十,一脚都快踏进棺材了,但大抵是年轻时被苏家养得好,天天山珍海味这么供,后来又遇着个真心待他的人,日子过得滋润美好,是以同他岁数的老人家都朽朽老矣准备阖眼了,他还能整天神气地在庆王府里逛,溜鸟斗蛐蛐儿,稍微不爽快更是逮着人就骂。
整个庆王府里没人敢多说他一句不是,因为他是现今庆王喊着「二爷爷」的人,更是前前庆王留下来的宝,所以就算他把庆王府整个掀了,如今的这位王爷也只能先问:「有没有累着身体?」而后再去修缮被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