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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师兄是鹰,天空的王者,他的心能够囊括世间万物,他的眼能看破所有迷障。这样的人,怎么能够不叫自己与小六折服呢?
小五凝望着小三,忽然间一直强压在心底的念头再也无法隐藏,那些一点一滴、十数年所累积的执念在此刻破茧而出,原本酸涩无望的情感瞬间化为浓浓情意,塞满了他的心,让心海澎湃。
小五在这刻决定,不放手了、永远都不会再放手了。
不愿让这人有后路可退,小五遂说道:
「师兄,承诺是你最重视的事,你也教我们誓约一立便不可破。十几年的感情,我们出谷、入谷,染了一身煞气,你破徐家令我们走回正道,将军冢九死一生,若非那人蔘须,我如今便无法像这样站在你面前。
这般曲折的路走下来,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奢侈。我知我要求太多,可你应也知道求之不得的苦。你那日在我怀里,身躯冰冷无比。我只要想到有一天醒来而你不在,便不知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所以,既然你已答应了我,为何还要挣扎,为何不愿试试?」
小三听着小五讲话,那音调怎么听怎么委屈,尤其还被小五那双如墨的黑眸看着,瞧那模样,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却让人觉得好像只要说出一个「不」字,他就会立刻死掉的样子。
操蛋啊百里小五──你这是来软的,专挑老子的弱点扎吧!
老子是欠你多少啊,那张俊脸摆出哀愁的表情如泣如诉是怎样,老子是男的,你不要把勾搭小姑娘的伎俩用在老子身上啊!
小五拉住小三的手,扯着要他弯下腰来。
「干什么?」三爷目前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是啦,他那天是有说过只要小五爬出来让他找到,他就答应跟小五相处相处,可娘的,三爷只是稍稍想了那般情境,还有爱死他哥的小六到时会如何,胃就痛苦的不停翻腾绞来绞去。
小三为小五弯下了腰,而后,小五温暖的手掌心抚上了小三的脸。
打了个寒颤,小三忍耐。
小五说:「现下我要做一件事,是你不喜欢的。虽然知道你讨厌,但我还是想做。做完后如果你生气,可以打我骂我,甚至取我性命都行。但你一定要记得这个吻,记得我这个人……千万千万,别再把我忘记……」
「你说什么……」
小三正开口说话,突然间小五仰头轻轻碰触了小三的唇,缓慢温柔,一下一下地碰触。
小三的嘴唇被碰到第一下时背脊后头就整个一凉,鸡皮疙瘩尽数站起来迎宾。
这可是他清醒着第一回让小五的嘴唇碰到他。
加上那个承诺、承诺承诺承诺,要死了的承诺!小五提了那么多次就是在告诉他,绝对不能反悔,要不修罗双子这只最聪明的又化为煞,跑去凌虐蹂躏江湖武林各大派,他可就造孽了。
于是就算再怎么不习惯,小三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始终没真的朝小五的脑袋槌下去。
一下、一下、再一下。彷佛就像在试探小三的底线一般,小五不停地吻,双唇接触的时间一次比一次久,吸吮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强。
小五的舌尖在离开时,轻轻舔了小三已经湿润的嘴唇一下。
小三一抖,牙关一松,小五便又迎了上去,缓缓地吻着、磨着、舔舐着。
他贪婪地探遍小三嘴里的每一处地方,任何细微的角落都不放过,小三的舌头僵在原处,却也叫他卷了起来,仿若交媾般深入浅出,捣弄摩擦着。
带着欲念的挑弄,淫靡却令人目眩神迷。
两人的气息越来越重,而小五放在小三脸上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打小三的胸口一路往下摸,再从亵衣底下摸上了小三的腰。
「……师兄……你的腰好软……」小五轻声说着。
「你、你才软……我的腰硬得很……」小三喘息着,脑袋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想他师弟吻了他,一会儿想不就舌头搅来搅去的,为什么自己会心跳的那么厉害?而且他腰真没软,不过膝盖快软了。
正当小五试图解开小三亵裤上的结,小三魂游天外想着软不软的问题时,厢房门外突然传来小六独有的大嗓门声音。
小六喊道:「师兄我给你炖了绿豆汤,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小六单手推门入内,眼睛正看着门坎小心跨过。
小五刚好在这时把小三的亵裤解开,裤子一坠,小三一惊,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就抬脚往小五的胸口用力一踢。
然后小六抬头,便看见他哥从三师兄的床边一路撞桌子碎椅子,最后惨烈地飞到对面墙,把这老客栈的泥糊墙生生撞出个洞来。
小六眨吧眨吧眼睛,见这奇景,而后不可思议地朝小五道:「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惹得师兄这么生气?」
接着又望向小三,道:「师兄,你把哥踢进墙里去了!你的脚不要紧吧,才断过没多久耶!」
小三拉住亵裤,跳下床后慢条斯理地把裤腰带绑好,跟着想想不保险,又把外衣层层穿上。可他脸上红晕尚未消退,看起来就是一副红润润大眼睛,眼睛还有些雾气,十足被欺负过的柔弱青年模样。
然而,佛说:「一切皆为表象。」
看着对面墙上嵌着的小五,就会知道这个在神仙谷里被师父昵称为「三儿」,在外头却被恭敬尊称为「三爷」的原因何在。三爷心里可是住着狮虎猛象来地,无事勿扰,先前已经有过许多血淋淋的例子摆在前头让大家看着了。
小六小心翼翼地端上绿豆汤,在旁小心服侍。
小三每喝一口绿豆汤,小六就说:「我哥不懂事,惹师兄生气了,绿豆汤降火,师兄您消消气。」
但直到小三喝完绿豆汤,小五依旧嵌在原处。
☆☆☆
小三天微亮时醒了过来,他看着床顶恍惚了一下,想起此处是什么地方后,才慢慢爬起床。
伸伸懒腰舒展筋骨,再双掌十指交握后仰下腰,当手碰地,他顺道一个缓慢的后空翻,等人站定后才完全清醒过来。
厢房还是保持着昨日的模样,碎掉的桌椅木屑散落一地,而昨晚原本想陪睡的小六因为小三不答应,只好整个人窝在地上,现下还打着呼。
小三见小五嵌在泥墙里微微歪着头就着那姿势睡了一夜样,看了就好笑。
他走过去拍拍小五的脸,然后用脚挠挠小六的肚子,小五、小六同时睁开了眼,小三遂说:「行了,这样睡一夜是在装可怜吗?」
「师兄早。」兄弟俩同时说道。
「早。」小三应了声,接着开始吩咐接下来的事。「小五收拾东西,然后下楼看马车到了没;小六去煮饭,不过你要是敢再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上饭桌,老子就掐死你!」
两兄弟一个「嗯!」,一个「噢。」就各自分开做事去了。
小三打了一个呵欠,踏着悠闲的脚步,由楼上厢房走下来。
这时岳老头也已经醒了,正在打扫店里。
小三看了一下,问道:「小饺子呢?鲜少见她睡到这么晚。」
岳老头笑了一下,苍老的容颜中有着一丝难过与不舍。「入秋之后她的双脚就不是很好,昨日下了点雪,她痛了一整夜,方才好不容易才睡着。」
小三点头。「你女儿那双腿是为你而断的,她难受时你也替她难受,这很好。」之后他又问:「那时打死的那只吊睛白额虎哪去了?我记得皮扒了你卖钱给她请了大夫,肉分送了各家,骨头呢?」
岳老头实实在在地说:「那么大一只白虎,要不是有三爷出手救了我们,村里的人到现下都还要提心吊胆白虎晚上出来叼人。不知谁说那白虎的骨要送回后山埋好才不会又招另一头白虎来,然后白虎骨便叫几个年轻人抬上山葬在山顶了。」
小三听了后皱了皱眉,摸了摸下巴。他道:
「我八师弟浸淫医术多年,以前曾听他说过虎骨酒是治筋络骨头疼痛最好的药酒,其它药酒根本比不上。那只白虎又大又肥,皮毛光亮,骨头肯定也是好的。老头你若信得过我,便带我去将那骨头挖出来,让我带回去。之后我问我八师弟拿药方,等制好药酒,就快马加鞭让人送过来。」
岳老头一听,顿时涕泪纵横。他喊了声:「三爷──」就往地上跪,要向小三磕头。
小三立刻抓了岳老头的手,脚轻踢叫这老头膝盖打直,道:「操──老人家跪个年纪比你小的,你想我折寿啊!」
「可您的恩德我和我女儿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就不用报。」三爷说:「你有个好女儿,你女儿有个好爹,三爷我觉得高兴,你们一直这么下去便好了。」
小三接着放开喉咙喊:「小五、小六,你们两只属龟的啊!乌龟这段时间都能从岳家村爬去北海里了,你们两个动作是要多慢!」
小三这一吼,楼上的人立刻「铿铿锵锵」抓着包袱跑下来,厨房里的也是「铿铿锵锵」锅碗瓢盆响叮当,端着沙锅跑出来。
「师兄。」这两个又齐声喊了。
小六把沙锅放上桌,跟着迅速摆好碗与调羹。
众人皆入座后,小三拿着木勺搅了搅,看颜色也闻味道。
「小银鱼、鸡蓉、猪骨汤为底,姜末去腥,小米熬成粥,小米的黄衬托出小银鱼与鸡蓉的颜色。」接着小三把木勺放下。「嗯,可以吃。」
「师兄……」小厨子小六很哀怨地看着小三。「就一句可以吃而已吗?你不觉得我这次摆得很漂亮吗?」
小三回道:「漂亮是什么?可以吃吗?」
幼小心灵受伤了的小六看了坐在隔壁面无表情地装帅的哥哥一眼,小五伸出手撸了撸小六的头发,后说:「乖,你这次摆得很漂亮。」
呜呜呜──小六心想,还是哥最好了。
小三接着加了一句:「盐不够,淡了。」
呜呜呜──小六心里想,师兄的嘴巴实在太坏了。
外头马车备好了,里头褥子扑得很厚,暗格里通通塞满果子和果脯,还有淘来的食谱。食谱已经很久了,里头有残页,其中一本甚至只有图没有字,不过小五知道小三就喜欢这些。
吃饱后,小六还是负责洗碗洗沙锅,顺便把厨房里所有的脏抹布都洗了。
出来之后小三和岳老头在说话,他才在想什么时候可以上马车返京,小三却把他和小五招了过去。
「老头要带你们上后山,山顶有个隆起的土包,找到后把里头的骨头挖回来。」
小三这话一说,小五、小六就惊了。「挖死人骨头!?」
挖将军冢结果挖到差点死掉的事小五、小六这几日睡时偶尔还会梦见,才过没多久而已,今天师兄怎么又叫挖坟了!
小三拿出一颗绿柚,口吻淡淡地说:「不是死人骨头,是死老虎的骨头,做药酒用的。」
岳老头到后面院子拿了两把铲子出来,笑着递给小五、小六,说道:「麻烦两位爷了。我家小饺子每回天候一变,双腿就痛得无法入睡,幸好三爷说用老虎骨头泡的药酒可以去这病,这就辛苦两位了。」
小五看小三摸着那颗绿柚,不时用鼻子嗅嗅,嘴角弯弯的,好似对它很有兴趣。
「师兄不和我们一起去吗?」小六问。
小三拿出腰间的鱼肠剑把绿柚慢慢剥了,边剥边道:「没看见我要吃柚吗?这可是难见的果子,从南方运来的,叫沙田柚。多希罕啊!」
一见到果子就想啃,这已经是小三的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