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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能胜,还要胜得干净利落。
作者有话要说: 花满心时亦满楼~
☆、第三十三章 全军覆没
宁王能在先帝手下保全自己这么多年,不得不说谋略还是有的。
南部边界,正值春夏交替之际,天气还是比较热的,宁王命令部队轻装前行,不必穿得太过臃肿厚重。这一来可以提高行军速度,二来也可以防止士兵身上生病。
只是这里的蚊虫忒厉害了些,那些士兵们就纷纷在行军途中经过的村庄里买了轻纱,罩在自己的身上,既不会太热又可以防蚊虫。
离得远了看这些行军的队伍,飘飘荡荡的纱衣当真是奇特。
南疆多平原,唯一可以借助的地理环境就是河流,可是宁王的这十万大军都是从北方分派过来的,实在是不怎么懂水性,这是宁王最为头疼的一点。不过看着这轻纱飘飘,宁王倒是有了想法。
叛军是很嚣张的,打着为民复国的口号却剥夺着南疆百姓的供养。
不过他们倒是奸得很,靠一条河流庇护着自己的大本营,河流四周较为开阔,攻过来的人只会成为活靶子。
这河并不深,只是略宽了些,水流也不急,若是平日看来应该是一个很秀美的地方,可惜今日过后,这条河怕是要变为血红色了。
大活人在这里总不能去隐身了,既然注定了会被当做靶子,那就不如在这靶子上做文章。
宁王的手中攥着一截纱衣料子,对自己的一个贴身军士说道:“传令下去,就地伐树砍木,造些筏子,再拿枯枝多扎些草人出来。”
“是。”
三日后黎明,战鼓擂响,叛军剑若雨至,却好像丝毫没有影响宁王军队的前进。
之间河上是数不清的筏子,筏子上立着兵士,兵士身上着着纱衣,河上风过,吹得纱衣来回飘飞让人琢磨不透。
此刻的宁王士兵,全都趴在筏子中,身上盖着纱衣,那颜色和筏子上的稻草人混在一起,况且还是黎明时分,对岸的叛军根本无从看清,且这趴着的姿势也让很多从来没有登过船的士兵感觉舒服些。
待到筏子渐渐靠近了岸,叛军才看得清楚了些,不过怕是已经晚了。
宁王兵士掀衣而起,这些在军营里呆久了,经历过不少战争的兵士很是懂得近战的要领。倒是像土匪似的叛军,看见这一场面倒是有不少被吓得够呛,很多都扔了手中的刀斧,跪地求饶。
兵士知这些人已经投降了就不再去管了,拎着战矛长刀去攻打那些依然在抵抗中的叛贼。
直到,连他们的首领都跪地求饶,而那首领的身旁就躺着刚刚为保护他而牺牲的下属,被人割断了咽喉,血溅了那首领满身。
投降者被浩浩荡荡地压到了宁王的面前,那些人中脸色多是惊恐,甚至有的人脸色很呆滞。其实他们来做叛军多半是为了生计,打着匡扶天下的旗号,做着偷鸡摸狗的事情,就这样做着做着倒还真做大了,做得朝廷都看不下去了。
当屠刀真的架在他们的脖子上的时候他们还是怕的。
宁王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
“都杀掉吧。”
声音很轻,但是分量很重。
听到这句话的兵士怔了怔道:“王爷,他们都归降了,也要杀吗?”
宁王睨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你想代替他们?”
那兵士不再说话,令手下杀掉此刻跪在地上的俘虏。
那些人眼见着自己的生命是注定到了尽头,呼天抢地地哭,甚至有的还要最后再拼命一次,拔腿便跑,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宁王见状,冷着脸,拿过站在自己旁边的那名兵士手中的弓箭,拉弓射向那奔跑的俘虏。
一箭穿心,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时太阳已经高悬在了天空,天气好得很。厮杀声,恸哭声渐渐平息,一股血腥的气息混着泥土的味道在四周蔓延着。
原本生长着青草的土地,此刻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有了鲜血的滋养,有着人皮人骨的肥效,这片土地明年怕是会格外茂盛吧。
宁王把手里的弓箭归还给了那名兵士。
“去起草一篇战况书吧,敌军全军覆没,我军伤亡,零人。”
“是。”
大军回还,还是那十万将士。
快马加鞭,战况书不出几日就送到了皇上的手上。
“全军覆没。”苏萧离口里嘀咕着,后背有一点发凉。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苏敬飞居然没折一兵一卒。”阮容起纠正道。
“这人,该怎么对付?”苏萧离放下手中的一纸战况问道。
“与其这样琢磨着,不如让你见上一面。”阮容起说道,“你应该还没有见过你这叔父吧。”
苏萧离点头。
☆、第三十四章 赴宴
宁王应着皇上的诏书来到皇城时,已经是初夏时节。皇城门外,阳光微微有些刺眼。
宁王微仰着头,眯了眼睛望着高高的城墙。
他离开皇城已经有很多个年头了,如今再次踏上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不得不多了一些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改变了。
“王爷,皇上还在等您。”见宁王看着城墙发呆,负责接待迎接的宫人不得不催促道。
宁王在心里叹了口气,收了很多思绪,开口道:“知道了,走吧。”
“皇上,宁王已经到了城外。”宫人向苏萧离禀报道。
“他带了多少人来?”苏萧离问道。
“只是带了两个随行的下人。”宫人回道。
“准备一下,我们也动身吧。”苏萧离点了点头说道。
“是。”宫人应着便退下了。
苏萧离转身拿扇子敲了一下正在地上乱滚的苏永思的脑袋道:“我要去见你的外祖父了。”
苏永思滚到了苏萧离的脚边,乖乖坐好,用晶亮的大眼睛望着他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
苏萧离笑得满眼温柔,弯下身子揉了揉他的脸道:“快快长大吧。”
苏萧离以家宴以及战功行赏的借口邀了宁王来,宴会的地点不在宫里,而是在流云阁。
这天阮容起一早就来到了流云阁,吩咐了下人做些好菜,备上好酒,不能有半分怠慢。待一切都布置妥当,阮容起清退了所有下人,唯吩咐了他那两个小厮在暗处候着,机灵着耳朵和眼睛,以备万一。
流云阁面积很大,此刻只剩下阮容起在这里等待,显得异常的空荡,与以往的繁华相对比,很不相称。
天气有些热,阮容起独自斟了杯冰镇过的酒,等待着另外两个人的到来。
将军府。
阮容且正看着手腕内侧的那只小虫一点一点地撕开他的皮肉,钻进了他的血管里。
“啊!疼!”屋里有人哀嚎,不过那哀嚎之人不是阮容且,而是江茴。
阮容且正死死咬着江茴的手,看着那小虫没入他的血管中才松了口。此刻的他微微喘着气,面色有些发青,额头还有些细密的汗珠。
江茴有些心疼地拿了药散和棉布帮他包扎还在向外涌着血的伤口。
“我都说了让我来,让我来,你偏偏不肯。你看看你现在那脸就跟个死人似的。”江茴一边给阮容且处理着伤口一边埋怨道。
阮容且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现在能感受到那虫子在啃噬他的血肉,有些疼,他在忍。
包好之后,江茴把阮容且的手轻轻放下,问道:“你跟我说实话,这蛊虫到底是干什么的?”
阮容且此刻才适应了些,懒懒地抬起了抵在桌上的脑袋道:“总之,有用就是了。”
江茴一脸不悦,但看着阮容且有些疲惫的眉眼终是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说了句:“你等着,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去。”
阮容且贱贱地笑了,点头。
江茴不知道,这蛊虫名叫千针,以供养者的血肉为食,在其中生长。平日里饥饿之时会使宿主体味一下血肉被吞噬之痛外,倒没有其他的伤害,只是这痛楚突如其来,有时会难以预防。
不过这虫却是及有分寸的,绝不会过度贪婪致使供养者死亡。
待到千针与供养者的血脉相合,便会听从供养者的召唤,从最开始的伤口爬出,以血为誓,召唤万虫,威力极大。
阮容且顺着自己的血管轻轻按动,可以感受到这蛊虫的存在,为了他和江茴之后的日子,他不得不多使用一层保障。
宁王离着很远就看到了那座气派的楼宇,也看到了那个字迹潇洒的牌子:流云阁。
看到这三个字,宁王的心里还是颤了一下,这个名字是他起的。
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宁王再心狠也是。这么多年他没见过苏陌,今后也不会再见到。
可是一步踏出,退不回来了,就像现在,他跨入了流云阁的大门,想转身怕是不可能了。
“阮将军。”宁王作揖向阮容起问安。
“宁王爷,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请坐。”阮容起起身,抬了手示意宁王坐下。
宁王点头,“多谢阮将军。”
“皇上还没到,王爷稍等片刻。”阮容起道。
话音未落,门口便响起一句:“我到了。”
那人一袭淡蓝色广袖衣袍,镶着金色的流云花边,洒脱而不失大气,与当前的季节极为相合。眉目俊朗,长身玉立,倒是看得宁王有些痴了,半响才回过了神。
“皇上万岁。”
苏萧离摇着扇子笑道:“免礼免礼,我最厌这些繁文缛节。”一边说一边蹋了进来,坐到了主位上。
“又是就你一个人来的?”阮容起一边关上门一边问道。
苏萧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必他们跟着,忒不自在。”转了眼向宁王道了句:“叔父。”
宁王起身作揖:“不敢不敢,折煞微臣了,今日皇上邀臣家宴,实是臣之幸也。”
“家宴”二字,宁王咬得很重,苏萧离听得清楚,阮容起听得也清楚,却不过笑笑,自顾自地坐下。
“宁王护国有功,朕敬你。”苏萧离端了一杯酒朝向宁王说道。
宁王立刻举杯回礼道:“皇上过誉了。”
苏萧离挑着眉看了他一眼,手腕一翻,一杯酒却被浇在了地上。
“可是宁王曾起兵反叛,这杯酒我还是敬了祖先的好。”
宁王的脸色变了一下,跨出坐席,跪在苏萧离的面前道了句:“皇上恕罪。”
“叔父快起来,此为家宴,都是一家人,何罪之有呢?”苏萧离也同样将“家宴”两个字咬得很重。
宁王在心里泛了些许苦笑,他觉得自己可能小看了自己的这个侄儿,这样的对手再加上阮容起,有意思。
阮容起倒是只顾着看戏,斜着身子很潇洒地坐着,斟酒,饮尽,嘴边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席间归了平静,所谈话题不过是一些人情风俗,阮容起偶尔也插上两句话,宁王此间毕恭毕敬,礼数周全,苏萧离当真是没看出来这是一个双手鲜血淋漓的人。
很多人就是因为能隐能忍,才可怕。
☆、第三十五章 狐狸
三人就这样看似悠哉看似和睦地吃着饭,喝着酒,直到酒宴的最后苏萧离才说了句:“宁王不妨在皇都内多待几日,有空也要去城外的清灵寺看一看,那寺的后山可葬着一位奇女子。”
宁王咽下了嘴里的一口酒,他不得不承认这流云阁的酒是真的甘冽,凛入肺腑。
“是,谢皇上厚待。”宁王只是应了这一句,不必多问,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