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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萧离听得一愣,睁大眼睛问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阮容起笑得还是那么邪:“一方面。”
另一方面,苏萧离觉得自己也没有听的必要了,他弯了眉眼道:“说你喜欢我。”
阮容起皱眉,看着他天真的眼,用无比嫌弃的语气说道:“永远别想。”
苏萧离也不气,俯身咬上对方的唇。
“你娶了我吧。”苏萧离咬了半天,累了才松口,又蹦出了这么一句。
“皇上,你见过历届哪个皇上嫁人了么?”阮容起无奈,今儿晚上看着苏萧离对自己置气,说了两句好话倒是把他哄上天了,居然要自己娶他,简直荒唐。
苏萧离撇了撇嘴发着牢骚:“皇上皇上,又是皇上,皇上也是人不是吗?”
阮容起笑了,用不了多时,苏萧离怕是要自己辞掉这皇上的位子了。
“走吧,这里地方太小,去寝宫。”阮容起说着,拦腰抱起了苏萧离扛在肩上。
“我说皇上,你最近是不是偷懒没有练功?还是纪公公给你吃得太好了?你好像又变沉了。”阮容起抱怨道。
苏萧离环着阮容起的腰以防自己掉下去,嘻嘻嘻地冲着他的后背笑着。
苏萧离再次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阮容起,每次都是这样,阮容起从来不肯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起床,苏萧离回想着昨天晚上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句一句,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有些伤感,很想把阮容起的心都剖出来看看。
“皇上,我给您更衣吧,该早朝了”门外,纪公公的嗓子不再那么像公鸭子了,倒是颤颤巍巍的。
苏萧离摇了摇头道:“进来吧。”
流云阁的事情阮容起从来就没想瞒,很快,宁王苏敬飞也得到了消息。
苏敬飞还是那么的喜欢下棋,还是那样喜怒不形于色,探子来报,他只简单而平静地地回了一句:“把苏陌给我叫回来。”
“大小姐她,在宫中,怕是,出不来。”探子哆嗦着声音说道。
宁王专注地摆着棋子阵,一黑一白错落有致,此阵名叫“瑞雪寻梅”,离远一些看得话,棋阵就像一株绽着白梅的梅树。
苏敬飞挑起一颗白子,扔出了棋阵。
探子会意,转身离去了。
这天晚上,苏萧离想着苏陌这个在热闹的流云阁呆惯了了人怕是不习惯一个呆着,便只身一人到苏陌的寝宫去探望她。
苏陌见了苏萧离躬身行礼却被苏萧离一把扶起道:“不必不必,我可不在意这些。”
苏陌笑了,笑容里有一丝凄婉,她让苏萧离坐下,自己给他倒了一碗茶。
“谢谢。”苏萧离对她笑得温暖。
“正好皇上今天来了,苏陌正好有事情想跟皇上说。”苏陌缓缓坐在了苏萧离的对面。
苏萧离的眼色却突然警觉起来。
“嘘,好像有人。”苏萧离轻声说道,随即吹灭了桌上的蜡烛,两个人在黑暗中等待着,苏陌的心砰砰直跳。
果然,不消片刻后,门口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轻轻地推门而入。
苏萧离翻腕,手上的扇子划破空气飞出,门外月光的映衬下,苏陌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来的那刺客也并不是闲人,反应极快地躲过了苏萧离的扇子,只是手臂上的衣衫被扇子上的尖刀刮破了,转身便要逃。
不过即使反应再快,也不会是苏萧离的对手,他一步追出,手指勾着那刺客后颈上的衣物把他抓了回来,刺客手里藏刀,转身就向苏萧离刺了过去。
苏萧离微微摆头,刺客刺了一个空,接着苏萧离的拳脚就跟了上去,打得那刺客吐了一口血趴在地上不起来了,苏萧离踩着他的胸口,一手举这那把带着尖刀的扇子问道:“谁派你来的?”
刺客不答,苏陌却说话了。
“我父亲。”
☆、第十四章 战死
“皇上,苏陌恳求您别杀他,让他回去给我父亲传个话。”苏陌跪下说道。
“说了你不必跪我的,你想说什么?”苏萧离说着收了扇子。
苏陌起身,清音说道:“回去告诉宁王,我怀了身孕,求他宽限十个月,毕竟孩子无辜。”
“啥?”
苏萧离还没有什么反应呢,地上的刺客倒是先叫开了。
苏萧离被他逗笑了,踢了他一脚说道:“还不快滚!”
那刺客又不可思议地望了苏陌一眼,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跑掉了。
苏萧离收了扇子上的尖刃,对苏陌笑道:“堂堂流云阁的老板应该不会被这种事情吓到,天晚了,你好好休息吧。”
“皇上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苏陌奇怪。
“哦对了,你安心养胎,有我在,没人伤得了你。”苏萧离笑得一脸得意。
“谢谢。”苏陌望着苏萧离远去的背影道了句。
“苏陌怀了孩子了。”苏萧离喝着茶对阮容起说道。
“你干的?”阮容起不咸不淡地问道。
苏萧离嘴里这一口茶没憋住,“噗”地一声一点不落地喷到了阮容起的脸上。
“咳咳,你就不能正经点儿?我说的可是真事儿。”苏萧离咳嗽着说道。
阮容起瞪着苏萧离,抓起他的袖子擦了脸道“哦”了一声。
“昨天还有刺客来刺杀她。”苏萧离又说道。
“刺客?”阮容起忽然精神了一些。“你俩,没受伤吧?”
“没有,那刺客不是我的对手。”
“这宫中该添些守卫了。”阮容起说道。
“这倒好说,那个孩子怎么办?”苏萧离问道,他虽然对苏陌并没有多问,但是确实是有一些疑惑和担心的。
“生下来就养着吧,毕竟流着皇室的血,苏陌会是个好母亲。”阮容起答道。
苏萧离点头,“这皇宫中,以后该是热闹了。”
阮容起赞同,但是热闹的,可能不止皇宫。
“明天,让容且哥哥来一趟,替苏陌把把脉,开两幅安胎药吧。”苏萧离道:“这些太医我可就信任他。”
阮容起冷笑:“我可不信任他。”
几次下来,江茴算是学尖了,不管阮容且再哄他吃什么喝什么他都一概闭嘴不理,阮容且气急了就踢他的屁股,踢了也不喝,江茴就是这么拧。
“又喝不死你,你就当帮我个忙还不成吗?”阮容且捏着一粒药丸,盘腿坐在地上一边看着江茴练剑,一边磨叽道。
江茴剑锋凝气,带起一片尘土,直直打在了阮容且的脸上。
“你这剑法越来越精进了。”阮容起从门外走来赞叹道。
容且揉着眼睛说道:“得,你带出来的好部下。”
“皇上叫你明天进宫去给人把脉。”阮容起说着踢了一下容且的屁股,江茴暗笑,心想这叫一报还一报。
容且瞪了阮容起一眼,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问道:“给谁把脉。”
“流云阁的老板,苏萧离的堂姐,苏陌。她怀了身孕。”阮容起道。
阮容且扬起一边的嘴角道:“江茴吃了这药丸我就去。”
江茴一脸鄙视地看着阮容且。
阮容起摇头,夺下了容且手上的药丸吞了下去说道:“这样行不行?”
阮容且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你就吞?”
“我只知道你舍不得杀掉我这个部下。”阮容起淡淡地说,“不过这是什么?”
“马粪。”阮容且答得没有一丝愧疚。
“你在骗我吃马粪?”江茴怒了,举着剑就砍了上来。
“你这不是没吃吗?”阮容且逃。
容起有点反胃,回屋里一连喝了好几杯茶。
苏萧离见了阮容且自然是亲昵的,哥哥长哥哥短地问着,阮容且一连温和沉静地笑着,耐心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阮容起倒是看不过去了,催到:“快去办正事儿。”
几年前苏陌也是见过阮容且的,两人倒是有过几面之源,互相也都不拘谨。阮容且把过脉后道:“平稳得很,安心养胎就好了。”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阮容起又催道。
阮容且撇嘴瞪他。
“皇上,我再为你把一次脉如何?”阮容且问道。
苏萧离笑说好,阮容起则一脸的不乐意。
“皇上龙体安康,必定万岁。”阮容且道。
宁王还是斩杀了那个刺杀失败的刺客,他的心里现在有些矛盾,一方面他也是不惑之年的人了,确实希望可以儿孙绕膝,另一方面,他确实是满心的壮志未酬,求权不满,如若不想被牵制,只能选择除掉后患。
“王爷不必介怀,我们或许可以利用大小姐。”川忌看出宁王的心思说道。
“怎么说?”宁王问道。
两人耳语,以为天地不知。
宁王听后,沉思了片刻说道:“川忌,本王会不会有些太心狠了?”
“王爷是成大事者,不必心存妇人之仁。”川忌两手作揖,恭恭敬敬地说道。
苏敬飞苦笑。
古往今来,又有谁知道,权利背后的苦痛与无奈,皇位之下,又埋葬着多少尸首和不甘的冤魂。
流云阁的酒肉饭菜的味道是真没得说,而且价位合理、分量实惠。那些厨子都是苏陌从江南带过来的名厨,手艺自然是无可挑剔,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各位大臣才愿意三天四天地来流云阁报道一次吧。
林乱可就忙上了,阮容起给他安排了个类似于跑堂的活计,但是也不用像跑堂那么累,只是专门为客人斟酒,顺便,留意一下各位大人每次来的变化,任何细小的变化。
严儒当然也会来。
“严大人。”林乱毕恭毕敬。
“林公子最近过得可好?”严儒问道,言下之意在与刺探阮将军的动静。
“有劳林大人过问了,只是觉得最近眼睛酸得很,其余都很好。”林乱慢慢地斟满了一杯酒,点头示意后离去了。
严儒明白了,其实他不用问林乱自己也能猜得出来,阮容起此番就是意在监视。
“李大人的鼻头上长了一个痘,估计是上火了。”林乱向阮容起汇报道。
“他能不上火么,他的正室和妾室成天打得不可开交的,真是的,取那么多老婆有什么用?”阮容起说道。
执杯抿了一口茶,阮容起又问道:“严大人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林乱答得很简单。
“他没再找你?”
林乱摇头。但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
阮容起笑,“行了别装了,我一早就知道你是严儒的人。”
林乱低眉不语,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派人调查过你”阮容起接着说道,“也识得你的一位故人,他叫沈和。”
沈和两个字刺得林乱心口一痛,猛然抬眼问道:“大将军认得他?”
“七年前对北方胡人的那一场仗是我领的兵。”阮容起淡淡答道。“他死在我的眼前,心口中了一剑,向后仰在了我的怀里,我记得他的左眼角有一颗泪痣。”
林乱红了眼,其实这么多年他都不敢相信沈和是真的死在了战场上,他觉得沈和可能就是在战场上走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所以他要在家里等他,哪怕一辈子。
“他死的时候没有留下一句话,只是拼着最后的力气塞给了我一个布包,里面有张纸,上面的两个名字是林乱、沈和,只不过当时国土未平,颠沛流离地,那布包就让我遗失了。”阮容起继续讲到。
林乱早已泪如雨下。
☆、第十五章 乱世求和
林乱生性平淡,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