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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霸主[重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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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凡被凛皓带入偏房,他们邢家出来的,力气似乎都比常人要大,反扣住尘凡的两只手臂,没有半点怜惜,掌力劲道凶,扣得尘凡发麻。
  他刚开始还没脑子地挣扎,发现没用,立刻放弃,见两人从后门进,便察觉出府里的人并没有都换成他们自己人,张嘴就要喊,谁知道声音还没出,口中就被塞了块破布,凛皓也不知道哪顺手抽来的,像是这小子肚里的蛔虫一样。
  “老实些,我家主子不过找你家公子叙叙旧,不会耽搁多久。”凛皓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声音冰冷,爱答不理,似乎不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瞧被塞住口的人怒气腾腾地瞪他,以为他是担心他家主子,这才好心地提醒两句。
  “。。。。。。”你这破布哪来的!
  凛皓觉得这人眼睛瞪得更狠了。。。。。。
  楚心乐自下而上地瞧他,并没所谓的恐惧,两人似乎又回到两年前的冬天,邢雁鸿就这么居高临下的,一刀捅死他。
  “三公子,流氓变态的事,去艳香楼里对那些姐儿们做。”楚心乐因为双臂扣在头顶,整个身子舒展开,身上的大氅没系紧,在两人推拉中掉在软毯上,他里面穿得薄,仅一层中规中矩厚度的青衣,上面的领扣没盘,露出邢雁鸿心心念念的脖颈子,昏暗的火光下显得透明,连里面细长的血管都要透出来,不过上面横过一道疤,犹如一副精心临摹画上的败笔,惹人烦。
  “怎么弄得?”邢雁鸿说出的话带些可惜的哑,问:“施甄铭?”
  楚心乐没说话,对脖颈上的疤倒不在意。
  邢雁鸿垂下的眸子深沉,周身的戾气没有消去半分,甚至更盛,两个人没有贴身,但是胸膛的起伏会时不时摩擦到,邢雁鸿鼻腔里呼出的酒气湿热,喷洒在楚心乐鼻尖上,让人头晕。
  “又摆你三公子一道,怎么样?开心呢。”
  楚心乐一眨眼,说:“没多开心,三公子这不安然无恙吗?”
  邢雁鸿箍住楚心乐的手猝然收紧,眼中的浪荡轻浮甚至连带方才还弥漫的醉意全都消散干净,露出他重重迷雾下那双清亮的鹰眸,里面全是叫嚣的野心勃勃,他抬起一条长腿跪在楚心乐之间,用另一只手的虎口掐住楚心乐的下巴,忍住怒气道:“易安,我捅你一刀,你记到现在,嗯?”
  楚心乐反感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下巴被捏得生疼,自己似乎也被酒气熏醉了,原先伪装的表皮全部撕去,露出和善下的凶狠,低声说:“邢雁鸿,你真相信有借尸还魂的事,不害怕吗?”
  屋中热度不断升高,谁也没说话,两人的博弈在这一刻似乎陷入僵局,没人愿意退一步,他们遍体鳞伤也要争个你死我活。
  邢雁鸿笑了,不是他惯用的笑,没有轻浮浪荡,更多的是愉悦,甚至是金雕击杀狼时特有的征服欲。他在驯服阿翡时,没少被那满口的利牙撕咬,与生俱来强烈的征服欲使他拥有了不倦不疲的心。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三公子。”方才的恼怒不过是一瞬,似乎是邢雁鸿瞧错了,楚心乐又披回那层好说话的和善可亲。
  “啧。。。。。。总是三公子三公子的叫,人家艳香楼的姐儿们才这么叫。”邢雁鸿使力的手松懈下力道,掐住下巴的手松开时若有似无地自修长的颈侧擦过。
  “有什么区别呢?我生母是个厨娘,净干些下贱的脏活,还不如楼里的姐儿们成天擦脂抹粉生的好呢。”楚心乐半开玩笑似的,眼眸眯起时眼尾勾得更厉害,他眼皮薄,含情脉脉里更多的是薄情寡义。
  “楚易安,你也喝酒了不成?说得都是些什么昏话。”邢雁鸿松开他,站起身。
  楚心乐撑臂坐起来,活动酸麻的手腕,抬眸瞧邢雁鸿,他挡在自己身前,像一面厚实高大的墙,把本就昏暗的灯火全都挡在身后。
  “伯鸾现在还有后路吗?”楚心乐问。
  邢雁鸿点头,似乎对他这个称呼很满意,愉悦起来,说:“没了,最后一条后路让你给端了,三公子现在,可真是孤立无援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太过平常,像是简单地阐述,四面楚歌的情形在他这里看起来不算什么。
  “所以伯鸾啊,你现在必须要和我绑在同一根绳上了,只有我才是你的后路。”楚心乐起身与邢雁鸿擦肩而过,弯腰捡起软毯上蜷缩成一团的大氅,抖开披在肩上,系好绳,回首露出侧脸,在橙红的灯火下异常立体妩媚:“现在,我们可以合作了。”
  楚心乐回去的第一眼就瞧见院子里光秃树枝下站得人影,施郝鸣见人回来立马冲上去,他只穿一个厚外套,跟楚心乐身上的大氅比起来单薄多了。
  “二哥,你今日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施郝鸣问。
  这些时日施郝鸣有事没事就往楚心乐院里跑,除去来蹭吃的,这几日夜里竟然直接睡在楚心乐偏屋里,倒不是他非要在这,他那院子里寒酸,连个暖炉都不给烧,汝南的冬冷得可怕,要是没有暖炉,夜里铁定要被冻僵。
  他每日都会在院里等楚心乐回来,楚心乐也习惯了,以前在楚家他最小,现在做别人的哥哥,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有些事耽搁了,不打紧。”楚心乐胡乱搪塞回去,拉人进屋。
  施郝鸣知道自己不能多问,点头,也就不再说话。
  “晚饭吃了吗?”楚心乐握住施郝鸣的手,施郝鸣比楚心乐高,两人虽然只差一岁,但楚心乐待他像是待家里最小的弟弟,不过他没什么当哥的经验。
  施郝鸣穿的薄,但体热,手也是热的,这样一摸,发现二哥的手冰,就顺势攥住给他暖,他摇头,说:“等二哥回来一起吃。”
  楚心乐方才在邢雁鸿那里的紧绷渐渐松懈下来,他瞪施郝鸣一眼,带着兄长的威严说:“以后我要是再回来那么晚,不必等我,知道了?”
  施郝鸣依旧摇头,态度坚决。
  楚心乐这几日相处下来,发现施郝鸣这孩子倔得很,一根筋,冬日外面天寒地冻,尤其到夜里,连呼吸都异常困难,他劝过施郝鸣不要在屋外院子里等他,施郝鸣就是不听,楚心乐也就不再说。
  两人进屋,青竹玉莲把饭菜热好,尘凡去自己房中换了身衣裳。
  今日的菜丰盛,有道清蒸鱼,楚心乐发现施郝鸣爱吃鱼,总是认真小心地剃刺,有时候能吃下去一整条,楚心乐就不爱吃鱼,也懒得耐下心来去剃刺,不过这是借口,他不喜欢鱼腥味,按理说他们楚家生在琴川,水乡之地,水美鱼肥,多是渔民靠打渔为生,可楚心乐就是不喜欢吃鱼,打小就这样,幸好家里父母大哥惯着,一日三餐里净给他做肉吃。
  楚心乐本来就没什么心情,陪施郝鸣吃饭,将就着扒拉两口就饱了,把筷子放到一旁,抬眼看对面埋头吃鱼的施郝鸣。
  施郝鸣眼尖,余光瞥到二哥放下竹筷就抬起脸来,问:“二哥吃好了?”
  楚心乐颔首。
  施郝鸣蹙起眉,说:“二哥,你吃得太少了。”
  “不少,挺多呢。”楚心乐把面前的饭碗抬起来面向他,嘴贫道:“半碗饭呢。”
  “。。。。。。”
  施郝鸣无话可说,埋头剃刺,把一块光滑的鱼肉放到楚心乐碗里,说:“哥,你尝尝,没刺。”
  楚心乐摇头拒绝。
  施郝鸣面露失落神色,也把竹筷放下,只吃了小半条鱼。
  “怎么不吃了?”楚心乐问。
  “二哥你也吃,每次都我一人吃一条,显得我像猪。”施郝鸣抱怨。
  楚心乐早就体验过这人的倔,知道自己不吃这小子也不会吃,拿起竹筷把碗里那块鱼肉放进嘴里嚼几下,胡乱咽下去。
  “好了,你吃吧。”
  “好吃吗?”施郝鸣问。
  那模样像极了孩童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别人,急着要得到别人肯定。身前的人明明不小了,可露出这副表情居然一点也不违和。
  楚心乐囫囵吞下,现在听他问才细细品尝嘴里的味道,香滑细腻的,酸甜可口的,似乎,没有记忆里的苦腥了。
  楚心乐颔首,笑了,说:“好吃。”
  施郝鸣开花似的明媚起来,从鱼肚子上剥下一块嫩肉,把小刺剃干净了,夹到楚心乐碗中,开心道:“哥也吃。”
  楚心乐瞧这面前的人,似乎透过他看到以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他和施郝鸣一样,爱把自己喜欢吃的分给楚松存。
  “哥,给你这个!”楚心乐爱吃鸭腿,一只鸭子就两个腿,他常把最大的那一只夹给楚松存,楚松存作为一个大哥,哪能让弟弟给自己夹,便说:“你吃就行,哥不吃。”
  可楚心乐倔强,比施郝鸣都倔,宁是搁着筷子看楚松存吃,自己才吃。
  那个时候爹老说他这脾气以后娶妻了,会让夫人受不了,母亲也劝,但楚心乐那时还小,总觉得娶妻生子这事离他远在天边,他哥不也光棍一个呢。
  可一眨眼的功夫,楚松存娶妻了,娶得是暮家长女,暮竹校,楚天令的妻子是暮家当家暮怀雨的妹妹暮怀风,虽说近亲不能成亲,可暮竹校不是亲生的,这是整个中原六大世家皆知的事情,可那又怎么样?
  暮怀雨和他的夫人都很爱自己这个长女,暮家夫人身子弱,不管怎么喝药养身,都怀不上,而那个时候已经到处都有被饿死的灾民,不过很少,暮家夫人谢氏有次去山中拜佛,上山时听到哭声,顺着过去,就见破布包了个女婴,见她就不哭了,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笑了。
  暮竹校捡来没几年,谢氏就怀上了,不过因此身子更差,经常走两步就要坐下歇会儿,大夫来把脉时脸色也不好,暮怀雨问什么他也不说,只是让夫人好好养胎,可谢氏那日下午醒来,见房中没人,就出去走会,听见隔壁传来谈话声,她无意偷听,可那声音是那个经常给自己把脉的大夫,就凑上去。
  “夫人的身子。。。。。。若是真要生下这一胎,恐怕凶多吉少。”大夫伸出枯槁的手捋胡子,摇头叹息。
  暮怀雨没说话,他似乎很难过,又似乎在抉择,谢氏看不到。
  “大夫,孩子。。。。。。我不要了,我夫人的命,更重要。”过了太久,谢氏听到暮怀雨说出这么一句话,那话似乎是叹出来的。
  谢氏没在听,她垂眸,掩去眼底的欣慰与痛苦,转身扶住有些突起的肚子,回屋去了。
  躺下没多久,她听见门被打开,有什么药味传进来,但觉不是她熟悉的安胎药。
  “夫人,该醒了,睡那么久,夜里又要睡不安稳了。”两人明明已经在一起快十年,暮烟平宠溺的语气,与二人刚开始的时候无丁点区别。
  谢氏鼻子有些酸,她坐起身,双眼泛红。
  “没睡醒吗?眼睛怎么红了?”暮烟平伸出拇指轻柔地抚摸她的双眼,他的手指很凉,却凉得那双眼更热。
  “子伯。”谢氏唤他。
  “子伯在呢。”暮烟平回答。
  “子伯。”谢氏像是没听见,痴痴地又唤一遍,抓住他的两只手,拿下来攥紧:“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我要给你生个孩子。”
  暮烟平见她这模样,心里猜出些,他垂下眼,像是坐了亏心事,不敢看她:“你。。。。。。都听见了?”
  “子伯,我是你妻,我要为你生个孩子,答应我,好吗?”谢氏温柔地问,她总是这样宠辱不惊,在她面前,暮烟平倒想个孩子。
  他带着些抑制不住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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