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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台牛倏然抬头,负又低下去,说:“不怨。”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我依旧要给你这个职位。”楚心乐将茶杯放下,说:“我要你留在琴川,守住琴川,我将琴川交于你。”
不只尘凡,现在连邢清章都有些怔愣。
刘台牛这回猛地抬头,他立马拒绝:“这万万不可啊主子!主子为何要将我一人留在琴川!是台牛哪做得不好吗?我想留在主子身边!”
“刘台牛,这是主子交给你的最后一件任务,就是好好地守住琴川。”楚心乐突然正色:“琴川虽不入奉天辽阔,但也不小,我一人分管两城实在力不从心,若你当我是你的主子,那就帮我将琴川守护成原来的模样。”
眼看已经临近傍晚,今日阴天,没有太阳,所以根本瞧不出太阳是否已经落下去。
楚心乐命尘凡拿着自己的手稿去燕都调兵,而他和霍刚将琴川所有事安排妥当之后,便动身回了奉天,回到奉天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邢雁鸿等在城门口,见楚心乐与霍刚下船便走上前,他本想牵楚心乐的手,但奈何霍刚在,便忍住了。
“一路可好?”邢雁鸿问。
楚心乐走在他身旁,说:“还好。”又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话说:“只是没有伯鸾陪伴心中空虚。”
邢雁鸿按耐不住想要堵住这张嘴的欲望,但楚心乐用眼神提醒他霍刚的存在,他只能在霍刚瞧不见的暗处抓住楚心乐的手撒气似的捏一捏。
他们一路上没有话语,慢慢地走,走过漆黑幽森的小巷,踏过灯火通明的大街,街上的百姓们知道奉天易主,但却没见过新城主的模样,不过他们对这也不在乎,只要知道新城主不会像土匪那样奸杀掳掠,那便不关他们的事。
他们三人回到府上时,这寻府倒是收拾得干净整齐了,看来邢雁鸿并没少费心,霍刚对此还算满意,他慢慢地点头,便见一个小身影从屋里出来,霍刚老了,眼睛也花了,等人走近才看清,是霍雾。
“你不是该在邢府中。。。。。。”霍刚蹲下身,问到一半转头看向邢雁鸿。
邢雁鸿摸摸鼻子,说:“呼呼想来,我见奉天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便叫凛皓将他接过来了。”
霍刚没再说什么,便领着霍雾进屋。
夜深了,奉天陷入熟睡之中,而寻府的一间屋子还是亮的。
楚心乐刚沐浴出来,便见邢雁鸿已经披件大氅倚在床上透过窗缝瞧外面的月亮,没有关紧的木窗飘进来阵阵冷意,他们彼此都不舍得这次温存。
“好久没见三公子翻窗了。”楚心乐坐到他身边,邢雁鸿拿过楚心乐手中的帕子替他擦拭未干的头发。
“别取笑我了易安。”邢雁鸿说。
两人离开汝南后霍刚为了照顾霍雾,无心管楚心乐,这才叫邢雁鸿有机可趁,可如今终于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邢雁鸿便无法再像从前一样,他只能半夜三更偷偷翻窗进来。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窸窸窣窣的摩挲声,他们二人的呼吸此起彼伏,这片刻的宁静,没人愿意打破。
“九院那边。。。。。。”楚心乐最终还是结束这片刻的安宁。
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之后便是低沉的声音:“明日一早就走,蛮夷今日又打过来,前线的死伤要比原来更多,眼看着大雪天就要来了,他们想趁这一个月攻破九原。”
“。。。。。。哦”楚心乐不知该做何回答,他抚上邢雁鸿的手背,示意他停下,发丝间温柔的揉搓停止了,楚心乐转过头,与邢雁鸿四目相对,之后捧起邢雁鸿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亲一口,再亲一口,将脑袋埋进邢雁鸿的脖颈间,闻到和他身上相同的皂角味,又不舍地蹭一蹭,这才抬起头拿那双眼望他,眼下的小痣显得又嫩又红。
邢雁鸿将人裹进怀里,轻拍楚心乐的后背,许久才说:“我会做易安最坚实的后盾。”
“伯鸾啊。”楚心乐近乎叹息地喃喃。
“我在呢。”邢雁鸿也轻声地回答。
二人在榻上的耳语轻柔又黏腻,桌上的油灯被窗外溜进来的风吹灭,奉天唯一亮着的屋子暗下去了,邢雁鸿与楚心乐相依在榻上,他们的喘息渐渐粗起来,院子里光秃的枝桠上落了几粒白。
“我好爱你啊。”楚心乐在情与欲的漩涡中忍不住的喊:“邢伯鸾,我好爱你。”
下雪了,院外的石板地蒙上一层白,冰冷刺骨的寒风吹过来,可屋里,正春日暖阳。
***
九原的夜也深了,邢烟平已经睡下,邢凌君的身子刚,腹部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可要是拿刀上战场也确实不现实,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直接披上大氅下榻,觉得闷,又掀了帐子,凉气一进来,刺得她一个哆嗦,更清醒了。
她坐下,倒了杯水,喝一口就放下,觉得不够味,正愁着呢,边听门前有人踩着沙砾过来。
“主子?”
她抬眼,瞧见杏菖走进来,立刻道:“来得正好,我记得你帐子里有酒,去拿一坛过来,咱暖暖身子。”
杏菖没动,他只说:“主子身上的伤还没好,大夫说最好不喝酒,况且子时都已经过了,主子为何还不歇息?”
邢凌君呼出口气:“睡不着啊。。。。。。大夫说的是最好,我身上的伤自己最清楚,去,拿酒去。”
之后并不是喝了一坛酒,而是他们两人一人一坛酒,酒过三巡后,人都有些晕,邢凌君酒量不算好,虽然带军打仗是她的强项,但并不代表喝酒也是。
“我和鸿儿,总喊爹叫老爹,”邢凌君打了个酒嗝,她面上泛着红,平时的威严因为酒气也消散不少,她就这么单手撑着下巴看帘外天上的碎星:“可我从来没想过他会真的老,小时候老爹总是能够一把就把我拖到他肩上,让我可以像鹰一样飞起来。。。。。。那双肩真的很宽啊。。。。。。”她说着又垂下眼,本能地敛去眸子里脆弱的情绪:“可我这些时日才发现,他真的老了,九原鹰王已然不复当年。”
杏菖一句话也没说,或许在邢凌君面前,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做一个倾听的角色。
“鸿儿还是太莽撞了,他虽有带兵打仗的天赋,但缺少足够的耐心,那仁德的死让鸿儿自负,可他并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现在的他,连胡特都打不过。”邢凌君有些晕:“我能明白老爹的决定,但这不代表鸿儿会明白,他势必会不服,杏菖,鸿儿还小,若到时候。。。。。。”邢凌君欲言又止:“还需你多带带他。他是九原的鹰崽,我要他展翅时,翱翔九天。”
第78章 良苦用心
昨夜折腾的太狠,邢雁鸿起来时楚心乐还没醒,他穿好靴子出门时凛皓已经等在外面,邢雁鸿竖一根手指在嘴上,示意凛皓噤声,凛皓刚想行礼,见状便沉下声音。
邢雁鸿走后,尘凡便回来了,毫无疑问,既然暮怀雨已经应下楚心乐,自然愿意借兵,尘凡将一切安排好后已经正午,楚心乐却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他闲来无事,又想起自家主子昨天说了句要将邢清章和平安接过来,尘凡吐了嘴里瞎嚼的草根,起身说去便去。
奉天与琴川所隔距离并不算远,坐船的话来回也就两个时辰,不过尘凡去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将邢清章和平安带过来时已经傍晚了,红霞随着尘凡他们从琴川铺到奉天,正巧楚心乐也醒了,他今日无事,趿鞋出来时便见到霍刚和霍雾在院中堆雪人,昨夜的雪下得大,路上全披一层白厚的雪被子,今日有太阳,还算晴天,雪都还没滑,可见昨夜的雪有多大。
不知道伯鸾路上好不好骑马。
楚心乐正想着,霍刚就打断他的心思。
霍刚起得早,他有早起练功的习惯,这寻府也够大,霍刚练完功夫就爱转悠着去找楚心乐,可一连转悠好几次都不见人醒,在来的时候发现尘凡守在门口,便过去问阿乐醒来没,尘凡摇头,说:“兴许是昨日太累了。”
之后吃过午膳,带着霍雾又转过来,发现尘凡不在门口蹲着了,阿乐还是没醒,这才带着霍雾在院子里堆雪人。
“阿乐今日怎么醒得这么晚?”霍刚老早就想问这事了,从大清早到傍晚,憋在肚子里一整天终于问出来。
楚心乐哪能说实话,便笑笑,去看远处给雪人插上鼻子的霍雾,说:“昨日事太多,兴许是太过劳累,所以起得晚了。”
霍刚点点头,轻训道:“以后事多也可以交给尘凡做,你身子不好,可不能再这么熬,对了,”霍刚忽然想起什么:“你今日睡一整天,肯定没喝药,在这陪呼呼玩着,我去给你熬药。”
“别。。。。。。”楚心乐这话还没说完,霍刚已经跑远了,他只能悻悻地收回手,叹口气朝霍雾走过去。
虽说每日霍刚都要熬药拿给他,可楚心乐不喜苦,那药苦得根本无法下咽,若是霍刚不看着他喝的时候,他准倒掉。
不知道是不是每日按时喝药的缘故,楚心乐对邢雁鸿鲜血的渴望要比在汝南时少了太多太多,这些时日总是忙城中的事,自己体内那毒也没时日去瞧瞧,想到这,楚心乐似乎想起别的什么,倏然看向霍雾,名字改了之后,他竟然将忘了件致命的问题,霍雾从前也姓施。
正想着,便见尘凡踏进来,他身后跟着邢清章和平安,楚心乐见到立刻展开笑。
他牵住霍雾的手,将邢清章请进屋,命尘凡在外守着,陪平安玩雪。
屋里烧了火,邢清章一路上肩头满是风霜,进屋的一瞬间都消成白气。
楚易安扶着他坐下,拉着霍雾的手坐在他旁边,问:“大哥可是纪无涯的关门弟子?”
邢清章点头:“正是。”
“那可否请大哥看看霍雾和我身上的毒?”楚心乐开门见山道。
“毒?”邢清章立刻伸手过去,楚心乐将霍雾的手腕放在他手下,只见邢清章的眉头皱起来。
之后他拿开手,说:“你的手。”
楚心乐这才将自己的手腕伸过去,只见邢清章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收回手,问:“这事为何从未和我说过,这毒凶烈,沾上便入骨,会对人血有瘾,霍雾的毒不算深,我开些药,每日按时服下,几年后便能排干净。”他说到这有些迟疑,手无意地捏一捏耳垂,这才说:“可易安的毒。。。。。。”
“大哥但说无妨。”楚心乐给邢清章一记定心丸。
“喝药只能暂时抑制住毒性扩散,若想根治,必须施针。”邢清章停顿良久,似是想起心伤事,平复下才说:“我的针法虽比不上老师,但也算是学到精髓,若是易安不嫌弃,可让我来施针。”
“大哥真是谦虚了,易安怎么会嫌弃呢。”楚心乐说。
邢清章点头:“那便每十天施一次针。”邢清章思付良久:“若是再加上细心调养,不出三年便能将毒全部排净。”
“不行!”谁知平安这会推门而入,一瞧模样就是在门口听了许久,尘凡垂头不看楚心乐,似乎要躲避楚心乐的质问。
平安才不管这些,他迈着小脚走过来,站在邢清章身旁,大喊:“哥哥你的手腕到底还想不想要了!上次施针都已经到极限了,你为那个渣渣做辣么多,他勒?他一直骗我们呐!”他说着又瞥自己身旁正一直看自己的霍雾,他回瞪过去,结果发现人家比自己要高点,在小孩子眼中身高代表的可是尊严,平安不甘示弱,悄咪咪地垫起脚尖,恶狠狠地凶:“看什么看!我哥哥不能施针啦,你们找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