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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殿内,季白和萧政隔桌相对而坐,一时无言。
萧政轻咳了一声,亲自给季白斟了一杯酒,淡然道:“今日请你过来,一是赔罪,本王听信巧云之言,险些误会了你。二是道谢,感谢你替本王除了一个隐患。三是求解·····”
季白疑惑地看向他,求解什么?
萧政看着他疑惑的眉眼,眼底不由染上一丝笑意,语气温和道:“本王只是好奇,你是如何知道她身上的伤痕是伪造的,连本王请来的大夫都没看出她的伤有假,你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实在让本王感到惊奇。”
季白抿了口酒,淡笑道:“说起来其实很简单,活人血脉流通,如果真的遭到鞭打,皮下会淤血,会隆起肿块。而那位姑娘身上的伤痕虽然乍看起来很是逼真,但她的肌肤平整,毫无淤血而导致的肿块,因此臣判定她的伤是假的,而用白醋可以将伪造的伤痕洗净。”
“原来如此。”萧政看着季白,眼神中透出一抹欣赏的神色,赞道:“妙!真是妙极!”
萧政心中同时升起一丝疑虑,长孙家世代尚武,将军莽汉倒是出了不少,可文臣倒是凤毛麟角,会医术的更是一个也无。这个长孙既白怎么会如此精通医理?
正在疑惑间,门外一个侍卫疾步走进来,行了一礼后,正想禀告消息,却一眼看见坐在那里的季白,顿时止了话头,悄悄看向政王。
萧政摆手示意无碍,“说吧,什么事?”
“回王爷,属下刚才在街上巡逻,听说平王的王妃被人杀了,就在平王府里,属下已经派人去查证过了,却有此事。”侍卫禀道。
第3章 名扬天下(三)
政王府,忘忧殿,是政王妃长孙既白居住的地方。
这一日,季白在殿内用过午饭,然后进卧房午睡了近一个时辰,醒来后就盯着头顶的床帐发呆。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月余了,每天被困在这方寸之地,高墙之内,吃了睡睡了吃。没有政王的允许,他连王府的大门都出不去,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翻身下床,季白从床下面搬出一个红漆木箱出来,箱子不算太大,方方正正的,也没有什么花纹,很是不起眼。
季白却视若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抱到床上放好,打开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姬七儿听到内室有动静,想是王妃午睡已经醒了,就轻手轻脚地进了内室准备伺候王妃穿衣。谁知道她刚走进来,一抬眼,却看见长相清雅秀美的男子手里正捧着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看得专注,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还在骷髅头上四处摸索,那模样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般。
姬七儿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小声惊叫了一声,用手捂着眼睛不敢看,“王妃,这,这·····”
季白扭头看见她的样子,不由地笑出声来,把那骷髅头重新放回箱子里去,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别怕,就是个骷髅头而已。”说完,把木箱重新塞回床底下。
“骷·····骷髅头。”姬七儿害怕道,“王妃要这东西干嘛?”还藏在床底下。
“这是我的工作啊。”季白不以为意,“就这个还是我让茗烟好不容易给我找到的呢,我又出不了府,现在只能摆弄摆弄这个了。”说完便叹了口气。
提到这个,姬七儿摇头,兴奋道:“不是的,王妃,你现在可以出府了。”
“你说什么?”季白激动地从床上跳下来,连鞋子也来不及穿,两眼放光地盯着姬七儿,不敢置信道,“我现在真的可以出去吗?”
姬七儿被他兴奋的情绪感染,开心道:“是啊,就在王妃刚才午睡的时候,王爷派了竹息过来,说以后王妃可以自由出入王府,不过为了王妃的安全,要让王府的侍卫跟着。”
季白高兴地快要跳起来,不就是多几个尾巴吗?只要能出王府,其他的他都不介意。
当日酉时时分,待暑气稍稍消散一些,季白就兴冲冲地换了身轻便衣服,带着姬七儿和茗烟出了王府,两个王府的侍卫也换了便装,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混在寻常百姓里。这样既可以保护主子的安全,又不会扰了主子的兴致。
终于从王府出来,季白感觉自己像是被放风的囚犯一般,第一次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心情大好的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新奇不已。
看这街道两边的建筑风格和百姓的衣着打扮,这个朝代倒有些类似于唐朝。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摆摊小贩的吆喝声不断,倒颇有些盛世气象。
“公子,你饿了吧,小的带你去京城最有名的云来酒楼吃饭,他们家做的醉鸡可是闻名京城啊。”茗烟笑嘻嘻的说道,说完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显然是想到醉鸡嘴馋了。
“你呀,就知道吃。”姬七儿打趣他道。
“那小的也是想让公子品尝一下咱们京城的美食嘛,公子家在北方,以前也没来过京城,肯定没吃过。”茗烟有些委屈地小声嘀咕着。
季白笑了笑,“你说的醉鸡我的确是没吃过,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你小子今天就带我们去见见世面吧。”
“好嘞,公子。”
三人正笑闹着往云来酒楼的方向走去,前方却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街道上的人群自发地朝两边退去,就见迎面一人骑着高大的骏马缓缓驶来。
此人长得俊朗挺拔,身材劲瘦修长,剑眉星目,一脸正气。穿着黑色绣金纹的官袍,头戴官帽,腰间别着一把宝剑。
他控制着马走的并不快,因为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官服的衙役,其中两个衙役押着一个年轻女子,女子手脚都带着镣铐,步履蹒跚。剩下几人抬着一个简易的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只是那人从头到脚被白布盖得严严实实的,看不真切。
那女子一路哭哭啼啼,喊叫声哀恸悲戚:“大人,民女是冤枉的,民女怎么会杀死自己的丈夫呢,民女冤枉啊!”衙役们见惯了这个,皆不为所动。
一行人从人群中走过,围观的群众在一旁小声讨论,有的说,看这女子长的花容月貌的,一定是成亲后不守妇道,在外面有了奸夫,后来事情败漏,所以就杀了自己的丈夫。也有人说,这女子长的挺面善的,不像是会做出弑夫这种大逆不道事情的人。
一队人走到离季白他们不远的地方时,抬担架的一个衙役脚下却突然被什么狠狠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连带着其他几个衙役也都重心不稳,手里抬着的担架狠狠地颠簸了几下,尸体身上的白布滑了下去,露出了一张青灰色的男人的脸,脖子上有一道青紫色的勒痕。
季白盯着那尸体看了片刻,脑中灵光一闪,伸手摸了摸下巴,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
几个衙役重新稳住脚跟,迅速整好队形,将白布重新盖回男子脸上去。马上的男子一挥手,队伍重新开始往前走。
此时一个白衣男子却突然上前,拦在了队伍前面,官服男子慌忙勒马,皱着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是何人?为何要挡本官的路?”男子语气不善。
白衣男子正是季白,他朝马上的男子作了一揖道:“在下拦马实在是情非得已,只是不愿无辜的人受冤而已。”说完,他手指着那年轻女子道:“她不是凶手。”
马上的男子一挑眉,冷笑道:“你又如何知道她不是凶手,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扰乱本官办案。再不让开,本官就治你个妨碍公务之罪。”
“在下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位姑娘不是凶手。”季白淡然道。
“哦?你有什么证据?”男子疑惑地看了季白几眼,只见对方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犹如青谷幽兰,傲骨寒梅,一派怡然自得,胸有成竹的气度,心下暗自赞赏。
“请大人允许在下勘验尸身,在下自会详细告知。”季白拱手道。
男子略一思考,点头道:“可以,但不能在这里,你跟着我们一道去大理寺吧。”
季白点头,“行。”
姬七儿和茗烟急忙跑上前阻止道:“王·····公子,你不能去,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大理寺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季白安抚俩人道:“没事,我只不过是去帮这位大人办案,不会有什么事,况且,不是还有你们俩人跟着吗?”
俩人没办法,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季白跟着那些衙役走了,只好跟上。
不远处躲在暗处观看的两个王府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返回王府报信,另一个继续跟着季白一行人。
围观的群众有想看热闹的,都跟着他们后面一道走,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朝大理寺方向走去。
大理寺
大堂上,身穿官服的男子端坐堂前,被指控谋杀亲夫的女子跪在地上,季白则老神在在地站在一边。
“这里是大理寺,本官乃大理寺左少卿封玄奕,尔见了本官为何不跪?”男子气势威严道。
姬七儿和茗烟被拦在大堂外面,不能进来,此时急的直跳脚,冲着里面喊:“你知道他是谁吗?也敢让他跪!当心你的脑袋!”
季白倒是不在乎跪不跪,毕竟入乡随俗嘛,这也不是在现代社会。只是他如今好歹也是个亲王妃,给一个四品官下跪,这要是传出去,打的可是政王的脸,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封玄奕也知道京城遍地都是王公贵族,皇亲国戚,也不知这人是个什么来头,他刚到大理寺任职,还是小心为上,不能给王爷添麻烦。
暂且不管礼节的问题,封玄奕问道:“你适才说,这位大姐不是凶手,证据是什么?”
季白道:“我还是那句话,要先看了尸体才知道。”
封玄奕一摆手,门外的侍卫将尸体抬了进来,天气热,尸体腐烂的快,尸臭味熏的大堂上的每个人都用手捂住鼻子,恶心欲呕。
季白倒是不怎么在意,一脸淡定地掀开尸体上的白布,凑过去仔细地观察起来,视线反复停留在死者的脖子上。
最后他长舒一口气,笑了笑,转身面对封玄奕道:“封大人,在下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此人是自杀而亡,本案无凶手。”
此话一出,堂上的人都愣了楞,封玄奕从案桌旁走下来,惊疑地看着季白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自杀?!”
季白一笑,走到尸体旁,对封玄奕道:“大人,您请来看。”
作者有话要说:
探案文真得好难写,因为要查一些资料,所以可能会更的慢一些。
第4章 名扬天下(四)
封玄奕怀揣着疑问走到尸体旁,看向季白:“你凭什么说他是自杀而亡?”
“很简单。”季白一手指着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对他道:“大人请仔细看,若是被人勒死后悬尸,悬吊时人已经死亡,血液流动停止,则勒痕痕迹较浅,淤血较少,并且勒痕会在耳后相交。”
“你再看死者脖子上的伤痕,由于他是自己上吊而死,活人悬吊之时,血液大量受阻,脖子上的勒痕会呈较重的青紫色,且在耳后不相交,呈‘八’字形。还有,你看他全身肤色发青,很明显是缺氧而导致的。”
季白一口气说完,缓了口气道:“所以说,这件案子只是一起简单的自杀案,并不是什么通奸杀人案。”
封玄奕听得目瞪口呆,震惊于对方精妙绝伦的推理中没回过神来,怔愣了片刻,忙弯腰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