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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玄奕听得目瞪口呆,震惊于对方精妙绝伦的推理中没回过神来,怔愣了片刻,忙弯腰检查死者脖子上的伤痕,并转过死者的头颅仔细观察,看那勒痕果然没有相交,而是在耳后呈“八”字形,且伤痕呈很深的青紫色,和季白方才所说的分毫不差,不由地又信了几分。
“我观大人一身正气,并非是草菅人命之人,大人缘何一口咬定是这位妇人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季白不等对方开口,继续追问道。
封玄奕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有些心虚道:“今日有个叫赵二的来报案,说是城东的刘家出了人命案,刘能被发现吊死在自家房梁上,他怀疑是刘王氏联合外人谋杀亲夫。赵二还说,他曾亲眼看到刘王氏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家门口拉拉扯扯,关系暧昧,后来那个男人还在京城的一家酒馆里,当着许多人的面扬言说他要杀了姓刘的,和刘家小娘子双宿双飞。”后来刘家男人果然就死了。
季白问:“那个所谓的奸夫,大人查出来是谁了吗?”
封玄奕摇头,“赵二说此人像是个外地人,他之前从未见过,想是事发后就偷偷逃走了吧。”
季白被气乐了,这个封大人果然是一根筋啊,脑子不带拐弯的,人家说什么他都信。
封玄奕此人颇有将帅之风,适合去当个将军,而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大理寺少卿,断案这种事还是要讲究天分的。
季白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哪个人这么没眼光,竟然让一个将军来大理寺这种地方审案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正在永宁殿里埋头处理公务的萧政忽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看了眼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皱了皱眉,起身。
“王爷,您要去哪儿?”竹息一边问,一边紧紧跟上萧政的脚步。
“本王去接王妃回府。”
季白这边,已经传令报案的赵二到堂审问,季白只问了几句话,这赵二便开始错漏百出,前言不搭后语起来,最后封玄奕假装恐吓他要给他上大刑,话刚出口,赵二便吓得连连摆手扣头,把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全都招了。
原来这赵二是收了人家钱财,替人做假证。城东的一个地头蛇,名叫王猛,一日偶然经过刘家门口,正巧看到出门买菜的刘王氏,顿时就被对方的美貌给勾了魂去,自那以后就日日守在刘家附近,经常找机会骚扰对方,可刘王氏对他从来是避之唯恐不及,后来不堪其扰之下就告诉了自己的丈夫刘能。
刘能是个暴脾气,知道有人调戏自家媳妇,当时就气的火冒三丈,想着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流氓。
一天傍晚,刘王氏将王猛引到了一个偏僻处,王猛看左右无人,一把扑上去从后面抱住对方,扯了自己的腰带正欲一逞兽.欲。却被从暗处冲出来的刘能一把按在了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一条腿都给打折了。刘能是干惯力气活的,长得人高马大,平日好吃懒做,养了一身肥膘的王猛哪里会是他的对手,要不是还算机灵跑得快,差点连命都丢了。
自那以后,王猛就怀恨在心,想法设法地想整死刘家人。谁知没等他动手,那刘能不知为何却自己上吊死了。
可王猛还是不肯罢休,他仍记恨刘王氏屡次拒绝他,还把事情告诉刘能,害他差点被打死。于是,他就买通了离刘家住的很近的赵二,让他做假证,证明刘家媳妇不守妇道,勾搭奸夫害死自己的男人。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王猛恶毒地想。他等着看那小骚.货被冠以通奸杀夫的罪名,让她尝尝凌迟的滋味。
封玄奕又传王猛到堂,王猛看赵二已经将他供出,又兼证据确凿,无可抵赖,只好伏法认罪。
至此,案件已经明朗,刘能之死虽然没有凶手,但王猛买通赵二诬陷刘王氏,毁人清白,其罪也不轻。
总之,该判的判,该罚的罚,该释放的自然也要释放。
封玄奕还有一事不明,“那刘能不到而立之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而且和妻子感情很好,夫妻和睦,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自杀不可?”
季白幽幽叹了口气,看向刘王氏道:“这位大姐应该知道原因的,在下刚才在检查尸身的时候,发现刘能患有疟疾之症,这应该就是他选择死路的原因吧。”
刘王氏站在一旁,听到这里,眼泪不由地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地点头道:“他三个月前突发疟疾,病得很严重,家里仅有的一点儿积蓄很快便花光了,为了能继续给他治病,民妇就开始做针线活贴补家用,有时一做就是一夜,他·····他时常说,他连累了我,让我过这么苦的日子,还不如死了干净,还说等他死了以后,让我一定要改嫁,不要替他守寡······没想到,他真的·····”刘氏掩面哭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真是闻者心酸,见者流泪,堂上堂下的人都忍不住哀叹起来,为妇人的遭遇感到惋惜。
封玄奕也叹了口气,安慰了那妇人几句,送给了她一些银两,并派了几个差役替她丈夫料理后事。
妇人临走前给季白磕了好几个头,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封玄奕站在一旁脸色尴尬,羞愧不已。
案子处理完,天已经擦黑,季白叹气,这醉鸡今天怕是吃不成了。政王虽然准他自由出入王府,但他身为王妃,也不好在外面停留太久。
揉了揉空瘪的肚子,季白正准备告辞离开,却见封玄奕直直地向他作了一揖,态度诚恳道:“公子当真是惊才绝艳,博学多才,在下敬佩不已,之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公子多多见谅。”
季白忙扶起他,表示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
“在下还有一事,务必请公子帮忙,以公子之才,一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封玄奕有些急迫道。
季白好奇道:“是什么事情如此让大人为难?”
封玄奕遣退旁人,低声道:“公子知道平王妃被杀一事吗?”
季白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封玄奕皱了皱眉,严肃道:“此事一出,朝野震惊,皇帝陛下下旨,让大理寺一个月内查明真凶,可这是一个无头案啊,在下本就是赶鸭子上架,毫无破案经验,恐无法胜任。今日得遇公子,当真如雪中送炭一般,公子的人品和断案的才能让在下折服,若能得公子相助,那这个案子就可迎刃而解了。”
查案子是季白的老本行,他本欲一口答应,但又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恐怕不太方便插手皇家之事,正想找个借口拒绝,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朗笑声。
“想让他帮你查案,那得先问问本王答不答应。”
二人转过身来,就见一身穿华服,气势逼人的高大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封玄奕吃了一惊,连忙躬身行礼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萧政,他一眼看见季白,眼波流转,嘴角含笑道:“本王是来接王妃回府的。”
季白眼皮不由地跳了跳,总觉得这段日子,这个政王似乎换了个人一样,这画风不对啊!
封玄奕疑惑道:“政王妃?在下没见到啊,王妃怎么会在我大理寺呢。”
萧政没理他,径直走到季白身旁,温言道:“听说爱妃刚刚帮这家伙解决了一个案子,现在一定饿了吧,今日本王做东,请爱妃去云来酒楼吃醉鸡,怎么样?”
季白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爱妃?!
封玄奕则瞪大了眼睛看着季白,刚刚王爷叫他什么,好像是“爱妃”,这么说,这位公子竟然就是政王妃!
云来酒楼,二楼雅间。
“京城者,首善之区也,果然是大不一样。”封玄奕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和来往逛夜市的人群,感叹道,“晚上依然这么热闹。”
萧政嗤笑道:“你之前一直呆在边疆戍边,看的都是荒凉的景色,自然看这里比较热闹。”
季白暗想,这小子果然是个将军!
萧政对季白道:“别看这小子断案能力不行,他可是我大周第一猛将,武功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他是本王的心腹,此次让他来大理寺任职,也算是委屈他了。”
季白心里暗自惊讶,萧政跟他说这些,是表示信任他,当他是自己人的意思吗?
封玄奕绷着一张面瘫脸道:“臣到现在也没弄明白,王爷为何让臣去大理寺,臣可不是断案子的料。”
萧政勾了勾唇,一口喝干酒盅里的酒,放下酒杯道:“让你去只是一个幌子,他才是本王手中的王牌。”
萧政说完,直勾勾地看向季白。
第5章 名扬天下(五)
平王府,暖云阁。
身穿黑色绣金纹官袍,腰间别着一把宝剑的俊朗男子踏步走进屋内,身后跟着另一个身材修长,长相秀美的年轻公子。这两人正是前来平王府查案的封玄奕和季白。
屋内,一身月白亲王服的高大男子斜倚于主位之上,身后的丫鬟小心翼翼地给他揉捏着肩膀,男子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的似要渗出水来。
“大理寺左少卿封玄奕,参见平王殿下!”封玄奕上前一步朝男子行了一礼,他身后的季白也跟着默默地行了一礼。
平王淡淡地瞥了俩人一眼,朝封玄奕道:“封大人,可是王妃的案子有了什么进展?”
封玄奕顿了一下,低声回道:“回平王殿下,臣暂时还未找到破案的线索。”
平王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咸不淡道:“既然还没有线索,那就尽快去找,为何还在这里浪费时间?该问的上次不是都问过了吗?本王能说的也都说过了,封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封玄奕低眉顺眼,道:“是,本不该再劳烦王爷,只是上次检查现场时过于匆忙,臣左思右想,唯恐观察不仔细,遗留了什么破案的证据,因此想再仔细勘验一下现场。”
平王微微皱眉,用手按了按额头,似是有些疲惫。最终他摆了摆手道:“去吧,只要能替本王查出杀害王妃的凶手,随便你们怎么看。”
“多谢平王殿下。”
封玄奕看了眼季白,俩人缓缓退下,王府小厮带着俩人进了平王妃生前所住的厢房,也是她遇害的地方。
小厮退出房间,守在门外。见左右无人,封玄奕对正四处打量屋内的季白拱手道:“委屈王妃做在下的副手了。”
季白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无事,我正求之不得呢,做你的手下可比闷在王府中要舒服多了,你快点跟我说说这件案子吧。”
封玄奕点了点头,“据臣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两天前的晚上,正赶上平王的三十寿诞,平王一向较得皇帝陛下喜爱,在朝中人脉较广。因此当晚许多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包括皇帝皇后,还有太子,以及政王等都参加了寿宴。晚宴期间,平王妃忽然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就提前回到自己的住处了,并且一直留在房中没有出来。这一点,平王的贴身丫鬟宛心可以作证。可是第二天早上,丫鬟进去喊王妃起床的时候,却发现平王妃已经断气了。”
季白摸了摸下巴,问道:“那当晚平王没有在平王妃这里过夜吗?”
封玄奕摇头,“这个臣已经问过了,当晚平王妃推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无法侍寝,于是平王就去了侧妃于氏那里过夜。”
“平王有几个侍妾?平日里和平王妃关系如何?”季白接着问道。
“这个臣也调查过了,平王有一个侧妃,三个侍妾,还有几个通房丫鬟。平王妃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