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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玠像是根胡萝卜,吊在他的前面,诱他不断地追逐。
夜已深,帐外有蛙声与虫鸣,偶有士兵巡逻的声响,更显得四下静谧。殷子俨将那张笺藏回了原处,翻身入睡。
日出时,殷子俨便起了,昨晚后半晌,他睡得不安稳,很早的时候便醒了,就在帐外练拳,直到周围帐中渐渐有人走出,才回到帐内洗漱更衣。
春猎结束,浩浩汤汤的仪仗队从猎宫离开了,蜿蜒数里,看不到尽头。
夏毓玠被扶上马车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昨晚睡得有些迟,直到现在,夏小世子还反映不过来,一进小马车,就卷巴卷巴睡了过去。
几个时辰后,夏毓玠回到府上,王妃收到了自家幼子送来的狐皮,实在欢喜,立刻让人做个小坎肩。府上小辈看到夏毓玠带回来的小鹿,都很是新奇,围着看个不停。
“小叔放心,虽说这猎物是殷将军相赠,但如果小叔以后还想要,焱儿以后打来送给小叔。”自家大侄子的豪情壮志,自己当然得支持,“那小叔等着。”
“垚儿以后也给小叔。”两位兄长家的长子争先恐后地表忠心,倒是逗得家人很是乐呵。
夏相焱和夏相垚是夏家兄长的长子,一个四岁,一个三岁,受家人的影响,倒是不觉得自己是需要照顾的那个,自家小叔更需要自己的照顾,像两个小大人。
最后,小鹿还是被夏家大小姐夏相淼牵回了自己的小院里。
☆、丹青
春猎之事已过一旬,夏小世子心烦学业之余,倒是有新的心事。
上学时时都能看见殷子佑,却忍不住想去殷府,夏毓玠大概是有些想念那匹小马驹。
可是问题来了,去殷府,自己的画作还没画好,小世子打算回去就作画。
“哎哟~”听松还没走进门,就被迎面而来的纸团砸个正着。
走进书房一瞧,哟喂!满地的纸团子散着,“我的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没让人伺候?”
“没事。”夏毓玠双手一揉,把才下笔的画纸丢了出去,“后院找你干什么?”
“是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让奴去拿东西。”听松一招手,手下小子们鱼贯而入,“少奶奶给您买的,说是最时新的款式。”
听松又取出一把小巧的檀香扇,“这是大小姐专门给您挑的。”
“是吗?”夏毓玠连忙把扇子接了过去,甩手一扇,“果然精致,小水真是贴心啊!”
“这些衣服配饰都收起来吧,你们也都出去吧。”
听松闻言将人都带了出去,过了不久,将东西安置之后,回到了书房。
进去一看,夏毓玠还是刚刚看到的那样,小扇放在一边,嘴里叼着毛笔,双眉皱着,神情焦虑。
“我的殿下,这是怎么了?从下学回来,您就这样,都个把时辰了。”听松一边焦急,一边收拾丢弃的废纸,足足一篓。
“听松,好烦啊!这副丹青怎么画都不满意!”夏毓玠懊恼的挠了挠头。
“殿下不满意,咱就不画了,等什么时候有兴致了,咱再画不迟呀!”
“不行,我再想想,我今儿个一定要画出来。”然后明天休沐去殷府,看小马。对,就这么办!
“听松,研磨。”
听松在一旁研磨,夏毓玠还在思索自己到底该画什么,突然脑内灵光一闪。
那是在漫天飞花中,奔逐而来的殷子俨,寂寥官道上疾驰的骏马,俊逸将军身披轻甲,傲立于世。
“这是,殷将军?”听松看夏毓玠快画完了,凑近一瞧,倒是有些傻了,好端端的画这干什么。
“是啊,爷之前答应送他一幅画儿。”夏毓玠将镇纸拿开,好好的欣赏了一下这幅画,“听松,怎么样?”
“自然是极好的,殿下的丹青可是宫里头都说好的。”
“可是——算了,夜深了,回去睡吧。”夏毓玠把画卷好,就带着听松回卧房了。
夏毓玠有些忐忑,躺在浴桶里的时候还在发呆,没来由的心慌,怕他不喜欢,怕别人都是哄着他的,其实他的丹青一团糟。
“爷,该起了,水都凉了。”听松在屏风外头等了半天,也不见夏毓玠出来,担心主子着凉,还是开口催促了。
“知道了。”夏毓玠的声音闷闷的,不一会儿就听见了跨出浴桶带出的哗啦水声,夏毓玠披着单衣,一路小跑窜进了床帐。
“爷好了,听松你去休息吧。”
“那殿下好好休息,听松熄灯了。”
“嗯。”
床帐层层叠叠的放了下来,门被轻轻地合上了,听松的脚步声远了,夏毓玠把头慢慢的从被窝里伸了出来,脸烧烧的。
怎么回事?沐浴的时候竟会想到二人同乘一骑,画那个会不会好一点?可是毕竟是送人的,把自己画上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小世子决定过几天有空的时候,自己再画一幅收着。
话说回来,为什么想到同骑,脸就烧得慌,肯定是离得太近了,本世子还没和人有过这么亲密的距离。
小世子想不太明白,迷迷瞪瞪的睡了,睡得很沉。
殷子俨在拉着他骑马,可是自己被马颠地好疼啊,不乐意了。等自己下马后,殷子俨又带了个少年郎同乘一骑,两人欢欢笑笑,好不快活!
马上的少年郎端坐在殷子俨的怀里,一边嬉笑,一边还回头看自己,一脸的挑衅。
夏毓玠一看,那还得了!那个少年郎没他好看,殷子俨凭什么带他玩!还从来没有人跟他抢过东西,小世子很是气恼,那是他的位子,殷子俨为什么要抱着别人骑马!
夏毓玠看着两人越来越远,便想赶上去把人拽下来,自己太着急了,都气哭了,“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殿下,殿下。”听松听到夏毓玠的叫喊,连忙冲了进来,掀开床帐一看,小世子梦魇了,都哭了。
“殿下,那是梦,梦都是假的,殿下别着急,来,喝口水顺顺气。”听松把人扶了起来,“殿下梦到什么了,怎么还哭了?”
“听松,我梦到有人跟我抢东西,我还抢不过人家。”夏毓玠就着听松端着的茶杯喝了口水。
“怎么会呢,哪个不长眼的敢抢殿下的东西,听松帮殿下抢回来。”
“好丢人哦,这么大了做梦还哭。”夏毓玠有些不好意思,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不要说出去,不然大哥会笑话我。”
“殿下放心。不知是哪个混子扰了世子清梦,听松找机会作弄他一下,给殿下出出气。”
“不用了,不认识的人。不过是个梦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天已大亮,夏毓玠甩了甩头,不过是个奇怪的梦而已,今天还要去看我的小马驹呢。一想到马,小世子又郁闷了。
洗漱完了之后,听松拿了件新衣裳过来。
“殿下,今儿穿这件?”哦,这是昨儿刚从后头拿来的,夏毓玠看看还挺漂亮,就点了点头。
“这么招摇的布料,一定是二嫂嫂选的。”夏毓玠嘴上说着招摇,手上就着急的摸了上去,料子很是贴合舒服。
“两位少奶奶的眼光那都是极好的,主要还是咱世子爷自己个儿长得俊俏。”听松服侍夏毓玠穿了上去。
如此鲜亮的红,夏毓玠倒是极少穿,不过,确实很好看,夏毓玠照着镜子,很是喜欢。
“甚好。听松,拿上卷轴,咱们出发。”
“殿下,您这早膳还没用呢。”
“我想吃灌汤包,咱们去余记。”
“好嘞,那奴先去拿卷轴。”
待夏毓玠吃完早餐,坐着小马车“嘚嘚”地到殷府的时候,殷子佑已经跟着殷子俨练完拳了。
才换好衣服,殷子佑就听到下人通传,夏小世子到了。
“哟,这是去成亲吗?”殷子佑看见一身红衣踏进了院子,不禁调侃道。
“别瞎贫,也可告诉你,今儿爷不是来找你的,我就是来问候一下你。”
“不找我,你来我府上干什么?”殷子佑通身打量了一下,“难不成,你是来找小妹炫耀一下你的新衣服?”
“懒得和你说,一天天的想些什么,就知道衣服、首饰,我走了。”
“嘿——”殷子佑被他气乐了,“到底是谁讲究这些个东西!”殷子佑跟着他出了院子,“你要去哪儿啊?”
“我去找你大哥。”
“找我大哥?干什么?”
“自然是有事。你去忙你的吧,不用你陪。”
“不行,我好奇,你就告诉我吧。”
夏毓玠缠他不过,就告诉了他,他来看他的小马驹,倒是没说赠画一事。
“什么!那是你的马?”殷子佑一听就炸了,“亏得我跟大哥要了很久,也不予我,不想竟是给了你。”
“大呼小叫的嚎什么!”殷子俨在自己院里浇花,老远就听到殷子佑的声音。
“大哥,那马——”殷子佑还是不甘心,开口试探了一下。不料——
“马是早先就予了夏世子的,待日后大哥再送你一匹。”
殷子佑犯了嘀咕,这马是大哥刚到家不久,自己就开口要的。难不成那个时候大哥和毓玠就亲厚到赠马了?自己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在殷子佑嘀咕的时候,夏毓玠和殷子俨倒是已经聊开了。
“大哥,毓玠,你们这是去哪儿啊?”殷子佑看两人一前一后的准备离开,忙跟了上去。
“看我的马呀,子佑一起去吗?”夏毓玠回过头一脸兴奋的招呼殷子佑。
“去!”看夏毓玠得意洋洋的样儿,自家大哥也是,殷子佑有些看不懂了。
“殿下,看着点脚下。”听松在旁边不时地提醒着,自己殿下哪里来过马厩这种地方。
“就是它了。”殷子俨牵出一匹小马驹,枣红色的,鬃毛顺滑,又有几撮带着点卷,搭在头上,十分灵动俏皮。
“好漂亮啊!”夏毓玠忍不住摸了上去,小马驹摇头晃尾的真是好玩,“真是太漂亮了,我能牵走吗?”
夏毓玠转过头来问他的样子,和身边站着的小红马如出一辙,眼睛忽闪地可爱,对着殷子俨当心一戳。不过——
“现在还不行,它还小,等过段时间吧。”殷子俨忍住了诱惑,还是先留在这里吧,驯好才更安全,“你要是想它了,随时来看它。”
夏毓玠想了想,“也行。”反正自己经常来殷府,养哪儿都一样。
跟小马玩了一会儿,夏毓玠就跟着殷子俨回到了他的院子。不过,还有正事没办,还是不宜第三人在场啊~
“子佑,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去你那儿,我找殷大哥有点事情。”
找我大哥,找我大哥,什么时候毓玠背着我和我大哥这么亲厚,心里泛酸,嘴里还是答应的好好的,“好,我走,你们慢慢聊。”
殷子俨看夏毓玠一个人留了下来,“怎么了?”
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夏毓玠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不免对眼前的人产生了一丝不满,不知带过多少人骑马呢!
夏毓玠忿忿地从听松手里接过了装着卷轴的箱箧,往殷子俨手里一塞,“这个给你,我先走了。”
殷子俨看着红衣的背影一点点跑远,轻笑了一声,这是怎么了,突然不高兴?
打开箱箧,一个卷轴。
作者有话要说: 佑: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多余
俨:可不咋地
玠:可不咋地
☆、赠画
“你刚刚找我大哥做什么?”殷子佑没坐多久,就看见夏毓玠进了书房,径直往椅子上一坐,端起桌上的花茶,就开口问道。
夏毓玠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