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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波涛暗涌,那边长安云南王府却惊涛骇浪。
穆云汉大清早被一帮人小厮奴才说是请,其实就差点拿根绳子绑到云南王府的,结果刚一进门迎面飞来一个花瓶,穆云汉似乎未卜先知似的,直接伸手轻松的接住,然后扔给身边目瞪口呆的小厮,笑了笑说道:“不用惊讶我是个算卦的,我就算到了……”
穆云汉摇了摇头,无奈的看向屋里,继续说道:“我就算到了有人得发疯。”
“滚!”白敬之一见有人进来,随手就又扔过来一个酒坛,怒吼着:“都给我滚出去!滚!”
穆云汉低头看着脚下被碎尸万段的酒坛,冷静的眨了眨眼睛,利索的转身就走,结果呼啦一种的小厮和丫头跪了一地,纷纷的求他。
“爷,爷,您劝劝我们世子爷吧,王爷在王府里一直催世子回去,可是世子这几天就一直这样,谁都近不了身呀。”
“您是大慈大悲的菩萨,您救救奴才们吧,世子爷不能一直这么滞留长安啊。”
穆云汉深感无力,半晌幽幽的叹了一句:“交友不慎啊,顾攸宁,你个祸害。”
第六十章 但求长醉
穆云汉一身玄青长衫,黑发随意的束着,没有戴冠,面容俊秀,神情戏谑,整个人透着股懒懒散散的漫不经心,就好像流连人间的逍遥散仙。
他斜眼看了下,一直在喝酒,动不动就喝到伤心处,落下两滴伤心泪的白敬之,摇了摇头,开口说道:“长安城现在春风十里,正是最美的四月天,处处花红柳绿,世子爷若是想长醉不醒,何不找一处温柔乡歇下,自己在府邸喝酒,真是太没意思了。”
“哼哼,温柔乡有什么好的,长安有的,我们云南都有,”白敬之冷哼,拎着酒坛子灌了一口,然后带着些自暴自弃的绝望:“只是少了一个顾攸宁。”
说着又狠狠的灌了口酒,瞪着赤红的双目,满脸痛苦之色。
这几天他一直都呆在云南王府,除了喝酒就是喝酒,他向来上进,并且严于律己,但是只要牵扯到顾攸宁,他便什么原则都没有了,一想到以后都难再见到顾攸宁了,一想到本来可以拥进怀中的人,现在要在别人的怀里,他放不下顾攸宁,真的放不下。
玟王能一直保护他吗,要是有一天玟王遇见另外一个美丽的人,他会不会还记得疼爱顾攸宁。
所以……他不能走,他怎么能留他一个人在长安苦苦挣扎。
一想到这里,白敬之不禁痛哭流涕。
穆云汉目瞪口呆,半晌呵呵的冷笑几声,伸手重新拿过一坛酒,放在白敬之面前,说道:“还是不够醉,来,喝,继续喝。”
……
穆云汉走后,白敬之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满地的酒坛,三月的梨花开到了四月,已经飞了漫天的花瓣。
曾几何时,如火如荼的春花,如今也逐水飘零。
此情此景,让人不禁一下红了眼圈。
他不是不够醉,他是醉不了……
这时,云南王府的小厮突然上前,战战兢兢的说道:“世子,门外有一个人说找世子有要事相商。”
白敬之皱眉,他在长安除了认识一些皇室宗亲,就只有穆云汉和顾攸宁他们,如果是皇室宗亲上门,侍从会直接引荐进来,如今这般偷偷摸摸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有些不耐烦,但还是随着小厮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后门,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在下白敬之,阁下何人?”
“世子爷不用问我是什么人,我只问你,顾攸宁……世子爷可想得到?”
马车里传出女人的声音,让白敬之诧异一下,但是听到顾攸宁的名字,让他微微的攥紧了拳头,半晌冷静的盯着车马,微眯着眼睛:“你是玟王的妾侍!”
马车里的唐素云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说道:“既然世子爷已经明白,那我就不用多说了,顾攸宁在王府里得王爷专宠,可是他一个男子,王爷又能宠他多久呢,到时候他失了王爷的那份宠爱,世子认为王府里的女人容得下他吗?”
“你什么意思?”
“世子爷钟情于顾攸宁,可是奈何佳人被迫嫁给别人,不瞒世子说,其实长安城里风传玟王宠爱王妃,也只是王爷宠爱他罢了,但是顾攸宁对王爷却没有那个心思,到头来也不过是王爷强迫他。”
白敬之脸色悠的一下变了,死死的瞪着马车:“你说什么?玟王强迫他的?”
唐素云轻笑一声:“要不然世子以为呢?”
他……竟然……竟然是被强迫的……
“话至如此,世子爷细细思量便可,内宅琐事,顾攸宁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我很多种方法除掉他,可是却不忍心一代佳人香消玉殒,也不忍心看着世子爷失去生平最爱。”
白敬之浑身不自主的颤抖,一想到那个笑颜如花倾国倾城的少年,被迫承欢于别人身下,他该多么的无助,多么的痛苦。
可自己却不在他的身边,不能救他于水火。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受辱,却不能提刀而进。
唐素云一双凤目透过帘子的缝隙,将白敬之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冷酷的勾了勾嘴角:“三天后,城东郊外,世子爷将人带走,快马出了长安城,回了云南,天高皇帝远,顾攸宁就是你的了。”
等马车走出巷弄,消失的无影无踪时,白敬之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半晌身边的小厮,说道:“爷,这人说的话未必是真的,就但瞧着五爷的性子,也断不是人能强迫的,而且……”
白敬之转头看他,神色阴晴不定,那小厮壮着胆子继续说道:“而且……奴才听闻,玟王是个极其正派的人,应该不会……”
白敬之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些坚定的决然,打断他,说道:“整理行装,三日后启程回云南。”
……
长安街道上,一辆马车安静的行驶着。
兰香坐在唐素云身边,战战兢兢的说道:“夫人,这么做可有万全的把握?”
“那当然,”唐素云端坐着,狠狠的说道:“原本想再留他一些时日,慢慢的弄死他,可是顾庭那个老家伙居然想把女儿送进来,有一个儿子在这儿狐媚还不够,还要把女儿送进去了,我也算是忍够了!”
“可是……万一云南王世子他……”
“你是说他去告诉顾攸宁?”
唐素云挑眉问道,兰香点了点头。
“不会的,”唐素云笑的异常自信:“白敬之对顾攸宁如痴如狂,我父亲早已托人打听好了,自从那日白敬之在王府里回来,就一直在家酗酒,茶饭不思,萎靡不振,现在有这样的好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第六十一章 月下佳人
碧水居红毯铺地,明珠璀璨,轻纱曼罗,如同飘渺仙宫一般,顾攸宁听成贵说过,原本碧水居没有这般奢华,完全是在他来了以后,玟王才着人布置的。
他看了眼身边的兼雨,皱着眉问道:“王爷呢?”
兼雨似乎有些不舒服,神情恹恹的,说道:“小王爷来了,跟王爷在书房里呢。”
“哦……”顾攸宁点点头,似乎发现兼雨有些不对劲儿,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兼雨摇摇头:“我没事,五爷是先睡下还是等王爷一起?”
“等他回来再说吧。”
顾攸宁懒洋洋的斜倚在躺椅上,修长的双腿悠闲的搭在小矮桌上,长长的寝衣拖在地上,露出两只脚踝,白如雪,美如玉,好像由世间最精湛的玉雕师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
他随便从旁边拿起个账本,假意翻看着,目光却一直盯着兼雨看,他来到这个时代十年,这十年一直都是兼雨陪在自己身边,这小子软弱胆小,可是以前在相府,他因为跟着不受宠的自己没少被别人欺负,却从来都没有抱怨过。
在顾攸宁心里,兼雨早就已经是自己羽翼下的人,绝对不可以被人欺负。
但是看着兼雨疲累的神情还有眼底下的乌青,就知道这几天肯定都没有休息好,兼雨是他的陪嫁,日常只需要伺候他自己一个人就行,但是顾攸宁没把他当下人,一般什么事都不使唤他,如今在王府,王妃的地位凌驾在众人之上,兼雨也相当于二等主子一样的,谁敢欺负他?
这事不能小看,敢欺负他的人,他绝对不能轻饶!
顾攸宁这么暗自的盯着他看,果然不一会儿,兼雨看他没什么别的吩咐就转身走了。
他刚一走,顾攸宁一把扔了账本,从榻上起来,穿上鞋就跟了出去。
顾攸宁站在暗处,目光阴沉的盯着正在收拾马厩的兼雨,王府里的马厩都是有马倌专门看管的,何以用他一个近身侍从来收拾。
顾攸宁气急,刚想上前把兼雨拽回来,结果就看见鸿泰领着几个小厮过来,对兼雨推推搡搡的,言辞中也带着嘲讽。
鸿泰是唐素云奶娘的儿子,她奶娘一家当初都当做陪嫁一起进到王府的,这几年又是唐素云主持中馈,鸿泰首当其冲的就占上了一处肥差,这王府里所有的粗使下人都归他管。
他自然是跟着唐素云一条心的,看着如今顾攸宁入府,一直都专房之宠,难免有些替唐素云鸣不平,可是他们哪敢找顾攸宁的茬,没有办法却又想讨好唐素云,就把目光盯在兼雨身上。
在他们看来,兼雨是顾攸宁的陪嫁心腹,又日日侍奉在侧,瞧着顾攸宁对他也好,平常对着王爷的笑脸都不如对着兼雨的多,所以这几日仗着主管身份,开始变着法的折磨兼雨。
“王爷最是爱马之人,你可得把这马厩给收拾好了,不然王爷怪罪下来,王妃也保不了你!”鸿泰一脚踹翻了兼雨刚刚收拾好的木桶。
兼雨气的浑身发抖,眼圈通红的瞪着他,可是他不想声张,在他看来,如今顾攸宁专房之宠,已经惹的唐素云不满,而且还风言风语的,若是让顾攸宁知道他受欺负,肯定是要替他出头的,但是不免又会让人说恃宠而骄。
他瞪了一眼鸿泰,深吸一口气,转身不予理睬,结果却惹怒了鸿泰,一脚踹在兼雨身上,尖酸刻薄的声音。
“这都没收拾好呢,还不滚过来赶紧收拾,往哪儿走,别以为仗着王妃,你就敢偷懒懈怠!”
说着就又在兼雨身上踹了几脚,看着兼雨那唯唯诺诺不敢出声的样子,冷笑几声,刚想张口再骂,却猛的一下后背被鞭子抽的生疼,顿时嚷嚷着转身就骂。
“谁呀,他妈的,不想活了……”
结果他一转身就愣了,顿时浑身冷汗,腿也开始发软,支支吾吾的:“王妃……”
就见顾攸宁穿着黑色锦缎的睡衣,长发在身后披散着,露出来白皙精致的脖颈,直觉的可以和窗外天边的皎月相比,晚风轻轻地吹散着发梢。
如此良辰美景,可是月下佳人却手持长鞭,横眉冷目,风刀霜剑,尽管如此仍然美的惊心动魄。
顾攸宁冲他冷笑一声,随后一脚将他踹翻,手中的马鞭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扑向他,直把鸿泰打的满地乱滚,哀声求饶。
一旁跟着鸿泰来的几个小厮都吓傻了,还是兼雨从地上爬起来,拉着顾攸宁就说:“五爷,别打了,别打了,我没事!”
可他根本拦不住顾攸宁,被吓的直哭,这么一闹腾,所有人都赶过来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着,主子打人,没有下人上去拦着的道理。
最后兼雨哭着喊着抱住顾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