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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郡
开阳城东门,秦宇坐在城楼上,城门外四方高台,念子平孤零零的跪在上面,四周围了很多人,望着那个孤零零的身影,或指指点点,或低声咒骂。
阳光又移了移,越过城楼的飞檐,照到头顶,时辰到了!
刀斧手上前,念子平扬起头,阳光晃进眼里,他轻笑了一声,他的家乡在昌宁,但却挚爱东阳郡,因为这里曾怀揣着他的梦,跳目远望,青山依旧。
大好河山!王爷,你莫忘了答应微臣的许诺!
刀光一晃,鲜血洒下,秦宇微微往后躲去,论残忍这比不过杜擎,论血腥这比不过战场,可那溅向长空的鲜血让他无比害怕。
忠心,赤红无比!
丘县不远的山内,秦宇站在孤零零的坟前,郑重的一拜,缓缓蹲下,他看着碑上硕大的三个字,苦笑了一下。
“除了本王,还有谁知道呢?”也不知你若在天有灵,可后悔过。
“晋王?”
忘了还有这位,秦宇回头,南宫玉良站在他身后,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起身让开,他坐到旁边的石头上,没有出声,南宫玉良也没出声,默默的上前祭奠。
“王爷”南宫玉良祭奠完毕站到晋王旁边。
“神官”秦宇瞟了他一眼。
南宫玉良坐到旁边,和他一起看着山风吹动的树林“王爷总是先杀人,又祭奠”
“杀人是真心,祭奠也是真心”秦宇悠悠的说。
“显得有些道貌岸然,虚伪!”南宫玉良平淡的叙述一句。
“晋王虚伪”秦宇挑眉嗤笑了一下“你很意外吗?”
确实,该意外吗?南宫玉良也笑了一下,继续看着前方,忽然觉得没什么可说,可谴责得了。
晋王站起来离开,南宫玉良看着他沾着泥点的袍角,忽然问“王爷觉得念子平死的值吗?”
“为晋国,为天下,值得”秦宇脚步顿了一瞬。
“为您呢?”晋王继续走着,好像并不想回答他的话。
“好像··不值吧”
可是念子平却觉得值得!南宫玉良叹息一声,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此处离宋家母子的地方不远,他也该去祭奠一下。
另一处山脚下,他看见一个小小的石碑,是刚刚立好的,旁边还有凌乱的脚印,三炷香正烧到尽头,南宫玉良怔了一下,想起晋王那满是泥点的袍角。
那声‘不值’里多少也有点愧疚吧!
“志平”秦宇跨上战马,目光寒冷的说“本王的人不能白死,把王儒给本王找来,本王要好好的算算后帐”
“是”赵志平飞身上马,疾驰而去,他比晋王更急,新政危在旦夕,绝不能耽搁片刻。
赵志平离去,秦宇一拽缰绳,骏马向着大梁的方向飞驰而去。
大梁
城门前,白衣大侠仗剑而立,一看就是来寻仇的,晋王殿下看着这位,心底是不意外的,只是很忐忑。
“白大侠,天色不早了,你用过饭了吗?”
白云飞甩甩宝剑,看着他扬眉说“吃过了,所以才在这等你”
“是嘛”秦宇干笑两声“那辛苦了,这么沉的剑,不如我帮你拿吧!”
“你要剑?那给你吧”
剑光暴起,还好晋王殿下随时注意,立刻一点脚尖,飞快的逃离了城门。
“白··这是大梁!”
“所以呢?”白云飞目光盯在他的后背。
“你敢用剑对着我··本··”
晋王殿下一句话还没说完,剑光就已经挥到,白云飞追到他身侧,冷声说“你尽管让他们来好了”
秦宇大喊了一声,更快的逃命,根本忘记了怎么调兵遣将。
城门处
“这个·我们要追吗?”
“你追的上吗?”
侍卫统领瞪了手下一眼,这位大侠不就是那位点了他们所有人的贵客吗?一看就和晋王关系匪浅,还是别往上凑了,冲晋王的名声,指不定人家打情骂俏呢!
大梁城郊
“你··你··”秦宇跌倒在地上,看着步步紧逼的白云飞说“打我一顿算了,不可以用剑”
呸!本王真是憋屈!
白云飞扬起宝剑,瞧着剑尖反问“好啊,你想躺几天?”
“····”晋王殿下后悔了,决定彻底认怂“我还有好些事呢?您高抬贵手吧”
“什么事?”
多了!秦宇眼珠一转说“陪您锻炼棋艺啊”
宝剑入鞘,白云飞瞧着他,晋王殿下赶紧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说“不要在人前如此,我会很丢脸的”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学剑”
“你不说我资质不够嘛!”
晋王殿下气愤,学剑就嫌弃自己资质不够,不学就说自己学艺不精。
“嗯”白云飞俊眉挑起,认真的想了一下说“好,以后不会了”
咕···晋王殿下肚子叫了一声,白云飞斜着他,眼底不知在琢磨什么,忽然白云飞上前一步。
“你干什么?”秦宇赶紧后退,饿还不行了吗?
白云飞没有理会他,直接钳着他的手臂,运着轻功离开“吃饭!”
“····”晋王殿下暗暗翻个白眼,吃饭就吃饭,干嘛摆出个吃人的样子。
第112章 晋国新政
乐兴殿
晋王殿下履行承诺的同白云飞对弈,大侠输了多少局他已经记不清了,虽说王儒没到大梁,他也有些闲暇,但绝不是这么度过。
啊··秦宇打了个哈欠,拄着下巴,眼看就要睡着,白云飞瞥见嘴唇动动,忽然坐直身子不下了。
“嗯?”
“你为什么甩开我?”白云飞没头没脑的问。
“啊?”秦宇盯着棋盘,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甩开什么?”
白云飞微皱眉说“东阳”
“东阳”秦宇奇怪的看着他,这都好几日了还提这个干什么,敷衍说“杀人这种事,你凑什么热闹,不吉利”
东阳监斩念子平,白云飞要跟同去,被晋王殿下用借口骗走了,所以白云飞才等在城门口找他算账。
“我不怕”
“朋友一场”秦宇抬眉冲他笑笑“我怕”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唯一一个愿意相信晋王也不过是个三流身手的笨蛋,我很珍视,我不愿有一天,你也想远离我,对我避之不及。
白云飞看着他,一瞬间不知道回答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心底并不太高兴。
“王爷”小福子进门打断二人的思绪“范相求见”
范文田?秦宇回神,端起茶杯轻呷一口才说“让他进来”
“不能陪你下棋了大侠”秦宇站起来看向他说“来了个麻烦”
“我在这里等你”白云飞冲他说。
晋王殿下嘴角抽抽,突然觉得有两个难题等着自己,快步就走到外间。
“参见王爷”范文田已经等在殿内。
秦宇坐到一旁,虚扶一下说“范相坐吧,可是有什么事?”
“王爷,东阳郡守念子平已经伏法,余下从犯也被重罚,老臣特意拟一份前往东阳郡候补的名单,请王爷过目”范文田说完,双手奉上公文。
秦宇接过来,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说“范相为国操劳,辛苦了”
范文田却撩袍跪倒,叩首说“尽忠职守,不敢言苦,请王爷过目”
这是逼自己低头吗?秦宇看着跪在脚边的范文田,手指在公文上划了几下打开,快速看完,他脸色微变,有些奇怪的看向范文田。
“范相这份名单,别有洞天”范文田重新摘选赴任东阳的人,既有新政之人也夹杂着世族门生,可以说相辅相成。
“王爷若觉得合适,老臣即刻去办”
“合适是合适”秦宇看着老相国忠厚勤恳的样子说“只是让人不安心”
范文田没有回答,身子伏的更低,秦宇看着相国大人花白的发髻,叹息一声。
“范相起来吧”秦宇扶他坐下“你辅佐本王十载,叙叙旧吧”
十载··范文田也感慨了一下,他还记得初入蓟城时,小王爷那不甘偏执的样子,十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小王爷从少年变成青年,还在如日中天的攀升,而自己却老了,晋王多谋善断,范氏后人无人可以与晋王比肩,所以他不能不退,这是认输,也是他的自知之明。
“王爷”范文田低垂着眼帘说“范氏忠心晋王,老臣对您绝无二心,您应该明白”
“范相”秦宇也认真的对他说“这晋国必须行新政,必须变成本王想要的样子,你也该明白”
“老臣明白,但是王爷,世族百年来如此,王爷贸然改变,于国于您恐怕并无裨益”
唉··秦宇心底叹息,微微垂头说“这世上君臣陌路的人确实很多,但是本王不希望和你如此”
“王爷,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范文田赶紧解释说“范氏不想阻挠新政,老臣只是想请您世族留下退路”
“本王至今为止可有赶尽杀绝”秦宇问。
“但是王爷让世族觉得您早晚会如此”范文田抬头,看着晋王,苍老的眼底带着一丝关切“微臣绝不会跟您争权,但世族百年,树大根深,渗入骨髓,不能连根拔起,您的态度,让世族惶恐,所以只能激烈反抗,徐熙等人便是如此,才会让赵王和陛下钻了空子”
秦宇眼睛微微睁大,范文田的话帮他拨开了一层迷雾,他确实操之过急,他虽然没有禁止学宫,但对世族也太过严厉,让世族慌不择路,才会导致东阳的一切,导致念子平的死。
“老臣只是想让世族和新政能共存”范文田再次跪倒恭敬的说“王爷聪慧,早晚必会明白老臣的苦心的”
秦宇收敛神色,看向他“范相,本王能相信你吗?”
“王爷可以屠刀悬于范氏颈项,观臣忠心”范文田干脆的说,他明白晋王多疑,只有将性命奉上,晋王才能真心相信。
“本王明白了,范相回去吧”
“是”
“范相”秦宇又叫了一声,范文田驻足“天下并非都是相国这等人,若是再有人损害晋国,本王决不手软,希望相国明白”
“微臣明白”
范文田走了,秦宇还坐在原地沉思,范文田说共存,可秦宇觉得这样依旧不妥,共存下去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因利不均而争执,争执则国有危。
秦宇想要的是相容,之前的新政因为自己的态度,还有寒门的敌意,让这新政太过排斥世族子弟,变成了寒门之政。
现在的晋国,世族依旧强盛,强行逼迫,会越来越乱,只有让二者真正相容,新政才是真正的新政。
呵呵··秦宇轻笑一下,更为期待王儒的到来了,王氏子弟可是多才俊啊!
殿门轻轻推开,小福子拿着火折点燃宫灯,秦宇回神,才发现已经是掌灯时候了,猛地想起还等在里面的大侠。
秦宇快步走到里面,却见白衣大侠躺在榻上,和衣睡去“白大侠,云飞··云飞”他上前碰了碰白云飞。
白云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秦宇,脸腾地红了。
“这是梦见什么了?”秦宇随口调侃。
白云飞一下站起来,那张寒霜脸红的更甚,晋王殿下挑挑眉,觉得自己不小心猜中了真相,这大侠梦见天才师兄了?
唉···相思成疾,大侠好可怜啊!
“走吧”晋王殿下没有继续调侃,颇有些惋惜的看向他说“该休息了”
“嗯”白云飞板着脸,答应一声,没理秦宇,直接离开。
呵··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晋王殿下不当回事,摇摇头心情挺不错的回到德寿殿。
客院
白云飞扯过被子,一直盖过头顶,黑暗袭来,大侠不禁想起了刚刚那个奇怪的梦。
腾的坐起来,白云飞将屋内的灯全部点亮,免得再想起不该想的,可宫殿太华丽,看在眼底和乐兴殿也没差太多,白云飞躺在那里瞧了一会儿,心越跳越快。
一定是那个白痴,没事买什么乱七八糟的画册,一点正事也不学,都怪这个白痴!愤恨的捶了一下床,白云飞侧翻到床里,又蒙上被子,挣扎于半梦半醒之间。
次日醒来,大侠决定找到机会,还得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个白痴。
王儒进入大梁城,这个消息几乎是眨眼之间就传遍了各处,众人揣测着晋王的心思,不明白王氏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