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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沉默了,这世上最难对付的大概就是忠臣了,他看着安子期忽然极诚恳的问“子期,这世上可有令你舍生忘死的事或人”
“晋国”安子期犹豫一下看着晋王说“和晋王”
“呵呵··我是说除了这忠君为国”
“没有!”
安子期摇摇头,秦宇一阵无语,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会有的,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么一件事,让你除了家国天下,让如你我之辈,觉得生而有幸”
生而有幸!安子期心里掠过很复杂的情绪,看着晋王开口问“王爷有这么一个人,在怀城”
“没错”
“王爷若是救了他,便安心了?”
安子期看着他,秦宇迎着他的目光,笑了一下,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若不去大概会觉得生而有憾”
又是沉默了许久,安子期侧开身子,看着晋王认真而严肃的问“王爷此去有几成胜算?”
“六成”
安子期再一次躬身行礼,对晋王说“子期必克金田关,为王爷补足那四成”
秦宇点点头上马,刚要扬鞭离去,看向路边的安子期手上一顿,小声对他说“若金田失利,你带人退至丰江郡,切不要以性命相搏,这一句是愚兄叮咛贤弟,愚兄不想看吾弟横尸疆场”
“子期遵命”
安子期行礼,晋王扬鞭远去,看不清人影的骑兵呼啸而过,许久后,天地又归为寂静,沿着官道看去,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怀城南定阳县,赵国大军以极快的速度包围了怀城,南宫玉良虽逃出城,但赵国清野的骑兵却依旧游荡在外。
‘你若再踏进晋国,本王就杀了你··’
南宫玉良头脑里一片混乱,有围困在城中的父亲,有远在大梁的香儿,还有晋王!晋王··他会出手相救吗?
“公子后面有人追,您坐稳”
车夫喊了一声,马车陡然加速,南宫玉良一个趔蹶,赶紧扶住车子,微微探头出去。
车后尘烟四起看不清有多少人追来,不过马蹄敲着地面,响声越来越近,南宫玉良紧紧握住车窗,心越跳越快,马蹄声每一下都落在他心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公子,小心!”
话音刚落,一只箭羽自窗口飞入,插在他头侧,南宫玉良惊魂未定,马车忽然一晃,冲出了道路。
南宫玉良惊惶的抬头,车夫已然中箭死去,他强按着恐惧,上前拉住缰绳,努力的稳定车身。
马蹄声响在耳侧,尘烟中能看见骑兵箭镞的光亮,嗖!箭翎划过,擦身而过,命中奔驰的骏马,南宫玉良手上一抖,马吃痛猛地窜了出去,更加偏离了官道。
“王爷”离此不远处,士兵指着前方说“那边似乎有赵国骑兵”
“追”秦宇下令,率先冲了过去,怀城情况不明,他正需要赵国哨骑的消息。
前方南宫玉良跌坐在车内,马车早已控制不住冲向路边,眼看着就要冲进密林,车轮碾过一块石头,车身倾斜,紧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
南宫玉良不知道车外怎么了,只听见战马的嘶鸣,和赵国骑兵的马蹄声。
“放箭!”
南宫玉良紧紧闭上眼睛,等待呼啸而至的箭雨,也不必担忧他是否会出手相救··自己永远也见不到晋王了。
永远!心猛地颤了一下,若是就此殒命,我到还是想见你的。
一切忽然寂静了,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南宫玉良在光亮下真的见到了晋王。
“本王猜,你又愿意做晋王妃了?”
晋王看着他,眼里有嘲讽,也有关切,南宫玉良伸手一下拉住他的袖子,声音极低的说“愿意”
小神官昏了过去,秦宇低头看着他,慢慢握住他拉着自己袖子的手,轻轻将人抱起,他想在他额前亲一下,想想又作罢!
将人交给身边的侍卫,秦宇吩咐说“前面路过一个村落,你将人带到哪里,待他醒来安全护送到禹城”禹城在靠近金田边界,那里会安全不少。
“是”
为了南宫香,你把自己卖给本王,为了你父亲,你又把自己卖给本王,你是仗着本王没有交易的心思,还是觉得本王就是个冤大头?
罢了,来都来了,冤大头最后一次,便真的算了!
“问出来了吗?”
“回王爷,赵军哨骑说明日赵王即将攻城”
“驰援怀城”战马嘶鸣,晋王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率先离去。
第185章 援救怀城
赵王军营
赵王将信狠狠的揉碎,扔到苏嘉面前,寒声说“南宫玉良根本不在城内”
苏嘉拾起信笺,心下惊骇,故作镇静的说“这必定是南宫询的托词,想让王爷就此退却”
“可本王要的不是怀城”
“王爷”苏嘉飞速想着说辞,进军怀城是自己力荐,若是有失,邶正卿必定不会放过自己,躬身一拜,苏嘉对赵王说“怀城已在眼前,若是破怀城自然知道人在何处,况且南宫询若在手,别说是南宫玉良,就是王妃也得回赵国”
赵王眼神略变,脸色缓和一丝,挥手示意他退下,苏嘉松了一口气,刚刚退出帐外,就听见赵王传命。
“请邶先生过来”
苏嘉心又沉重起来,他快速返回自己的营帐,一进门就对立在帐中人说“卓兄,南宫玉良不在城内”
卓清风浓眉微扬,慢慢转身对他说“大人误忧,此事我以知晓,拨给卓某百骑,必定将人生擒至大人面前”
“你知道他的去处?”
“南宫询在围城前,将他送走,现在应该离怀城不远”
事到如今苏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立刻就拨给卓清风百骑,让他务必追回南宫玉良,向赵王交差。
庸和九年十月,赵军第一次攻入梁安,赵王第一次兵临怀城,怀城城头,南宫询和郡守公孙治并肩而立,城墙下就是甲胄俨然的赵国铁骑。
“宫主,如此该如何是好?”公孙治叹息里都带着焦虑。
他本年轻南宫询几岁,但是近一年来,晋王、赵王还有新进的齐刺史在梁安的角逐,让他心力交瘁,白发比南宫询还要多。
“大人误忧,我已让犬子前去求援,晋国援军必到,大人只需勉励将士,坚守待援”
呜呜··号角声响起,赵军开始攻城,公孙治看了一眼,扬着一头银丝,急匆匆去各处传命了。
南宫询扶着城头,看着渐渐靠近的攻城车,喟然长叹,玉良,这怀城的生死存亡,便在你手中了。
巨石落在城墙,溅起碎石和尘烟,两军短兵相接,一直战到午时,赵军攻势渐猛,公孙治忙着四处带人援救,南宫询也在北门城楼指挥,阳光直射下来,刀剑碰撞的光亮,晃得人眼花缭乱。
“大人,东边有人”
南宫询向东远望,一支铁骑向赵军侧翼飞速前进,他微微眯起眼睛,旌旗越来越近,一个晋字赫然显现。
“晋国来援”公孙治自旁边跑过来,他早就看见了旗帜上的字迹“没想到晋国这么快就来援了”
“是啊!怎么这么快”南宫询盯着前方,嘟囔一句。
城下
赵王的哨骑也早就将晋王军靠近的消息传了过来,赵王登上战车,向东遥望,不敢相信的说“怎么会这么快,他不是在金田关吗?”
赵王说着回身看向邶正卿,进军前他亲自询问过,邶正卿一口咬定晋王绝不会来救援,邶正卿没有出声,眉头紧锁,阴沉的看着东方。
晋王军以飞快的速度,像一把尖刀直插入赵军侧翼,极其犀利的冲入中军阵前,立在怀城前。
“晋王!!”
城墙上,南宫询低呼一声,为首立在马上的居然是晋王本人,心底一惊,他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宫主,可要出城接应”公孙治出言。
“不”南宫询立刻抬手阻拦,低声说“再等等”
因为晋王军的突然闯入,赵军暂时退却,两军对峙着,秦宇看着后退列阵的赵军,招手士兵,低语几声,士兵拱手持节向赵军奔去。
赵军阵前
“晋王使者?”赵王坐在车上顿了一下,挥手让士兵将使者带进来。
“参见赵王殿下”
“免礼,使者为何而来?”
“赵王无故兴兵,我王希望赵国能退军自省”
“狂妄!”赵王愤然站起,晋王理直气壮,直接命令赵军后退,视自己如无物“晋王何敢命令赵军?”
“我王封大将军,天下离乱,有匡扶诸侯之责,自然也能令赵军后退”使者行礼,然后站起来说“望赵王三思”说完转身飘然离去。
赵王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忽然听见邶正卿嘟囔一声“晋王军似乎不多”
如此兵马就如此猖狂,赵王眼角一跳,刚要爆发,立在旁边的苏嘉说话了“王爷,晋王派使者到此,言语狂悖,似乎另有所图”
“图谋?”赵王收回要出口的话,看着苏嘉。
“晋王言语似乎想故意激怒王爷,让王爷进军”苏嘉思索着继续说“依臣之见,这大概是晋王的阴谋,王爷若进军,恐怕遭晋国埋伏”
“正卿以为呢?”赵王又看向邶正卿。
邶正卿收回远望的目光,看着赵王犹疑的说“晋王亲自率军,却只将如此少的兵勇似乎太过冒险了”
“没错”苏嘉赶紧拱手对赵王又说“晋王诡诈,以自身为诱饵引王爷进军,王爷还是三思而后行”
赵王点点头,压下心头的怒火,苏嘉松了一口气,本以为顺利抓住南宫玉良,既能助赵国更进一步还能顺势打压邶正卿,可是如今晋王也在此,事情的复杂和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苏嘉并不无能,他只是看不起邶正卿这个寒门书生,觉得此人年纪轻轻,却急功近利,更重要的晋国新政后,邶正卿大有赞叹,他很害怕邶正卿游说赵王,在赵国也行此政,他劝赵国进军怀城,也是觉得平阳并不容易攻取,反让赵国受困。
邶正卿皱眉沉思,苏嘉瞥见,心底仍是有些担忧。
晋王军阵前
秦宇立在马上,使者归来后,赵军又向后撤了一里,不多时,赵军也飞出一名哨骑,持节向这边驰来。
“参见晋王殿下”
“免礼”秦宇虚扶一下。
“我王请晋王阵前一叙”
“好啊”秦宇爽快的答应。
太阳越过中天,两队队骑兵护送赵王和晋王至两军之间,华盖之下,晋王和赵王相互执礼,然后坐于小几两边。
“听说六弟在金田苦战,怎么到这里来了?”赵王拎起桌上的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
“多谢四哥,请”秦宇捏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说“小弟听闻四哥兴兵伐怀城,特来劝慰”
晋王殿下一向觉得他这个四哥,脑子不大灵光,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兴兵伐怀城,南宫询无论如何都是赵王的岳山,此举无论怎么看都是百害而无一利,实在不明白赵王是怎么想的。
“呵呵··到让六弟费心,来的如此快”
赵王阴沉的看着他,秦宇笑笑却没有说话,而是端着酒杯远望赵军,良久感慨说“赵国步卒天下闻名,真是让人心生钦羡”
“六弟远来至此,就是为了赞叹赵军?”
“当然不是,小弟是来让四哥退军的”
晋王笑吟吟的看着他,赵王眼神一变,晋王眼底那丝不屑,让他气愤也让他迟疑。
到底是依仗什么,让晋王如此狂妄,赵王想到京城孔家门前,晋王也是这般狂狷不屑,那一次他险些中计。
赵王冷静下来,对他说“南宫询藏匿王妃,辱没赵国,如此奇耻大辱本王如何放任,只要南宫询交出王妃,本王自然退军”
“话虽如此,但四哥为一己私欲便兴兵至此,实在有违纲常”
纲常?赵王冷笑一声“晋国先占金田,如今又率军至此,六弟视纲常如何?”
秦宇点点头,坐直身子,奇怪的看着赵王说“可是四哥不是小弟,赵国也不是晋国,您··怎么能违背”
赵王嘴角的笑容僵住,几欲压不住心底愤怒,可越是如此,他越笃定晋王必定有什么阴谋,忍住愤怒,他冲晋王施礼告辞。
“就此别过”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