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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就到了宫门前,秦梁下车打量了一下这朱红的宫门,想起引出今日一切的那个雷雨夜。
“六弟”他转身趁着还没踏入宫门,对秦宇说“等天下平定,把若华他们接来,在京城内给我一处宅子好吗?”
“好”秦宇点点头“我定给五哥找个世外桃源”
秦梁笑笑向宫内走去“毋须世外桃源,只要一处宅子便好”我知道我敌不过你,但我也知道你仍心存不忍。
秦宇从皇宫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赵先生依旧尽职尽责的等在书房。
“淮王也进京了,最后一块石头落地了”他坐下看着赵先生“先生可以开始了”
“是”赵志平行礼,又看着晋王问“王爷,三方世族察觉,联手抵制呢?”
“他们不可能联手,他们正忙着抢别的东西呢!”
“什么?”赵志平问。
“晋国世子”
赵志平一下醒悟,想起了什么,皱了一下眉,看向晋王试探的说“王爷,安乡王来找微臣··”
“他年纪尚轻,先生多多教诲,若有什么可以帮上先生,尽管吩咐他去做”秦宇对他说。
“微臣明白了”
赵志平退了出去,提及世子,他就想起之前晋王欲立安乡王的想法,可是如今晋王归来了,而且春秋鼎盛,又已经迎娶王妃,这让赵先生摸不准晋王是仍执意如此,还是只是想扶持一个新派的宗亲。
天龙寺
秦宇拿着棋子,看着对面的善缘,还是白白胖胖的,竟没什么老态。
“老衲输了”善缘抬起的手放下,微微欠身说“王爷技高一筹”
“大师棋如其人,中正随和”秦宇笑笑放下手里的棋子。
“王爷一向棋艺高绝,未曾一败”
“呵呵··也败过一次”
善缘雪白的眉毛动了一下,刚要询问,门扉被推开,王光启进入。
“王爷”
“什么事?”
王光启看了一眼善缘,走到晋王身边压低声音说“人来了”
晋王点点头,冲善缘拱手,带着王光启离开。善缘送至门外,小和尚跟在他身后,见晋王走远,上前一步。
“师父,这晋王变好了不少”他可记得从前师父见到晋王的样子。
“嗯”血染了半个天下,这位混世魔王终于没了嬉闹,善缘看着晋王消失的方向,轻叹一下,双手合十“善哉,善哉”
寺庙内,香客来来往往,秦宇带着王光启信步走着,正殿内,正有二人跪在蒲团上,虔诚上香。秦宇看了一眼,迈步进入,跪在那个绿裙女子旁边。
当当两声,两支竹签同时落地,女子低头去捡,面前还有一只手,抬头看去,那人冲他点点头,笑了一下,拾签离去。
“王爷?”
一声惊叹,秦宇循声望去,齐瑾瑜站在一侧,正看着他“御史大人”
“参见王爷”齐瑾瑜过来,郑重行礼。
“爹”刚刚殿内的女子向这边走来,看见秦宇略微一怔“可以走了”
“这位是令媛?”
“玉儿快见过晋王殿下”
晋王殿下?女子惊讶了片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没有说话。
秦宇笑了一下说“算了,刚刚殿内,本王与小姐已经见过了”
晋王后退一步冲齐瑾瑜点点头,目光又在女子身上落了一瞬,带着王光启缓步离去。齐瑾瑜目送着他离去,又看看身前的女儿,眉毛一动,想起了什么。
建平四年的盛夏,天气尤其的热,京城的百姓记得最暑热的那几日,郊县有人热死了,朱墙内的人记得这年夏日,襄侯、御史大夫齐瑾瑜,还有新贵司农褚谦,三方斗的厉害。
直至孝帝年间,史家撰文,才发现太平盛世正是在这时开始的,就藏在京城错综的争斗下,寂静无声的开启。
那一年史家大书特书了赵志平,对晋王颇多指点,甚至有人将后来的一切,归咎于晋王此时的一念之差!
晋王府
“襄侯那边?”
“回王爷,襄侯没有动作,不过卫老夫人数次进府,听闻侧妃受宠,似有不快”王光启回答。
他被调到晋王身侧,探听襄侯府内之事,王光启十分明白此事的重要性,所以尽心尽力,不想机会再次溜走。
“嗯”秦宇点点头,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虽说互相咬的激烈些,但总归也没出格。
“王爷,褚司农那边是否要臣··”
“呵呵··”秦宇看向他,茶杯端到手里“你总是能猜中本王的心意”
王光启微微色变,晋王语气不是褒奖,他垂首施礼,没敢继续说话。
“下去吧”秦宇看着他又补了一句“用点心!”
“是”王光启行礼快步离去。手心渗出冷汗,他双手握了一下,长舒一口气。
王太师的府邸,徐含和王谦和相对而坐,小厮在旁边打着扇子,二人正不慌不忙的下棋。
“太师”徐含落下一子,看向他说“齐大夫和褚司农的争斗可是日胜一日”
“襄侯府似乎挺太平的”王谦和举棋不定,双目紧紧盯着棋局。
“世子就是世子,变不了”徐含狭长的眼角掩藏着寒光。
王谦和没有回答,落下一子问“何迢和童临那边如何了?”
“赵国不敢出兵,何迢来信,言今秋有望收复胶州甚至是赵国濮郡”
徐含脸上挂着笑意,京城内晋王的三个爪牙眼看着要互相争斗,京外何迢、童临逐步谋划蚕食二国,徐含由衷的佩服王太师,这实在是步偷天换日的好棋。
“我听说温候似在笼络军心,让童临小心”王谦和告诫说。
“太师放心”
王谦和点点头,啪地一声又落下一子,脸色一沉说“推襄侯府一把,让这三人都加入进来”
“是”徐含脸色一正,倒是想起了一桩晋国的旧事。
御史府
秦宇和齐瑾瑜说说笑笑,王光启陪在一边“齐老,本王记得你本膝下无女,那日庙中··”他欲言又止。
“她本是族兄之女,族兄早丧,我便认下了她,原来跟着母亲住在平阳,最近她母亲也不在了,我就将她接了过来”齐瑾瑜说着笑了“玉儿也到了出嫁的年龄,王爷帐下若是有什么青年才俊,望能引见”
“令媛温婉贤良,恐怕难有能配的上的人”秦宇说了一句。
“爹”玉儿恰巧经过后园,看见齐瑾瑜,脚步一转前来拜见“父亲,晋王殿下”
“小姐多礼了”秦宇虚扶一下,看着她。
玉儿侍立在一侧不在说话,齐瑾瑜见晋王仍看着她,转头对她说“去找你母亲吧,我这里没有事”
“是”
秦宇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才站起来对齐瑾瑜说“本王也叨扰半日了,改日再来拜访”
“老臣荣幸”齐瑾瑜行礼,送至门口。
晋王上了马车,王光启落后半步,看马车离去,转身看向齐瑾瑜“恭喜大人”
“先生此言何意?”
“这城中哪个青年才俊比得过晋王”王光启极会察言观色,晋王的看向齐瑾瑜之女的目光绝不单纯。
齐瑾瑜没有回答,只是拱手施礼,王光启觑着他的神色,觉得齐大人应该已经动了心思,也拱手告辞,追上晋王。
晋王府
陆琮趁着天色暗下来,悄悄的来到晋王府,书房内,烛光映出晋王的影子,正坐在桌案旁等他。
“王爷”
“嗯”
晋王简单的点点头,陆琮心中了然,继续说“褚氏听说了您去了齐府,属下暗示他,齐瑾瑜携女在天龙寺遇见王爷,并非偶然,恐有异心”
赵先生那边十分顺利,秦宇需要让几方斗的激烈些,给赵志平争取更多的时间。
“密切注意褚谦,随时禀报”
“是”陆琮刚想离开,犹豫一下又停下脚步冲晋王行礼说“王爷,近日似有言论”
“什么?”
“提及王爷在外时,安乡王于大梁,似有异心”
眉心一聚,秦宇神色阴沉下来,瞥着陆琮的神色,继续问“还有什么?”
“有人说,王爷曾有意收养安乡王,立其为世子”陆琮垂头说。
“胡··”秦宇刚想怒斥,猛地收住,看着他眼睑一沉,沉声吩咐“查出此事是谁所为?”
“是”陆琮退出去,本能的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世上的事大抵都是互相联系,风吹大地岂能不尽扫每一处角落,外面纷扰的言论终于也传到了内宅深处。
小福子从后园跑了出来,穿过院门,跑到书房门前,猛地停下脚步。
“什么事?”秦宇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笔。
呼··小福子喘匀了气,迈步进门,躬身说“王爷,下人冲撞了侧妃,被侧妃罚了”
“然后呢?”秦宇没抬头,若是没有特别,也用不着小福子急三火四的跑来。
小福子低了低身子,继续说“死了一个”
“说什么了,让她那么生气”
晋王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声音依旧平稳,小福子抿了一下嘴唇“传言齐家小姐要入府,恐怕以后··侧妃听了心里不快,所以就··”
笔尖顿住,秦宇放下笔,冲小福子笑笑说“你去跟她说,别听那些胡言乱语,本王明日要去京河泛舟,和她一起,让她不要气了”
“是”
“小福子”秦宇叫住要离开的他,笑眯眯的说“好好哄哄她,让她知道本王十分在意她”
呃··小福子一脸怪异,刚要告退。
“哎,急什么”秦宇看着他“泛舟的事让王光启去安排,好生安葬死了那个下人,他家人若有难处··尽力相帮”
“奴才知道了,王爷还有吩咐吗?”
“没了”秦宇摇头,拿起笔又补了一句“好好安慰侧王妃”小福子又是一脸怪异,缓缓退了出去。
第310章 世子
偌大的京河上只有一艘孤零零地船,晋王殿下鉴于自己仇人太多,再也不敢随意做主,听了李晗的劝谏封了沿岸,可是这么看去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了!
“我弹的好听吗?”
“琴声婉转悠扬,很好”秦宇收回目光,夸奖了一句,其实他也没怎么听见。
褚兰笑了一下,站起来走到他身侧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王爷在看什么?”
“没什么可看的”秦宇后撤一步,坐到长榻上“从前不知道你还会抚琴”
“母亲会抚琴,从小教我”褚兰追着他坐在旁边“王爷喜欢听琴吗?”
“嗯”秦宇想了一下“本王不通音律,怕是没有你那般会欣赏”
“琴声关乎心意,只要心意相通,音律、技艺并不重要”
褚兰弯着眼角,秦宇看着她心里叹了一声,抬头看见李晗,眼神一动示意他过来。
“王爷”李晗拱手,以为晋王有事要吩咐。
“事情妥了?”秦宇说着站起来“本王有事,你在此等候本王”
“是”褚兰恭送晋王。
门外,李晗跟在晋王殿下身后,犹豫再三问“王爷,什么事妥了?”难道晋王吩咐了什么事他给忘了?
“你猜”看了他一眼,秦宇走到船的另一侧站着不说话。
“····”看来是没什么事。
河水在脚下翻涌,秦宇低头看去,觉得一阵眼晕,身子一矮,他忽然坐在了甲板上,靠着船舷,不敢继续看下去。
“李晗,五月京河的水特别冷”
“王爷,现在已经六月了”
“是嘛”秦宇仰头看着他,笑了笑“把公文送来吧,本王想看公文”
“王爷,那侧王妃?”李晗迟疑片刻。
扶着栏杆站起来,秦宇一边离开一边说“她的职责已经完成了”
“是”
水流缓慢,船在江面飘着,一日的时光就这么飘没了,夜晚无风无月,繁星满天,垂在京河之上,这般美景,晋王殿下没有看见。
船舱内,秦宇坐在灯火下,一封一封的看着公文,忽然一声高亢的琴声,让人仿佛看见那剧烈震颤的琴弦,还没等询问,更为高亢婉转的琴声传来,秦宇坐在那里忽然愣了。
好一首乱世离别曲,和他当年听见的一样。
“弹的很好”秦宇来到船舱外,站在那里说。
“王爷”褚兰坐在船头,刚要起身行礼。
“不必”秦宇也坐下,掩身在楼船的阴影里,冲那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