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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往前走了几步,看见跟在溫山后面走出的李晗,愣了一瞬,说“秦宇让你来的?”
“是”李晗行礼。
‘早点回来’白云飞想起秦宇温和的笑容,上前两步问“可是他着急了?”
李晗看着他唇边淡淡的笑意,脸紧紧的绷着,拿过身后的东西“白大侠”他深吸一口气,又凉凉的吐出。
“什么?”白云飞瞧见他渐渐变得严肃的表情,手不安的摩挲了一下怀里的木盒。
“陛下不在了”
“不在了?”白云飞不解的看着他,手臂紧了紧问“去哪了?”
雪顶一片沉默,白云飞盯着垂头不语的李晗,手臂的颤抖渐渐蔓延全身,溫山上前一步,扶着他。
“师兄”
“溫山··”
“师兄”溫山打断,看着他说“他死了”
溫山以为他会一瞬间奔溃甚至跌倒,但实际上,白云飞看起来只是愣了一瞬,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恢复成以往一变不变的冷淡,似乎更冷了些。
白云飞慢慢走进屋内,轻轻将木盒放在桌上,贴着桌边坐下,李晗和溫山跟在身后,有些小心的看着他。
“他··多久了?”他看向李晗。
李晗避过眼神,沉声说“陛下驾崩,一月有余”
“嗯”白云飞轻轻点头。
“白大侠”李晗举起长卷和佩剑放到桌上“这是陛下让末将带给您的”
白云飞手掌在剑鞘上轻轻的摩挲,目光落在那长卷上,心底有些了然“画完了?”
李晗一惊,抬头看着白云飞说“陛下让末将带话‘画完了’”
雪顶再次静默下来,谁也没敢再说话,似乎着寒风中充斥着什么,一张口就会被打破,而打破的后果,没人敢想象。
午夜,月光凉凉的照下,溫山站在石屋的门前,看着前方一下一下挖着冻土的白师兄。雪顶冻土比岩石还坚硬,若不是白云飞的剑气,换做旁人根本不可能挖开。
叮叮当当的声响回荡在四周,溫山上前一步,拔出自己的佩剑“师兄,我帮你”
“不”白云飞仍继续用宝剑挖着“我自己来”
溫山一动不动的一旁看着他,白云飞挖好坑,蹲下将盒子里的雪莲小心取出来,轻轻放进坑里。
“这种雪莲很难养活,要精心照料才好”他嘟囔一句。
白云飞检查了一下,起身返回石屋,李晗早已经离开,溫山陪在他身旁,瞧着仍在放在桌上的长卷。
“师兄,你不看看吗?”
“不”白云飞摇摇头,躺到床上,身侧放着两把长剑“这些日子忙碌,我累了,我要休息”
溫山默默的走了,而后的日子,他每天都会来探望白师兄,可事实上白师兄有没有任何异常。
白云飞回归到曾经简单的日子,每日来往于石屋和祁山深处,采药,练剑,打坐,偶尔会让溫山在山下带壶好酒,却从不曾借酒浇愁。
一切如常,可当这样的‘如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了三载后,便再也不寻常了。
溫山提着东西登上雪径“师兄”
咻!剑势一顿,白云飞收剑归鞘,冲他点点头“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师兄”溫山笑笑走近。
“我很好”白云飞推门进屋说“你不必总奔波”
溫山看看墙上挂着的长卷,画卷没有打开,仍是那样规规整整的系着,他心底微叹,笑着冲白云飞说“师兄,不如到山下住些日子,这里终年如此,无趣”
“终年如一有什么不好”白云飞瞥了他一眼,到了两杯酒,一杯推向对面。
呵呵··溫山笑了一下,坐到旁边刚要拿起酒杯,白云飞又到了一杯递给他,他接过来,看看另一杯,皱皱眉。
“师兄,你一人在此,我和芸儿都挂念你”
“谁说我是一个人”
溫山手上一顿,白云飞看着他错愕的表情,低下头说“我很好,你不必担心”
“你不好!”溫山忽然站起来,掀翻一旁的酒杯“师兄,你不好,他死了,姓秦的死了,无论您相不相信,他都死了”
“溫山!”白云飞轻喝一声,扶起酒杯淡淡的说“好了”
“师兄!”
溫山看着他,日复一日的重复,是为了保留,保留曾在这雪顶的回忆,终年不变的雪山,适合封存回忆,将人困在过去,不用醒来。
“你不能这样,不能!”溫山忽然踏出一步,站到画卷旁。
“你干什么!”白云飞脸色一变。
“叫醒您!”溫山手指在红绳上一划,画卷哗啦啦的展开“姓秦的死了,这是他的··遗言”
他知道,白师兄迟迟不愿打开这长卷,是为了让一切都停在姓秦的还没死的那一刻。
遗言··白云飞目光移到长卷之上,画卷里,秦宇一袭黑衣,手里拿着一束红梅,浅笑着送到自己手中,漆黑的眼里带着钦羡。
“溫山,谢谢你”白云飞忽地轻轻笑了,瞧着画卷里的秦宇说“我不知道,这里面有秦宇”
最初的秦宇!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在四方山崖后,从此一别两路,但实际上··在那之前很久,秦宇就没了,在以后的岁月里,我找不到祁山上,我深深喜欢的那个人。
“师兄,何必··”溫山看见画卷,有些泄气无奈的说“苦苦去爱一个离去的人”
“溫山,许多年前,我爱他”白云飞看着那副画卷缓缓的说“而后来,我不知道他在我心中是什么,如今他融入到我生命,我确定,我无法活在没有他的世界”
所以您选择活在了梦里。
大兴十年
溫山上山探望白云飞时,在山路正碰上收拾包裹准备离开的白云飞,他一愣,有些欣喜,也有些怪异。
“师兄,您这是去哪?”
“去南海”白云飞干脆利落的回答。
南海?溫山看看他身后背着东西,忍不住的问“去南海干什么?”
白云飞看着他不回答,手摸上身后的画卷,溫山瞧瞧心里了然,事实上,这十年里白师兄很好,除了活在过去,一切都很好,好到他不敢打破。
“那您小心,有事记得给我传信”
“放心”白云飞点点头离去。
白湖湖畔,你答应了我,若你到吴国,定邀我共游南海,后来··我们吵架了,但现在我们和好了,就不能食言,就去几日,很快回来。
白云飞确实很快就回来了,未出月余就返回了祁山,溫山再次拎着东西登上石径时,白云飞正蹲在雪莲旁照顾。
“师兄”溫山叫了一句“你回来的好快”
“嗯”白云飞淡淡的应了一声,直接返回屋内,溫山看着他神色,发现他眉头微微的绷着。
祁山雪顶,阳光耀眼,白云飞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那株小小的雪莲,身侧是那副画像。
“师兄”温山站在他身侧,担忧却又平静的叫了一声。
“温山”白云飞手掌按在窗棂,侧头看向那副画“我到底有没有喜欢过秦宇?”
“当然”溫山赶紧回答“您当然喜欢”否则这十年的自欺欺人是什么?
“我到了南海,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了秦宇的传闻,捕风捉影的故事,可我发现我无法反驳,因为大部分岁月,我都不在”
一个对我无比重要的人,不在了!还不知道我爱他,还不知道我已经不再怨恨,还不知道我明白他的付出。
而我未曾了解过他一丝一毫,我甚至不知道秦宇这一生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我想他有无数内心绝望的时候,可他举目搜寻,没有一个人伸手拉住他。
溫山哑然,不知该说什么,侧过头去看那副长卷,画中的两人,青涩真诚,活在世外桃源,活在那一刻的宁静。
“我看着他摔下那条山路,那是他最后一次向我求救,而后,我看着他慢慢走向了终点,却还是如释重负的样子,我一无所知,无能为力”
“师兄,不要想了”溫山站到站身后“就活在旧日里吧”
不要记起后来的一切,只记着你们初遇时,没纠葛的时光。
晨曦,白云飞醒来,恍然还能看见窗外飘过雪花,等睁开眼才知道自己眼花了。祁山万里无云时,艳阳刺眼。
“你终于醒了,我都要饿死了”秦宇忽然出现在他旁边,抱怨的说“最算是萝卜汤,你也给我做些啊”
“你没长手吗”白云飞看着他,手掌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长了也不会啊”秦宇恬不知耻的傻笑,拉着他的手给他从床上拽了起来,跟在白云飞身后催着他赶紧做饭,终于被白云飞忍无可忍的踹倒了门外。
良久
“云飞”秦宇把着门边可怜兮兮的说“外面好冷啊!”
“那你还不进来”白云飞回头笑了,心里很开心。
嘿嘿···大言不惭的进屋,秦宇坐在桌边等着吃的,白云飞端着盆炖肉过来,放到桌上时冲他笑了笑。
“今天干什么?”
“我要出去采药”白云飞放下筷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你在这里等我,不要离开好吗?”
“成啊”
秦宇兴高采烈,白云飞放心的出门了,时辰过的很快,黄昏转瞬即至。白云飞背着药篓往回走,远远的看见石屋里一片漆黑。
秦宇!他心里一慌快步往回跑着,吱的推开门“秦宇!”
“嗯?”声音里犹带着睡意,白云飞松了一口气,点亮了灯坐下看着他“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不走”秦看着他。
“为什么?”
“因为我要永远陪着你,咱们就在祁山或是任何你喜欢的地方”
秦宇说着紧紧抱住了他,白云飞笑了,抱着他腰上的手臂紧了紧,低声问“真的?”
“真的”秦宇声音在他头上,温柔成水。
“呵呵··”白云飞笑出了声,抬起头他看着他问“那这次,你能不再消失吗?”
秦宇回望着他,默默无言,唇边微笑依旧醉人。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需要安侯爷和薛相爷的后记吗?
我写了前尘关于穆小侯爷,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和吹出去的牛逼。
第424章 后记05—肱骨之臣们
大兴十八年,丞相薛复辞官,帝不舍,加尊太师,赐薛复子薛然加爵智侯,后又请为太子傅,薛复辞而不受。薛复之后,孝帝罢丞相一职,相府诸曹之职尽归尚书台诸司与东殿,大雍正式以东殿、尚书台诸司执掌诸郡。
昭和殿
孝帝冲坐在一旁的薛相说“丞相一声鞠躬尽瘁,朕自然也明白当年之事··”
“陛下”杜雪堂打断,微微低头说“为臣尽忠乃是本分,四海升平,陛下江山稳固,微臣便是忠人之事,虚名不值得一提”
什么国公之位,杜雪堂在朝着二十年风风雨雨,早就看淡了。
“薛相总是这么豁达”孝帝笑笑,没有过多在意转而说“我听说薛相的二公子这几日就要成亲了,朕必亲自登门恭喜”
“陛下,君贺臣本就不妥,陛下亲来,小儿消受不了,还请陛下见谅”
“那朕也要给您送去贺礼,不为天下人,只为朕对薛相的情谊”
“谢过陛下”杜雪堂施礼退下。
孝帝亲自送他离开大殿,站在御阶上目送,薛相爷衣珏飘飘,一副大儒风范,他看着笑了笑。
“陛下?”小太监疑惑。
“赵尚书和薛相皆是大儒的样子,可赵尚书坚如磐石,薛相温和如水,若无薛相这些年盘桓其中,这天下盛世恐怕要多许多刀光剑影”
宫门外,杜雪堂看着等在马车里的人有些诧异,一时停在了原地。赵志平看看他,跳下马车,掀开车帘。
“薛相,共饮一杯”
杜雪堂笑了,摇摇头率先迈进马车“那就劳烦赵先生亲自驾车了”
酒肆
杜雪堂饮下一杯,手里转着杯子拿在眼前观看,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赵先生“怎么?难道真的只是喝酒?”
“有事请教”赵志平开口看了他一眼。
“说”
“为什么辞官?”
“赵先生,这么明显的问题,难道还要解释?”杜雪堂细眉挑起,仍是当年的风姿“国政已经融入大雍上下,再也不需要我平衡世族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