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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白云飞还是那副样子,诚实得让人心塞。
“那若是我来找白兄喝酒,不是需要碰巧”秦宇皱眉说
“没错”
“那白兄会来找我吗?”
“不会”
“那就后会有期了”秦宇摆摆手,大笑着下山了。
晋王这次遇袭之事虽说凶险,但总归没什么事,众人见他平安归来,事情久了也就忘记了。但秦宇一直惦念着祁山,惦念着古怪的白云飞,他觉得若是没有祁山的那些日子,没有白云飞的那句劝慰,他大概现在也想不通。
所以自那次之后,秦宇得空就经常回到祁山石屋去找白云飞,若是他不在秦宇就在桌上留一壶酒,告诉他自己来了。若在秦宇就和他喝喝酒,渐渐的跟白云飞建立了勉强是友谊的情谊。
庸和三年,北胡的饥荒,对北境的侵扰更加频繁,还好晋王及时加强了北境的防线,要不然北胡突破防线进入境内就更麻烦了。
胡人像是不知疲倦一样,一次次的冲击着大雍广博的边境,每一次成功的突破一点都像蝗虫一样卷走所有吃的用的,边境的所有城池都忙的不可开交,更不用说身为主将的秦宇了。
他在祁山上生出的那丝从前的感觉,没多久就被现实给冲走了,忙着忙着一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又到了新年。
“王爷,京城来信问您什么时候回京,马上就要新年了”王蒙进来应景的说。
秦宇摇摇头,王蒙也传染了白云飞的毛病了吗?京城,虽然他终于接受绍筠死了的事实,但不代表他有勇气回去在回味一遍,算了吧!
“替本王上份请罪折子就说北胡进军频繁,怕趁新年袭击边境,就不回去了”
“是”王蒙不意外他的回答,摇摇头默默的退了出去。
新年夜
秦宇默默的站在城墙上,宣城内灯火缭绕,人声攒动,一股平淡但让人向往的烟火气传来,王蒙安静的站在他身后,像是在防备他出什么事。
“今夜北胡不可能来了,你下去和他们喝酒开心一下吧”秦宇头也没回的对王蒙说。
王蒙犹豫了一下说“末将还是陪着王爷吧”
“哈哈,本王没事,你去吧,本王也要回去了”秦宇拍了拍王蒙的肩膀又说“年后若无事放,准你回去看看家人”
王蒙已经许久没见过家人,闻言一阵欣喜,立刻说“谢王爷”
秦宇笑着点点头,转身下了城墙,让侍卫牵着马向王府走去。一路上灯火璀璨,烟花从各家的院落和门前升起,在半空中轰然炸开,留下一瞬间的绚烂,随即泯灭。
就像他的绍筠一样。
王府的书房里间,秦宇慢慢的走到桌案前,桌上放着一幅他未完成的画,画中人一袭白衣,发髻微束,面目含笑的看着他,尽管眉目青涩却仍能让人惊叹。
秦宇对着画中人温柔的笑了笑,提起搁在旁边的画笔,继续将画中人的衣角画好,最后一笔结束,他轻轻的拿起画卷仔细端详了片刻。
忽然他眉头一皱,果然无论怎样还是不像绍筠。他将画卷仔细的卷好放进旁边的画筒,又重新抽出了一张空白画卷,在爆竹声中继续回忆着他心中的人。
第6章 胡地
庸和四年正月,日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依旧是大雪,寒风,宣城永远是这个样子。
北胡大概疲惫了,平静了好一阵子。秦宇闲下来便携着一坛好酒,晃悠到祁山上,想看看白云飞在不在。刚刚走到山腰正,看见白云飞在前面,一步一步的向山顶走去,秦宇笑了一下,一点脚尖,提气一跃来到白云飞身边。
“兄台,好巧,你也上山啊!”秦宇又发挥了他一见白少侠就犯傻的本色。
白云飞横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哎,你上山可是找白云飞少侠吗?他这人冷的很,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不如跟我回去喝酒如何?”
白云飞还是没有搭理他,运功加快了脚步,顷刻间就将秦宇甩到了后面。
“哎哎哎,我给你带了坛好酒,你别这么小气嘛”秦宇见人急了,赶紧追了上去。
“哦,原来你没伤了脑子,认出来我了”白云飞一张嘴就戳人心肺。
秦宇被他噎的说不出话,白云飞的绝技就是不说话则已,一出口就噎的他内息不稳,他干笑了两声算是将此事掀过去了。
到了山顶的石屋,秦宇立刻给白云飞倒了一碗酒“来尝尝”
白云飞没有出声,自顾自的将东西放下,点火架锅将一块雪鹿肉扔了进去,然后又拿了个小炉子放在桌上,将酒温上,才在桌边坐好。
“凉酒伤身”白云飞冷淡的说。
“哦”
秦宇坐在桌边,无所事事的等着酒温,白云飞蹲在锅边煮肉。半刻钟后,酒温好了,秦宇提起酒壶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开心的看着白少侠,被白云飞嫌弃的白了一眼。
酒过三巡,秦宇看着白云飞忽然说“少侠,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师承何处呢?”
白云飞沉吟了一下没有出声,秦宇以为他不方便说,又开口说“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就这样也挺好”
白云飞看了看他回答说“也没有什么,我是大雪山的关门弟子”
“哦!大雪山在西北,你怎么在祁山”秦宇问
白云飞将锅里的鹿肉捞出来,放到桌子上说“我练功到了瓶颈,师父要我下山游历天下增长见闻,同时精进武功”
“下山游历,就你自己,为什么不和你的师兄弟一起呢”难道连自己的师兄弟都懒得搭理?
“师弟们学艺不精,而且都有自己的事,师兄在闭关!”白云飞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像丢了玩具的孩子。
秦宇觑着他的神色,挑了挑眉毛,这师兄,有问题!
“你和你师兄关系很好?”秦宇试探的问。
“嗯,我们很要好”白云飞看着火苗眼底有暖意。
晋王殿下看着他的样子,狐狸精似的心思一转,三言两语就将白大侠和他师兄的事套出来不少。这师兄果然有问题啊!他回忆着白云飞讲述的幼年趣事,暗叹了一声。
“你这么喜欢你师兄,干嘛不找他表白啊,说不定一表白,你就突破瓶颈了呢”秦宇笑嘻嘻的在一边调侃。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师兄”白云飞脱口而出,说完才瞬间反应过来,赶紧转头怒瞪着秦宇。
秦宇站在对面一脸坏笑,白云飞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抄起宝剑向秦宇挥去,忽然惊起的剑气划过秦宇的身前,立刻将他的袍子割了一个口子。
“白少侠,你知不知道本王的衣服很贵的”秦宇一边闪身躲开白云飞的下一招,一边抱怨的说。
又一道剑气袭来,秦宇一错身子来到门外,继续调笑说“不要这么小气嘛!白兄!喜欢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啊,你说出来我可以指点你一二啊,保证到时候”
话还没说完,下一刻白云飞就从屋内冲出,剑气直奔秦宇,剑势凌厉,秦宇躲不过立刻闭嘴拔剑一挡,然后顺势跳到了一边。
完了,白少侠气疯了,自己还是溜吧!改天再来赔罪,秦宇向旁边的路口一跃,提气运功向山下跑去。
“白少侠今天心情不太好,秦某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找你聊聊你师兄”秦宇贱兮兮的声音回荡在雪顶的夜空中。
白云飞跑到路口看见已经追不到秦宇,狠狠的踢飞了一块石头,生气的喊“秦宇,别让我在看见你”
半山腰的秦宇后颈一凉,看来一时半会他是不能来了,白少侠会不会到宣城追杀本王啊!
秦宇骑在马上,回头又望了一眼巍峨的祁山,白兄回见了!
作别白云飞后,两个月来宣城很是平静,北胡连小规模的骚扰都没有发生,这种反常让秦宇感到奇怪,难道北胡在策划什么大动静。
他坐在案前沉思好久,忽然对着门口的侍卫吩咐说“王蒙呢?去把他给本王叫来”。
过了一会儿王蒙从外面进来,说“王爷有什么吩咐”
“你马上安排一下,我们要出去一趟”秦宇站起来看着墙上的地图。
王蒙听见秦宇的话眉头一皱,不解的问“王爷我们这是要去那?”
“北胡,你去把手上的军务安排一下”秦宇看着地图头也没有回,他在找个合适的去处,既没有太大的危险又能获得足够的信息。
“哦”王蒙本想反对,但转念一想王爷这一年正常多了,虽说偶尔会有些胡来,但是在大事上又回到了从前的冷静谨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远处的天边还有些泛青,秦宇裹着个有点破旧的羊皮棉袄,风吹起沙子打的他脸上生疼,他拉了拉毡帽将帽檐拉低。
“王爷,这里已经是胡地了,从去年夏天胡地降雨就少草原干枯,各部落为争夺草场相互兼并,有的会向北境进军劫掠粮食,今年春天虽然好了点,但是很多草原早在春天前就被黄沙覆没了”王蒙上前将水壶递给他,脚下继续说“这里以前也是草原,也是今年没的所以才会有这么大风沙”
秦宇看着前方被卷到空中的黄沙问“还有多远能到木托城”
王蒙指着北边回答说“再有大半日”
将水壶还给王蒙,秦宇拉了拉披风一夹马腹向北驶去,王蒙也赶紧招呼其他人跟上奔木托城而去。
木托城,在宣城东北方向,是北胡南端最大的贸易城镇,他们到达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秦宇看着眼前所谓的城,完全没有最大贸易城镇的样子,城墙低矮的纵马一跃就能翻过。
他骑在马上向城内望去,城内只有少数几处低矮的土屋,大多数人都散乱的住在帐篷里,也没有一条像样的路。他是第一次来北胡,没有想到北胡竟是这样一番境地。
他们找了个大概是门的地方进了城,租了一个帐篷住了下来。王蒙担心安全,建议秦宇住城内的客栈。秦宇告诉他说投宿的都是汉人,他们此行试探查,还是不表露自己汉人的身份好。
这次挑选的护卫都会说胡语,他们扮成胡地的行商来买马贩往大雍,倒也没引起别人的怀疑。
第二天早上,秦宇就被外面人马嘈杂的声音吵醒,他披上披风来到帐外,看见所有人都向东边走去。
他不会说胡语,只能转身叫了王蒙他们,跟着人群向东走去,后来护卫来禀报才知道是易市开始了。易市上,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人,有拿粮食换牛羊的,也有来买马的,还有少数用黄金和玉石交易的。
秦宇被人群推搡着向深处走去,王蒙怕他出事,招呼护卫在身边跟好秦宇。商市很大从城内一直延绵到城外,而且没有固定的道路,人马拥挤行进非常困难,他逛了一上午才看了一半,正琢磨找一处坐下歇歇,忽然旁边传来一阵吵闹。
秦宇停下了脚步,王蒙和护卫们听见响动下意识的聚到他身侧,以防有人对他不利。
“我先看到了”
“你先看到的怎么样,我加一头羊归我了”
“我加两头”
一个光头大汉正和一个胡地商人在争夺一名奴隶,好像是什么小部落的公主,秦宇觉得无趣刚想离开。
忽然那个身穿灰色皮袄的光头大汉,因为相争不过,抽出随身的佩刀,手起刀落将那女子的手臂砍断,女子惨叫着,抱住自己的半只手腕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眼看是活不了了。
啊!秦宇低呼一声,他知道胡人彪悍,但那是在战场见到的,他没想到平常间,胡地的民风竟也如此。
之前的那个商人愣了一下,大概觉得晦气,甩了甩手离开了,周围的人或惊讶或害怕,但就是没人看地上那个女子一眼,都是一脸见惯了的表情。
摇了摇头想秦宇离开这里,却瞥见旁边来了一对胡人奴仆,为首的青年和自己差不多大,身上穿着上好的貂皮棉袄,皮面是精美的汉人锦缎,后面跟着一个身形壮硕的汉子,胡地如此天气竟然只穿着一个布袍,唯有他二人盯着那个女子。
秦宇悄悄站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