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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左将军的事……要怎么办?他当时在殿上可是救了陛下的啊……”
粟罂放下茶杯,笑了笑,道:“不着急,等后面的事都做了,那自然有用到他的时候。”
说道这里,杜之鹃准备下子的手迟疑了一下,他小声问粟罂道:“您……为什么要帮那些薛国余孽来刺杀陛下呢?他们若有一天真的复了国,那我们的损失岂不是很大?”
“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粟罂执起一颗黑子,又道:“知道下棋最让人愉快的地方是什么吗?那就是这局面上的棋子都能统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用这些小卒子组织一个精妙的陷阱,就能把对方慢慢逼进死局里。命运虽然叫人琢磨不透,但下棋的人却可以借此制造许多人的命运,这其中的快乐你可还要好好领悟啊。”
说着,落下一颗棋子,把杜之鹃刚才破开的局面又堵了回去,甚至还逼向了死地。
这时,庆熙阁的门被打开,夏拒霜走了进来。
“听闻大人可以制造命运,不知是想制造谁的命运啊?”
他刚放下手里的酒壶,就被粟罂拉着跌进了怀里。
粟罂伸手抚过他艳丽的眉眼,最后停在淡色的嘴唇上蹂|躏了一会儿,待到显出光润的血色之后又抬起了他的下巴。
“我当然是只想制造我看中的人的命运,比如说京城第一名伎的你,芙蓉君。”
夏拒霜轻轻挣脱粟罂的禁锢,起身离开后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眨着眼睛问他道:“为什么呀?”
“因为最近你都不开阁了,现在想与你像从前一样在晚上同醉一场,可是比登天都难,所以干脆不如把你买回家,一起夜夜笙歌可好?”
他听闻噗嗤一笑,掩面道:“那大人恐怕是要失望了,我的赎身费,不仅是京城,还是天下第一贵,您要想买我,恐怕得勤奋着多干几年活儿了。”
“哦?是吗?你的赎身费再贵,能贵的过镇国将军送的妆刀吗?”
粟罂伸手,他的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把薄银打造的小巧妆刀,刀鞘上的花纹繁复华丽,看上去叫人甚是眼熟。
妆刀是女子间盛行的防身之物,因为大多是女性使用,所以制作的都很精巧,平时也可以作为装饰品佩戴,这种小物一度在外国流行,荣国的女子倒是没有特别喜爱它们,只当个新奇玩意儿看看热闹,倒是荣国的男子们会从对外贸易的商贩那里购买这种东西,来送给他们中意的女子做定情信物。
夏拒霜摸摸自己的腰间,不动声色地来到粟罂面前,又笑着坐回了他的怀里,拿过妆刀拉开刀鞘把玩,道:“那这妆刀,能比得过大人的命贵吗?”
粟罂内心突然阴晴不定起来,一时间阁内的气氛沉默的有些诡异。
一旁的杜之鹃见状立马打起了圆场:“区区一把妆刀自是比不过我家大人的命的,芙蓉君也是,我家大人开个玩笑就不要当真了,真把你买回去,莫说我嫂夫人要生气,全京城的达官贵人们看不见你怕是也要来拆兵部尚书府了。”
夏拒霜收起妆刀站了起来,笑道:“也是,不过为了给大人赔罪,今天的酒席我请了,还请大人不要介意我刚才的玩笑,继续赏脸来我潇湘坊,底下的小舞姬们可是都盼着您的临幸呢。”
说完,他推开门走出了庆熙阁。
作者有话要说:
荼沉水:莫挨老子的人!(拍桌)
粟罂:我好怕怕哦(棒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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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孤人歌
李微萱拒绝了凌霄山庄的护送,一人骑着马快速向洛京赶去。
她在三天前接到了礼部的信函,里面同时还附有端木药的一封信。
没想到出嫁才一个多月,宫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希望父皇能撑的住……
小牡丹也要好好的才行。
这样想着,她又挥动了手中的鞭子。
***
今天已经是观莲节宫宴之后的第十三天了,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虽渐渐盈满,但还是被近日的阴云慢慢遮蔽,只剩下一些模糊不清的光晕。
“父皇怎么样了?”
李海棠一脸焦急地冲进了乾平宫的寝殿。
她接到礼部的消息后,从甘州秘密回到了京城,甘州节度使对外只称是公主思亲回家省亲去了。
须发皆白的黄医正拱手道:“回三公主,陛下昨天转醒过一回,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臣现在正全力救治,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啊……”
李海棠皱着眉头看着躺在龙床上的父亲,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
“三姐!你也回来了。”
“微萱?”
李微萱风尘仆仆地踏进寝殿,她手中的马鞭都还没来得及放下。
“父皇现在如何了?”
李海棠摇了摇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那母后和牡丹呢?他们两人怎么样了?”
“臣参见三公主和六公主。”
李微萱和李海棠同时回头,看到端木药在门口站着。
“端木丞相!”
“二位公主请随我到偏殿来。”
乾平宫的偏殿里冷冷清清,三人坐定后,端木药行了一礼。
“考虑到大公主和二公主现在的身份,以及四公主和五公主的身体,此次陛下在宴会上遭遇行刺的消息我只让礼部通报了在座的两位,希望二位公主不要介意臣的唐突。”
“无妨,我们只想知道事情的缘由和现在的情况。”
李海棠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中秋宫宴上行刺陛下的人由大理寺审问勘验之后,初步断定是薛国的余孽细作,且有可能是当年在两国边境上消失无踪的那支神秘精锐。”
李微萱和李海棠相互看看,虽然她们知道这世上曾有过这么一个国家存在,但那也是很遥远的事了。李微萱在薛国被灭的那一年出生,李海棠虽比她大四岁,但那时候她也还小,每天生活在后宫中无忧无虑,根本不知道前朝发生的事情。
“能把这些余孽一网打尽吗?”
端木药摇摇头,道:“很难,他们失踪了二十多年,期间没有传出过任何风声,现在就连他们是如何混进宫内来行刺的都还没有查出来。”
李海棠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们没有任何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还是请丞相你来负责吧……对了,父皇的情况到底如何,还请你告诉我们实话。”
端木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情况……很不好,黄医正告诉我陛下的伤口上中了刺客下的外国奇毒,若是十天内找不到解药,怕是就回天无力了……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臣还请两位做好准备。”
二人心里均是一紧,李微萱压着颤抖的声音问道:“那……母后呢?还有小牡丹呢?我要见他们。”
*
皇后躺在自己的寝宫里,因为身体虚弱和最近这些事情的打击而病倒了,面色苍白呼吸紧促。李洛苏坐在一边,捂着脸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好像不管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牡丹,我们回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李洛苏慢慢抬头,看到李海棠和李微萱站就在他面前,一时间有些惊讶。
“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们都听端木丞相说了,你辛苦了。”
李洛苏憔悴的脸上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出现了难过以外的表情,他扑进李微萱的怀里,小声哭了起来。
“我好害怕……”
“没关系,我们回来了,你不是一个人了,不要怕。”
李海棠也上前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撑了这么多天,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你需要回东宫好好休息,端木丞相在那里等着你。”
***
李洛苏回到东宫的时候,已经过了三更了。
宫里一片寂静,只有他的寝殿还亮着光,窗户上映着一个人影,他看着那纤长的睫毛影子,就知道是他的太傅。
他心中不知怎么的,突然安定了下来。
要是真有什么事,还有姐姐们和太傅在呢。
李洛苏推开寝殿的门,看到端木药穿着素色的中衣,披着一件外袍坐在那里翻阅一堆奏报,已经散开的墨色长发被烛光映成了暖金色。
“太傅,我回来了。”
听到声音,端木药放下奏报,起身走到小餐桌旁,对李洛苏招了招手,道:“来,给你准备了一些清粥小菜,快坐下吃吧。”
李洛苏发现桌上的菜式都是他从未见过的。端木药给他盛了一碗粥,晶莹洁白的米粒里夹杂着一些肉末和药材,他看着有些迟疑,没敢下口。
端木药也端起一碗,看了小家伙一眼,道:“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元气不足身子虚弱,我向太医署讨了一些药材,做了药膳粥,以前在扬州时,我的师父也经常给我做这些菜式,放心吧。”
闻言,李洛苏才尝了一口。
“好喝……”
如果说夏日的夜晚能有什么可以用来平复一下身心,那就莫过于一碗清粥了。
端木药嘴角微翘,看着李洛苏慢慢吃完了那些食物。
梳洗完之后,端木药向偏殿走去,李洛苏叫住了他。
“太傅!……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
端木药回头,看见李洛苏站在烛光映出的那一小片橘色里,周围是隐隐约约的深重阴影,他站在那里,表情略微有些无助,像是走进黑暗森林里的野兽幼崽,不知道要往哪儿去。
有那么一瞬间,端木药觉得他会没入黑暗里让人再也找寻不见。他想起一个月前在门廊下喝醉之后的那个早上,一睁眼,他就看到自己的臂弯里拱着一个漂亮的小家伙,平日里的张扬跋扈都化成了天真沉静,全数汇聚在他的怀里。
想到这里,他朝李洛苏走过去。
烛火照耀的铜镜里映着李洛苏明艳的脸庞,端木药解开他的发带,拿起梳子为他梳头。
小家伙虽然平日里有些骄奢,不过这条他亲手编织的发带倒是一直用着,未曾换下来过。
细软的玄色发丝在他手指间穿过,束好一条偏垂的辫子之后,就让小家伙钻进了被窝里。
李洛苏躺在里面,端木药则躺在外面的位置上。
看着太傅平躺的安静睡姿,李洛苏看看两人同床却不同被之间的那条缝隙,掀开被子钻进了端木药盖的那一条里面去了。
“……”
端木药被突如其来的动静下了一跳,他在黑暗中摸摸被子里的小家伙,听到了对方轻微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声。
“你怎么了?”
“……冷。”
明明还是夏日来着……算了。
端木药轻轻勾了下嘴角,还是随小家伙的便了。
***
撑了半个多月的老皇帝,最终还是驾崩了。
临终前他回光返照,招了中书省的官员来听遗诏。
“端木爱卿,你是右丞相,又任太子太傅已经十年了,朕很信任你,往后太子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辅佐他当个明君,咳咳……”
“臣遵旨。”
“……朕这一生已经没什么可后悔的事了,唯有太子还是放心不下啊……”
“……陛下?陛下!”
龙床上的人久久没有回应,黄医正查验过后对众人宣布了结果。
“陛下……殡天了。”
皇宫里一时间上下缟素,原本就病势沉疴的皇后听闻这个消息后大受打击,没几天也随之驾薨而去了。
帝后相继殡天,宫内到处是沉痛的气氛。
礼部的官员忙碌不堪,还好有李海棠和李微萱在坐镇。
“母后与父皇伉俪情深,但万万没想到两人会一同仙去。”
李微萱一边说着一边跪在灵堂前烧纸,而李茉莉则在一旁想着之后的事情。
“丧仪过后还要安排牡丹的继位仪式……对了,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他,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