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朗星将他肩头的一片树叶拿下,声音淡淡的,“生气有什么用,还是早些回去想对策罢。”
全明道,“南雒军绞尽脑汁赢得先机,定不会拖泥带水,此刻想必已经发起进攻了”,他拍拍剑寒川的肩,“我此次与你一同回去。”
一辆马车疾驰在夜色下,剑寒川等顾朗星睡得熟了,才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转身出了马车。全明目光如炬定定地看向远方漆黑的夜色,似是要与他前方无边的黑暗融为一体。剑寒川飞身跨坐在马背上与他并肩同行。
两人疾驰了一阵子,剑寒川开口道,“决定了要回去?”
全明低低应道,“嗯。”
“不是说永远不见他?”
“大明有乱我不能不管,这次回去,只是暗中帮你们,我不会见他。”
剑寒川沉默,过了良久,才又说道,“你这个名字,好没意思。”
全明低笑,“随便起的么。”
“我以后该怎么叫你,你这名字实在太难叫出口。”
“随你,你我二人还需客气么?”全明说完两腿一夹马腹,□□的良驹长嘶一声疾驰而去。
江继从后面赶上来,等看不见全明的身影了,才问道,“全爷有故人在大明么?”
剑寒川看他一眼,“他怎么跟你说的?”
江继摇头,“全爷不曾说过,只是我的感觉。他经常上城墙看着大明的方向,但他又从不曾回去,连提也没提过。”
剑寒川静默了半晌,“不是故人,是爱人。”
江继愕然,他还想再问,剑寒川却也打起马疾驰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平安夜,祝大家平安夜快乐~以后也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今晚还有一章
☆、茶马
众人星夜急奔,到抵戎州城时已是天色大亮。然而一到城门口众人就立刻觉出了与往常不同之处,戎州城的大门通常在一鼓绝时就开了,出城进城之人络绎不绝,此刻报晓鼓早已敲完,戎州城的大门依旧紧闭,两队身着银灰色铠甲的兵士手执戟枪面容肃穆地守着,只有几个担着蔬菜干柴等着进城贩卖的农人等在门口等着开门。
有兵士看到剑寒川骑着马过来,开了城门放行,等马车驶进城门后,沉重的大门又徐徐地关上了。顾朗星在马车里向后看,只看到一张皱纹遍布的苍老面孔佝偻着身子在城门前向里张望,城门缓缓关闭,他的目光终于被完全阻隔在了城外。
顾朗星回过头,心里有些酸酸的难受。
“南雒人攻城了。”
林书棠的话并没有引起剑寒川的惊异,他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林书棠似乎消瘦了一圈,眼眶乌青,看样子像是几天没好好睡过觉了,“景堂主回来后,我们彻夜研究方案对策,加强了边关防御,将戎州里里外外围了起来,谁料南雒人竟然,咳……”
林书棠连着熬了几天夜染了风寒,想是体力不支,捂着嘴咳嗽起来。
殷连颂接过他的话,“南雒人的确攻城了,在茶马镇。”
茶马镇并不是戎州的辖地,是与戎州接壤的新野城的一个小镇,与南雒国相隔一片绵延数百里的玉坤山脉。玉坤山脉地势低微,气候湿热,有着大片的野生林木,常年瘴气弥漫,因此人迹罕至,就连当地的采药人也轻易不去山脉深处。因此新野城的军事防卫主要集中在西南与永夜国接壤处,茶马镇虽是边境,周边也并无军队驻扎。可就在两天前,南雒军竟然从玉坤山脉出现,轻而易举地攻下了茶马镇和周边几个镇子,并趁势北上几乎侵占了整个新野城,毫无防备的新野驻军匆忙迎战却收效甚微,南雒军一天之内就打到了新野城城府,戎州驻军统领沈栖梧率军前去支援,天亮时传来消息终于将南雒军逼退至沙溪,可新野大半辖区还是落入了南雒手中。
剑寒川面色森寒,“玉坤山内瘴气弥漫,南雒军竟能毫发无伤的穿行而过,准备之充分可见他们早就有侵犯之心。”
殷连颂道,“南雒国常年湿热,本就习惯了这样的环境,他们又擅用虫蛊,利用虫蛊解瘴气之毒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是我们忽略了这点,总想着戎州是唯一与南雒融通的关口,没料到他们竟会选择新野下手。”
林书棠止住了咳嗽,摊开了一张地图,“南雒军是想避开军事力量强壮的戎州,从新野一路北上,只要打到临安城,西南六州就相当于从整个版图中孤立出来,即便他们不继续北上,西南六州和新野、湛河、临安也都会变成南雒的国土。”
剑寒川道,“事出突然,为今之计只有守住新野城阻止南雒军继续入侵。”他又问,“皇上怎么说?”
林书棠答道,“已经快马加鞭去京城送信了,但最快也要七八日才能回来。”
剑寒川问,“戎州还有多少军队?”
林书棠一时语塞,他毕竟是文官,没有军队调度的权限。
“还有两万。”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林书棠一愣,抬头看向门口时面上已带了一丝欣喜。“栖……沈统领,你回来了。”
沈栖梧大步跨进屋内,先对着剑寒川行了一礼,“剑庄主。”
剑寒川回礼,“沈统领不必客气,先说说战况罢。”
沈栖梧道,“两军在沙溪对峙良久,我们进攻了一次,两军不分胜负,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我军不敢轻举妄动。戎州一共五万驻军,我调了三万过去支援,现在还剩两万。”
剑寒川点头,“新野被困,的确应该去支援,只是戎州也不可不防。”
殷连颂道,“我们与南雒近百年相安无事,他们怎会突然发兵入侵我大明?”
剑寒川冷笑,“恐怕不是突然,是早有预谋,你忘了凌鹤峰一直跟南雒人有联系么?”
殷连颂道,“我以为凌鹤峰最多就是跟南雒人勾结勾结妄图当个盟主,没成想他还翻出了不小的风浪。”
剑寒川道,“这次南雒军来势汹汹势在必得,也不是一朝一夕就成事的,恐怕凌鹤峰早在南雒新君继位时就互有联系。”
沈栖梧道,“我这几天恐怕要常驻新野了,戎州这边的布防书堂没有经验,烦请剑庄主多多费心了。”
剑寒川的目光牢牢盯在那张地图上,“维护国土完整百姓安稳,本就是我们江湖人的责任。”
柳暮山被剑寒川沉声而说的话说的热血沸腾,恨不得立时冲上战场好好打一架,他正要拍桌子发表一番言论,一阵沉重的击鼓声就传了过来。
景澜问,“升堂鼓?”
林书棠侧耳听了一阵,面色沉重起来,“不,是鸣冤鼓,城里出事了。”
他话音刚落,家丁就飞跑过来报信,“大人,刘王村死人了!”
林书棠心里一急,站起得匆忙,一下子头晕目眩,踉跄着向前栽去。
“大人!”家丁被唬得大喊。
“起来这么急做什么,这么大个人还毛毛躁躁的,你几天没休息了?”沈栖梧一把揽住林书棠,沉着脸看他。
林书棠面上一红,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没事,就是站起来得急了。”
沈栖梧叫过他身边的小童,“淮生,大人吃早饭了没?”
淮生看了自家大人一眼,又看了面色森冷的沈栖梧一眼,低头道,“没吃。”
林书棠急了,解释道,“我吃了,和殷护法一同吃的。”说着就向殷连颂看去。
殷连颂还未张口,柳暮山就积极道,“真的吃了,咬了一口油条。”柳暮山声音清脆,一派天真神色。殷连颂嘴角抽了抽,暗中探过手去在他大腿根掐了一把。
沈栖梧气笑了,看着林书棠问,“吃了一口?”
林书棠辩解,“一大口。”
沈栖梧不说话,捏着他的腕子沉默地看着他,林书棠挣了两下挣不开,只得开口,“我还要去查案子,我保证中午好好吃饭。”
沈栖梧听出了他声音里那么一点哀求,堂上这么多人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放开他道,“不许太累,按时休息,不要以为我不在就没人管着你。”他回头对淮生道,“好好照顾你家大人,但凡有不吃饭不休息的,你一一记下来告知我。”说罢就出了大堂。
林书棠面色通红,“他……是我堂兄,我娘让他照顾我来着。”
柳暮山笑眯眯凑到他跟前,“林大人,快去问案情罢。”
殷连颂黑着脸拎起柳暮山,“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暮山委屈,“谁说没关系,万一是凌鹤峰干的怎么办?他不是要找人练什么蚀阴么?”
剑寒川道,“的确有这个可能,南雒军虎视眈眈,这边又出了事,也许就是凌鹤峰趁乱做下的,我们也去看看。”
众人走到花厅,就见又一个家丁飞跑过来,“大人,有人在门外说要找剑庄主。”
剑寒川挑眉,“找我?”
林书棠道,“快些请他进来。”
来人一身沉紫色长衫,风姿翩然而进,一路走至剑寒川面前,“剑庄主,别来无恙?”他在跟剑寒川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景澜。
柳暮山惊喜道,“陈庄主!”
陈萧冲柳暮山一笑,“听闻新野有难,我便连夜赶过来相助。”他看向景澜,“景堂主,一切可安好?”
景澜从他进来时就一直呆怔,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欢喜,听他如此问,她本想答“一切安好”的,这话在脑子里绕了一圈就变成了,“你一个人能帮上什么,你若不来还好,一来就出了命案。”
陈萧笑道,“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剑庄主!”一个人从门外冲进来。
来人是雷威天,雷威天冲到剑寒川面前就要下拜,被剑寒川一把扶住,他便抱拳为礼,“我一听陈庄主说新野有难,便召集了门中弟子前来应援,兄长本也要来的,只因他身子不适被我劝住了。”
剑寒川道,“雷门主不必如此,这里形势还在掌控范围内,惊雷门……”
雷威天打断他的话,“上次我弟兄二人一念之差险些铸成大错,剑庄主既往不咎,许我们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弟兄二人一直谨记在心,剑庄主放心,此次我惊雷门弟子共来了五百,我们带了行军的帐篷,就搭在军营边,不会给剑庄主添麻烦的。”
剑寒川只得点头,“雷门主今日所为,戎州的子民都会记得。”
雷威天四十出头的人,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剑寒川道,“陈庄主来的正好,今日的案子若是凌鹤峰所为,短期内他必还有动作,陈庄主便同雷门主一道,负责戎州的巡查保卫工作罢。”
他又看向景澜,“景澜,戎州的地形你也十分熟悉了,你留下与陈庄主一道。”
景澜一愣,看了陈萧一眼,便点点头,“庄主放心。”
☆、中毒
刘王村是戎州北部曲兰镇的一个村子,村子三面环山,比较闭塞,道路也很不便,村民只靠种地为生,偶尔赶上大集才有村民到镇子里卖些蔬菜。死的人叫做刘玉田,刚到弱冠之年,被人发现时躺在自家地里,已经断了气。因为道路不便,消息上报到戎州府衙时已经过去了一天多。
仵作验了尸回道,“死亡时间在两天前,死亡原因……”
林书棠问,“是什么?”
仵作擦了把汗,“小人学识有限,实在查不出来,像是……”
林书棠急了,“像是什么,你只管说便是。”
“像是睡着了。”
“什么?”林书棠一愣,“他没死?”